“嘩啦!”
陳芳在這瞬間本能反應地半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出了一個消極防守的起手式,全身機能在瞬間達到了頂峰,可是依然被這股殺氣逼得俏面煞白,冷汗橫流。
從來沒有過的膽怯浮上了心頭。
李冉豪射來的眼神里不包含任何人性感情,似乎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個死人,一個必死之人。
“哼!學的東西還挺多的,可惜雜亂無章。沒有半點可取之處。你以為一個女人學來了英國近體格斗術就真能象男人一樣,以肉體的瞬間爆發力為基,以目標為點施展一擊必殺的作用嗎?”
李冉豪站起身的刹那,陳芳居然連退好幾步,全身肌肉在這瞬間繃緊,一滴冷汗從她鬢角滑落。
“真要學本事,國內的格斗術才是最好的。去學那些半調子的泊來品,還不如在家把你的詠春練好!有形無意,學來也只能是皮毛!”
李冉豪將雙手放在胸前,冷靜地笑道。
“呀!”
陳芳禁不住李冉豪這帶著譏諷的說教,猛然狂嘯而起,一腳踢正在李冉豪的手臂上,這一次李冉豪沒有躲,只是站著被她一腳踢正,巨大的衝擊力只是讓他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從他身上肌肉那股巨大的反彈力,卻讓陳芳自己吃了一個小小的悶虧。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李冉豪無奈地搖搖頭,輕輕拍了一下肩膀,看著神色失常的陳芳,嘆了一聲氣轉身離去。
“李冉豪!”
陳芳咬牙切齒地看著李冉豪瀟灑離去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歐陽睿媛這才聽到她怒吼的聲音跑出來,正好看著李冉豪轉進拐角的背影。
不由皺著眉頭,輕輕地問:“芳芳,你懷疑他是昨天晚上……?”
“那件事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怪你!”
陳芳面色不虞地低聲呵斥一聲,然後不管可憐兮兮搓著衣角的歐陽睿媛,然後冷聲斷言道:“不是他!他的身手比昨天的那人好太多了。好可怕的殺氣……!”
“哼!他有什麼可怕的!看著這樣的色狼我就生氣。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隨便欺負女人!”歐陽睿媛不服氣地嘟著嘴細聲地說著。
“媛媛,這人你以後最好別惹他。特別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陳芳板著臉,拍開歐陽睿媛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
然後小聲地嘀咕著:“李冉豪,真是深藏不露嗎?能一眼就看出我的格斗術來源於英國特種部隊的快速近體格斗技。沒一點感情的眼神,軍人、教官、無故退伍……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是不為人知的?”
電話響起,陳芳接起一聽,臉色猛然陰沉下來,嘀咕幾聲,將手機放進兜里,對著歐陽睿媛道:“媛媛,記住我的話!沒事別拿他窮開心,還有那什麼小瑩,你也別打什麼鬼主意。我可不想你出什麼事!好了,局里有急事,我要趕緊過去!”
看著陳芳心急地竄進電梯門里,歐陽睿媛嗔怒地嘟嘟嘴嘀咕著:“他有什麼好怕的,他有什麼好怕?我就是要惹他,就是要你幫我。好你個李冉豪,每一次都是因為你惹惱了芳芳,害得我被她瞪,哼,我就是要惹你,你又能怎麼著!”
刁蠻的歐陽睿媛心里埋上了一粒怨恨的種子,卻也埋下了日後的一粒苦果……。
“媽的,這女人的腳勁好大!”
走在樓梯口上的李冉豪看著陳芳並沒有死纏爛打地糾纏而來,急忙繞到一邊的陰暗角落,哧牙裂嘴地撩起衣服,肩肌上一塊淡淡的青印,讓他瞠目結舌。
“靠,力量完全可以和那些肌肉變態的老外相比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練出來的……,心狠手辣,操。果然是心理變態的女人。嘖嘖,我的手喲!”
李冉豪納悶地擦著酸漲的手臂,一邊罵罵咧咧地吐著唾液,心里暗暗發誓,一個悶騷刁蠻,一個任性妄為,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的奸情給捅去來,讓你們吃吃苦頭,呸!
