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一夜過去,終於天亮了。
羅南興致勃勃地走出住處,一路散步而行,感受瑞草區的風光0瑞草區是韓國有名的富人聚居區域,一半面積屬於綠化地帶,可以說景色不錯。
不過,羅南對綠化地帶里那些毫無靈性的植物,沒有絲毫興趣,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看美女。
在韓國一項人口調查中指出,瑞草區的女人比男人多,這變相說明了這里出現美女的機率要比其他地方高。
可惜,羅南的散步只進行了一半,就不得不被迫中止,因為江口洋尋來了。
這位首席秘書的勤奮,真是讓羅南無語,當然首席秘書的勤奮,更可能是被羅南逼出來的,因為羅南擅自走出家門,自然驚動了保鏢,保鏢不敢攔阻羅南,所以江口洋尋不得不提早趕來。
事實證明了這個猜想。
“您出門,我不反對。”江口洋尋的第一句話,就表現出他對羅南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恭敬又回來了。
“畢竟不能總讓您獨自一人待在屋子里,不過下次請一定要帶上保鏢,我已經在周圍安排了十名精銳的保鏢,以後您一出門,他們將會擔負保護您的責任。”
江口洋尋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原來還有保鏢啊!”羅南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以前沒有安排是以為這里夠隱密,我沒想到歹徒竟如此神通廣大,昨夜的事情,真是感到非常抱歉,以後我會加倍注意您的安全。”
江口洋尋深深鞠躬道。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首席秘書,既然你來了,那就說說今天的安排吧。”羅南笑道。
“是。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問問您,不知道您現在扮演會長有幾成相似?容貌可以忽略,儀態也可以打折,因為眼下您是受傷的打扮,這兩方面都可以掩飾,不過口音、語言這些無法冒充,這是眼下的難題,就算使用變聲貼片,也只能改變口音,但無法改變語言。”
江口洋尋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
羅南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其實我小時候練過中國的口技,那是一門古老而豐富的變聲技巧,雖然學的時間不長,不過模仿一個人的聲音,對我來說並不是件難事。”
“真的嗎?”江口洋尋滿臉驚喜。
“是啊!要不然在學變聲技巧時,我怎麼會學得那麼快速?難道首席秘書真以為我是天才?”說著,羅南向江口洋尋擠了擠眼。
原來老實人也有狡猾的時候!江口洋尋滿頭黑线,不過轉眼他又想到一個疑問,連忙問道:“那麼關於學習韓語非常快速,又是因為什麼?”
羅南的臉上露出得意:“因為以前和家人看過很多韓劇啊!所以記住了不少日常用語,再加上這兩天有系統地學習韓語,所以我已經能應付一些簡短的對話了。”
“原來如此。”江口洋尋撫掌大笑。
“這樣我就放心了。好了,會長,請上車,我們這就出發。”
“首先去哪兒?”
“霓裳居。”
“霓裳居?什麼地方?”
“到了,您就知道了。”
“霓裳居,其實是高級訂制時裝店。”到了目的地,江口洋尋終於對羅南揭開謎底。
羅南暗暗撇了撇嘴。他早就知道了,從這個極度漢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
霓裳居在首爾中區一條繁華街道上,距離號稱韓國電影中心的忠武路不遠。
進了霓裳居,拿到介紹表,羅南才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家店,而是聚集著六家工作室,代表了六名享有國際名望的服裝設計師。
設計師里有一半是外國人,剩下一半的韓國本土設計師,也都有在法國、義大利學習多年的經歷。
“韓國和日本一樣,平民和中產階級追逐各種公開發售的名牌服裝,但真正的有錢人都熱衷於高級時裝。這樣一家傑出的高級訂制時裝店,每件衣服的售價不會低於五千美元,年銷售額更高達幾十億韓元。”
江口洋尋又道。
羅南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首席秘書,你准備在這里幫我訂制衣服?”
“是的。仁冰小姐之前幫你買的名牌服裝,不宜在公開場合多次穿著,會長一般都穿高級訂制時裝,您當然也要有類似的裝扮。”
“原來是這樣,看來從今天開始,我才算一個合格的替身,是嗎?”
