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陌生的城市大道上,望著熙熙攘攘穿梭不息的人群,李冉豪抿抿嘴,將嘴里的煙頭用手熄滅掉,順手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徹底斷絕了幾個早已虎視眈眈,一直尾隨他走過了一條街的治安老太那熱切的目光。
這一次,李冉豪沒有通知陳芳自己到了省城,想要給自已的女人一個驚喜,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去警局獻花給老婆,顯然是不現實的,陳芳非羞死不可,嗯,那就直接去她住的地方吧,不知道老婆這里的家,床夠不夠大,經不經折騰,嘿嘿,想到陳芳那性感嬌媚的火辣身材,李冉豪只覺得一陣口干舌躁。
在街邊的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對著花店里的一面鏡子,手舞足蹈地演練了一下見到陳芳時是應該行軍禮表示,還是應該半曲下身,暖昧地親一下她那嫩嫩的小手,耍個求婚動作呢?
他搞笑的動作,惹得花店里兩個小妹捂住嘴悶笑了半天。
而他卻不以為然地露齒一笑,陽光帥氣的精神頭,很是感染了兩個小妹妹,感動他的情意,兩個妹妹還特意給鮮花包扎得漂漂亮亮的,直到他出了門,還招手揮別一下,這讓李冉豪本來就陽光的笑臉,更加燦爛起來。
他記得陳芳和自己說過,自己從不接受男人的鮮花,一旦接受了,心就屬於這個男人,雖然兩人相隔很遠。
但是心卻一直聯系在一起。
李冉豪這一次買下如此多地鮮花。
為地就是讓自己的女人得到幸福的滿足,他要她全部屬於自己,想到這里。
不禁一樂,鼻子湊上花上一陣猛嗅,淡淡地幽香讓他回憶起了陳芳那火熱的身體。
離陳芳住址還有一條街,李冉豪捧著一大束鮮花在人群里慢慢游蕩,一路掃視著周圍的飯店和餐館,尋思著在哪里吃,才能讓自己的女人滿意。
“砍死他……!”
馬路上忽然一陣騷動。
擁擠的人群驚慌失措地叫喊了一陣,閃出一道空檔,李冉豪定眼一看,一群暴徒手持砍刀、鋼棍對著一大漢窮追猛打,根本就不顧及傷到周圍的人群。
大漢一腳踢開一名試圖抱住他的暴徒,卻不料被趕上來地另一個漢子一刀狠劈在了肩膀上,鮮血飛濺,大漢慘叫一聲,奮力扭腰揮動手中奪過的鋼棍一頭砸了這名暴徒的頭上,可是轉眼就被一伙人圍住。
頓時血濺雪場,一眾的路人卻麻木地觀圍起來,漠視著這個即將被人砍死的漢子,嗡嗡私語中,競然還有國人那幸災樂禍。
看熱鬧一般地風涼話。
若是平時,李冉豪肯定是看也不看這樣的街頭混混垃圾一般的群毆,可是今天爺們心情好,也是這個男人命不該絕。
沒有那大喝一聲住手,更沒有那傳說中正義凜然的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圍觀的人群只覺得一道矯健的身影狂飆而出,秋風掃落葉一般凶猛無比一個旋風腿,那幾數名持刀大漢就慘叫地摔落到了地上。
其中一個較為反應快而舉刀劈向李冉豪地暴徒,更為淒慘,被冷冷的他一腳暴踹,口噴鮮血猶如斷线風箏一般地砸進了慌亂的人群里。
其他的凶徒一愣,狂嘯地揮舞起雪白刺眼的刀片猛劈而來,李冉豪一手抱花,猶如蝶戲花叢一般瀟灑飄逸地躲避,出腳,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地劈啪肉響,一個個口噴鮮血橫飛出去的大漢,瞬間的功夫,圍觀的人群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用手指彈彈衣褲上的塵埃,小心翼翼地將撫平鮮花亮紙上褶皺的男人,心里一片恐懼。
這人是魔鬼嗎?這是在演電影嗎?十幾個高大凶猛的大漢,在瞬間全都折手斷足地哀號,這是人干的嗎?
