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對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從酒店里出來嗎?”看著坐進車里的羅南,宋美麗眨著美麗的大眼睛,用抓奸的口吻問道。
“應該是你先對我解釋,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家酒店?難道你的朋友真的遍布成都,我走到哪里,你都能收到消息?又或者你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
羅南沉著臉反問。
“老色鬼,不敢回答問題,心虛了吧!我懶得管你采多少野花,不過如果要是我哪天發現你腎虧,應付不了家花,你就死定了。”
宋美麗伸手往羅南腰間一捏,威脅道。
“你的想法倒是特別,竟然只管我有沒有腎虧,果然有科學性,不過不像律師。”
羅南呵呵一笑。
“我管得了嗎?人家又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什麼位置,也不知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這死鬼,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打電話也找不著人,如果不是我湊巧路過,哪里可能抓到這次奸!你一定是跟女人進酒店開房,是不是?”
“是啊!是個韓國豪門少婦,我還賺了八百萬韓元呢!”羅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鈔票,揚了揚道。
宋美麗拿起鈔票一看,不禁詫異道:“真是韓元,你揣著這種錢做什麼?”
“都說了,這是女嫖客付的嫖費。”羅南用自嘲的口吻道。
“騙鬼吧!就算你去當老鴨子,也頂多值一張,而不是值一疊。不過你口口聲聲說被嫖了,我不驗驗身,肯定說不過去,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正式情婦,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宋美麗臉上浮起一絲媚蕩的笑容。
“下車!”
“下車去哪里?”羅南詫異。
“賓館!”宋美麗咯咯一笑,拉起羅南的手就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家賓館走去。
一小時後,羅南春風滿面地走出賓館,身後跟著腳步浮蕩的宋美麗。
一小時的速戰,宋美麗水漫金山,高潮迭起,幾乎連嗓子都叫啞了,能有力氣走出賓館,還多虧了羅南胯下留情。
重新坐進車子里,宋美麗一臉慵懶地抱著羅南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自然車子也只能由羅南來開。
直到一口氣終於緩過來,宋美麗才狠捏羅南的臂肉,道:“野獸!叫你不要弄後面,那麼疼,你還偏弄。”
“誰讓你發騷的?你下面就兩個洞,第一個洞初愈,堅持不了多久,不拿第二個洞代替,我可怎麼辦?”羅南笑道。
“什麼洞不洞的,說得這麼惡心。”宋美麗嗔道。
“好,不是洞,是菊花總行了吧?”,羅南朗聲一笑,問道:“肚子餓不餓?快到晚餐時間,要不我們去吃東西?”
宋美麗聞言沒有欣喜,卻是臉色一變,驚叫道:“糟了!我忘記晚餐了!”
“你看太陽還沒落山,哪里算忘記晚餐?”羅南道。
“不是你說的晚餐,而是我的老板請我到盛豪用餐,約好了五點半,現在都六點了,這可怎麼辦?”宋美麗焦急地道。
“原來是姜雨瀾請你,遲到就遲到唄,看她也沒給你打電話,她肯定也遲到了?不急,來得及。”
“老板從不遲到,她一定早就到了,都怪你,為了跟你上賓館,我剛剛把手機關了,她就算要聯系我,也根本打不通電話。”
“好像是你要上賓館的。”羅南辯解。
“還說?如果老板把我炒魷魚了?看我不天天纏著你,讓你沒空去見你那些花花草草。”宋美麗瞪了羅南一眼。