“您——相當睿智。”江口洋尋含笑鞠躬道。
“那麼,除了服裝,恐怕還有其他方面需要改變吧?”羅南回以微笑。
“不錯。稍後我會一一向您交代。”
羅南再次點頭,心里卻在腹誹:敢情之前拿到的東西都不值得一提,只因為他這個替身還不算正式上崗。
好在現在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經歷了幾番波折,待遇提升了,只是不知道會提升到哪一步,會再給他幾本支票簿嗎?
還是讓他進入神韻企業的核心?
他倒是有所期待。
江口洋尋對霓裳居顯然很熟悉,進門就直接走到臨街的休息廳里坐下,然後吩咐銷售小姐去叫設計師。
等到設計師走出來時,羅南才發現此次訂制衣服的行程並不簡單,因為他在設計師身旁看到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孔,竟然是在深紅酒莊搶酒的那位“前輩”。
“杜俐小姐。”江口洋尋立刻站了起來,搶先鞠躬。
“原來是首席秘書啊!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頗有明星風范的杜俐含蓄一笑。她的笑竟不是給江口洋尋,而是給羅南,說著,她邇向羅南微微一鞠躬:“很高興見到您!”
羅南不知道怎麼回禮,干脆也就不回了,只是淡淡地點頭。
杜俐也不介意,她轉頭向設計師望了一眼,然後指了指羅南,設計師便向羅南走來,開始量身體,等量完之後,杜俐擺了擺手,便讓設計師離去。
之後,江口洋尋對羅南微微一笑,說了一段讓羅南很錯愕的話:“會長,杜俐小姐以後將是您的生活助理,負責為您安排生活上的一切事務。”
“為什麼?”羅南很不解。
“會長您是問為什麼安排一個生活助理,還是問為什麼安排杜俐小姐做生活助理?”江口洋尋不答反問。
羅南無語。
就在這時,杜俐道:“上車再說吧。”
江口洋尋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便一同離開霓裳居,坐進汽車。
江口洋尋仍然負責開車,而杜俐則和羅南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
羅南看到這項安排,不禁暗暗覺得奇怪,他隱隱覺得杜俐的身份有些古怪,似乎她已經知道他是假的祝正忠,然而江口洋尋乃至祝正忠,有什麼理由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呢?
根據朴仁冰昨天在深紅酒莊所說,杜俐只是一個過氣的大明星,似乎並無其他背景。
那麼,眼前的一切又怎麼解釋呢?
;個過氣的大明星也是大明星,有過在娛樂圈叱咤風雲的歲月,生活優渥,她怎麼會甘心做一個薪水微薄的生活助理?這根本解釋不通。
“您不必奇怪,幫您安排生活秘書是正當程序,會長身邊有侍從室,你既然要正式做會長的替身,身邊也應該有人。另外,杜俐小姐是會長的前妻,她已經知道您的身份。”
江口洋尋一邊開車,一邊道。
“會長的前妻?”羅南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杜俐小姐確實是會長的前妻,他們的婚姻比較特殊,確切的說是很短,從結婚到離婚只有三天,就像一眨眼。您一定很不解,為什麼之前給你的那些資料中沒有記載?因為連仁冰小姐也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連朴仁冰小姐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我?”
