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夾帶著絲絲暖風襲來。
李冉豪從拜訪的公司走出來,將皮包小心地夾在腋下,這是今天簽下的第三份合同,可是這些都是別人看在許雲河的面子上給的。
郁悶地叼上一只煙,游蕩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
事情的發展委不順利,盡管他很努力的工作,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挽回那一次的損失,可是周圍人的目光卻依舊帶著蔑視和不屑,許雲河倒是每次一來就大加贊揚李冉豪的努力,也很誠懇地傳授他經驗,介紹不少朋友給他,業務倒是做成了一筆又一筆,可是沉重的思想包袱卻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越是想做好,他就越是感覺到步履艱難。
只有蘇芸的溫暖依舊,在他最迷恫的時候,一直給予著他溫暖和關懷。
“媽的!”
站在電影院門口,看著忽然變大的雨,李冉豪心火煩躁地將煙頭砸掉,剛一轉身,一個急於避雨的人影,從一旁的巷道里斜插進來被他強橫的身體一擋,尖叫一聲倒頭下地,李冉豪趕緊反手一撈,將她扶住。
“謝謝……咦?”
心有余悸的中年婦女手捂著心口,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冉豪,卻是一楞,趕緊揉揉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李冉豪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這個面貌嬌好的中年婦女眼一紅,破口急道:“恩人!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冉豪一暈。
趕緊抽出手。
這個女人不象街頭的騙子,更不象是智障人士,怎麼一開口就恩人恩人的,再看著女人感恩啼零的模樣,又不象是在做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他尷尬地看著過往地人群投過來的冷眼和幸災樂禍的眼神,正要擺脫女人的糾纏,哭啼中的女人終於是揭開了迷底。
“恩人……大年初一,公園里……老虎!”
斷斷續續的解釋讓李冉豪釋然了。敢情這就是自己虎口拔牙救出來的那名女人,心里也是一喜,開口道:“您的腳沒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醫生說沒傷到筋骨,半個月就恢復了!”
李冉豪的回答讓她肯定了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地恩人,當時老虎咬住自己腿的場景。
只的他一人看見過。
好說歹說,女人死活都要讓李冉豪去她家做客,她要和丈夫當面謝謝他,撇不過她的熱情勁和一臉欲哭的表情,李冉豪也不想再回公司,半推半就地就坐上了女人的車。
一路上了解到,這女人姓吳,叫吳茗娟。
今年46歲,丈夫姓高,年長她7歲,是政府機關的公務員,兩人上無老,下無小,過年實在是難受,所以她才在過年的時候去游樂場感受一下熱鬧,好在老天爺保佑,讓李冉豪救了她這條命。
從老虎嘴巴里逃了出來,當天她丈夫就已經去找了他,可惜他做好事不留名,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來,來,來。小李,快進來!”
車子在一棟中西合璧式地別墅前停了下來。熱情的吳茗娟簡直是拉著李冉豪走進房屋。
“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來!小李,先喝杯茶!”
“吳姨別客氣!”客套地接過茶,李冉豪秉承一貫的姿態,笑口頓開。落落大方地坐下。環視著這里。
淡淡的花香彌漫在整個客廳里,客廳不大,但是布置很漂亮,很雅致,整潔干淨,一塵不染。
牆壁上懸掛著幾副山水字畫,點綴起一絲風雅別致。
順著他的眼光,抱著一大堆食品香煙的吳茗娟走過來,帶絲煩躁地笑道:“老頭子附庸風雅,沒事盡整點這些破東西在家里,丟人現眼不說,還皆成寶貝一樣伺候……!”
安排好李冉豪,吳姨說打個電話讓老頭子趕回來當面感謝恩人,李冉豪還沒來得及勸,她就撥通了電話。
“死老頭子,有種你就一輩子別回來!”