李冉豪忽然覺得思想模糊了,昨天夜里的回憶,全都被小瑩那雪白的身軀給占據了,至於那香艷的一幕,自己是愈發不敢肯定。
太黑了,除了聲音以為,視线所能看到的一切,幾乎都是帶著一絲旎想,判斷很重要,可是畢竟是不特殊任務,自己能了解的也不多。
看來還真要再去看一次。
嘿嘿,其實蠻有意思的……。
整整一天,歐陽睿媛都忙得不可開交,法院傳來天龍集團交付的有關證據,很多都是由有關部門負責人簽發的,漏洞比比皆是,可是它卻又加蓋了部門鋼印,也就是說有關手續從法律程序上來說,是符合規定的。
如果要告天龍集團,那就勢必將其他部門也都牽扯進來,這樣一來,政府的壓力大,法院的壓力就更大。
很多時候,這些事往往都通過政府有關部門作為中介,引導雙方私下解決此事。
李冉豪也表示,畢竟利益才是大家最關心的,政府要開發是好事,大家也不想讓上都政府為難,如果可以按照有關規定把錢付清,自己也就撤訴了。
不過,與歐陽睿媛所說的一樣,天龍集團是上都市出了名的流氓團伙,為了錢他們能做一切。
雖然惱恨李冉豪,但是歐陽睿媛還是將一筆帳算給了李冉豪,這讓他目瞪口呆。
“人可以無知,但是蠢到你這個地步的人,我就真沒見過了。你知道個屁啊?如果按照他們提供的證據顯示,如果我們打輸了官司,那麼作為劃撥地的宿舍一平方的價值就比出讓地的少4倍,你自己算算,他一戶只用賠你們3萬5000,4倍就是16萬,他賺的差價就是12萬5000,你知道你們那里加上附近幾棟居民樓有多少戶人嗎?465戶!就是5812.5萬!只要這場官司贏了,他們能得5800多萬,你覺得他們會和你們私下聊嗎?真是豬腦袋,一個大男人,這點常識都沒有。”
李冉豪憋著一口氣,自己實在是怕了這個瘋女人。
什麼事最後都要算到自己頭上。
好在用精神轉移法,早已視她為瘋子,也不計較什麼。
只是悶頭在想,怎麼如此妖艷性感的女人,心理會如此變態呢?
不過李冉豪似乎還發現一個問題,好象她只對自己才這樣凶狠,而且是有目的地針對自己。
靠,這都是什麼事。
“如果要打,估計我們的勝算不小,不過沒想到他們的准備做得如此充分,看來是後面根據我們提供的證據,而特意加趕的材料。哼哼,既然是跟著了我歐陽後面走,那還不是等於牽著被我牽住了鼻子走!”
歐陽睿媛得意地翹翹小鼻子,看著面露喜色的李冉豪,忽然一變臉,冷冷地說道:“官司還沒打,就不知道輸贏。你別高興得太早了,要知道,只要我一不高興,隨時都可以不理會你!”
歐陽睿媛滿以為李冉豪又一次會郁悶地塌下臉,卻沒料到李冉豪撇嘴一笑,對著她,不屑一顧。
舔舔嘴唇道:“歐陽睿媛,別以為你可以再拿這些來刁難我。人人都有自己為難的地方,也有不願意被人觸及到的地方。如果你一再刁難我,我想,很快你就會嘗到被人抓住把柄時,左右為難,低聲下氣的痛苦了。我只和你說這一次,不會有下一次了!你給我記住!”
歐陽睿媛目瞪口呆地看著叼上煙,走出房門的李冉豪,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臉青一陣紅一陣地在在原地,渾身哆嗦,只到李冉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线里,她才腿一軟坐到了沙發上,任憑心里暗笑的小瑩搖晃,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本庭宣布,原告鋼爐廠宿舍樓居民訴上都市天龍集團違反江南區政府房屋搬遷補償金一案,由於甲方證據不足,事實不清。現判決如下……!”
走出法院,臉色陰沉的李冉豪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公孫龍那一副飛揚跋扈的囂張勁,狠狠地朝他身後吐了一口唾液。
“你急個什麼勁?”
歐陽睿媛沒有一點氣餒的意思,慢悠悠地掏出那塊綠色的方帕,優雅地取下黑框眼鏡,哈了一口氣,輕輕地擦拭著:“沒想到他們還留了一手,掌握著這些莫須有,卻又讓我們一時沒法反駁的材料。”
‘屁話!要不我們還不贏了這場官司嗎?’李冉豪臉色不虞地看著歐陽睿媛。還不是你這女人打輸了官司,老子都沒臉回去見人了。
“拜托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面對眾多群眾,歐陽睿媛倒是不敢大耍小女人的脾性,只是惡狠狠地低聲呵斥。
自從那次被李冉豪怒吼過之後,兩人的關系就降到了最低點,李冉豪更是樂得逍遙自在,起碼這女人不再時時找茬了。
可是今天在法庭在忽然遇到這敗訴的一潑冷水,他自然也沒那麼好臉色了。
“這場官司我們還沒輸。還有十天的上訴期,足夠我們尋找證據了。他們的材料擺明了是偽造的,只是手段高明,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已。我有信心打贏二審!”