“姜雨瀾把你炒了,我求之不得。姜雨瀾和林賽雲一樣,太過功利,我不喜歡。”
“她們都是大美女,比我漂亮多了,你會不喜歡?我才不信。”嘴上如此說,宋美麗臉上卻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喜歡是一種感覺,與美貌有關,但不是由美貌決定。”
羅南正色道:“我支持你從蜀秀律師行辭職,至於辭職以後做什麼,你可以提前告訴我,就算自己開一家事務所當老板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你這個死鬼有錢,否則怎麼可能包下周語容,不過我知道自己的能耐,我不是當老板的料,況且我在蜀秀做得很開心,暫時還不想離開。”
宋美麗道。
“既然這樣,0k,我尊重你的決定。盛豪在哪個方向?你指路,我陪你去。”羅南道。
“太好了,老板有求於你,你去了,她肯定不會介意我遲到。”宋美麗雀躍道。
“難道你要把我賣給她嗎?”羅南沒好氣地道。
十五分鍾後,羅南和宋美麗相偕走進了市中心某座大廈頂層的華麗中餐廳。
宋美麗心情很好,剛走出電梯就開始為羅南介紹這家餐廳:“盛豪是一家具有私房餐館性質的餐廳,餐廳老板是一位美食家,也是大廈頂樓整層物業的所有者。他喜歡站在高樓上俯瞰整座城市,也喜歡與別人分享美食,所以就將這里辟出大半,弄成了私房餐廳。你看這里的布置,都是餐廳老板親自設計,雖然華麗但不市儈,相反還蘊藏著溫馨,不是心思細膩的人真做不到這一點。這里不是為賺錢而開的,一向不做公開宣傳,也只做熟客生意,是真正的食客向往的地方,不少社會名流經常來這里用餐,有高官、富豪,還有一些明星人物……”
“在這里吃頓飯一定需要不少錢,是不是?”聽完介紹,羅南笑問。
“你能不能不提錢?”宋美麗瞪眼道。
“這句話你應該對餐廳老板說,既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分享美食,何不免費呢?”
“免費的美食會被人重視嗎?”
“是啊。人都希望不勞而獲,但又都輕視不勞而獲,所以普渡世人者不會有好下場。”羅南輕嘆道。
“普渡世人?胡扯什麼?我們是來用餐,不是來拜佛!”宋美麗掐了羅南一下,兩人此時已經走過了兩重門戶,進入了餐廳的用餐之所。
“宋小姐,歡迎光臨。”
一名留著披肩長發的男人迎了過來,這男入高大挺拔、玉面朱唇,看上去三十五歲左右,比較奇特的是他穿著一件頗有古意的寬松圓領衫,手里還拿著一串黃玉佛珠,看上去就像帶發修行的佛門弟子—樣。
“這是全青笙,全先生,是這家餐廳的老板。”宋美麗搶先為羅南介紹了餐廳老板,然後又向餐廳老板介紹了羅南,說得很簡略。
羅南和全青笙簡單地握了一下手。
全青笙對羅南並不怎麼注意,只保持基本的禮貌,而羅南對全青笙卻暗中留意,此人身上竟然散發著些許殺氣,就像之前曾對人起了強烈殺意,又或者剛剛殺了人回來一樣。
他那只拿佛珠的左手一直不自覺地緊繃著,手背上青筋直冒,不過他的表情控制得很好,表面上看不出什麼。
全青笙對宋美麗頗為禮遇,親自將兩人帶到了一個位置——一面精致的八角屏風後面,姜雨瀾早已經坐在那里了。
姜雨瀾並非獨自一人在座,她身邊還有三男兩女,幾個人正有說有笑,見到宋美麗和羅南到來,都一起望了過來。
當然,他們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宋美麗身上,剛剛承接了大量雨露澆灌的宋美麗,臉上艷光隱隱,還透著余韻紅潮,看上去分外惹眼,一時之間竟有將在場的所有女人都比下去之勢。
“電話怎麼打不通?這麼晚才過來?”姜雨瀾走過來,將宋美麗拉到身邊,微帶責備地低聲問道。
姜雨瀾正眼也沒瞧羅南一眼,仿佛當他是透明人一樣。
事實上,當他是透明人的不只姜雨瀾,還有相識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任歌,女的赫然是胡清煙。
