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袖無聲無息地滑出來的東西,消失了。
他舉手輕拍著林天羽的肩膀,臉上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正好,我有間工廠急需一批生活用品,本來想在大商場采購,你來得真的很及時,產品也可以。走吧,跟我去認認地方,明天你就給我的工廠送貨,我給你們長期定量購買,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天羽笑容燦爛地點著頭,回答道:“我叫海亮!謝謝老板,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不客氣,跟我走吧!”斯文男子扶扶眼鏡,儼然就像個成功人士那般,大搖大擺地走向電梯,林天羽趕緊上前替他按開電梯,又請他進去。
“這還是我這個月來做成的第一單生意,我一定給你打八折,老板,你真是我的貴人!”
林天羽抱著一大袋東西跟進電梯。
等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斯文男子帶著林天羽,走到一輛豐田雷克薩斯加長版的汽車前,帶著溫和的微笑請林天羽上車去。
十分鍾後,他載著林天羽直馳出市郊。
轉入一條叉道,又開了約十分鍾的時間,來到了幾幢小樓的前面。
看見斯文男子的車,小樓里有幾個人迎了出來,其中有個健壯的男子恭敬地給下車的斯文男子行禮,道:“田中君,藤井閣下正在九樓等著您。”
“你是日本人?”林天羽剛下車,聽了健壯男子的話,臉色有了微微變化。
“哈哈,年輕的海亮先生,中日建交這麼多年了,我們都是一衣帶水的兄弟鄰邦,應該忘記仇恨,大家友好相處,我雖然是日本人,但崇拜中國古代的深厚文化,喜歡中國的地大物博,甚至,我還取了一個中國名字,叫做張朝日。”
斯文男子看見林天羽臉色不太好,哈哈大笑起來,拍拍林天羽的肩膀,溫和地笑道:“我來中國開廠,就是欣賞中國人的勤奮,你如果因為我是日本人,而拒絕跟我做生意,那麼,你會令我很失望,在我的印象中,中國人都是心胸寬廣的,都是友好熱情的……”
“帶海亮先生去我們的加工廠,你們要熱情招待。”斯文男子不等林天羽開口,又吩咐手下。
最後再衝著林天羽點頭微笑,友善地道:“海亮先生,我還有事,暫時失陪了,你跟我們的山本君去辦公室簽合同吧!我們近期的確急需生活用品,願我們合作愉快!”
林天羽聽了斯文男子的諸多解釋,果然臉色大為好轉,也露出了陽光燦爛的微笑,點點頭,隨健壯的山本走進其中一幢小樓去了。
斯文男子等林天羽一走,也轉身向中間的樓道走去,他習慣地扶扶眼鏡,唇角抿起了極其輕蔑的彎弧,用日語嘲諷地說了一句:“愚蠢的支那人!”
健壯的山本和另外兩個男子帶著林天羽,並沒有上樓去,而是打開一扇間隔門,帶他走進里面的加工廠。
加工廠被玻璃隔開,全封閉,燈光通明。
里面有穿著白衣的人正在埋頭忙碌,在遠處,還吊著一個個白色透明的巨大塑料袋,下面是一具具長條形的冰櫃。
林天羽在走廊轉彎時,開口問道:“山本先生,你們廠子真大,是做什麼加工的?”
“肉。”那個叫做山本的健壯男子目中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他的兩個助手,一人拿出塊手帕,用瓶子悄悄地往上面倒著神秘的液體,另一個手中,摸出了十萬伏特的電擊棒。
林天羽似乎對此毫無察覺。
山本打開一扇木門,示意他進去里面,林天羽剛剛邁進門口,驚覺眼前的吊架上,正吊著一具血淋淋的挖空了內髒的男子屍體,不由驚叫起來:“嚇?”
“支那人,你馬上就會變成我們加工廠的‘肉’!”
健壯的山本用力抓住林天羽的手臂,一個助手把沾有神秘液體的手帕迅速地捂向林天羽的鼻子,另外那個助手握住電擊棒,如果林天羽掙扎反抗,那麼就是他出手的時候……
像這樣的默契配合,他們每隔幾天,就會進行一次這樣的配合,從沒有出過一次意外……
斯文男子扶了扶眼鏡,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里面,坐著一個身穿和服的男子,他正在欣賞著一把武士刀,眼神像鷹一般銳利。
看見斯文男子進來,他放下武士刀,開口問道:“信介,這次事情順利嗎?”
“很順利,我把那個愚蠢的支那殺手也干掉了,這樣一來,估計無能的支那警方不會再有作為。”
叫做田中信介的斯文男子微微一笑,彎腰向和服男子微微鞠躬,道:“已經查明真相了,這次失誤並非是小次郎引起的。支那警方之所以在紅場突襲搜查,是因為他們正准備搜查宿嫖的警員,無意中發現了我們外圍的蛇頭,那個帶隊捉人的男子是號稱‘鐵面追命’的羅剛,這個支那男子與普通的警察不同,辦起案來六親不認,反應迅速,小次郎這次敗在天意,並非他的能力問題,也並非支那警方的實力。藤井閣下,我懇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信介,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好好看住小次郎,他的經驗畢竟還少了一點。”
那身穿和服的藤井聽了,微微點頭,又笑問:“剛才在樓下,你似乎又帶回了一個人,這人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只是個普通的支那打工仔,像他這種人死一千個一萬個,也不會有人在意的。”田中信介扶了扶著眼鏡,陰笑著回答。
“現在不但日本國內,全世界都奇缺人體器官,而支那,擁有世間最多的人口,最豐富的資源,我們當然要好好利用。不過,我們要注意安全,輕易不要帶清醒的陌生人進入我們秘密基地,萬一有人逃脫,那麼我們多年經營的心血將毀於一旦。”
穿和服的藤井頓了頓,又道:“深夏的黑道龜頭,青龍,他拒絕與我們合作,信介,你必須給他一點小警告,讓他明白,我們櫻花會可不是像他這種小打小鬧的小組織所能抗御的,不歸順不合作,那麼就只有死!”
“是。”田中信介躬身回答。
“現在外圍蛇頭被支那警方抓去了,我們應該有一個新的計劃……信介,坐下來,看看這個方案。”
穿和服的藤井示意田中信介坐下,把一份文件遞過去,自己卻端起茶杯,悠閒地呷著。
田中信介一邊細看,一邊輕輕地點頭。
加工廠下面。
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血腥地獄。
血花濺得滿天滿地都是。
無數人仆倒在地。
一些身穿白褂地醫生倒在手術台前。
他們地手臂。
脊梁骨。
被人憤怒地折斷。
就算日後能救回奄奄一息地他們。
相信也將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