“怎麼是他?”
沒有理會周圍地人群,李冉豪已經習慣了國人這種冷血旁觀的態度,可是看到在血泊中掙扎的傷者,他卻眉頭一皺,厭惡地揉了揉鼻子,最終還是掏出了電話報打了120。
警察似乎永遠都是在事故發生後出現,兩輛呼嘯而來的警車在李冉豪檢查完地上那名大漢的傷勢後,珊珊來遲。
看著滿地的傷員,幾個110民警異常干練地指揮人群散開,當聽到周圍的市民說這人一個就收拾下了所有的暴徒,顯而不相信,但是卻客氣地讓李冉豪陪他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真的一定要去?不去不行?”
李冉豪苦笑一下,他終於知道出風頭帶來的後果了,面對這些極有可能是陳芳的手下,又很禮貌的警員,他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坐上順風車見陳芳的大禮。
“別碰壞了這花!”李冉豪叫了一聲,警察詫異地看著他。
“要是被芳芳知道誰碰壞了我第一次獻給她的花,後果由你們自負!”李冉豪嘀咕一聲。
“省城就是省城,多氣派,居然還有杯茶喝,不知道這麼晚了,會不會有個盒飯?”
喝了一口茶,李冉豪抿抿嘴,吐出一根茶葉棒子,很隨意地掃視一下四周的環境,再看看手中的鮮花,還好,可以灑上的香精水還晶瑩透亮,很浪漫,不知道芳芳在這里會不會接受我的鮮花。
苦中做樂的李冉豪嘿嘿地一笑,滿不在乎地叼上了一支煙。
“不知道等下來審訊我的人,會不會是我老婆,那就有意思了!她一邊審,我一邊獻花!”
李冉豪正在自吟自樂。
砰地一下,大門打開了。
回頭一看,臉就拉了下來,媽的,剛剛還說省城好,好個屁,進來兩個三大五粗,滿臉疙瘩的警察,一看就是那些靠蠻力混飯吃地主。
“把花放下!這里是警察局。不是大飯店!”
一坐下來。其中一個警察看見李冉豪那束異常扎眼地鮮花,無名火就起,不滿地吼了一聲。
李冉豪一樂:“嘿嘿。這花可放不得!”
“還敢嬉皮笑臉,你當這是你家嗎?”警察啪地一下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怒吼。
“誰說這不是他家!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
李冉豪還沒及鄙視他,三個特大的嗓門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一見他就殷切地大步走了過來,李冉豪愣了愣,進來的可不是上次在許雲河家里抓飛賊地三名特警嗎?
“我說。你們的鼻子夠靈啊,我才到這里坐了半個小時,你們怎麼就知道了?”
看著三個愁眉苦臉的特警,李冉豪的腦門冒出了一點汗,這三個哥們太夠意了,一上來這熱情勁,一般人還受不了,過來就是幾記老拳砸在胸口,好在蠟月的債還得快,自己順手也幾拳砸過去,痛得這幾個自稱橫練高手的特警叫苦不堪。
“嘿嘿,帶你來的110民警有一個是我哥們,剛才遇到我就說今天在街上遇見一猛人,一掃一大片,連衣服都沒沾上灰。我說奇怪了,這世道變了,哪來這麼多地變態高手,一問起這人長得怎麼樣,一個字,帥啊!我想除了我們豪哥能有這樣帥,哪里還會有其它人,這不。拉上哥三個,立馬就跑來了!”
其中一個特警開朗地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處於呆木的中那兩個審訊民警,眨著眼戲濾道:“我說大英雄,你可沒為難我的手下吧!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他吧!”
一通馬屁拍得李冉豪渾身舒坦,心想還是這省城的警察圓滑點,要是換成大牛,估計這兩個小子非橫著出去。
“你們還楞著干嗎?還不快滾!”
