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都爬起來老高了,你還不起來,今天我們有正事要辦,忘記了嗎?”
文龍繼續催促道。
“嗚嗚……讓我再躺躺,20分鍾好不好。”
鍾嫣兒雙手捂在眼睛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
對於這個愛賴床的大小姐,文龍又好氣又好笑,沒奈何只好使出殺招,伸手拽住她身上的被子的末端,作勢嚇她道:“再不起來,我要拿走你的被子了。”
他這句話馬上就收到效果,前一刻還懶洋洋躺著的鍾嫣兒,下一秒就激動的坐了起來,雙手條件反射般緊緊抓住被子邊緣,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猶帶幾分睡意,一臉警惕的看著他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野蠻,我是個女孩子家你知道嗎?”
“你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多大的人了還賴床。”
文龍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聳聳肩道。
“那你也不能亂動人家被子呀。”
鍾嫣兒把粉紅的小嘴撅得老高,她半睡半醒的臉蛋尤為嬌憨可人,由於坐起身時把被子推在了一邊,穿著白色棉質睡衣的上身就暴露在他的視线內,透過輕薄的棉質布料可以看見里面白色文胸的輪廓,從睡衣表面被撐起兩個凸點的形狀來看,小姑娘應該是繼承了許茹卿的基因,這胸前的兩塊充其量只有B罩杯大小左右。
他目光游走的路线很快被鍾嫣兒所察覺,當她意識到他不懷好意看著胸前那塊區域時,慌忙拉起被子擋住他的視线,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多起兩片紅暈,她略帶怒意的嗔道:“喂,你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出去,我要起來換衣服了。”
看到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文龍從心底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搖搖頭走出臥室,一邊走一邊道:“我本來就沒打算看,看了後還真後悔了——那里的確是沒啥東西可看的。”
“文龍,你這個大混蛋,我討厭死你了。”
身後傳來鍾嫣兒怒氣十足的罵聲,伴隨著一件物品飛過來的風聲,文龍頭也不回反手一抓,原來是個柔軟飽滿的枕頭,上面似乎還帶著鍾嫣兒的體溫和少女香氣,他聳了聳肩,將枕頭放在沙發上,開門走了出去。
文龍走到昨晚站的那個角落,給姨媽白淑貞打了個電話,這回等得時間稍久了些,姨媽才接起電話。
“姨媽,你還沒起床嗎?”
他問道,平時姨媽白淑貞都是很早就起床整理家務然後去總公司了。
“嗯,還不是怪你,姨媽昨天都沒睡好呢。”
姨媽白淑貞的聲音在電話中有些慵懶,可能是他並不在家的緣故吧,她應該也是躺在床上尚未起來。
“我怎麼了?”
文龍故意大感冤枉的問道。
“就是因為你,人家昨天睡著睡著,就想伸手去抱著你,可是你又不在我身邊,這張床空蕩蕩的,翻來覆去很難睡著呢。”
姨媽白淑貞的話語里帶著一股幽怨,好像一個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埋怨自己遠行的丈夫一般。
“可能我已經習慣了你的懷抱,習慣了你身上的溫度和氣味,習慣了枕著你的手臂入睡……生活中一旦沒有了你的存在,好不習慣呢……”
說到末尾,姨媽白淑貞好像有些害羞的樣子,語音越發的輕柔,但無法掩飾她的綿綿情意。
“姨媽,我……下次再也不離開你了。”
文龍衝口而出道,這也是他內心里的真實寫照,雖然只是短暫的離開一晚,但他已經開始領會到相思之苦了。
“好啦,沒關系的。你是男人,該怎麼做你自己做主,無論如何姨媽都會支持你的。”
聽了他的表白,姨媽白淑貞應該很是喜悅,但她的話語依舊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文龍一陣沉默,不知該如何回復姨媽的一片真心,她是全心全意把他當作她的男人來愛了,可他年少風流,到處留情,應該拿什麼來回報她呢?
“對了,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姨媽白淑貞見他這頭半天沒回答,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還好吧。”
文龍裝作沒事一樣回答,不想讓姨媽知道,自己一個晚上都在夢中重溫與她顛鸞倒鳳的情景。
“沒有偷吃美女姐姐吧。”
姨媽白淑貞又開始旁側敲擊提醒他。
“這個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
文龍義正詞嚴的表態。
“嗯,姨媽相信你,我家龍兒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漢。”
姨媽白淑貞顯然掩飾不住自己開心的語氣。
“嘿嘿,那還用說。”
文龍一想到她在電話那頭嫣然微笑的樣子,心里也就樂開了花,他們又聊了五分鍾左右。
“早飯吃過了嗎?”