歐陽睿媛對自己的信心很足,對於這次失利顯得早有准備。看著面色陰沉,頗為難受的李冉豪,依然不忘譏諷:
“看看你,一個大男人,一點用都沒有。不要以為我是在故意整你,我是看不慣你,但是並不表示我沒有職業道德。對這件案子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沒有點這些勾當本事,天龍公司早就被查封了。這一次他們是誓在必得,依他們的習性,就我那天欺辱了公孫龍的事,到現在他們都沒報復就能知道他們很有心計。呵呵,這樣的對手,是考驗我歐陽睿媛的時候了!”
果然是個瘋婆子,也知道會遭來報復,卻依然肯架下這粱子,性取向奇怪的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
還不如讓老子來改變你的取向。
李冉豪惡毒地想著。
“如果我們能把他們出示的那份證據材料的原件拿到手,就知道他們是不是做假了。可惡,千算萬算都沒料到……!”
歐陽睿媛皺著小眉頭,輕輕地嘀咕著,引起了李冉豪的注意。
“你說什麼?”
歐陽睿媛轉頭看了看詢問的李冉豪,不耐地冷哼道:“你又沒本事!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把天龍集團收藏起來的所有證據材料弄來,我歐陽睿媛可以保證,如果你弄來了這些東西,要是本小姐還打不贏這官司,我就跳河自盡!不過,諒你也沒這本事。哼,我和你說這些干嗎?要是你都能幫上忙,豬也能爬上樹了!”
“如果我能拿到!那你怎麼說?”李冉豪笑眯眯地看著她,言語里充滿了挑釁。
“呵!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就你這……”歐陽睿媛的話正說到一半,一聲叫喊就打斷了她的話。
“小豪!!”
蘇芸嬌喘著跑向李冉豪,白皙靚麗的小臉蛋上暈紅一片:“對不起,姐姐今天要送小紅上火車,趕來時,已經晚……咦?你是……?”
“芸姐!”
兩人同時一聲嬌笑,撲在了一起親密地擁抱起來。卻讓一旁的李冉豪嚇出一身冷汗,這怎麼了,老姐怎麼跟這個變態認識。難道老姐也是……。
“你這壞小子!這麼久了,都不跟我說幫你們打官司的是歐陽妹妹,真是的!”
“……姐,你們怎麼認識的?”
“啊!別和我裝糊塗,上次你傷了人家的腿,難道就這樣忘了嗎?”蘇芸微嗔地點了一點傻愣的李冉豪,滿臉嬌嗔。
“什麼?你就是那天那女人,難怪……!”
李冉豪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難怪這些日子自己被她呼來喚去的不當人使,原來從見到自己的那一刻起,這個變態女人就已經開始了報復計劃。
難怪幾次老姐去律師樓找自己,她都莫名其妙地消失。
想到這里,李冉豪只覺得一股暴戾的血氣上涌,恨不得一巴掌扇上這可惡女人的粉臉上。
“什麼呀?什麼呀?哼,男人都是些沒良心的家伙。芸姐,人家早就知道你是他姐姐了,可他就是不讓我有機會見你,人家想死你了。”
惡人先告狀,李冉豪算是徹底認清歐陽睿媛的本質了。
還想要說什麼,牙尖嘴利,快他一步的歐陽睿媛立刻展現了自己作為一個律師的駁辯本事。
“姐姐,人家為了讓他別產生誤會,都讓小瑩辭掉了那臨時工作,來做我的助理了。就為緩解他對我的誤解。可是你看,小瑩都在我這里做了不少天了,都沒和你說起這事麼?5555555,做女人真難啊……你看你看,他還凶我!芸姐————!”
歐陽睿媛抽泣一聲,撲進了蘇芸的懷里,嬌軀劇顫,梨花帶雨,一副嬌滴滴的可憐模樣,立刻觸動了蘇芸那泛濫的愛心。
嗔怒地瞪了一眼早已氣得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看著歐陽睿媛吹胡子瞪眼的李冉豪。
“姐!你別聽她胡說!就她……!你別攔著我!”
李冉豪跨出一步,就被蘇芸擋住了出路,不免有些氣惱,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顯得有些猙獰。
“小豪!怎麼就這樣不懂事?人家可是女孩子,你……你還這樣凶我?我……。”
蘇芸被李冉豪貌似猙獰的氣容嚇了一跳,心里一淒楚,霧氣飛快地冒上眼,頓時讓李冉豪無比心疼,冒出來的戾氣也象別插破的氣球,呼地一下全部癟了下去,臉上露出進退兩難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