“為了以後您能和她合作。”
“那我能知道為什麼杜俐小姐願意當生活秘書嗎?據我所知,杜俐小姐是大明星。”
“這是會長的安排,您就不必細問。總之,以後生活上的事情,就交給杜俐小姐處理,她的職責還包括替您保管一些物品、處理一些敏感的私人事務,您就把她當成您的私人管家。”
“私人管家?不需要吧,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一本薄薄的支票簿。”
“不對,你還有很多東西,或者說,從今天開始,你將會有很多東西,目前一些東西就在杜俐小姐的手里。”江口洋尋正色道。
隨著江口洋尋話落,坐在羅南身邊的杜俐,打開自己的包包,接連拿出了幾樣東西,有幾只古董手表、幾枚戒指、還有一個厚厚的錢包。
打開皮包,里面是數層排得整整齊齊的卡片,足有三、四十張。
江口洋尋隨即道:“您的身上缺少首飾,這些雖不耀眼但實際非常昂貴的古董機械表和戒指可以彰顯出您的身份。那個錢包里面有十張各大銀行發行的限量版信用卡,每張卡片的信用額度是五億韓元,還有三十張各大俱樂部、高爾夫球場、健身中心、豪華商場的會員卡,以後這些都歸您使用。你可以隨意刷用這些信用卡和使用會員卡附帶的服務,不過簽單要讓杜俐小姐做,一則符合您的身份,二則避免暴露您的簽字不符的問題。”
“原來現在才是全副武裝,以前朴仁冰小姐做的那些事,還遠遠不夠,是嗎?”羅南笑道。
“朴仁冰?哼!她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這一次說話的不再是江口洋尋,而是杜俐,這個女人的嗓音帶著醇厚、磁性,很動聽。
聽到杜俐的話,羅南不禁微微皺眉,之前在深紅酒莊匆匆一見,他就感覺杜俐對朴仁冰有淡淡的敵意,當時他只以為是源於事業衝突以及女人的嫉妒,因此杜俐借三分醉意而言行輕佻。
現在想來,他忽然覺得或許有別的原因。
羅南有一種感覺,杜俐的身上一定隱藏某些秘密,那些秘密才是她來做生活秘書的原因。
這樣一想,羅南忍不住瞥向杜俐,將其細細打量,試圖找出那些秘密的源頭。
杜俐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一點無論從主觀還是客觀上來說都可以確定。
一個大明星即使面臨過氣,即使不再風華絕代,但只要擁有一點殘余的風情和青春的尾巴,就足以讓很多男人神魂顛倒。
杜俐不只擁有一點點殘余的風情和青春的尾巴,事實上她只是年近四十歲,還沒有到四十歲,依然處於女演員的黃金年齡;只是此女的習性與一般演員似有不同,始終素顏露面,無論是在深紅酒莊還是現在,都是如此,也因此,跟那些被化妝品修飾得五十歲如同三十歲的大明星相比,杜俐就顯得遜色多了。
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表現得很明顯,眼窩、眼角、臉頰、額頭,乃至脖頸,每處都有絲絲紋路、些微斑點。
雖然她依舊是一個香甜型美女、雖然她的容貌特色依舊是清純中隱含香艷,然而她已不再具有青春時代的艷光照人,淪為半老的徐娘。
當然,這一切並非不可彌補。
演藝圈里從來不乏奶奶演熟婦、大媽演少女的女明星,她們靠的是什麼?靠的自然是各種千奇百怪的美容方法,以及最重要的化妝。
如果杜俐化起妝,那麼所有的美貌都將重現,就算比起青春無敵的朴仁冰,也不會有半分遜色,甚至可能因為成熟的風情而略勝一籌。
杜例感覺到羅南悄悄注視的目光,剛開始還裝作不知、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隨著羅南愈看愈久,而且目光還帶著異樣的研究,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您看夠了嗎?”杜俐偏頭正對羅南的目光。
羅南搖了搖頭,沒有收回目光,卻微微一笑。
“您在看什麼?我臉上有問題嗎?”
