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這人真是。”
沉珊珊羞得媚了父親一眼。
“對得不好嗎?”
沉部長將女兒緊緊貼在自己的懷里問。
“好是好。”
沉珊珊細細一想,這男人怪才可是真多,這樣的對聯恰如其分地說出當時的巧喻,既工整又切題:“只是太下流,他們兄妹怎麼能對出這樣的對子?”
“虧你還是大學畢業,古人雲:食色,性也。蘇東坡一生風流倜儻,在男女關系上自然不拘一格,何況自古就有文人騷客之稱,文人多騷客。就連這筆帽和筆架都有巧聯呢?”
“那有什麼巧聯?”
沉珊珊聽著爸爸歪解著古文,隨口答道,她已經不再對這些有反感,倒是存了很大的興趣。
“筆帽:日進去筆水下流;筆架:浪起來兩腳朝天。”
“爸爸,你真是個壞爸爸,色爸爸。我不理你了。”
沉珊珊搖晃著肩膀,掙出身子,走出臥室,他沒想到父親在這里買了一處別墅竟然展覽著古代的黃色文化,而且,而且還和自己掛上鈎?
這分明就是在意淫女兒,難道爸爸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想起床頭那幅畫,她的心撲撲地跳,那個男人那一付性器好大,用櫓形容再恰切不過,雲雨後的痕跡也明顯可見,只是野渡無人不太合適,應該改為“野渡過後櫓自橫”,野合歡愛之後,男倦女慵,自然不再貪戀彼此的身體,那櫓也就無人過問了。
可一想到那男女的面孔,她的芳心狂跳起來,那象自己的女人情意綿綿地用眼角斜視著男人的身體,流露出歡愛不足的神情;那象父親的男人一副滿足、怡然自得的表情。
難道父親要自己來就是要通過這幅畫讓自己明白他的內心深處?
“春潮帶雨晚來急”,這是父親的寫照嗎?
她依窗遠眺,一片火似的楓葉在秋風的颯颯聲中正象燃燒的火燃,影影綽綽地遠山像一道屏障一樣阻隔著這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喂,什麼事?”
父親被冷落了,他正不知怎麼向女兒解釋,手機響了。
“夏威夷?”
那邊在急著匯報,父親有點不耐煩:“他媽的小美國,軍委怎麼說?靜觀其變?又是靜觀其變,這他媽的也太軟蛋。”
他憤憤地撂下電話,疾步走出來。
沉珊珊感覺到父親已站在身後,她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依然看著外面的那跳動的火燃。
“還生氣?”
看看女兒不動,他輕輕地扶在她的肩頭。
沉珊珊並不想讓父親太過難看,其實父親的這一切正是她多年以來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有事嗎?”
兩人前後站立著,沉部長倒像一個孩子。
“軍委辦公室來電話,說是東瀛省沿海漁民和台灣省漁民自發組成民間保夏活動,被美國海軍陸戰隊驅逐出去,甚至還有人受傷,元老院一直對此沒有指示,還他媽的說靜觀其變,簡直就是軟蛋政策。早就該把老美趕回美洲大陸去,何必再和他們分治太平洋呢!”
他對女兒一吐心中的憤懣。
“受傷的人都安全運回?”
沉珊珊倒是關心愛國人士的人身安全,這些愛國人士真的很有勇氣,昌南斯帝國如果多一些熱血男兒,何愁被人家如此欺負。
“這倒沒問題,爸爸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當年的小米加步槍不照樣干倒美機械師,後來的東風快遞不照樣擊沉美六艘航母,才迫使美軍退守夏威夷,台灣東瀛朝鮮安南暹羅呂宋柔佛諸省紛紛前來加盟。”
父親說的也確是實情,但在這中美博弈僵持的戰略時期,元老院還是考慮的世界多方面的連鎖反應和政治影響,這也就是軍人和政治的區別,沉珊珊想。
父親的行伍性格形成於戰火紛飛的年代,並定格死局了,凡事雷厲風行,簡單行事,從不考慮後果。
“元老院有元老院的考慮。”
沉珊珊脫口而出。
“嗬,你也來教訓起我來了,小丫頭。”
一個電話頃刻消除了父女之間的隔閡。
沉珊珊轉過身來,看著父親魁梧英俊的身子,用手撫摸著他寬寬的胸膛,一股異樣的情懷油然而生:“爸,你真的那樣想?”
“怎麼想?”
這個簡單率直的軍人還沉浸在保釣活動中,被女兒問的一愣。
“壞爸爸。”
她羞澀地罵了一句:“那些畫你不怕被媽媽看見?”
“噢。”
沉部長恍然大悟:“你媽媽怎會知道?”
他言外之意,這一處幽靜所在是對任何人都保密的,除非他刻意讓她知道,就像他對女兒說起一樣。
“你,你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地方?”