特警吼了一聲,兩名如釋重負的小干警趕緊跑了出去,心里鬧騰,怎麼搞的,認識人也不說一聲,害得自己被罵,多少有點鄙視李冉豪,其實他們倒錯怪了他,李冉豪也不想驚動這三個主,他還想給自己女人一個驚喜呢,這下全完了。
“豪哥,您可是稀客、貴客,平時請都請不來,今天我們可要不醉不歸了!”
熱情的三個特警圍住李冉豪,非要拉他去喝酒,一個眼尖地看著桌上那束花,心頭咯瞪一下,給其他幾個使了一個眼色。
“咳……今天可不行了!”李冉豪看著三個似笑非笑的特警,尷尬地摸摸腦袋。他可不想喝什麼酒,自己可是專程來找陳芳的。
“喲!豪哥今天是約了女人吧?呵呵,難怪……!好了,我們也不為難你,但是你回上都之前,一定要和我們喝一頓,要是你不來,可別說以後兄弟不講情面,下次去上都,非在牛大棒子那里寒磣你不可!”
幾個大漢識趣的說道,在省里不比在上都,這些都是八面玲瓏地人,知道什麼合適什麼不合適。李冉豪也落得大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到場。
被眾星捧月一般送出大門的李冉豪客氣地拒絕了三人開車送自己到目的地的好意,因為在經過其中的一個辦公室之前,他看到了陳芳那迷人地倩影,還是那樣的英姿颯爽,還是那樣的冷若冰山,心頭一熱,假裝不經心地問道:“陳芳陳隊長聽說也在這里上班了?”
“哦!”幾個特警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奇怪地看著他問:“怎麼,豪哥,你這花不會是送陳隊的吧!我勸您還是死了這心。”
“當然不是!”
頓了頓,心虛地道:“老鄉嘛,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別跟她說我來過,我可不想丟人。”
李冉豪漫不經心地回著,心里卻好奇地要死。
松了一口氣,這些特警一個個笑了起來:“要說這陳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是冷啊!特別是我們這些大老粗,多看她兩眼都會被她那冷若冰霜一樣的眼神狠狠地瞪過了,冰山一座啊!您也有接觸過,應該也知道,她好象對男人沒興趣,不過在辦案上,大家都服,廳里最拼命的就屬她,才來幾個月,就辦了好幾件案子,上頭都將她當成了寶,可惜了,為什麼這樣的女人對我們男人都是拒之千里呢?”
李冉豪聞言有股滾燙地熱流在溫暖著他的心,快步地離開大門,脫離了他們的視线後猛然一個峰回路轉又悄然走了回去,找了一家可以直接看到警察廳大門的小餐館坐下,在這里等待著心肝寶貝出來,嘿嘿,給她一個大驚喜。
左等右等,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警局里的燈光也漸漸燃起又悄悄熄滅,可是陳芳的辦公室卻始終亮著,看著手中的鮮花漸漸枯萎,李冉豪都在為自己的女人痛惜,心肝寶貝太拼命工作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下班,正思索著要不要打個電話,也算是一個驚喜,眼角閃過一道影子,心里咯噔一下,太熟悉了,難道是她?
轉過身,看著一道曼妙的身影拐進一個胡同,如釋重負的李冉豪吐出一口氣,卻有點坐立不安了,自己應不應該跟上去看看,哪怕是一眼都好,念頭一閃而過,李冉豪唆地一下起身,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追向了那個身影。
手里還拿著一束花,李冉豪身手卻一點也不慢,幾個箭步衝到了胡同口,那道身影恰好抹過一道衣角拐過去。
李冉豪舔舔有些發苦的嘴唇,內心在天人交戰,是去還是不去,如果真是她,自己該怎麼說。
沉思一下,心里還是放不下,腳下一緊,貼著牆根走了過去。
胡同很狹窄,也很清淨,李冉豪盡量提氣緩行,身體保持著貓步前進的姿態一路跟蹤這個身影,幾次掃過,都是霧里看花,朦朧迷眼,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可能是胡同的確猶如蛛網密布,也可能的確是李冉豪邊想邊琢磨,經過一個彎道時,眼前一直緊跟的人影猶如鬼魁一般地失蹤了。
自己做得絕對隱蔽,一路上跟來,小石子都沒踢響一塊,而且和人影的距離保持得很遠,除非她到家了,可是她怎麼可能住這里?