吳姨憤怒地掛斷電話,李冉豪甚至看到她額頭上暴出的青筋,當下心里一樂,估計她家愛人同志是個軟耳朵。
回過頭,正好看見李冉豪一樂,吳姨羞得脖子都紅了,似乎為自己在這個恩人面前出丑感到不好意思,不過她也是個爽直人,很快地恢復了過來,帶著絲埋怨道:“對不起了,小李,你看我家那老頭子成天瞎忙,一個月有時候都不落家,想找他人比見總統還難!讓你笑話了。這個死老頭子什麼時候跑去郊市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是地,回來有他好看!來來,你別客氣,他不在就不在,你救的是我又不是他!”
吳茗娟的性格很直爽,說話比較大聲,與李冉豪熟悉了以後,性子慢慢又恢復了回來。
不過她談吐有度,舉止優雅大方,很有些領導的氣質,李冉豪順藤摸瓜掂量了一下,從她家的環境、經濟條件,以及她提到的種種點點來說,她的丈夫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公務員,最少也是處級干部之類的。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作為當事人來說,他今天也很高興,能看到自己救過的人現在平安無事,那一直潛伏在他內心,那刻骨銘心地痛,也得到了一絲緩解。
熱情過頭的吳姨一陣機關槍式的感激的稱贊後,就是沒完沒了的嘮磕,處於禮貌,李冉豪只要不是提到關鍵問題,就如實回答,畢競在美容院里待了這樣長的時間,和她這年齡段的女人相處很多,經驗豐富,幽默的談吐直讓吳姨喜笑顏開,非要他吃了飯再走不成。
“我今天親自下廚,讓你嘗嘗我們那邊地家鄉菜!”吳姨是喜笑顏開,並異利索地站起,就要衝進廚房。李冉豪趕緊阻止了她。
“我答應我姐今天要回去的!我好幾個晚上都沒回去吃飯了。再不回去。她就象您一樣要給我苦頭吃了!”
與吳姨這樣大咧咧的女人相處,李冉豪也沒什麼顧忌,通過談話,李冉豪知道她其實很孤獨,很寂寞,已經步入中老年的她無子無女,身邊沒有可以交談地人,又是才從外地來上都,心里有點可憐她。
可是要是真在這里吃飯,他還厚不起那臉皮,推辭了一下,這才在吳姨千恩萬謝中離開。
很快就又過去了兩天,李冉豪依舊無聊地待在公司里,喝著香濃地咖啡,看看網上的小電影。
時光就這樣打發掉了,他幾次想要提出辭職,可是卻堅持了下來,他不需要風光地離開,但絕不容忍自己被別人指著脊梁離去。
期間吳姨又來過很多次電話,讓他沒事就過去坐一坐,吃頓便飯,可是李冉豪都禮貌的拒絕了。
聽得出吳姨的失望,李冉蒙心想,上次從她家出來,吳姨非要塞給自己幾條香煙和兩瓶泥罐酒,抽過後才知道這煙爽,清香醇厚,不帶一絲雜質,吸完煙後,嘴巴一點異味都沒有,後來被許雲龍討出一條才知道。
原來這煙是內供的,有錢都買不得,市面上這煙要好幾百一包,想了想,那這酒一定不會便宜了。
不能占人家這便宜,等這事情一過,那自己在登門拜訪好了。
吳姨人不錯,相信她愛人也不會差吧。
“該死的花生,居然不接老子電話,找死嗎?回來非要好好和你練練,不把你打成殘疾,你都不知道老子厲害!”
順手將香煙熄滅,李冉豪郁悶地放下電話,這歐陽笙好象失蹤了一樣,電話一直打不通,問了那小魔女,她說這是常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有時候他半年都不開機,誰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反正過了時間,他會自己打電話來,李冉豪徹底無語,又和她鬼扯了一下,卻被這小瘋婆子誘惑了一把,在電話那頭呻吟了一句自己光著身體在睡覺,他要是再不來,自己就找別人了,差點沒被她氣瘋,在電話里威脅了一下,得到一句那我就先自慰著等你,就怕自己做沒高潮的話,又讓李冉豪差點一口血噴出。
這小女人、瘋婆子,沒冶了。
“小李!你今天有空嗎?阿姨一個人在家,買了好多菜,吃不完,你過來吧!好嗎?陪阿姨聊聊天,這幾天悶死我了!一個人都快瘋掉!過來陪陪阿姨好嗎?”
