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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624章 許茹卿(57)

紋龍 wtw1974 3140 2024-03-03 09:59

  從許茹卿微蹙的眉梢和玉臉上的表情來看,被他握了這一下可是不輕,但她並沒有埋怨他,也沒有接受他的道歉,只是輕輕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淡淡道:“沒關系,不需要擔心的。”

  在他們這番推搡中,許茹卿系在脖頸上的那方絲巾不知什麼時候松開了,露出一直被掩蓋住的頎長脖頸,一條細細的玫瑰金項鏈從她天鵝般白皙頎長的脖頸下方繞過,當中嵌著一顆小指頭大小的珍珠閃爍著銀光,映襯著那光潔白膩的肌膚毫無瑕疵。

  只不過,眼力極好的文龍,卻在那如絲綢般光滑的脖頸肌膚上發現了幾道細痕,那痕跡是不明顯的淡紅色的,但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膚上卻形成極大反差,就像是雪地里落著的幾片紅梅般,有著一股獨特的韻味。

  只不過,好端端的,許茹卿的脖子上怎麼會多了這幾道痕跡呢,從這痕跡的色澤來看,應該是不久前才弄上去的,在他們出發前,他分明看到她脖子上沒有這些痕跡,這一切都是在進入探監室後才發生的,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在探監室里發生了什麼?

  而且,這痕跡看起來好熟悉,好像,好像某種動物的口吻一般……

  文龍越想越不敢想象下去,他的心頭像是被什麼塞住一般,頓時呼吸困難了起來,他直愣愣地盯著許茹卿,雙唇微微顫動,想要質問她什麼,但又發覺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許茹卿並沒有看他,也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她好像不欲與他多做交談般,迅速地從長椅上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裸色羊絨呢大衣,拎起黑色小羊皮kelly包道:“我去下衛生間,呆會嫣兒要是出來了,你們一起等等吧。”

  話剛落音,許茹卿便自顧自地邁動玉足朝外走去,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好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一般,這種冷淡的態度令他無比難受,這個許茹卿好像又退回了半年前,退回那個她包裝得極為精致的外殼中去。

  文龍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挺拔如鶴的窈窕背影漸漸遠去,挑染成咖色的齊肩秀發在裸色羊絨呢大衣的領口微微甩動,兩條裹在紫色輕薄絲襪內的玉藕長腿步伐輕盈,但踩在7厘米細高跟裸色半包尖頭鞋內的玉足卻十分堅定。

  許茹卿的高跟鞋底敲擊在瓷磚地板上,發出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這往日里讓他心曠神怡、浮想聯翩的響聲,此刻卻如同喪鍾般敲打在他耳邊,她腳下的每一步踩出去都像是一根尖針般扎在他的心頭,扎得他心痛不已。

  會見廳是原有的舞廳改造的,除了在大廳里增加了鐵欄杆和會見室之外,衛生間還是在原有的位置,從大廳的長椅看過去剛好是一條直线,所以他就這樣看著許茹卿的倩影越走越遠,然後消失在一扇門後。

  文龍渾渾噩噩地在椅子上坐著,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及其他感官似乎失去了作用,鐵欄杆後的獄警們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他卻像副屍體般毫無動靜。

  他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也沒有心思去關注身邊的一切,腦子里也不知在想著什麼,似乎他的心神都隨著那個遠去的女人,不知被帶到了哪里去。

  我該怎麼辦?

  我還能做些什麼?

  文龍腦中不停地回蕩著這些,像是有無數個小人在齊聲說話般,嘰嘰喳喳地吵著,令人頭昏腦漲,直到他的視线無意中掃過地板上的一件事物。

  一條薰衣草紫色的絲巾靜靜地躺在地上,這條方形絲巾顯然是用高級的桑蠶絲制成,絲巾當中繪著寫意花鳥草木圖案,四角用金线繡著一個精致典雅的字母“H”,泛著淡淡而又潤澤的光華,那式樣即雅致大方又莊重高貴,一看就知是成熟的知識女性飾物。

  的確如此,絲巾的女主人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足以駕馭這方絲巾,而且不久前他還親眼目睹這方絲巾系在她頎長白膩的脖頸上的畫面,這一定是她在起身時不小心滑落的。

  文龍像是牽线木偶般,俯身拾起了這方絲巾,握在手中的感覺同想象般的絲滑柔軟,他將其湊在鼻間細細一嗅,淡淡的Chanel No.5香水味道飄入鼻端,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他身不由己地抓著絲巾在臉上摩挲,好像在撫摸某人如絲般潤滑的肌膚,似乎通過織物可以感觸到她身體的溫度一般。

