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我代表我們醫院,再次感謝你了,要不是你,這種測光機,估計也輪不到我們縣級醫院來獲得啊!”
一個腦滿肥腸的中年男人,大著肚子,頭上禿著頂,手邊樓著一個美女,那美女穿了一身大紅色緊身旗袍,旗袍下面開叉的地方,直接到了對方的腿跟,露著里面,算是女子最隱、私的部分。
那中年男子說道開心處,用力拍了拍懷里姑娘的大、腿,然後嘴里說道——我周榮算是服了你林老弟了,幾天前,你說幫哥哥搞定這個機器,我還疑惑的很,沒想到就幾天的功夫,那市局衛生局采購科的領導們,竟然主動打電話,讓我們去取測光機。
沒想到,很多市級醫院都沒有的這個測光機,我們縣級醫院竟然就有了,老弟幫我辦成了這件事情,算是讓我在我那醫院里,撐足了臉面,你說得事情,你放心,我已經交代下去了,讓人事科的同志,把高松作為重點干部培養。
保證不出幾年,讓他升官發財。
眼前名叫周榮的家伙,是清河市下的農縣第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跟林雲分在同一個班級進修,主治醫生的課程,因為是同縣的關系,兩人在班級里,平時聊得也蠻多,在聊天的過程中,林雲知道農縣第一人民醫院,為了評上好一點的醫院等級,此時正在四處找著關系。
上面衛生局評下面醫院等級的要求,是有一些硬性指標的,其中這個測光機就是一點,農縣醫院在各個方面,條件和市級醫院都有得一拼,唯獨這醫療器械方面,因為是縣級醫院的關系,上面衛生局采購科采購來的醫療器械,一般是先滿足了市級醫院的,然後才會考慮縣級醫院的,由於這樣的原因,促使農縣第一人民醫院,在醫院評定等級上,就是和市級醫院的等級差了一個檔次。
為了這個事情,農縣醫院,甚至包括農縣縣政府,都是比較著急的,畢竟要是農縣醫院,在評定等級的方面,能和市級醫院相同,這就說明,農縣醫院和農縣縣政府,在衛生工作方面,是清河市,所有縣級政府中,做得最出色的。
為了政績,也為了臉面,整個農縣的醫療系統,算是求邊了關系,可求來求去,還是求不到一台測光機。
這樣的遭遇,在周榮的嘴里說了出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林雲拍著保證——放心吧!
既然是自己家鄉的醫院,想要這樣的測光機,而且這樣的一個機器,可以對提高家鄉在整個市內的形象有幫助,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那時候,周榮聽著林雲這樣的話,只是笑笑,嘴里同時說著一些客套的話,對於這樣的承諾,能否兌現,周榮心道——一個也就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嘴里的話,能信嘛?
當無法相信的事情,成真了的時候,周榮震驚了,他感激著林雲,因為整個農縣第一人民醫院,在得到這個測光機後,知道他們得到這個測光機的具體情況,是因為他們第一醫院副院長周榮,認識的一個人,幫著打了招呼。
就這麼一個情況,直接把獲得這個測光機,所有的榮譽,給了周榮。
想著縣里領導,打電話過來,說著那些激動的話語,還有醫院領導,嘴里埋怨著——小周啊!
有這麼硬的關系,你怎麼不早用啊!
這下可好,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測光機有了,那農縣第一人民醫院,高等級的評定也就跑不了了,這一切的榮耀,也就成為了周榮所擁有。
感受著這幾天,縣里大大小小的領導,那些熱情的接待,還有話語中,那真誠的感激,想著這些,再看著眼前的林雲,周榮就恨不得直接跪在人家面前,喊林雲一聲親爹了。
周榮本來想好好回報一下林雲的,可是准備了錢,人家不要,准備了美女,人家不收,人家只說一個要求,要他照顧在他們醫院的一個新近的醫科大學得學生——高松。
周榮心想,不就是照顧一下嘛!