吳姨打來電話,哀求著他過來,正是磕睡遇枕頭,歐陽睿媛那變態的受虐感,每一次都會讓自己忍不住用力地鞭撻她,這兩天下來,女人已經是一身青紫,自己又是個憐花惜主地主,看著她那被自己糟蹋過的身子,心里不忍再折磨她,借著這個理由好聲安慰了一下,歐陽睿媛這才悻悻然地掛斷電話,李冉豪算是松了口氣,自己真拿她沒辦法。
反正閒著沒事,上街買了一點禮物,提前到了吳姨家門口,李冉豪又感覺到了一絲古怪,雖然庭院清幽,屋內又只是兩個相依為伴的夫妻,可是他卻能感覺到四周潛伏著不少人監視著這棟別墅,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方向,他甚至能感覺到有四雙眼睛似乎要看穿自己內心一般掃視過來,正要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吳姨家的門一開。
一個身寬體胖,國宇臉,濃眉大眼的老男人走了出了,看見李冉豪站在房前,手里提著幾件禮物,先是一愣,然後一張笑臉頓時冷漠了下來,嚴肅地看著李冉豪道:“你們怎麼就不知道消停,回去,我這里不歡迎你們!”
李冉豪莫名其妙地被這個老頭推出庭院,不知所措地撓撓腦袋,撥通了吳姨地電話。
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李冉豪訕笑著捧著一杯茶,看著在一邊被吳姨揪著耳朵大罵的高平淡,心里暗自為他悲哀,沒想到高平淡會這樣懼怕吳姨。
在門口被高平淡拒絕進門不到20秒,風風火火趕回來的吳姨就顯示了她悍婦凶殘霸道的本性,高平淡這個半百老頭被她修理得嗷嗷直叫,還要一邊不斷地道歉。
“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好不容易找到救命恩人,千求萬求人家才肯過來陪我這個孤獨的老女人解悶,你倒好,一回來就要把人給我趕走,這日子不過了!”
氣呼呼的吳姨面色鐵青走到李冉豪身邊,拉住他道:“小李,這個家我沒法呆了,我們出去吃,別理這個死老頭!”
“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要知道這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就是跪著也要求他留下!小李,我當時真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來我家送禮的那些人,你看這事弄得……!”
好說歹說,李冉豪終於勸住了吳姨,並承諾一有時間就來看她,女人這才破涕為笑,橫了自己的男人一眼,這才興奮地站起來,衝進了廚房。
“謝謝你了!”
高平淡心有余悸地撫撫心口,喘著粗氣道:“阿娟好久沒有這樣對我發過脾氣了!不過也應該,我剛剛的確是過分了,把你這個恩人都轟出了大門。呵呵,太主觀了點。”
李冉豪尷尬地接過高平淡遞來地香煙:“高叔,再叫我恩人,我這臉都快燒紅了,您就饒了我吧,吳姨都叫我小李了,您再說這些,我這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說完點上火,為高平淡點上煙,恍然間覺得這個老頭很有領導的一派作風。
為他點煙,這老頭居然不象常人那樣微微躬下身來,反而是腰一挺,煙朝上一撩。
腦袋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卻不料吳姨陰沉著臉從後面走過來,啪地一下打在他後腦勺上,痛得哧牙裂嘴的他這才猛然清醒,連連汕笑。
“死老頭子,在家里還敢擺你那官僚作風,活得不耐煩了!小李別介意啊,這老家伙幾十年了都這副模樣!當了一點小官,尾巴都翹上天了!哼!”
