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兩指寬的裸色呢料腰帶從她腰間穿過並在右側打了個簡單的蝴蝶結,那腰帶把她的蜂腰束得更加盈盈不堪一握。
呢大衣的裙式下擺長及膝蓋,在不規則的呢料裙擺下露出兩截纖細頎長的玉腿,那玉藕般的長腿裹在深紫色輕薄絲襪內,那絲襪光滑細膩就如同第二層皮膚般,一看就知道是很高級的牌子。
她足下蹬著一雙7厘米細高跟的裸色半包尖頭鞋,纖柔如新月般的彎彎足弓在鞋側隱約可見,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優雅大方的步伐。
“媽媽,爸爸怎麼樣了?”鍾嫣兒見到母親,瞬間已經將文龍拋之腦後,站起身來問道。
文龍略帶委屈地站到了一旁,但目光卻不約而同地匯聚到許茹卿身上。
許茹卿的反應卻有些奇怪,她不知為何地停頓了下,好像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微微一笑道:“很好,他精神比以前強多了。”
好像生怕女兒再問什麼般,許茹卿緊接著道:“你還不趕緊進去看看爸爸,他都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
鍾嫣兒不疑有他,她的確也很眷念父親,所以忙點了點頭,再看了文龍一眼,便起身走進了會見區。
目送著鍾嫣兒那兩條裹在淺灰色羊毛褲襪內的長腿消失在鐵窗後,文龍與許茹卿重新坐回了長椅上。
自從離開帝都市後,他們還沒有這般單獨相處的時候,所以彼此都顯得有些生疏,何況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個監獄,雖然由於裝修工程尚未完工的緣故,牆壁上的攝像頭尚未啟用,僅有的幾個獄警也是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並沒有過多地注意他們這邊,但文龍與許茹卿之間卻出現了反常的沉默。
文龍仔細欣賞著許茹卿得天獨厚的側臉,那猶如精工畫筆描繪出的輪廓充滿了靈氣,那張一向蒼白得缺乏血色的玉臉,此時卻較往日鮮艷了不少,略帶桃紅的臉頰讓她別有一番韻味,而且那薄唇上塗著的裸色唇彩似乎更亮了些,他記得她在出來前不是這樣的,難道她補過妝了嗎?
一對鳳目悠悠然地看著前方,略帶光澤的薄唇雖然閉合著,但從嘴角的弧度與臉部肌肉來看,此刻她正處於一種很放松的狀態,這種情況在她身上是很少見的。
他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忍不住仔細地將她看了又看。
以一位名媛貴婦的標准來看,許茹卿的坐姿毫無可挑剔之處,無論是在柔軟的沙發上,還是現在這把硬木椅子,她那纖柔的腰身始終保持筆直,裸色羊絨大衣長長的裙擺下方,兩條裹在紫色輕薄絲襪內的纖長玉腿很自然地並攏著,以一個十分優美的角度斜斜地撂在一起。
這個令他心醉神迷的美人,無論是置身什麼樣的環境,都是那麼地優雅動人,但文龍卻從她柔美的身姿中看出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她的體態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無懈可擊,可是那優美自然的身體弧线中,卻還蘊含著一種慵懶柔膩的味道,這讓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雌性生物的激素,令人不由得對其想入非非。
對於一向清冷高傲的許茹卿來說,這種極富女人味的時刻很是少見,但對於已經有過多次肌膚之親的文龍來說並不陌生,每當他與許茹卿顛鶯倒鳳纏綿交歡之事後,許茹卿總會呈現出這副柔膩不堪的神態,每每令他更加痴狂,對其愛不釋手。
所以當他看到許茹卿呈現出這種神態,並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場合的時候,他的心頭卻疑雲大起,一個令他難受的念頭油然而生。
他不敢想象,在這段較長的探視時間內,在兩人獨處的環境之中,許茹卿與那個她久違的男人間發生了什麼,即便那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卿……”文龍忍不住開口了,卻不知道接下去說些什麼是好,突然間他對彼此的角色如何定位找不到北了。
“嗯?”許茹卿帶著疑問的語氣答道,她並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態。
不知為何,文龍對許茹卿的反應有些惱火,她那回避的眼神更讓他大為不滿,他腦子一熱,伸手抓在許茹卿的右邊胳膊上。
“你怎麼了?”
雖然隔著羊絨大衣,但他仍覺得里面那纖柔細長的胳膊微微顫抖了下,許茹卿好像有些奇怪地反問道:“什麼怎麼了?”
