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情臉色蒼白地站在房門口,內心忐忑不安,抓捏著旗袍的角的小手因為過於緊張而多少顯得有些充血,一絲絲淡淡的青筋浮出。
猶豫著,緊咬著下唇,幾次決心敲門卻又緊張地縮回。
難道我真的淪落到要為一個任務犧牲自己的身體,來討好這樣一個丑八怪嗎?
就為了這虛無的情報,自己就要舍棄尊嚴,用自己嬌嫩的身體來換取它。
慘然一笑,自己又算什麼東西。
在那些官員的眼里,自己狗屁不是,一步一步地爬上現在的這個位置,以為再也不用過那種被人任意使喚的生活,可是如此地位上升了,在他們眼里卻依然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當獲取的價值超越自己價值的時候,他們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就會舍棄自己。
偷龍轉鳳的詭計被他一眼識破,而且還趁機戲謔了自己的手下。
從這里就能看出這個人犀利的眼神,自己的化裝術可以說是毫無瑕疵,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樣的人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可怕!
她也曾徑想過很多種辦法,也曾想過用雷霆手段來制服他,可是當自已看到徘徊在總統套房周圍的那些黑人大漢之後,她被迫放棄了這樣愚蠢的想法,這些黑人一個個彪悍精壯,上衣都有微隆的痕跡,一看就知道藏有武器,起碼有三個以上的高手分坐在各個角落,只要房間有什麼動靜,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最重要的是那個丑八怪恐怖的身手,估計就是從前的阿豪都不是他對手,能在瞬間制服一群西班牙特工的家伙。
不是自己這點花拳繡腿能比擬的。
吃軟不吃硬,外面這些黑鬼巳經表示了對方地姿態,在沒摸准對方底細前,她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愚蠢的天龍幫成員不但一個下午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就連自己安排在上都的幾個手下也是一頭霧水,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剛到上都來投資的一個意大利籍商人,他們也是從報紙上才知道這個男人,言至於他的底細。
只僅限於從報紙上的只片語而來。
可笑,商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身手,商人又怎麼知道L配方,簡直就是一群沒用地廢物。
上頭的指示很明確,要以最快的速度獲得消息,不管是真是假。
代價並不大。
是啊,在他們眼里,用她的身體就能換到這樣的消息,那簡直是太便宜了。
不知道換做他們的女兒妻子,他們會不會這樣爽快?
時間早已超過了10分鍾,看來他應該還在等著自己,摸摸手里地寶石戒指,里面的麻醉粉還在,她的心也略微平靜了一些。
這點麻醉粉足以讓一頭大象倒下。
只要能制服他。
再利用特工的手段應該能輕易地弄到情報了,不管怎麼樣,不能把自己當成交易品,把自己的身體給這樣的男人,想到這里,雅情深吸了一口氣,只要自己不在第一時間內被他糟蹋。
那就有機會獲得關於鳳凰膽的下落。
“咚咚咚!”
雅情終於是敲響了總統套房的大門。
想到立刻就會被這個丑八怪抱在懷里的那種惡心感,渾身就不自在。
可是臉上卻要假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是自己地生話……。
“好人,人家錯了。你就饒了人家吧!”
門一開,雅情立刻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嬌媚模樣,嬌滴滴的一聲嫩哼,朝著開門的身影撞去。
“哎呀!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猛然間一個絕色少婦投懷送抱,嚇得開門出來的服務員一陣緊張,猛然彈開,不斷地點頭哈腰地道歉。
“你是誰?怎麼在這里?房間里的那位先生呢?”
雅情一愣,趕緊收起了嬌羞的神色,散發著一股寒意,看著這個哆嗦地服務員,心里暗暗吃驚,難道他走了。
“我是這里的清潔員,剛才那位李先生叫我進來,說要退房了。現在已經走了!”
服務員緊張地回答著,眼前地火熱噴香地絕色少婦轉眼就冰冷異常。
該死的,難道就不能等等嗎?