杜俐又問,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用責問的語氣,因為透過正面面對羅南,她感覺到羅南的目光里沒有色情成分。
他在研究她的臉,但不是像普通男人那樣,看了臉之後,立刻就移到她高聳的胸部——三十四C的乳房,配上具有聚攏、托高效果的水袋胸罩,足以營造驚心動魄的效果,惹人注目。
羅南道:“我在想你為什麼不化妝,如果將你的眉梢描黑一些、粗一些,就好看多了。”
“您也懂化妝?不會是從朴仁冰那里偷學的吧?”杜俐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就當是吧。”羅南很平靜地回答。
其實他突然提起杜俐的眉毛,倒不是真要向杜俐傳授化妝心得,而是他突然想到一句話:眉梢灰暗,欲求不滿。
杜俐的眉毛本就前濃後淡,加上眉梢很灰暗,看上去就像眉毛到了中後段就消失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臉上憑空多了一絲蒼老。
當然,這樣的話羅南無法說出口。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中,就在這時,江口洋尋忽然輕輕一笑,道:“杜俐小姐,您確實需要化妝,只要化了妝,我想您的美貌,一定不會比朴仁冰小姐遜色。”
這話明顯另有所指!不過杜俐卻堅決地回以搖頭:“我習慣了素顏,我不喜歡虛假。首席秘書如果覺得我的素顏會妨礙工作,不妨另找他人。”
“不、不,這份工作只有您最適合。”江口洋尋連忙道。
“既然素顏不會礙事,那麼我們繼續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你們最好將注意力從我臉上移開。”杜俐道。
這話暗含譏諷,不過江口洋尋沒有反駁,還陪笑了一下,如此一來羅南還能說什麼?只能暗暗覺得稀罕。
江口洋尋又開始了介紹,不過這一次不是介紹要給羅南的東西,而是介紹行程。
“下一個行程是去神韻建築公司,被炸毀的神韻美術館必須立刻重建,這需要會長前去召開會議。會後您必須召見神韻鋼鐵公司的兩位代表,神韻美術館的重建需要大量鋼鐵,這需要您簽署文件,授權調配。”
“第三個行程是去參加;場工業企業的酒會,只需要您亮亮相。”
“第四個行程要去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會,安排拍賣會的索菲亞拍賣公司已經為您准備好了貴賓包廂,您的目標是一件朝鮮王朝後期的古董。”
“上午的行程就是如此。中午您要跟黃哲雅小姐共進午餐,地點安排在集味館。”
聽到這里,羅南不禁好奇地問:“黃哲雅是誰?”
“您的相親對象。”江口洋尋回答。
羅南怔愕。
神韻建築公司。
羅南先在江口洋尋的指導下,在辦公室處理了一些文件,期間第一次使用了夢幻權杖簽章系統以及簽字筆。
等到秘書通知會議開始,羅南在江口洋尋的陪同下,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早就坐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會議由一名常務理事負責主持,他先報告了美術館被炸毀的前後情況,然後負賁此項工程的一位代表和一名專務在會議上當眾遞交了辭呈。
關於美術館立刻重建的議題也獲得了一致通過,可以說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得就像走過場,期間羅南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倒是江口洋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
透過這次會議,羅南得到了一個清晰的感覺,那就是所謂的會長在神韻建築公司只是個擺設,並不是實際掌控者,自始至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江口洋尋,而不是盯著他這個“會長”。
羅南曾一度懷疑這些神韻建築的高層都知道他是假的會長,所以才有此態度,然而他很快推翻了這項想法,因為這些高層在面對他的時候,依舊保持著足夠的禮貌,這種禮貌不像江口洋尋對他的態度,有種刻意做出的感覺,而是完全符合下級對上級的基本階層感。
簡單來說,他們的態度核心就是,認為他是會長,但並不承認他對公司的掌控。
這樣一分析,羅南便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很多事情。
據他所知,神韻建築是祝正忠新收購的公司,以前為日韓合資,雖然資產規模不小,但一直沒有上市,因此在祝正忠掌控的神韻系公司中並非為核心。
神韻系公司的核心是七間上市公司,其中以神韻軟體為主,這是祝正忠崛起的基礎,是祝氏家族耗費二代心血建立起來的,資產也最為龐大,並以神韻鋼鐵、神韻船舶、神韻汽車三間上市公司為輔,還間接控制了另外三間上市公司。