兩人目光掃到羅南身上時,任歌臉色微微一窒,胡清煙臉上則涌起一絲尷尬,然後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跳過羅南,移往他處。
剩下的人不認識羅南,也不覺得他身上有什麼可看的,所以目光幾乎都在羅南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就跳往宋美麗身上。
不過,羅南終究沒有淒涼到成為路邊野草的地步,終究還有人對他感興趣。
對羅南頗為關注的是一名杏發艷婦,穿著青金色深v吊帶裙,坐在任歌左手邊,像是任歌帶來的朋友。
這名艷婦中等身材,四十歲左右,氣質成熟,臉部輪廓帶著一絲中性,有一雙貓眼般的咖啡色眸子,看上去很媚、很有挑逗性,但是長時間注視的話,卻又感覺到一絲無情、一點空洞。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羅南,微張的艷紅雙唇里,舌頭不停地在兩排白牙間蹭動,仿佛她像是只貓,羅南是條魚,羅南讓她產生了強烈的食欲。
碰到這樣的女人,羅南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他一看杏發艷婦的樣子,就知道她多半來自北歐,北歐性思想開放,普通女人視更換性伴侶為家常便飯,很多女人比男人還風流,自然也就盛產淫婦。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點吸引這名艷婦,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離這種女人遠一點,因為跟這種女人親近,幾乎注定了要被戴綠帽子。
宋美麗面對姜雨瀾的責備,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有事耽誤了。”
“我知道你干什麼去了,回頭再跟你算帳。”
姜雨瀾一邊說,一邊斜睇了羅南一眼。
說完,逕自拉著宋美麗走向她的座位,讓宋美麗坐到她右手邊的空位上。
羅南連續被三個人無視,尤其是兩個明明熟悉的女人當他是空氣,讓好脾氣的他也不由得有些暗惱。
不過他可不會轉身離去,相反的,不待宴客的人相請,他就一屁股坐在了一張空位上。
這桌宴席設的是圓桌,姜雨瀾坐在東面,右手邊是宋美麗,左手邊是一名臉帶書生氣的儒雅青年,姜雨瀾稱呼他為“天鳴”。
“天鳴”的左手邊是任歌,再往左依次是杏發艷婦、胡清煙,以及一名嘴唇上留有短須的清俊男子。
本來清俊男子挨著姜雨瀾坐,但見姜雨瀾將宋美麗拉到身邊,只好往右移開一個位置,與胡清煙接近。
因為餐桌是九人座圓桌,只有杏發艷婦和胡清煙之間還有兩個位置,加上羅南存心想氣對他視而不見的胡清煙,所以便選了靠近她的位置坐下。
見到羅南這麼厚臉皮,姜雨瀾忍不住丟過來一個白眼。
與姜雨瀾相比,胡清煙似乎沉穩得多,她面臨干擾卻面無表情,只是在桌下微微甩動了一下穿著高跟鞋的右腳,像是母馬在做踹蹄子前的預備動作。
“這位是……雨瀾,你是不是該給大家做一下介紹,宋小姐來晚,有兩位還不認識呢!”
宴席陷入短暫的沉默,因為感覺到氣氛異樣,為防冷場,姜雨瀾身邊的那名儒雅青年連忙打破沉默。
姜雨瀾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微微低頭理了理耳邊的幾絲散發,似乎借此抒發自己的不情願,如此過了數秒後,她才忽然揚起頭,微笑了一下,開始介紹。
介紹很簡略,只是大概說了一下名字、職業以及簡單的人際關系。
儒雅青年叫華天鳴,掌管了一間建築集團公司,是姜雨瀾的未婚夫。
清俊男子叫范旅,曾經是一名知名的演員,眼下的身份則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總。他和胡清煙曾是同一家演藝公司的藝人,因此相熟。
杏發艷婦叫薩拉·特拉梅爾,來自挪威,在歐洲是一位還算有名氣的畫家,她是任歌最近剛剛認識的朋友。
宋美麗人際圈子廣,這樣介紹下來,真正不認識的只有艷婦畫家薩拉特拉梅爾,而對羅南來說,華天鳴、范旅和薩拉?