吳姨拽住男人的腰使勁一扭,痛得滿頭冒汗的高平淡還要裝出一副聽教的笑臉。
李冉豪徹底無語了,可是卻能感受他們恩愛的氣氛,如果到老了,自己和她們也能這樣打情罵俏的,那有多好。
“別看你吳姨對我凶。其實我知道她還是心疼我。”訕笑了一下,高平淡請李冉豪來到院外坐下,泡上一壺茶後,兩個男人有說有笑地聊開了。
“小李,現在在哪里高就?”
“什麼高就啊!就是在一家物流公司里當個小經理,還是關系戶。”李冉豪笑了笑,順手點上一支煙,希望那煩惱隨著煙霧飄去。
“不喜歡?”高平淡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無奈和頹廢。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也想退出來。呵呵,可是總覺得欠著人家什麼,不還清了,撇不開!”
“嗯!”高平淡閉著眼,手指在桌面上點啊點,很自然地一轉話題:“小李這麼好地身手,能力博猛虎,看來以前做的事也不簡單啊!”
“當過兵!”很簡單地回答,李冉豪不希望回憶到以前的事。
“當兵好!以前我當兵的時候,也不想退回地方,可是沒辦法,人嘛,都是身不由己地,出來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高平淡的話引起了李冉豪的興趣:“高叔以前也當過兵?”
“是啊!當過十年地兵疙瘩,怎麼,不象啊?”
高平淡笑著拳了李冉豪一下,羨慕地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小李是特種兵吧,不然哪來博虎的本事。一般人見到老虎兩腿就發軟了,還不說要衝上去救人,這樣的本事,我可是第一次見。”
兩人一談到部隊生活,甚為投機,聊到了天黑也不覺得,吳姨叫了好幾次,兩人這才悻悻然作罷。
不過一頓飯下來,李冉豪與高平淡夫婦的關系又親密了一層,李冉豪堅決不同意高平淡讓他樹典型的提議.也不肯接受他好意提出在生意上幫一把的詢問,因此兩個老人對他地人品是贊不絕口,甚至還在套李冉豪的口風有無女友,敢情是想幫他介紹一個。
“小李啊,你吳姨有個侄女是剛從部隊下來的,人比花嬌,文化也好,保證你滿意,怎麼樣?有時間我安排你們見面!”
似乎每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有做紅娘的潛質。
“千萬別,吳姨,高叔。我有女朋友了!”
連連擺手,李冉豪哪里是不想,主要是他胃口刁了,周圍全是大美女,蘇芳就不說了,許婷婷那樣地絕色美人想盡了辦法投懷送抱他都沒吃掉,更別說相親這類的女人,他有種先入為主的想法,女人如果需要相親,那就是失敗的,不是丑就是脾氣不好,要是真拉來個歪瓜裂棗的,自己一腳踢開反而搞差了和吳姨的關系,寧缺毋濫,更何況他現在富余的很,自然,不想見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
明顯地很失望,吳姨癟了嘴,似乎為自己第一次當紅娘地失敗而沮喪,她是打心眼里喜歡李冉豪,無兒無女的她甚至把他當成了半個兒子。
不死心地追問一下,看見李冉豪一副絕不妥協的表情,不由鼓起眼地對高平淡使了個眼色,高平淡自然也不好裝傻:“小李,這可是你吳姨一片好心,可別騙我們兩個老家伙。其實我那侄女真地很不錯。見過面肯定會喜歡的!我也是覺得你人好……好好好。不說了。呵呵!”
高平淡看著李冉豪那愈發尷尬的臉,心里暗笑這小子還是個靦腆的小伙,好,不錯,心地善良,我那寶貝侄女或許真能看他對眼。
當然,如果老高知道李冉豪這小子左擁右抱,是那種吃著碗的還不放過盆里的主,打死也不會把老友的女兒往這火里推了。
“小李,你說你是在物流公司做事對吧。正好過幾天有一個外貿團來我市洽談生意,本市很多商業名流也都會去,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替你引薦一下!”
