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本來就是個膽小的女生,見齊雪媚發這麼大的火,她更加害怕起來,喏喏的說:“老……老師,趙凱,他,他剛才軍訓跑步的時候摔著了,鼻,鼻子流了好多血……”
一聽這個,齊雪媚馬上冷靜下來,急忙說:“在哪?”
劉月說:“在醫務室,不過醫務室的何老師說,他的鼻梁骨可能斷了,所以必須馬上送醫院。”
齊雪媚急忙拉著劉月向醫務室走去,臨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文龍一眼說:“文龍,整理好花名冊你就回去吧。”
文龍衝她點了點頭追問道:“需不需要我開車送趙凱去醫院?”
“不用了,這是在學校突發的傷病,校車會送去醫院的。”齊雪媚說完跟著劉月慌忙下樓去了。
文龍整理好花名冊,關好辦公室門下樓。
“文龍!”
“舅媽!”文龍扭頭一看是小舅媽石艷秋。
今天舅媽石艷秋穿了件緊身式旗袍,溫婉古典之美讓人怦然心動。
柔軟的白底碎花面料把舅媽石艷秋的腰身勾勒得凹凸有致。
沿著秀美的脖頸和柔美的肩部下來,豐滿的乳峰恰到好處的把前襟高高撐起,柔軟輕滑的絲綢面料將雙峰圓潤的弧线輕輕放下,沿著腰部收緊,再俏皮的滑過豐盈高翹的雙臀,在修長的大腿外側開衩,走動之間,扭動的臀部和修長的絲襪玉腿帶著誘惑,又帶著羞澀,時隱時現。
不由得令人想起“單衫杏子黃,雙鬢鴉雛色”的詩句來。
“臭小子,你怎麼沒參加軍訓啊?是不是又偷懶了?”石艷秋調笑道。
“小舅媽,別人這麼看我也就算了,你可是我舅媽哦!”文龍嬉皮笑臉地撒嬌。
“好好好,我家龍兒最是勤學苦練了,怎麼可能偷懶呢?”石艷秋嬌嗔道,“那人家都在操場上軍訓呢!你怎麼這麼悠閒自在到處亂跑啊?”
“我現在是教官助理,連長特批我自由活動的!”文龍笑道。
“那你就是閒著沒事了,正好開車送我回家,中午舅媽帶你蹭飯吃美味佳肴去!”石艷秋嬌笑道。
“到哪兒去蹭飯啊?”
“舅媽帶你去你惠姨家蹭飯去,你表妹倩倩剛才打電話去她家了!”石艷秋嬌笑道,“你惠姨早就說要請你吃飯,我也一直到見不著你,正好今天趕上了,咱們娘倆吃她的去!”
“好嘞!小舅媽,咱們走著!”文龍開車帶著小舅媽石艷秋直奔烏瑪斯鎮老大院,下了車走到了惠姨的家。
一路之上,石艷秋感覺到外甥文龍時不時有意無意打量她旗袍下的絲襪美腿高跟鞋,芳心有點難以名狀的羞澀和難為情,暗道這個臭小子看來是長大了,懂得看女人的絲襪美腿了。
文龍後來也察覺小舅媽表情有點不對勁,才收回火辣辣的目光,下了車遠遠的就見到惠姨在院子里殺鴨子。
逆著光,他看不清她的臉,於是他痴痴的看著她走近。
他終於看清了惠姨的臉,這是一張很精致的臉,小小的嘴,小巧而挺立的鼻梁,淡淡的彎眉下,一雙單眼皮的眼睛,帶著淡淡愁緒,齊肩的秀發在晚風中輕輕飄揚,掛在嘴角,掛在耳畔,如一朵在黃昏里盛開的野菊花,沒有浮華,只有淡淡的泥土的芳香。
“惠姨,我來幫你。”文龍一步上前去,幫惠姨擺弄起鴨子來。
“文龍就是懂事,艷秋,你可有個好外甥呀!”惠姨把鴨子交給文龍,站起身對舅媽石艷秋說。
舅媽石艷秋瞅了文龍一眼,然後微微一笑。
“難道我就不好嗎?”表妹倩倩從堂屋里出來。
“你整天只知道玩,我都操心死了,還好?”舅媽石艷秋擺出一副教訓人的口氣對女兒倩倩說。
轉頭見文龍在看著她,臉一紅,趕緊挽著惠姨進了廚房。
文龍知道,舅媽石艷秋是想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兩個美麗的身影消失在屋角,惠姨的身材和舅媽石艷秋差不多,舅媽石艷秋身上多一些詩書氣,而惠姨多一些潑辣。
十幾年來她一個人打拼,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庭,臉色有點憔悴,眉間帶著淡淡的疲倦,但是卻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表哥,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你軍訓累嗎?”表妹倩倩跑到文龍身邊來推著他的肩膀說。
“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文龍裝著嗔怒的說道。
“小孩?人家十四歲了,還是小孩嗎?再說你還……”
“還……還什麼還?你十六歲了嗎?看你的電視去。”
文龍一轉身,正巧看見舅媽石艷秋從廚房門里出來,明顯舅媽石艷秋也關注著他和表妹的對話。
“倩倩,別纏著表哥,去喊你詩詩姐來吃飯。”倩倩去隔壁鄰居家叫岑詩詩去了。