特拉梅爾都是陌生人。
不過,後兩者並非完全陌生,曾聽人提起過,范旅是汪路遙的初戀情人兼第一任丈夫,薩拉。
特拉梅爾是朱吉洋追求過的對象。
不知有意無意,姜雨瀾最後介紹的是羅南,並開始話里帶刺:“這位是羅南先生,他是一位工程師,別看他是一位美國人,漢語說得比中國人還好,所以他在中國活得很愜意。”
“謝謝了,再愜意也比不上姜小姐舌燦蓮花、一呼百應,吃頓晚餐也有這麼多大人物相陪。”
羅南同樣語帶譏諷的回應,他可沒有“吃人的嘴軟”的覺悟。
“羅南先生與雨瀾是不是有些誤會?能說說怎麼回事嗎?”華天鳴溫和一笑,打圓場道。
“看起來不只誤會這麼簡單啊!”任歌有些幸災樂禍,語氣更是曖昧十足,不啻於在暗示姜雨瀾和羅南有一腿。
“任歌,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華天鳴臉上飄起一層烏雲,沉聲道。
“我亂說了?沒有啊!其實我想說,這位羅南老先生我是認識的,他對女人一向很紳±,即使有跟別人的女人上床的機會,都會一拖再拖,實在不得已才會爬上床去。所以,呵呵……天鳴,我想說的是姜小姐與羅南先生肯定不會因私人關系發生誤會,肯定是因為公事。”
“任大公子,今天我請你吃飯,可不是請你來說書。”姜雨瀾聽任歌愈說愈離譜,也忍不住發言冷斥。
“好,我不說。我只做陪客,總行了吧?”任歌半舉雙手,做投降狀地道。
“不過,雨瀾,如果你可以給一個外國老頭機會,那可不能厚此薄彼,記得也關照一下我,怎麼說我也是有力替補之一,每逢情人節、婦女節都會給你送花。”
“差不多夠了,任歌,你是不是想說到大家都吃不下飯才甘心?你也不看看場合和你的身份。”華天鳴冷聲道。
“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傷和氣,來盛豪是為了享受美食,可不是來斗氣的。來來來,大家干一杯,一杯泯恩仇。”
清俊男子范旅忽然站起來,勸道。
“范總,不必緊張,我和天鳴、雨瀾從小就認識,平常就拿吵嘴當娛樂,沒什麼大不了。”任歌意態懶散地道,看樣子根本沒把范旅放在眼里。
“范總,你坐下吧!有他在,這桌宴席吃不安穩。”
華天鳴搖了搖頭,話到此一頓,轉頭又對姜雨瀾道:“雨瀾,要不我和任歌先走?我們在這里,你和范總的生意根本沒法談,還會讓在座其他朋友難堪。”
“不用,坐著吧!”姜雨瀾冷臉道。
“人是我請的,要送客我來送就可以。我倒要看看他怎麼給別人制造難堪。”
“怎麼看就像三角戀?”羅南看著兩男一女旁若無人的對話,忍不住咕噥道。
姜雨瀾的耳朵倒也靈敏,羅南一動嘴,她就像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樣,嗤鼻道:“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羅南聞言聳肩道:“我本來就不是啞巴。看來蹭飯就得受氣,這飯沒法子吃了。”說著,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姜雨瀾微微一愕,她沒想到只是給老混蛋一點臉色看,他就這麼大脾氣。
“中途退席不覺得失禮嗎?”知道無法正面挽留,姜雨瀾只好另辟蹊徑,責備道。
“這桌飯又不是為了請我,再說菜還沒上,有什麼失禮可言?”羅南一攤手,反問道。
“的確算不得失禮,明明不歡迎,何必要留人呢?雨瀾,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任歌也站起來,他竟然給羅南幫腔。
姜雨瀾立即被氣得玉面煞白,她一向不喜歡與人拌嘴,但面對一老一少兩個討厭的家伙沆瀣一氣,還是忍無可忍,道:“看來任大公子跟羅南先生交情匪淺啊!羅南來中國沒多久,能交上你這個朋友,運氣不錯。不知你們是酒桌上的交情,還是牌桌上的交情,又或者是玩齷齪游戲玩出來的交情?”