打定了主意要幫李冉豪一把。
高平淡不顯山露水,輕笑著問道。
“這個……還是算了吧。”想到在這些場合里那些虛偽的笑容,李冉豪就有股嘔吐的感覺。
“看來小李真不適合做生意。別人要是聽我這樣說,恐怕都會撅起屁股往上竄了,呵呵,我喜歡。”
“謝謝高叔了,您地好意我就心領了。冉豪實在是忍受不了商場那些爾虞我詐,脫身都不及。那里還有心情挑糞往身上撒。”
李冉豪粗爽地笑道。
“聽到沒有,我們冉豪多灑脫,哪象你這個老鬼天天想著那些名利功祿,好了,就別為難孩子了!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孩子說得好,那些混跡在商海里的人,就連老婆孩子都拿出來打親情牌,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吳姨嗔瞪了高平淡一眼。
“高叔、吳姨,您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趕明兒有時間,我再來。”
李冉豪禮貌地站了起來。
在吳姨百般哀求下又坐了一會,妙語連珠的他引得兩位老人哈哈大笑,氣氛異常融洽,就連李冉豪自己也都感覺到了一股多年未曾體會過的長輩關愛。
離開前,高平淡特意將他送出門,頗有深意地和他說有了困難來找自己,一定全力而為。
出了門地高平淡一改在房間里那慈祥的一面,顯露出一股官威,說話簡短有力,可是李冉豪依然能聽出他的關心,心里很是溫暖。
雖然知道高叔一定是個地位顯赫地高官,而且對自己一定會有幫助,可是李冉豪卻將他們當成了需要關懷的長輩,同時也享受著老人對自己的關懷,這樣的感覺讓他無比幸福。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冉豪依舊賣力地工作,可是公司上下除了許雲龍,沒人正眼看他,很多事都瞞著他自行處理,總公司的撥款下來了,在河西041號口岸建立一個大型貨艙,公司顯得更加繁忙,而李冉豪也更加郁悶,仿佛在大家眼里他成了一個透明人,盡管他很努力,可是在這個時代,勤奮代替不了成效,沒有成果對同事們來說,那就是吃白飯,拖他們後腿的家伙。
歐陽睿媛地一個電話,讓沉悶的李冉豪敞開了心扉。
“你這個笨蛋,就你這樣的性子還做什麼物流,不說別人,就是本小姐都時常因為說話大聲點被你吹胡子瞪眼的,恐怕你塞給別人紅包時,那眼神可以把別人租宗八代都殺過一次吧!算了,就當本小姐可憐你,給你一次機會,今天我要參加一個宴會,我哥公司里的人也要參加,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說不定就有戲了,不准不來,否則今天我就宣布你李冉豪強奸了我好多次!”
“這個瘋婆子!”
李冉豪恨得牙齒喀嘣響,他拿歐陽睿媛一點辦法都沒有,每次要求自己做什麼,從來都是用這句話結尾,好象自己才是被強奸地人害怕拍下來的裸體照片暴光,處處忍讓,受她驅使。
“媽的,不行,過了今晚,老子一定要收復她!”想到歐陽睿媛那惹火豐滿的身體,李冉豪貪婪地吞了一口唾液。
夜色怡人,溫暖的春風徐徐吹拂著潔白的窗簾,太子酒店的大廳里彌漫著陣陣泌人心脾的清香。
身穿華麗禮服的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輕聲說笑,不時發出那晶瑩透亮的高腳酒杯輕撞的脆響。
李冉豪郁悶地靠在陽台邊,端著一杯香檳慢慢品味,香醇的液體順著喉嚨一直滑下。
果然不出所料,來到這里不到五分鍾,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歐陽睿媛就瞄上了幾個外表清醇的良家婦女,屁顛屁顛地過去勾搭了。
李冉豪算是怕了這個小魔女,雖然心里明白她這個拉拉只是過過手足之欲的低層次同性戀,可是心里卻不舒服,但拿她沒辦法,自己曾威脅她再要是‘沾花惹草’就教訓她,可是她說得讓自己啞口無言。
“可以啊,當然可以,只要你答應明天就娶了我過門,我以後要是再敢碰其他女人,我歐陽睿媛就任你處置。呵呵,成不?”