鴨子終於拾掇好了,文龍把鴨子抬進了廚房,只聽見惠姨和舅媽石艷秋在小聲的說著什麼,只是舅媽石艷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惠姨見他進來,立即就不再說了,他也不在意,出了廚房,到堂屋里看起電視來。
岑詩詩到的時候,羞答答看了文龍一眼。
飯正好熟了,於是大家七手八腳把飯菜端上來,終於開飯了。
“來,先祝賀文龍考上雅黛中學的高一。”惠姨邊舀了一勺子鴨肉到文龍碗里邊說道。
“謝謝惠姨,惠姨煮的飯真香!”文龍開口稱贊道。
“就你會說話,不如將來給我當女婿得了。是吧,艷秋?”惠姨和舅媽石艷秋半打趣半認真的說。
岑詩詩一下子小臉更紅了。
“嘎……是……是。”舅媽石艷秋顯然走神了。
“是什麼是?我還想給惠姨做干女兒呢,那我喊我表哥什麼?姐夫?還是老公啊?”表妹倩倩撒嬌道。
“別亂說話啊,小姑娘的,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去,影響多不好。”舅媽石艷秋側目看了文龍一眼說。
“我們家倩倩也長大了,想嫁人了呢。哈……”惠姨打趣說著大家就都笑了起來。
只有倩倩紅著臉不敢看人了。
這頓飯在快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當然大家有意無意的把文龍和岑詩詩當做金童玉女開起玩笑來,而表妹倩倩時不時的撒嬌打趣,這頓飯似乎充滿了快樂的氛圍。
但是,每個人的笑又都那麼不一樣,惠姨的笑最為爽朗,有點肆無忌憚的樣子;舅媽石艷秋的笑,看上去有點勉強,當然也只有文龍知道為什麼;表妹倩倩的笑呢,似乎還有點稚嫩,“咯……咯……咯”清新,率真;岑詩詩的笑,爽朗中帶一點少女的羞澀,尤其是和文龍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往往小臉一紅,低下頭去。
岑詩詩,今天和往常的她很不一樣。
往常的岑詩詩,笑起來很霸道,沒有顧忌,似乎還有一些挑釁的意味。
岑詩詩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和文龍不太親近,不像薇兒露露,雖然人長得漂亮,但他不太喜歡。
人潑辣不說,還挺叛逆,頭發染得金黃,打著銀色的唇膏,皮膚曬成栗色,下身是牛仔裝短裙,上身緊身深“V”T恤衫,外面罩一件黑色皮夾克。
個子不是很高,一米五五左右,胸不是很大,但卻被緊身T恤衫襯托得凹凸有致。
活脫脫一個小太妹。
惠姨也常說她,但是女大不由娘,每次惠姨沒說幾句,她就甩門而去。
後來惠姨的心也嘆了,只要她不太過分,惠姨一般不怎麼說她。
岑詩詩的反常文龍看在眼里,卻沒有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說了,以他和她的關系,他也不好說什麼。
晚飯結束後,小舅媽石艷秋借故身體不舒服,先回家去了。
表妹倩倩呢,初三已經開始補課了,當然萬般不情願的被小舅媽石艷秋叫回去寫作業了。
岑詩詩自己回了房間,廚房里就只剩下了文龍和惠姨。
“文龍,你說詩詩會不會有什麼事?”惠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冷不丁的問道。
“什麼事?不會有什麼事吧?”文龍一愣,隨即想到吃飯時岑詩詩的反常,但還是寬慰惠姨道。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總覺得詩詩哪里不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哎!”
惠姨長嘆一聲。
“惠姨,詩詩都這麼大了,別操心了。再說了這個年齡誰還沒有點心事。”
文龍繼續開解道。
“哪能不操心,詩詩啊能有你和倩倩一半懂事,我就不操心了。”
惠姨一臉愁緒的說著,眉間淡淡的疲倦和稍顯憔悴的臉龐令他心動。
文龍心里一下升起要保護惠姨,為她分憂的念頭來,看著她不由痴了。
“文龍,你怎麼啦?哪里不舒服嗎?”惠姨見他看著她發愣,關心的問道。
“哦,沒有,惠姨,你真漂亮。”
“人老珠黃了,還漂亮呢。”惠姨臉一紅,轉過身去掩飾道。
“惠姨才不老呢,惠姨在文龍心里永遠不會老,永遠那麼漂亮。”
文龍分明看到惠姨嘴角的欣喜,一衝動,上去從後面一把抱住她說道。
“呀……文龍,別……你放開。”惠姨身子一顫,就想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