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擊碎玻璃,身形硬衝,挾著千百片碎玻璃飛出。
窗口,有一條青色的細繩。
平時這條救命繩總藏在窗簾的後面,不為人知,這是藤井的最後退路。
藤井一伸手,拉住長長的青繩,凌空轉體,飛蹬在牆壁上,身體躍起,一手拉著繩子,一邊極速向下滑落,速度快如閃電。
他接連不斷地自九樓牆壁上彈躍滑下。
還有兩層樓的距離,已經放手松開繩子,旋身,穩穩落下地面,然後加速向圍牆一側飛奔而去,一秒鍾也不敢停留。
匆匆間,藤井回頭一望,看見魔神傳人還站在破窗之前,眼睛仿如魔眼,在閃爍。
“就算你是魔神傳人,也休想取我性命,你以為,我還會走上爺爺那種死亡之路嗎?”
藤井心中冷笑,當年爺爺死亡的教訓,早讓自己有了足夠的警惕。
當爺爺堅持奮不畏死的武士精神,決意迎戰,才會被殺。
可自己,絕對不會做那種蠢事!
只要自己能夠逃脫,可以花錢雇傭千百個殺手,讓他們前來深夏市,搜捕圍殺魔神傳人,以報今日之恥,根本不必自己迎戰……
藤井看見林天羽沒有追下來,心中更加歡喜,身形高高躍起,伸出雙手,按向牆頭,准備來一個騰空翻越。
但胸口莫名一痛,力氣迅速渙散,按向牆頭的雙手發軟,最後,整個人竟在牆頭上狠狠地翻摔下來。
藤井喉嚨發熱,口中禁不住噴出大量鮮血。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時,穿刺了一把武士刀,由後向前,一刀穿胸而過。
而且這把武士刀,正是他心愛的名刀!
它是什麼時候刺進自己身體的?
藤井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忽然想起,剛才自窗口看見魔神傳人的眼睛在閃爍,原來,他那時並不是憤怒,也不是後悔,而是在嘲諷自己徒勞無功的逃命……
遠處,一道影子自九樓順繩滑下,無聲無息。
一雙長腿在輕盈地邁步,信步閒庭,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飽含著無情的嘲諷,藤井看了,靈魂都在顫抖,原來,自己一直就像小丑那樣,被他玩弄於掌股之間!
“如果警察不是來得那麼快,我還會放你跑一段路,再順藤摸瓜,干掉你們背後的真正幕後黑手。”
林天羽走過瀕死的藤井身後,冷笑道:“柔心陰取流?我聽說過,之前以為還馬馬虎虎,不過現在看來,這一門功夫簡直就是渣中之渣!”
“噗……”藤井聽了,心胸更疼,大口血狂噴出來。
林天羽翻牆而去,遠處的警車瘋狂地飛馳而來,車隊中,不但有武警特警的防彈車,還有越野的武裝軍車。
沒有任何的警笛,車子極速駛來。
車子還沒有完全停止,已經自上面跳下了大群大群的武警,其中左邊為首的,是那個國字臉的羅剛,他帶著大隊警員,迅速向左邊包抄過去。
右邊是特警隊的雲劍飛,他一只手還包扎著白紗布,單手握著手槍,指揮隊員向右包抄。
中間軍車,跳下來一個臉上有數道猙獰傷疤的中年男子,殺氣騰騰。
他身後,清一色全是身披迷彩服的軍人。
方悅也在一輛警車出來。
她的身後,跟著數名目光如匕的男子。在這幾個男子的胳膊上,都掛著‘血刃’的獨特圖案,與普通警察完全不同。
當他們看見普通警察那種如臨大敵的表情,和笨拙的翻牆動作時,目中,紛紛露出嘲弄。
有個相貌異常粗豪的男子,更是憋笑憋得很難受,但因為行動要保持肅靜,防止驚動敵人,直把他憋得面目都扭曲了。
警察小心翼翼地搜捕,但順利異常。
因為。圍牆內地幾幢小樓都沒有任何敵人抵抗。
十分鍾過去。警察們訝然發現。樓內沒有一個清醒地敵人。除了死亡地。剩下地也全部重傷暈厥。場面奇慘。
臉有猙獰傷疤地中年男子很悠閒地掏出煙。
一邊早有人給他搬來便攜式小凳子。
他大馬金刀地坐著。
等著別人給他匯報。
方悅裝著很乖巧地給這個中年男子點上煙。
又輕聲問道:“天豪叔叔。要不要我帶‘血刃’去搜一下漏網之魚?”
“別叫叔叔。要叫我頭兒。”
猙獰疤臉男子叨著煙。
架著二郎腿。
擺手又搖頭。
道:“不用。我讓你們‘血刃’出來。可不是要讓你們追什麼漏網之魚。你們負責地是收集线索。對付販賣人體器官地黑暗組織。去忙你地。你這小丫頭別來給老子添亂。帶隊去忙你們地。別老纏著我。別問是誰給老子打電話報警地。這可是國家重大機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這個好奇心特重地小丫頭片子!”
“天豪叔叔一定認識那個報警地人……”方悅微微一笑。帶著‘血刃’地隊員進去了。
“這不是廢話嗎!”猙獰疤臉的男子大笑起來。
“報告老排長。”
羅剛隊長在里面飛奔出來,啪地衝著猙獰疤臉的中年男子一個軍禮,昂聲匯報道:“第一次搜查完畢,敵人共九十五人,其中死亡二十四人,重傷暈厥七十一人,現場被肅清控制,搜查出人質三十二名,其中死亡解剖二十九名,活人三名,全部被麻醉,還躺在手術台上。據現場判斷,確定這里是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秘密基地,其中主事首腦兩人,一名是表面身份是日本來華的投資商人,名叫藤井齋久,半年前隨日本商貿代表團一道前來深夏,暗中進行不法勾當!另一人判斷是綽號‘醫生’的割喉殺手,真實身份有待確認……兩人皆被人重手格殺,一招致命。”
“老子現在哪里還是排長,老子現在是中校,正團級!”
猙獰疤臉男子大笑起來:“哎呀呀,想不到當年一個小兵蛋子,現在都已經是二級警督了,不錯,不錯嘛!羅剛,先去忙你吧,報告個屁,老子早知道這里沒啥事,是你們市局的領導,非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是,排長!”羅剛又啪地敬了個禮,迅速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