當然不成,娶了你?我靠,我家里那還不鬧得雞飛狗跳嗎?李冉豪心想。
看著他郁悶的臉色,這個小魔女輕佻地笑道:“那不就結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為什麼要聽你的,和你睡過覺就聽你的,切,那我豈不是要娶很多MM了,好了好了,你就知足吧,我歐陽睿媛被你上了都不要你負責,你還反過來咬我一口嗎?嗯,我們的關系我想你很明白了,大家都有需要,你獸欲來了可以隨時去我家找我睡覺,我性欲來了,也同樣可以找你。當然,如果你不肯,那想的人多了去!”
面對這樣三八的女人。李冉豪還能怎麼說。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聽,任之由之了,反正自己對她也沒投下什麼真感情。
“你怎麼在這里?來,我介紹我大哥的手下給你認識。他是負責倉儲的!”
掀開卷簾。
一身華麗妖艷地歐陽睿媛撅著小嘴將他拉了出去,那漲鼓鼓的乳房緊貼著他的胳臂,帶來無比香艷地美妙。
“很高興和你認識,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
打斷了這個滔滔不絕,對著歐陽睿媛大獻殷勤,放口厥詞的男子。
李冉豪拉過滿臉郁悶的歐陽睿媛走到了大廳冷清的一角,拽住自己的襯衫道:“你給我介紹地是商人,還是噴水壺,我這件500多地襯衣算是被他的口水玷汙了!你摸摸看,都濕了!”
歐陽睿媛惡心地甩開他的手。委屈地道:“人家怎麼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哥說他可能幫得上忙……!”忽然話一斷,趕緊捂住了粉嫩的小嘴。
“好啊,原來你哥故意不接我電話,就是好讓你調侃我?”
氣,非常氣,李冉豪沒想到就連歐陽笙都會來這一手,自己可把他當成好兄弟。
這丫。
回來有他好看。
“別生氣了嘛!大不了人家今天晚上任你玩弄,就當賠罪好了。”
小魔女眼珠子一轉,撒嬌地將香噴噴的身體貼了上來,當然很巧妙地避開那被口水噴濕地衣領,粉膩小手趴在他肩膀上,那迷人的香水味彌漫開來,她那華麗的絲綢禮服裁剪得很得體,性感的無袖禮服里,露出一抹誘人的雪白,淡淡地體香也隨之泌出。
“shit!你是在勾引我?”李冉豪頭貼在她鬢角邊,呼吸著迷人的香氣,姿勢暖昧地攬住她那纖抽的腰,小聲地調戲著。
舌頭飛快地伸出一舔他的耳朵,臉上浮出一抹紅霞的歐陽睿媛媚態畢現,嬌慵地挑逗著:“人家昨天買了一套好性感的內衣,死人……你要不要看?”