難道說真不是她嗎?
自已看走了眼,恍然間,他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心里也在祈禱,千萬別是她才好。
嘖嘖嘴,李冉豪轉過身,借著點火燃煙的空隙,警覺地掃視了四周,這里並不象先前的小巷一般空寂,每一間小屋里傳出的電視聲、嬉笑打罵聲、孩子哭泣聲不絕於耳,這些都在渾濁著他的聽覺,可是即使這樣,他也能判斷出四周那可以壓抑的呼吸,可惜的是沒有出現有人在窺視自己的感覺,可是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危險就潛伏在他身邊,這是多年來與死神較量過得出的靈覺,冥冥中,象是一根無形的蛛絲將黑暗中潛在的危機傳遞過來。
很自然地做出一副過路的模樣,李冉豪強忍著內心莫名的衝動,非常隱蔽地貼著牆根邊上走,一快一緩,就猶如一個深夜回家的人在黑暗中探索一樣,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難道我真的搞錯了?”
一路走到胡同尾,沒有任何麻煩,李冉豪卻郁悶無比,自己真的變弱了?
還是神經過於緊張了,看到貌似她的影子,心就亂了?
搖搖腦袋,李冉豪站在胡同口子如釋重負地嘆息了一聲,應該不是她了吧,為什麼自己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跑呢?
難道心里的陰影還一直纏繞著自己嗎?
不是告訴過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了。
算了,反正都已是過去的事了,自己有了新的人生,雖然說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可卻是避免內心痛苦的一副良藥。
唏噓了一聲,李冉豪返身走回胡同,那邊還有一個需要自己帶來驚喜的女人,而不應該在這里霧里看花。
“唰!”
猛然間,一道呼嘯而來的勁風迎面襲來,狂風如刃,犀利無比,面對突如其來的突襲。
李冉豪顯得有了一絲窘迫,疾退一步試圖避開攻擊,可是對手卻微嗔一聲,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輕松的避過自己這凌厲一踢,當下嬌喝一聲。
右腿一彈,刹刹兩下,左右腿象陰毒的毒蛇一般撩向他下三路,角度刁鑽,力道凶猛,李冉豪被逼得額頭都冒出了一絲冷汗,面對對手狂風暴雨一般肆虐而來攻勢,即使強大的他也倍感吃力。
手一抬,唰地一聲,那條曲线修長地美腿猶如一刃鋒利的刀片。
掠起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呼嘯,將他手中那束鮮花斬成了兩段。
“完了。真是這太平公主!”
趁著花辮飛舞,迷失了對手視线的瞬間,李冉豪趁著一絲燈光,肯定了來人的身份,心亂如麻,一心就想著趕緊消失在她眼前。
可是這個女人,是她,一個身手足以比擬自己的女人,卻發現了對手接連的躲避下那身手的強大,興趣大增,身形一頓猛然朝前一飆,雙腿象剪刀一般絞來,狠狠在打在李冉豪的雙臂旁。
發出令人牙酸的劈啪聲。
雙臂一震將對手強勁的攻擊化為烏有,李冉豪發現自已根本無法抽身而退,不但要躲避她的攻擊,一邊還要心虛地遮掩自己地面貌,雖然在這黑暗中本就難以視物,可是他還是怕被對方看見。
心里好生後悔自己那麼好奇干什麼,惹來這個禍害。
低頭閃過對手一記橫掃,狼狽不堪的李冉豪借著女人收勢的瞬間想要抽身飛閃,可是還沒楞過神,右肩處傳來一陣狂嘯而來地戾風,下意識地伸手一擋,腳步一推,刹那間一個肘擊頂向了對手的臉上,眼看這個女人就要血濺當場,李冉豪地手卻瞬間收回,女人抽冷子一撩腳,蛇行閃電一般地半騰身在空中連續踢出兩腳,啪啪兩記重擊,狠狠地將他踹飛出去。
落地彈起就跑,李冉豪毫不猶豫,沒有一絲拖延,女人也怒吼一聲,窮追猛打,勢頭之凶猛,不亞於飛禽撲兔。
顯然比李冉豪要熟悉這里的地形,不管他怎麼跑,這女人都會緊緊纏住不放,不時抽冷子踢出一塊石頭,打得李冉豪雞飛狗跳地一陣亂蹦,越跑越覺得窩囊,忽然間,李冉豪猛然一頓,回身就是一拳虛晃,倒是讓追在身後女人趕緊收身一縮,瞬間又興奮地彈起,以為對手肯跟自己較量了,說實話,自從那個男人離開部隊後,她倒是幾年沒遇過對手了,好不容易遇上個敢拍老虎屁股的歹徒,不好好施展一下拳腳,那能行嗎?