雅情有一種巨大地失落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別人把握在手掌心里的那種處處受制的滋味。
想到自己以前的春風得意,再聯想到遙指江山那種巨大的滿足感,她覺得異常憤怒,沒有人可以這樣無視自己。
丑八怪,我會讓你知道本小姐的手段,我就不信你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猴子,無跡可尋!
“對了,你是周雅情小姐吧?如果您是的話,剛才那位先生讓我交代您幾句話!”
服務員悄悄地偷看了一眼身材高挑,面色嚴峻的女人,干巴巴地道。
“哦,他有和你說了什麼?”雅情情急地追問道。
“嗯,他說如果您來了,讓我轉告你一聲,對於不遵守交易的人,他是不屑於合作的。還說……!”
“還說了什麼?”
看著服務員那職業性的卑謙微笑,雅情知道這是他想要小費的表示,趕緊摸摸口袋,可是錢都放在自己的小提包里,對於李冉豪認出了自己的替身,本來就已經讓她很震驚了,情急之下哪里會想到這些。
“這個……!”雅情的臉有些紅了,服務員的表情已經開始起了變化,從緊張到鄙視,或許他已經將自己看成了那種過來賣淫賺錢的女人。
“哼!那位先生說,以後要找女人過來,也別找那些用香水掩飾了狐臭臭的女人,他可是個尊貴高雅的男士,對於有狐臭的女人,那是敏感得很。象他那樣高貴的男人人,可不是一些庸脂俗粉就能打發的。”
顯然最後一句話是他自己加上的,帶著一絲鄙視的笑容,服務員趾高氣揚地抬起頭,沒有了那種卑微感,眼光在雅那身高貴的旗袍上一掃。
冷笑一下就想離開。
雅情鐵青著臉,渾身都在哆嗦,她此刻已經徹底震怒,服務員地話雖然讓她很氣惱,可是都比不過李冉豪故意做出的高姿態讓她難受,顯而易見,對方將她直接歸納到了可以肆意輕薄侮辱的一類女人身上,他所說的10分鍾就是正數。
沒留一點余地給自己,似乎根本不是在意自己的身體,要的只是一個滿足他淫欲思維的條件而已。
“看,就是這個女人……!”
走在酒店大堂的時候,氣惱不已地雅情猛然覺得周圍的眼光似乎都看向了自己,那個穿著小馬褂的服務員正和周圍的同事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笑。
笑得很齷齪,伴隨著淫穢的私語。
“把那個人給我打成白痴!”
雅情虎著臉走出了酒店,幾個天龍幫的流氓點頭哈腰地對著她一陣卑謙地笑,轉過身立刻換上了一副凶殘猙獰的笑臉。
“哥幾個!上……!”
凶殘地背影走向了那個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的服務員,此刻的他正貪婪地舔著嘴唇,手指沾著唾沫星子,數著剛才得到的小費……。
“哈哈哈!”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威豪酒店里,金福哈哈大笑,摸著胡須不斷點頭:“阿豪。你做得太漂亮了,想必那位美國小姐此刻一定是雷霆大怒。呵呵,有意思,被一個絕世丑男遺棄的女人,恐怕是跳河自盡的心都有了,太毒了。對了,你怎麼知道她派來的是西貝貨!”
“哼!”
李冉豪冷哼一聲沒有回答,雅情已經和他不是第一次。
女人身體上的香味都是有區別地,那個西貝貨身上一股糜爛的狐臊味。
想必是一個情欲旺盛。
又經常被男人滋潤的風塵女子。
而雅情雖然是風騷媚骨,可是身上那股幽香卻有著別樣的美妙。
清醇膩人,卻不讓人心生厭惡。
當然這些是不能說的。
李冉豪只是撇了下嘴,深思了一下道:“金老,看來美國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一定還會主動出擊,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得同時對付他們和毒刺的幕後老板,我們原來的策略是引蛇出洞後,再利用美國佬是西班牙人來對付他們,不過現在看來,美國人就會分一份心在我們這里,無論如何,利益才是首位,相信L配方地引力要遠遠大於毒刺幕後老板的魅力!”