“我問你,你剛才在里面做了什麼?”文龍的怒火已經不可抑制地在言語上展示出來。
“對不起,這是我們夫妻的私事。”許茹卿的回答很干脆,就像她的行事作風般,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她雖然外表柔弱婉轉,但一旦決定了某件事的時候,卻像是男子般執著果斷,文龍一向很欣賞這種外柔內剛的性格,但當她以這番姿態對他的時候,卻令他無比地難受。
不知不覺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空氣牆擺在了他們之間,他們雖然靠得如此之近,可以看清許茹卿白膩脖頸上的幾縷秀發,鼻間更是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以及夾雜著Chanel No.5香水的獨特氣息,但面前這個許茹卿卻好像與他隔著很遠的距離一般,令他觸不可及。
文龍的視线落在了她的膝蓋上,一枚閃亮的玩意兒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茹卿的雙手從始至終都是擱在膝蓋上,那如水仙花瓣般柔軟細長的白膩纖指糾纏合並在一塊,在高素質的裸色羊絨面料上顯得嬌柔優美,但那十根細白手指握得如此之緊,以至於可見白的透明的肌膚下方那淡淡的青痕,暴露了此刻她內心的糾結與矛盾。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許茹卿右手那長長如花瓣般的柔白無名指上,顯然多了一枚璀璨耀眼的白金鑽戒,那潔淨無瑕的白金戒身,和妝成梅花狀的五顆緬甸紅寶石,點綴在那柔美細長的白嫩纖指上,更顯得尊貴非凡,但這次昂貴的鑽戒卻莫名地刺傷了文龍,因為那是許茹卿的結婚戒指,送給她的那個男人此刻就在附近,而她剛剛從那個房間里走了出來。
臉上未消的紅暈、重新補過的唇彩、手指上的結婚鑽戒以及那慵懶柔膩的神態,無不在指證著一件事,那件合乎情理但卻令他煩惱的事,那件他不願提及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
章志和的陰謀已經被挫敗了大半,他當初強加在鍾鑫身上的罪名也岌岌可危,按照事情發展的態勢來看,鍾鑫雖然不免牢獄之災,但能夠轉到這個以療養為主的監獄,已經代表司法部門最大限度地為其緩頰,只要後期適當地操作,通過減刑和保外就醫等手段,鍾鑫的出獄也只是指日可待的事實。
對於許茹卿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成章,鍾鑫是她的合法丈夫,也是她獨生女兒的父親,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牽絆,即便是牢獄之災也不能切斷這種倫理血緣上的聯系。
相比之下,文龍的處境就顯得頗為尷尬了,雖然在這段時間內,通過他的個人努力與謀劃,甚至可以說是強取豪奪,自己終於實現了夙願,不但成功占有了許茹卿那珍藏多年的貞潔玉體,而且正在逐步占據她的內心。
但文龍心知肚明,即便是在他的胯下柔膩婉轉,臣服於他碩大陽具所帶來的肉體歡愉中,許茹卿也始終未失去心底的最後一絲清明,她的理性從未讓渡並屈從於身體的感受,她可以在歡愛時對你敞開一切身心任你索取,但絕不會沉溺於情欲之愛,像姨媽白淑貞和溫雅嫻溫素心般甘心做他背後的小女人,將自己的身心與幸福全部托付於他。
所以,即便是在他們靈肉結合的時候,文龍的內心中隱隱約約地還是有些不安定,因為他明白自己當前所擁有的一切並不篤定。
一旦鍾鑫出獄後,他還是許茹卿合法的丈夫,還是鍾嫣兒血緣上的父親,而他又將置身何處呢?
難道他可以面對著這個名義上的岳父,暗中卻在偷奸自己的岳母,鍾嫣兒怎麼辦呢?
要知道,這並不是當初在白淑貞許茹卿鍾嫣兒三女之間做選擇那麼簡單了,他們之間多出的這個男人,即便他在各個方面相比他都不占上風,但他擁有的優勢卻是他無法攻破的。
而且,最大的問題在於,許茹卿會怎麼做?
她會拋棄丈夫隨他走嗎,她會放棄那個精心營造並維護好的家庭,她會冒這樣的風險來換取一個大男孩嗎?
即便那個大男孩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
文龍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答案,雖然他極力地想要否定並忘卻這個答案,但這個答案卻像毒蛇般糾纏著他,將他鎖得緊緊的沒有喘息之機。
或許因為心中所思之事,他抓在許茹卿胳膊上的那只手下不知不覺地用力握緊,瘦弱的她怎麼受得住他的指力,頓時不堪地驚呼出聲:“吖……你弄疼我了。”
許茹卿的叫聲雖輕,但卻將文龍從思緒中抽醒,他趕忙松開五指,看著用手搓揉胳膊不停的許茹卿,心中萬分疼惜,充滿歉意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