“雨瀾,你的消息果然夠靈通。”任歌拍手笑道。
“謝謝贊美,不過拿女人當賭注的游戲,小心玩多了折壽。”姜雨瀾譏諷道。
“是嗎?那你知道我拿過哪些女人當賭注嗎?”任歌笑呵呵地問。
“不知道,我也沒興趣打聽。”
“你應該打聽一下,要不問天鳴也可以,那樣你就會知道當初為什麼一伙人膩在你身邊,到最後只剩下他了。”任歌語帶深意地道。
“看來又是賭。”羅南故作恍然道。
“我沒違背當初的誓言,我可什麼也沒說。”任歌舉手向著華天鳴,幸災樂禍地道。
華天鳴臉色平靜,沒有辯解,看上去似乎問心無愧。
“都坐下吧,這里是餐廳,不是吵架的地方,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拌嘴,太沒有氣概了,如果不爽,用酒來解決。”
宋美麗忍耐了很久,終於看不過去,開口為姜雨瀾助陣。
羅南聞言不禁瞪了這個“叛徒”一眼。
宋美鹿吐了吐舌頭,露出歉疚的表情。
羅南只能咂咂嘴,搖搖頭,又重新坐了下來。
“宋小姐真是能說善道,好吧,聽你的,喝酒。大家先干三杯。”
看羅南坐下,任歌也從善如流,走回自己的座位,不過他沒有坐下來,反而示意侍者開始上菜,然始大肆派酒,酒是五十三度的茅台。
盛豪用的酒具很別致,是一只只精致的骨瓷小碗,任歌讓侍者拿來十六只酒碗,然後打開三瓶茅台,一口氣將十六只酒碗全部倒上。
“不要客氣了,都來吧,男人三碗、女人一碗,先墊墊底吧!”任歌說完,侍者便開始給每人端上酒碗。
四個女人:姜雨瀾、宋美麗、胡清煙和薩拉?特拉梅爾。每人一碗酒,還不在話下,所以女人們看到什麼異樣的表情。
四個男人:華天鳴、任歌、羅南和范旅。
每人三碗則不是小數目,超過半斤的高酒精濃度白酒一口氣喝下去,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所以看到三只酒碗,有人就忍不住露出苦惱的表情。
苦惱的人就是范旅,他覺得自己最無辜。
他應華天鳴之邀來赴姜雨瀾訂下的宴席,本以為自己是主客,沒想到莫名其妙地冒出派頭奇大的任歌,接著又出現了個古里古怪的外國老頭,然後宴席就仿佛成了這兩個後來者的舞台。
他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也無法拒絕端上來的酒碗。
“干杯吧!各位”任歌抓起一只酒碗,奸笑著仰頭,咕嚕聲連起,很快就干下一碗,接著如狂風掃落葉般,又干了余下兩碗,竟然還面不改色。
華天鳴喝得要秀氣一些,幾乎沒什麼聲響,不過也就是三次仰頭,很快也干了三碗,最終只是臉孔微紅而已。
范旅最痛苦,喝得眼淚都要掉了,不過拗不過眾多“期待”的目光,只得端起三只酒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連嘴角邊不時灝出一些酒液都恍若未覺。
最後輪到羅南,他喝酒的樣子比較特別。
別人湊著酒碗,他則把自己的嘴巴當漏斗,一仰頭,一碗酒便化作白煉般倒入嘴中,也沒見他做出明顯的吞咽動作,但是偏偏酒液滴滴不溢,全都進了他的肚子里。
這種架勢,讓在座的其他人不禁目瞪口呆。
“你是酒仙嗎?”姜雨瀾不知是贊還是罵地問。
“也許是酒神。”宋美麗抱胸笑道。
“姿勢漂亮有什麼用?重要的是酒量。”
任歌語帶嫉妒地道。
說完,目光一掃在座的四個女人,道:“各位女士,該你們了,只有一碗,你們不會干不掉吧?”