仰起臉追問著爸爸。
“珊珊,你就別問了。爸爸也並不是到處留情的人,沒你想得那麼壞。”
“那,那你還愛媽媽嗎?”
不知為什麼,沉珊珊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沉部長深沉地說:“珊珊,人愛不愛倒不妨礙婚姻,你媽媽和我是戰爭年代的結合,可爸爸一生戎馬生涯,漂泊流浪,這些年生活穩定了,感情卻倒空虛了,有時候難免會發生點情況,這不過分。我其實就是想找個女人說說話、吐露吐露心跡。可你媽媽除了知道照顧人外,唉……怎麼說呢?她其實就是一個老媽子。”
“那夏天里來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沉珊珊離婚後的第一個月就碰上有人認祖歸宗,弄得全家關系緊張,尤其是母親,更是顯得憂郁不安。
“你是說那個阮梅,那可能是爸爸戰時的一夜情緣。”
“爸,你那時就搞一夜情了?”
沉珊珊調笑著說。
“什麼一夜情?軍人向來居無定所,又不知道自己命運如何,因此大多數人都是只看眼前,正所謂及時享樂。他們常年擁有的是陽剛之氣,缺少的是女人情懷,所以見了女人就像貓見了腥一樣,再加上一種悲觀情緒存在,強奸事件時有發生。那個阮梅應該是在安南戰役中,爸爸在進入敵占區民房里發生的。”
“你們……”
“應該是半強奸。”
他直言不諱地,對於這個女兒,他絲毫不會隱瞞。
“爸。”
沉珊珊欲言又止,看著爸爸疑惑的眼神,聲音低低地稱贊道:“你真的好厲害!只一次就生了個姐姐。”
她說這話滿面緋紅。
“傻丫頭。”
沉部長將女兒圈在懷里,用頭拱進她的秀發里,聞著女兒散發出那種獨特的女人味:“爸爸要是每一次都能生個,想必這會也是一個加強連了。”
“爸,你還有很多風流史的。”
沉珊珊無限向往地說。
“風流史?那算不上的,不像你們現在談戀愛,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們那時頂多算是一個欲望發泄,戰爭那時候講不得人情和道德,即使軍紀再嚴,也是無奈,當官的對此事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女人雖然造罪,但比起戰士在戰場賣命,也算不得什麼。”
“太野蠻了,爸。”
她兩臂環繞著爸爸的脖子,眼睛撲閃著:“你那時是不是也像頭牛?”
沉部長已經把手放到了女兒的臉部,撫摸著女兒秀美的輪廓:“嗯,牤牛好耕田。爸爸那時除了打仗英武,精力多得沒地方放。什麼時候都象頭牛,即使現在……”
“所以你就到處找女人。”
“戰爭逼出來的,當年安南戰役那會子,安南猴子不知天高地厚,頻繁前來騷擾侵犯,我們自衛還擊打過去,本來還是按照繳槍不殺優待俘虜不侵擾老百姓那一套,可是安南猴子根本不老實,不要說俘虜了,就是老幼婦孺都會偷襲你,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境地,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有時為了保存實力,不走漏消息,對極個別負隅抵抗的俘虜和村子,采取個別的做法。那就是用機槍突嚕掉。”
“那麼殘忍?”
沉珊珊吃驚地睜大了眼:“我們不是最講究軍紀嚴明的嗎?”
“戰爭是殘酷的,非常時期有非常時期做法,你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戰友最大的犯罪,戰爭期間不能學宋襄公的豬一般的仁義道德,安南那些受了誤導的少數民族尤其頑劣,時間又不允許做思想工作,你一走,他們馬上就會給敵人通風報信,那可是四面受敵呀。一旦消息走漏,就會全軍覆沒。”
“哦,那也是。”
沉珊珊理解了,同情地點點頭。
“可也有這種情況發生。”
沉部長神秘地對女兒說:“有個別的部隊掃射前,往往有人人為地將安南俘虜的男人女人分開,軍官們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在環境惡劣的條件下,今天一仗下來,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弄個女人出不了大事,往往就默許了。男人被掃射完後,士兵們便開始了對女人的安撫工作,為安南將來的和平建設考慮,總要給當地百姓留下一些生命的種子,有會來事的士兵挑一些漂亮的送給當官的。”
“爸,你那時已經是營長了吧?”
沉珊珊平常沒少聽爸爸的故事。
“嗯,所以爸爸都有貪汙受賄了,媽的,什麼時候都有舔腚溜溝子的。”
沉部長說到這里哈哈大笑。
“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不受白不受,非常時期非常行事,再說。”
他扳過女兒的頭看著她的眼睛:“爸也是瘮的慌。”
“壞蛋。”
她狠狠地搗了父親一拳。
“有一次,爸爸得了兩個,嘿嘿。”
他壞意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