女人似乎感覺到對手的強大,還有他那貌似相識的身手,心里閃過些什麼,身體一彈,猶如大鵬展翅一般騰身而起,修長的大腿在空中一頓,唰地一下閃電般直劈而來,身體還借勢旋轉而起,使得這一腳異常凌厲霸道,如果對手能抗住,就必須用到高超地搏擊躲閃技,這樣一來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了。
暗暗叫苦,從這女人一跳,李冉豪就知道殺招來了,硬著頭皮使出一式軍體防空技,雙手一擋,迎頭而上。
“來得好!”認定了這是特戰技,女人亢奮地厲嘯一聲,借勢一轉,正待給這個黑影迎頭痛擊。
可是沒想到李冉豪虛晃一下,立即倒退數步,一絲月光灑下,棱角分明,輪廓清晰地浮現出他的臉。
“李冉豪!”
女人表情瞬間凝固,忽然地尖叫一聲,李冉豪的臉刷地一下白了,猶如受驚的兔子,唆地一下猛然提速,夾著尾巴瞬間消失。
女人楞了楞,銀牙一咬,銜尾猛追,可是哪里還有李冉豪的蹤影,在那瞬間他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一心逃避,哪里又是他對手。
出到胡同口,女人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死心地大聲咆哮著他的名宇,一路奔波,不斷地尋覓著他地身影,可是最終失望地站在人流之中,那半喜半悲的表情下,是咬牙切齒的一句話:“你跑不掉的!李冉豪,只要你沒死,我就能找到你!”
黑暗的角落里拱出一個身影,警惕地掃視了四周一下,確定沒人跟蹤,李冉豪這才舒了一口氣,他知道剛剛那個女人的厲害,更相信她那強悍到變態的偵察能力,如果不是自己見機跑得快,一出胡同又是大街,人流如潮,即使她再厲害,沒有事先的准備,她應該拿自己沒辦法。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李冉豪唏噓一聲,後悔自己沒事找事,這下可好,本來歡愉的心情一落千丈,買來的玫瑰全都化為了春泥,怎麼辦,空著手去見芳芳,別的不說,大老遠地跑來,連點驚喜都不能給自己的女人,說出去不笑死人,特別是那小魔女,要是被她知道,估計會笑暈過去。
不行!
李冉豪摸摸口袋,怎麼著自己也算個有錢人了,雖然這半夜里花店不開門,可是能難得了自己嗎?