不過奇怪的是,七間上市公司並未被祝正忠整合成一個集團,神韻軟體雖名為總公司,實際只跟其他六間上市公司平等。
這種互不統屬的關系,實際上已經讓神韻系公司猶如一盤散沙,根本不能形成強大的力量,這一點像祝正忠那樣的商業精英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一直置之不理,甚至就連神韻建築這種新收購的公司也不整合到某間公司旗下,而是直接單列出來,簡直讓它成為一個獨立的諸侯。
這樣的處置方式與其說不明智,還不如說詭異。
羅南有種直覺,或許這其中藏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因此阻止了祝正忠真正掌控住所有的神韻系公司、阻止了他將神韻系公司變成真正的神韻王國。
會議過後,羅南接見了來自神韻鋼鐵公司的兩位代表,不過也只是匆匆一見,簽署了一份書面的授權文件,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打發過去了。
接下來是更加匆忙的第三個行程,在工業企業的酒會上轉了一圈,跟幾張陌生面孔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來到附近一家豪華酒店參加慈善拍賣會。
所有的一切其實都經過江口洋尋的安排,羅南沒什麼可操心的。
上述行程可謂簡單,然而等到這些行程都結束了,真正的麻煩也就來了。
一陣“嗚、嗚”的手機震動聲從杜俐手中傳來,杜俐看了一眼,便將手機遞到羅南面前:“你的電話。”
羅南立即眉頭糾結。
這通電話可不簡單。
它是透過一台特殊的手機轉接過來的,這部錢包形狀的手機有多種功能,能臨時掌控神韻系公司的核心—夢幻權杖、篡改會長簽章系統,還能同步接聽祝正忠的所有電話,接入祝正忠的私人伺服器,獲取其私密訊息。
最初羅南接觸這台麥機時,江口洋尋向他展示了多種功能,不過後來這台手機一直處於關閉狀態,根本不能用。
羅南倒是很希望能使用這台手機,以便挖掘出祝正忠的底細,然而正所謂福禍相依,手機正式使用的時候,也是麻煩臨頭的時候。
羅南簡直懷疑祝正忠是故意的,否則他為什麼將其他工作或私人電話過濾掉,單單將最私密的相親電話放過來給他“嘗鮮”?
“我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羅南終究不能拒絕這通電話,沒接觸到神韻系公司的核心前,替身還要扮下去,他只能苦著臉接過手機。
“這應該是您的榮耀,會長將最重要的事情拜托您了。”杜俐道。
這段話怎麼聽都有挖苦的意味,可惜羅南不能反駁,只能按下手機接聽鍵。
“喂……”
“救命啊!”
“什麼?”
“救命!”
“我在悅水大廈……”
這通奇怪的電話在此戛然而止,羅南放下手機,一臉古怪之色。
“黃哲雅小姐跟你說什麼?是不是要更改見面時間?”江口洋尋連忙問。
“不是,她好像在叫救命。”
“什麼?”江口洋尋驚得睜大了眼睛。
“黃小姐怎麼會打這麼奇怪的電話給你?難道是惡作劇?”杜俐則只是蹙眉。
“不知道,我才學韓語沒幾天。”羅南攤了攤手。
“她說在什麼悅水大廈,難道她要跳樓?”
“那還等什麼?快去悅水大廈,我知道那個地方,江南區論峴洞九九之九,我在那邊拍過戲。”杜俐急道。
“我先開車趕過去,會長您和杜俐小姐隨保鏢一起過去,要注意安全。”
江口洋尋很沉著,他並不著急,只是陰著一張臉,仿佛感覺到某種重大的危機一樣。
羅南可不覺得有什麼?
大危機,事實上,剛剛他在電話里還隱約聽到笑聲雖然極其輕微,然而卻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甚至還知道那是好幾個女孩子一起壓抑著大笑發出的聲音,至於具體情形如何,根據這些跡象已經不難猜到。
果然,十分鍾後,又一通電話打過來,這一次卻不是呼救了,甚至就連聲音也與剛才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一樣,只是詢問為什麼還不赴約。
“這是怎麼回事?”因為羅南剛才將手機聲音開得很大,使杜俐聽到了對話,等到通話結束,她連忙詢問。
“這一次打電話的口音跟剛才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不知道誰才是黃哲雅小姐。”羅南道。
“看樣子應該是惡作劇。”
杜俐不假思索,便道:“黃哲雅小姐剛滿二十三歲,還在東國大學上學,可能相親的事,被同學知道了,所以弄了這樣一個惡作劇。”
“那我們怎麼辦?”
“直接去中區南山公園吧,集味館和東國大學都在那里。”
“不通知首席秘書嗎?”
“通知他也來不及了,現在這時間,到處都塞車,幸好我們還沒過江,趕到中區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