“永遠改不了小看女人的惡劣本性。”
姜雨瀾冷笑了一聲,隨即她舉碗喝酒,很快一碗就干了,竟然毫無醉色,看樣子酒量不一定比在座的男人差。
宋美麗和姜雨瀾幾乎同時舉碗,但宋美麗喝得比較慢,不過還是很快喝完了,放下酒碗時,本有艷色的臉龐添了一絲酡紅,顯得更加誘人。
然後是薩拉?特拉梅爾,她喝酒比姜雨瀾還快,喝的時候還帶著享受的表情,顯然也是酒國高手。
最後才是胡清煙,她其實不擅長飲酒,今晚來參加這場飯局,也是范旅力邀的結果。
范旅是傾城娛樂公司旗下的一間演藝子公司的總經理,最近他打算在成都私人投資一家演藝公司,邀請她成為合伙人。
胡清煙認為這項提議值得考慮,所以才接受他的邀請,一同來赴宴。
沒想到,一場品嘗美食的宴席,因為不速之客連番加入,轉眼成了拼酒大會。
望著手中這碗清澈的酒液,胡清煙真是有苦說不出。
不喝,肯定傷了別人的面子;喝下去,她立刻就會有三分醉。
而且,喝了第一碗,肯定就會有第二碗,等不到端上第三碗,她就會倒下。
胡清煙可不想隨便陷自己於酒醉之中,她處在娛樂圈,讓她深知社會險惡,一個女人,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人,身邊沒有絕對可靠的人保護,就隨意喝醉酒,等於隨便把自己給賣了,最終難免有悲慘的下場。
在這桌宴席上,她最熟悉的是范旅,不過范旅在她心里並非絕對可靠,因為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可以成為生意伙伴,卻未必能夠忠實地彼此保護。
相反,接觸沒幾天的羅南倒是讓胡清煙覺得可靠一些,起碼這老混蛋有良好的紀錄,上次她將自己送到他嘴邊,他都沒下手,顯然更值得托付。
這樣一想,胡清煙也沒再猶豫,端碗喝起來,一碗見底,果然如她自己所料,立刻覺得臉孔發熱,腦袋被一股微醺的感覺籠罩。
任歌見所有人都干完,立刻叫嚷要來第二輪,不過被華天鳴以先品嘗―下盛豪美食阻攔,兩人立刻就打起了嘴仗。
趁著這個空隙,胡清煙立刻向羅南靠過來。
羅南見此情形,連忙微微讓開身,同時故作驚詫地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怎麼亂往陌生男人身上靠?”
“小氣的男人!你帶著女伴,我要是跟你打招呼,難道不會引起誤會嗎?”胡清煙小聲嗔道。
“我看是怕引起你那位朋友的誤會吧?沒想到半天沒見,你就拐了一個中年帥哥,不簡單。”羅南挪揄道。
“胡說八道,我和范旅只是普通朋友。不跟你瞎扯,總之過會兒如果我喝醉了,你要送我回家。”
“送你回家?我沒聽錯吧?這好像是你男朋友該做的事情,你使喚我做什麼?”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胡清煙咬牙,一字一頓地道。
“如果你敢不送我回去,明天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
“好心沒好報,把房子借你住,竟然成為被你要挾的把柄。”
羅南覺得好笑……
“你想燒就燒吧!我肯定不報警,也不叫你賠錢,只會拿你整個人來抵。”
“想得美。”
胡清煙瞪眼道:“不要得意,如果你不送我,過會兒我就告訴宋小姐,你在錦蘭苑養了很多情婦。”
“你這麼說她會信嗎?”
“女人總有些疑心病,未必全信,但也未必完全不信,看你的運氣了。如果我再一不小心透露我住的房子就是你的,你說她會怎麼想?”
“你這樣說,不怕今晚我就把你趕出門?”
“隨便,不過我可已經付了六萬人民幣的房租,你想趕人也要等一年半載。”胡清煙嫣然一笑道。
“你想好沒有,到底送不送?”
“0k,算我怕了你了,送,我肯定送。”羅南無奈地道。說完,他又沉聲補了一句:“直接把你送上床。”
“我好怕!有本事你就這麼做,看我第二天怎麼跟你算帳。”胡清煙又笑道。
胡清煙和右手邊的羅南低聲細語的時候,左邊的范旅臉上微顯不悅,胡清煙沒有對他很熱絡,卻跟一個外國老頭很親密,讓一向自負魅力不差的他很不是滋味。
在半斤高度白酒的化學作用下,他甚至有了狠揍羅南一頓的想法,還好他現在只是微醉,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所以還能按捺住這股衝動。
品嘗了幾道盛豪的拿手菜之後,任歌又叫囂著開始了第二輪。
情況與第一輪一樣,男人三碗、女人一碗。
面對這第二輪,大多數人還能夠保持面色不變,不過實際上能夠輕松應付的已經沒幾個人了。
四個女人里,姜雨瀾和宋美麗不約而同地微微蹙眉;薩拉面含微笑;胡清煙看著酒碗,則覺得自己肯定會醉。
四個男人中,任歌狂放;華天鳴沉默;范旅額頭見汗;羅南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