說完手悄悄地伸進他的褲檔里輕輕搓揉,好在他們站立的位置正是大廳在死角,又有一張餐桌遮擋了一點,別人的視线直按掃視不了,可是只要任何一個人從旁邊的大門走進或走出,就會看到這無邊香艷的一幕。
李冉豪只覺得渾身一熱,丹田冒出熊熊烈火,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女人調情帶來的刺激讓他禁不住欲望膨脹,雖然知道隨時會有被人發現的尷尬,可是看著媚眼如絲,杏眼含春的歐陽睿媛嬌喘著將柔膩的小手伸進自己褲檔里,溫膩的小手一握,那無與倫比的香艷刺激使他忘乎所以地伸出手,掏起她那華麗的禮裙,撫摩著她滑膩豐潤的大腿一路往上。
手碰到了兩腿之間一層繡花縷空的蕾絲滾皺,手指輕輕一捏,居然發現早已濕透了,當下再也不顧什麼,手指一鑽,伸進了那暖濕泥濘之處輕輕扣拭。
美人的臉猛然一下紅暈到了脖子上,那雙明亮嫵媚的眼珠里盡是春意盎然的露水,隨著他的撫摩,歐陽睿媛面如桃花,赤色迷人地微啟檀口,發出一絲絲消魂蕩魄的呻吟,那只握住他……
的手愈發有力地上下套弄。
香艷、刺激、消魂的激情,兩個躲在寂靜的一角,盡情偷歡的男女,帶著無法形容的羞恥與衝動,做著最原始的行為。
每一次他人的路過,都會讓兩個偷食男女渾身一緊,那如潮水般襲來的恐懼與歡愉帶來了無限的刺激。
早已被李冉豪撫弄得幾乎癱軟下來的歐陽睿媛,又一次做出了令男人驚詫的動作,面對桌前還有兩位在輕輕交談的人,她嬌媚春情地一笑,輕咬一下嘴,猛然一蹲,那性感的嘴唇一張,含住了李冉豪那漲如鋼筋一般的偉大。
“噝——!”
李冉豪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美妙滋味瞬間包裹住了他全身,溫熱的小口,調皮的粉舌,一舔一送,一吹一啜,放眼望下一看,狐媚的她居然拋來一個媚眼,淫蕩到了極點。
李冉豪感覺到那四周每一次掃來的目光都象是在窺視自己,每一句大點的聲音似乎都在為這無比縻爛的事而震驚,微叉著雙腿,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只要一個人稍微注意一點。
就會發現牆角邊有一個面色棗紅,好象傷寒病發作一般地男人在瑟瑟發抖,偷情帶來的刺激。
就象飛升進了那極樂世界。
“你膽子真大!在這里還敢胡鬧!”
看著將精液吐在紙巾上悄悄扔在桌下的女人,剛剛才熄火地男人又一陣衝動,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欲望,嘴巴卻不依不饒地輕聲說道。
眼睛四處亂轉幾下,不慌不忙地整理被他弄皺的禮服的歐陽大美女。
嘴巴一翹。
俏皮地眨眨眼道:“難道你不喜歡啊?剛才把你樂得……,再說誰能看見,就是看見了難道他還敢叫嗎?小心本小姐的拳頭!”
頓了頓,一抹春色浮到她地臉上,杏目含春地呢喃著:“壞人,這里好無聊哦。我們回去做吧!人家地新內衣可性感了!”
“走!”
李冉豪聞言大樂,趕緊拉住她就要走,卻被偷樂的歐陽拍了拍,指著他的褲檔,低頭一看。
差點沒尷尬到找個地縫鑽進去,褲襠居然都沒關,回想了一下,肯定是這小魔女干的好事,差點沒讓他出丑。
“咯咯,叫你使壞!”
歐陽睿媛媚笑著扭動性感的身軀跑了出去,李冉豪趕緊拉起拉鏈,尾隨而行。
兩人正要出門,大廳里忽然一陣喧囂,歐陽睿媛看見人群都涌向了一個剛剛走進來的老者,不免好奇地拉住李冉豪過去。
“各位!今天我們榮幸地請到了本市地市委書記高平淡先生,為本次上都外貿交易會的圓滿成功做一個簡短的回顧,說起本次外貿交易會的舉辦,就必須說到高書記,是他為我們上都拉來了這些外地的客人……!”
李冉豪已經聽不到後面在說什麼了,腦袋里一片混亂,難怪覺得他有點面熟,難怪他會那麼輕易地說幫助自己,難怪走到他家,會產生被人監視地感覺,原來他就是新上任的市委書記,上都市權力最大的人就是他,自己真瞎了眼,怎麼就沒去往這方面想。
“你怎麼了?”看著李冉豪那尷尬得發白的臉,歐陽睿媛關心地詢問,忽然跳出一句:“你認識上面的人?哪一個?”