金福老練地點點頭,手中滾球不斷搓揉著,看了看屋外地殘陽笑道:“我們怕什麼,沒人能查出你地真實身份,在沒完全弄清你的身份前,美國人是不可能貿然行事地,看來L配方對他們的吸引力很大,我不管是美國佬還是西班牙人,或者又是毒刺的老板,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L配方,任何人都不會對身邊窺視自己物件的人還能保持平靜的心態,你要的不就是讓他們自個斗嗎?我想,你這家伙恐怕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吧!”
“嘿嘿!金老果然是老人精啊!好吧,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李冉豪笑了笑,叼上一支煙,黑狗趕緊走過來為他點上。
美美地吸了一口,李冉豪從窗口處看著此刻已經走出來的雅情坐上了汽車,冷竣的臉上浮起了一層亢奮是情欲。
“我們已經聯系上了哈塞先生,他現在就居住在雅竹莊園,不過好象應上都首富許雲龍的邀請,今天晚上會參加一場上都市商界名流的小型聚會,蔣處長已經派人來邀請我們共同參加了!”
“哦,那麼美國佬和西班牙人看來也會出場的,嘿嘿。好玩!不過我們不用等到晚上了,現在就聯系他,嗯,告訴他,我有一點小小的线索,不過至於什麼线索,暫時不要告訴他!”
李冉豪神秘地笑笑,背過身看向了逐漸落下的夕陽,意味深長地道:“就看這一次的餌,到底夠不夠香了?”
哈塞不斷地在房間里來回行走,表情異常復雜,有喜有憂,他那蒼老的臉上顯得異常焦躁,維森特已經被他叫出去不下10次,可是每次回來都沮喪著臉,雙手一攤就不再說話,這讓他更為難受。
“見鬼,已經7點了,怎麼他們還沒到?維森特,你們是不是沒有把外面的路燈打亮,該死的,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我會親手把你踢到海里喂鯊魚的!”
“老爺,人家都說10點整到,您看這才6點55分,還差5分鍾呢?該來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來的!”
維森特苦著臉,自從老爺今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後,那異常亢奮的表情就嚇了他一跳,然後自己就不斷地出門,進門,就為了老爺口中尊貴的客人來臨,可也真是的,到現在自己還餓著肚子,就因為老爺說要宴請這個貴賓。
“飯菜准備得怎麼樣?客人一到就要開席,千萬別怠慢了他們,去,告訴廚房,要隨時准備!”
“老爺,這話您說過10次了,廚房的人現在就象敢死隊一樣,走到哪里手里都握著菜刀和鍋鏟,就為等著您的一聲命令!”
“好!這才是我卡菲塞爾家族的素質,告訴他們,只要今天晚上老爺我滿意了,明天就給他們加薪水!”
哈塞搓著手,不斷地看表,直到一聲汽車喇叭聲的響起,整個雅竹莊園在這瞬間都象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開動起來。
“快!快迎接客人!放禮炮,奏樂!”
激動得老哈塞的手在哆嗦,來了麼?
天啊,我很快就能知道自己親生孫女的下落了,這個神秘的電話居然說出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孫女小名,我的小埃露,你現在過得究竟怎麼樣。
二十四響的禮炮聲後,莊園里竄出幾十名身穿侍者馬甲的卡菲塞爾家族的男女,飛快地涌到道路兩旁,一道長長的紅地毯在瞬間從客廳一直滾到了大門口,莊園里的燈在這時候全都打亮,耀眼的燈光閃爍,禮花在空中爆鳴,閃爍著刺眼的光暈。
李冉豪在四名身材高大精壯的黑人大漢簇擁下走了進來,面對著這讓人眩暈的浩大歡迎隊伍,多少顯得有些拘束。
該死的老頭,搞得這樣隆重干什麼,又是禮炮,又是儀仗隊的,莊園的道路上兩排老外排成的歡迎隊列,讓他也有點心虛,我靠,當是接待國家領導人嗎?
老哈塞卻沒有那種貴族應該保持的矜持和風度,三步並做兩步地衝出了客廳,小旋風一般地刮向了李冉豪。
“您……您就是李先生吧?您真的知道我的小埃露下落,是的,她的小名除了她父母和我之外,不會有外人知道,快告訴我,我卡菲塞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