姨媽白淑貞開始發揮她母性的一面。
“還沒有,等下就去吃。”
文龍答道。
“那快點去吃飯了,記得要吃飽哦。”
她催促道。
“嗯。”
文龍老實的回答。
“姨媽也要起床收拾下,然後去總公司看看了,不跟你說啦。”
文龍聽見姨媽白淑貞從床上起身時,絲綢睡衣摩擦被子的沙沙聲,忙開口索取自己的特權。
“那好吧,親一個。”
“Mua——”
文龍剛掛好電話,鍾嫣兒已經收拾打扮完畢,開門走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早走了呢。”
她看到他,有些驚訝道。
“這不是在等你嗎,我怎麼會拋下你走掉。”
文龍故作輕松的答道。
鍾嫣兒誤以為他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原本嘟著的小嘴放松了下來,小臉上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道:“那我們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好餓了呢。”
她今天穿得很有文藝范兒,松散的長發飄逸的披在肩上,胳膊上挎著個暗綠色的小牛皮扣帶包包,上身一件白色亞麻布襯衫,襯衫的胸前各有兩只刺繡的燕子圖案,很巧妙的遮住了襯衫里文胸的輪廓,也讓人不再關注胸口凸起的大小,領口開始的兩粒紐扣沒有扣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胸口,以及躺在胸口上那條金色草編項鏈,襯衫袖口向上挽到手肘這里,下半截則被塞入一條束腰長裙中。
這條純白格子輕紗長裙的腰部很高,將她極細的纖腰完全展示了出來,裙子本身屬於輕紗制成的百褶裙,像小扇子般散開的裙褶恰好遮住了修長的大腿,只留一截如錐般的白皙小腿供人欣賞,纖細的纖足上穿了一雙長及腳踝的輕薄素白襪子,腳上蹬著雙5厘米高的黑色細跟涼鞋,高跟涼鞋上幾條不規則的細帶更襯托出素白襪子里的纖足清新可人。
而文龍今天的裝扮看上去跟鍾嫣兒挺搭的,一件水洗白的襯衫包裹住壯健的上身,襯衫下擺塞入修身剪裁的灰色便褲,沒穿襪子的腳上是一雙淺棕色麂皮樂福鞋,配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和古銅色的皮膚,跟清新俏麗的鍾嫣兒站一起,真像是一對絕佳的情侶。
其實,穿什麼都是暫時的,待會兒都要脫掉衣服,更換迷彩服,最後赤膊上陣,大戰全國各地的選手。
他們肩並肩的一起步入餐廳,便有穿著藏族長袍的侍者過來引路,這是一個寬闊的充滿民族色彩裝飾物的大廳,餐桌和建築物都裸露著原木的色澤和紋路,這時候餐廳里的人已經算是挺多了,看來昨天總台所說的客滿還真不是虛言,他注意到大部分房客都以年輕人為主,還有幾個座位上坐著高鼻深目的外國人,他們選了靠著窗戶這一排的位子坐下,早餐上來得很快,但是品種並不多,味道也不如昨晚那麼好,可能是新鮮感已經褪色了幾分的緣故吧。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文龍一邊吃著藏民手工制作的糌粑,一邊跟鍾嫣兒提起翁儷虹。
“我小時候有見過幾次,翁阿姨都是從海外坐飛機回來,給我帶了不少精致的禮物,不過她在爸爸面前老是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她,媽媽雖然從未表示過不滿,但是我知道她的看法跟我一致。”
鍾嫣兒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她對早餐中的酥油茶很滿意,這里的酥油茶里加了很多的牛奶,卻更適合她的口味。
“那麼——你覺得翁儷虹跟你爸爸之間,會不會有那種感情?”
文龍斟酌再三,還是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
“爸爸,跟翁儷虹?不可能的。爸爸跟媽媽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從小到大從沒看見過他們有吵過架,親戚朋友們都覺得他們倆真是絕配了,在我心中他們就是最完美的夫妻。”
鍾嫣兒說到此處,臉上流露出憧憬和幸福的微笑,不過稍後她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過,翁儷虹可能對爸爸有過想法吧,畢竟他們挺早就認識了,而且爸爸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她充其量只能算個單戀。自從媽媽出現在爸爸的生命中後,其他的女人早就一一出局了,翁儷虹也不例外。再說,後來翁儷虹不是嫁給了呂軍了嗎?呂軍也算是封疆大吏了,她就更不太可能有這種荒唐想法了。”
鍾嫣兒最後一句話帶著斬釘截鐵般的自信。
待吃完這頓別有風味的早餐,文龍與鍾嫣兒聊得差不多了,心里對翁儷虹也大概有了個譜,以許茹卿洞察無遺的智慧,必然已經安排好相應的策略,他只要按照她的布置照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