歐陽睿媛聰明地看出了原因,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認識誰,心里也難免揣摩一下問道。
“不認識!”
李冉豪臉色一緩,輕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那柔若無骨的柔夷,正要離去,眼尖的高平淡忽然發現下面站著的居然是李冉豪,又見他轉身離開,不由心急地高喊了一聲:“小李,李冉豪!冉豪!”
上都第一人在這場合之下高聲呼叫一人,大家立刻順著他地眼光看向了李冉豪。
這一下,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心里暗暗後悔著,為什麼自己要來湊這熱鬧。
看到李冉豪停下來,興奮的高平淡三步並做兩步地疾衝而下,擠開好奇的人群,一把拉住了他。
“高叔……!”無奈地笑了,李冉豪習慣性地撓撓頭,看著滿臉興奮的高平淡,眼光又轉向了歐陽。
“你小子,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關切地呵斥了一句,轉眼看到了嬌艷的歐陽睿媛,眼睛一亮,拉過李冉豪輕聲問道:“你女朋友?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嫌我這糟老頭子上不了台面嗎?”
後面的歐陽睿媛聽到立刻乖巧地甜甜一笑,手卻悄悄地扭在了李冉豪的屁股上使勁一掐。
該死,回去老子不打腫你屁股你就不知道老子厲害。
李冉豪嘀咕了一句,卻也要裝做笑臉,介紹了歐陽給高平淡。
“哈哈,郎才女貌。不錯不錯,看來我家那老太婆真是瞎操心了!”
看著乖巧俏麗的歐陽睿媛,高平淡欣慰地笑了笑:“冉豪,高叔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下,或者對你的工作有幫助。”
“這……!”
李冉豪還急著帶上俏人兒回去干點‘粗活’,本想拒絕,高平淡眉頭一皺道:“是不是看不起我老頭子,既然都來了,見見面總可以吧,你不喜歡,可以不和他們聯系……!”
說罷又低聲道:“老頭我這個面子,你難道都不給嗎?”
高平淡打定了主意要幫李冉豪,他很明白不需要自己出面,只要李冉豪跟自己顯得親熱點,自己再稍微那麼一點撥,那些做物流生意的人就會象蒼蠅一樣纏上他,對他絕對有好處,再說了,自己也沒利用職權為他攬業務,何樂而不為呢,回到家一說,老婆絕對會稱贊自己。
老狐狸一般狡猾的高平淡,此刻看見李冉豪點頭應是,也不禁眉開眼笑。
“高叔叔,你們男人聊吧,我打個電話!”歐陽睿媛乖巧地甜笑著,又對李冉豪道:“阿豪,你多陪陪高叔叔。”
說話時眉目間流露出得意,李冉豪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到自己吃蹩,她絕對是第一個跳出來歡叫的,現在居然主動離開,還不是因為知道和那些人聊天是件再無聊不過的事,她可不去趟這渾水。
罪,你就自己承擔吧。
橫了她一眼,無奈地陪著興右的高平淡朝著人流中走去。
果然是上都第一人,陪著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興奮異常的騷動,當高平淡將李冉豪推薦給這些人認識的時候,全都是什麼青年才俊,長江後浪地獻媚聲,高平淡輕描淡寫,不經意地說到李冉豪這個自己最親近的侄子在物流業發展時,那些商人一個個眼冒精光,一張張名片雪花一般地飛進了李冉豪的手,精如狐狸的他們那里看不出李冉豪在高書記心中的地位,如果能借李冉豪攀上這根高枝,以後在上都,說不定會帶來什麼意外的驚喜。
李冉豪只覺得自已臉上的肌肉全部已經僵硬了,看著更加受虐被擠在人群里卻應付自如的高平淡,看著他那從容不迫的臉色,心里就不免嘀咕起來,自己跟著他這樣混跡游走,到底是對,是錯。
自己堅守的原則是不是在這瞬間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