  但他突然愣住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幅圖畫,那絲巾下方如天鵝般的長長脖頸,白得透明的肌膚上分布的幾處紅痕,就像是一張張丑陋的小嘴般,張牙舞爪地在他面前晃動,好像在嘲笑著他。

  “你算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一個野小子罷了……”

  “別想太多了,她只不過是在利用你,不可能會愛上你的……”

  “她有丈夫有孩子,一切都會回到原樣的,你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

  這些聲音令文龍心煩不已,他想要將它們擠出腦海,但他的努力並不奏效,他越是刻意不去想它們,它們就越發頑固地從腦海深處冒出,翻江倒海般重復著這些噪音。

  鐵欄杆後的獄警們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大廳長椅上的那個大男孩,此刻已經是面紅耳赤、額爆青筋,好像正在極力控制將要爆發的怒氣一般,他的一只手垂在膝蓋邊上,握得緊緊的拳頭里拽著一團什麼,從拳頭縫隙里露出的一角薰衣草紫色的絲織物,似乎在不久之前,還系在同行的中年美婦人脖頸上。

  此時是下午3點左右,距離會見結束還有不到一個鍾頭的時間,今天下午只接待了2個探訪家屬,中年美婦人花了將近1個小時,另外那個女孩剛進去沒多久,等她出來後就可以完成今天的排班了,獄警們的心思都飛到了接下來的生活上。

  不是在討論食堂的飯菜,就是在找牌搭子和麻將腳,雖然這里的工作環境就跟度假村差不多,但畢竟離城區和都市生活太遠,有些事無聊起來也是相當無聊的,當然工作也比較輕松,這些犯人都屬於素質較高的階層,只要對他們稍微尊重些,管理起來並不困難。

  所以,獄警們並沒有注意到,大廳那張長椅上坐著的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不在原位上了,他們也沒有看到,那個大男孩正抓著什麼走向衛生間的身影。

  大男孩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卻都邁得很大,沒幾下子就走到了衛生間門口,只不過他卻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女廁標志的那扇門前,而且從他的神態上看並不是走錯了。

  衛生間門是虛掩著的,文龍手一推便開了,到了此處他的步伐卻慢了下來,之前滿腔的怒火並沒有平息,但舉動卻不那麼毛躁了。

  這個衛生間到處都透露著歲月的痕跡,整個結構是上個世紀的風格,牆壁上還貼著紅磚拼成的語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一排半人高的洗手池貼著白瓷磚,跟他腳下踩著的地板一般,已經泛黃並略見裂痕,但總體來說,女廁的衛生條件還算清潔,也沒有什麼異味。

  洗手池對面用磚牆隔了兩個廁位,木質的廁門上刷著青綠色的油漆,最外面的那扇門並沒有關上,透過門縫可以看見里面空蕩蕩的廁位,雖然這里的設施都很陳舊,但抽水馬桶倒是挺新的,好像剛更換過一般。

  文龍現在已經確認無疑,許茹卿應該就是在最靠里的那個廁位里,不過他卻不知該如何繼續了,難道他就這樣破門而入嗎?

  幸好他的煩惱沒有延續很久,正當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廁位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衝水聲,沒過多久,伴隨著“咿呀”一聲,那扇木門被向外推開,許茹卿低著頭露出了半個身子,她一邊手拎著黑色小羊皮kelly包,一條裹著紫色輕薄絲襪的纖長玉腿剛邁出半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他一把摟住。

  “吖……”許茹卿猝不及防下發出一聲尖叫,但她只叫了半聲,就被文龍伸手給蓋住了,所以這聲尖叫比較短促,並不足以驚動隔著好幾堵牆的獄警,而當許茹卿看清面前之人是他後,她立即恢復了冷靜,他抱著她走進廁位,並拉上廁門的插匙。

  “文龍,這里是女廁,你進來干什麼?”許茹卿雖然被他抱在懷中,但她的表情還是冷冷的,一對鳳目中透露出無比嚴肅的寒光罩住他。

  若在平時,她這副神態已經足夠令他退縮,但此刻他的身體卻不由大腦控制,怒火已經衝昏了他的理智,而四肢及感官因素卻極大地加強。

  雖然隔著羊絨呢大衣面料,文龍仍能感覺到呢大衣下方那嬌嫩滑膩的女性肌膚,鼻間都是許茹卿那獨特的清冷體香與Chanel No.5的香氣,渾身每一條血管都像是被加熱過般,血液如沸水般迅速流動翻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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