眼睛骨碌一轉,李冉豪瞄上了幾個走過的小女孩。
陳芳匆匆地從廳里出來,從下午開始,她就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冥冥中,仿佛有種溫馨的感覺,這個感覺離自己好近,真的,她甚至能感覺到最多離自己三米遠,可是很快這樣的感覺就離去了。
疲倦地揉揉眼,看著冷清的大街,她那嫵媚嬌嫩的臉上顯出一絲疲態和困意,胃里一陣抽搐,直讓她痛得眉頭緊鎖,扶著立柱歇息了一會,恢復了些血色的臉蛋依然嬌艷動人,來到廳外一家超市隨意地買了一些方便面和火腿,這是她一個月來一直在吃的,包括早餐、中飯和晚飯,很多時候,消夜也全是它。
干啃了半個面包,喝了一盒溫熱的牛奶,胃里這才好轉了一點,走回車上,歇息了一會,掏出手機,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溫馨燦爛的笑容,手機屏幕上是李冉豪酣睡時的照片,自己在臨走前的晚上拍下的,每次見到這張照片,自己的心就很暖,不過想到這個沒良心的男人,這麼久了都不來看自己,賭氣地將手機一關,沒有撥通他的電話。
一路慢慢地開著,看著這燈火通明的城市,她就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自從調到省城之後,工作量大漲,這里不比上都,做什麼事都有顧慮,錯綜復雜的關系網,讓刑警的工作顯得更加困難。
可是隨著工作的逐步開展,眼下城市治安好了很多,遺憾就是成立的‘網兜’專案小組,卻一無所獲,飛賊的蹤影無所尋覓,前幾天聽說有人見過其中一個天使,害得警員全體出動,端掉的卻是一伙賣淫嫖娼的團伙,當時自己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豬玀一樣的派出所所長臉上,他知道個屁,什麼天使,天使長得什麼樣他知道嗎?
就因為抓來幾個偷了妓女的錢的小偷說,就鼓動全體出動……
唉,頭暈啊。
打開車窗,呼吸著城市充滿了欲望的空氣,看著街邊那些拽住情侶賣花的小女孩,陳芳笑了笑,上次那傻家伙賊兮兮地說過,有一天會給自己買花,一定用最浪漫的方式來感動她。
呵呵,街上那個買花的男人可象他了,一樣的呆頭呆腦……。
陳芳忽然一愣,車子猛然刹住,直愣愣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他的身邊圍聚著三四個歡笑的小女孩,手中抱著一大束蔫巴巴的玫瑰……。
“你們別吵!這花不行,都蔫了,你叫我怎麼送給老婆,咳,這朵不錯,10塊錢是你的了,告訴我花店在哪里吧?嘖嘖,我都幫你買了五朵了,你……!”
異常熟悉的話傳到了陳芳的耳朵里,她只覺得鼻子很酸很酸,眼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親切,他怎麼來到省城了,這個笨蛋,不知道有夜間花市嗎?
這些小女孩賣的花都是揀來的,傻子,被人騙了還那麼高興。
“誰告訴我花店在哪里?我給她50塊!”高舉著一張鈔票,男人叫嚷著。
“我知道!”一句飄渺的聲音傳來,男人一樂,回過頭就吼:“告訴我,這50塊就歸你了……芳芳!”
看著男人瞬間變得異常尷尬的笑,陳芳卻笑不起來,一股暖流從她那美麗誘人的單鳳眼里滴落,嘴唇哆嗦著望著滿臉通紅,還一手扒開圍在自己身邊叫嚷的小女孩的男人,心就很甜。
李冉豪覺得臉丟盡了,蹣跚地走到陳芳身前,手卻將花收到了身背後,舔舔有些發苦的嘴唇,呵呵地傻笑一下,眼里卻充滿著思念和寵愛的眼神。
“芳芳……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浪漫……可是,你看,我都弄砸了!”
無奈地將花獻給了滿臉甜蜜笑容的女人,女人嬌媚地嗔了他一眼,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無比幸福地將花抱在了懷里,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望著他那炯炯有神,充滿了關愛的眼神,甜甜地一笑:“我喜歡,真香!”
“好想你!”李冉豪伸出了手,他要告訴這個女人,自己有多麼的愛她。
兩人抱在了一起。
陳芳只覺得一陣幸福的眩暈襲來,李冉豪何嘗不是,兩人貪婪地親吻著對方,就在這清冷的大街上。
他們激情四溢地親吻著,擁抱著,都想將彼此融進對方的身體中。
“我們回家!”
“想!”陳芳用力地點點頭,卻不肯離開男人的懷抱。嘴里嬌嗔著什麼。李冉豪彎身一摟,將嬌笑的女人一把抱起。
天空降起了絲絲春意淫然地小雨,李冉豪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春意昂然的女人身上,目送著這一對痴戀的男女相擁著離去。
那幾個小女孩嬉笑地哼出一首充滿了浪漫色彩地街頭小調跑開,一縷輕煙彌漫在淫雨霏霏的街道上,是那麼的旖旎無限。
一進屋。陳芳就似八爪魚一般死死地纏在李冉豪身上,揪著他的耳朵,嬌嗲著。
心疼地摸摸她那豆腐般細嫩滑膩的臉蛋,李冉豪小心地吻了她一下,將鮮花舉在手中。
道:“老婆。知道你工作辛苦了,這不,來給你道歉了!”
陳芳接過鮮花,輕嗅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嫵媚到了極點,卻又將鮮花丟到桌上。
依然死死地摟住他的脖子,依戀無比地嬌嗲著:“人家只要你,才不要花呢,阿豪,想死我了,原來你這壞蛋這樣讓人家思念,壞人,強盜!”
李冉豪只覺得幸福鋪天蓋地一般地襲來。
渾身都洋溢被愛的感覺。
再也更不了小貓一般在自己你里扭怩的美人誘惑,一把抱住同樣情欲高漲,渾身火熱,俏面潮紅的女人衝進了臥室。
春色瞬間彌漫開來,女人那斷斷續續地呻吟,猶如絲竹霏語,男人粗重猶如野獸一般的呼吸,以及那淫穢無比的皮肉劈啪響,絲絲兒淫雨霏迷象一首浪漫卻不失激情的爵士樂,,回蕩在房間內。
雲雨風歇後,香帳內春色依舊,渾身香汗淋漓的陳芳蜷縮在男人強壯地胸脯里,嬌喘吁吁,疲倦無比,卻又無比眷戀地死死抱住男人,生怕一松手,他就會離去一樣。
軟玉溫香在懷,李冉豪陶醉在這肉欲里不可自撥,手如游蛇一般地在美人雪白嬌嫩地身軀上滑動。
挑逗著美人那粉嫩可愛的櫻桃頭,事受著陳芳那瑟瑟發顫的身軀帶來的美妙,李冉豪舔舔唇,愛憐地道:“芳芳,苦了你了。”
陳芳幸福地呻吟一聲,在他的胸前擦擦臉,撅著嘴不說話,她實在是太依戀這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了,一點都不願意離開。
許久後,嬌慵軟惰地陳芳這才睜開迷糊的雙眼,雙手一撈空,頓時一陣空虛寂寞襲來,她深怕這只是一場夢。
可是一股誘人的肉香彌漫在房間里刺激著她早已飢腸轆轆的胃口,不時傳來的鍋碗瓢盆聲,夾雜著李冉豪爽朗的哼哼聲,她只覺被人寵著是多麼的幸福。
那清澈猶如一窪山泉的眼睛盯著正在房間里進進出出地男人,陳芳撒嬌的呻吟一聲,李冉豪快步走了進來,撫摩著她清秀的臉蛋,溺愛地道:“再睡會,飯菜馬上就好了。”
“阿豪!”
陳芳摟住李冉豪不讓他離開,纏綿了一下,這才睜開迷醉的眼睛,有點委屈地道:“我知道人家不好,小瑩去了國外,我又離你那麼遠,不能滿足你……!”
看著李冉豪似笑非笑的表情,陳芳嬌羞地猶若蚊呐:“你要是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好上了,只要不是壞女人,我……我都可以接受!”
李冉豪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地呆立著好半晌,難道她都知道自己那點破事了?
還是歐陽睿媛真的和她說了。
又怕是女人詐自已,垂涎著臉道:“不會的,有你就夠了!”
“假惺惺!”
陳芳嬌蠻地撅撅嘴,臉上一片幸福的容光。
李冉豪暗自吐了口長氣,好在自己沒傻乎乎的答應,女人啊,都是喜歡用這些伎倆來敲山震虎,就連陳芳都不能脫俗。
“對了,阿豪,你辭掉了工作,有什麼打算嗎?”還是在意李冉豪的前途,女人擔憂地問著。
站起身,李冉豪瀟灑地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意味深長地笑道:“城市獵頭人,怎麼樣?”
“獵頭人?”陳芳的臉上很快就閃現過一抹興奮的紅暈:“好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