就以人家給予自己醫院的幫助,別說是讓高松平步青雲,要是程序允許的話,直接讓高松做他們醫院副院長,估計縣政府,還有醫院黨委,都會舉雙手贊成的。
“放心!老弟!你托我照顧的人,只要資歷夠,就給他配相應能夠到的最高領導位置,而且保證這個位置是權力最大的那種。”
周榮拍著自己的胸膛,碰碰響著。
林雲笑了笑,點了點頭,嘴里說道——那就拜托了。
林雲這次幫助高松,他沒有魯莽,而是事先征詢了一下高松的意見,上一次高松離開清河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事情,就是因為自己的高升,對高松產生了刺激,從這樣的事情,看得出來,高松在某些事情上,是很敏感的。
所以林雲不想不打招呼的,給他創造機會,因為他怕那樣做,高松會不接受。
對於林雲的安排,高松接受了。
高松本來以為,靠著自己醫科大學的學歷,在縣一級醫院,自然可以得到重用,然後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樣可以達到林雲所處的高度,可是事實的情況是,縣級醫院跟市級醫院是一樣的,認得不是學歷,認得是金錢和關系,你有金錢有關系,那怕你是技校畢業,那你上升的速度,比起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還要快。
完全看透了這些的高松,在聽到林雲想要拉他一把的時候,他本來固執的心,松動了,心里做了一翻掙扎後,無奈著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肖玉!你跟林老弟是同鄉,他又無條件著,幫助了你們鄉衛生院,改善了醫療狀況,你更應該敬他幾杯啊。”
周榮示意了一下,飯局上,坐在林雲另一邊的一個三十幾歲的,清瘦男人。
這個清瘦男人,名叫肖玉,他是林雲出生地大莊鄉衛生院的院長,同樣因為進修主治醫生職稱的緣故,跟林雲分在了同一個班級,林雲從肖玉那里,打聽了一些家鄉衛生院的狀況,從肖玉的嘴里,林雲知道,自己所在鄉衛生院內的醫療狀況,確實很差,有時候,連個切除盲腸的小手術,也因為醫療器械的緣故,還有麻醉藥品缺乏的緣故,而無法進行,導致了一些急性盲腸炎犯者,在送往縣級醫院的山路上,因為盲腸破裂,就活生生的痛死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後,林雲很有感觸。
九十年代初的時候,農村人一般生個小病,只會找村里的赤腳醫生來治療,或者找一個農村搞迷信的巫婆,求一些偏方來治療,只有得了重大的病,才會去衛生院求救,可是在所有農村人眼里,認為很有救病希望的衛生院,竟然連一個簡單的小手術,都沒有條件完成,想到這里,林雲義無反顧著利用著自己手上的關系,替自己家鄉的衛生院,盡量著配置了一些醫療設備和特種藥品。
肖玉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他舉著手中的酒杯,心中回想著前幾天,回到衛生院的時候,看著那些嶄新的醫療設備,還有冷庫中,被塞得滿滿的特種藥物,回想著這些的時候,肖玉的眼眶濕了。
他嘴里說道——林老弟!
我替大莊鄉所有父老鄉親,給你鞠個躬吧!
肖玉說著話,給林雲深深鞠了三下,然後當著林雲的面,將手中的這杯酒,一干二淨。
林雲痛快著,和肖玉對干了這一杯。
“林老弟,我在大莊鄉,雖然只不過是個衛生院的院長,不過在大莊鄉這一畝三分地上,說話還是管點用的,你以後若有什麼地方求我的,只管一句話,老哥一定幫你完成。”
肖玉話雖然不多,人卻不傻,他看得出來,林雲幫著他所在的衛生院,這麼大的忙,除了對於老家醫療情況的一種同情外,還有就是想對自己還在老家的人,能照顧一些,而照顧的途徑,就是尋找一些和老家有聯系的關系。
這周榮是農縣醫院的副院長,這肖玉是大莊鄉衛生院的院長,這樣兩個人物,在必要的時候,林雲就可以借用他們的影響,為老家的家人,照顧一二了。
“肖玉說得對!林老弟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我周榮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面對著激情高漲的肖玉和周榮,林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心中得意了一下——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在進修班里,總算是搞定了兩個不錯的關系。
陪著肖玉和周榮,吃喝著,林雲的目光,忽然呆呆看著窗外,雷聲隆隆的外面,在經過了一翻折騰後,終於下起了大雨,那雨水中夾帶著清涼的感覺,透著玻璃,林雲都能感覺到一二。
不知怎麼的,就在此時,林雲嘴里默默念到——良好的感覺,總是醞釀了一段殘酷的折騰後,才會出現的。估計我自己的生活,也是這樣的吧!
說著這樣的話,林雲似乎找到了什麼,或者說心中有了什麼決定,臉色漸漸泛發出向往的神情。
拉上了一些必要的關系後,林雲感覺著自己的生活,終於進入到了一種要收網的時候了,最近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中,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凌菲和薛明紅之間,已經成為了一種無話不談的好姐妹關系,這樣的一種關系,林雲覺得,該是完全捅破的時候了。
所謂的完全捅破,在林雲心中有一個概念,那就是讓三人坦誠著相對吧!
和周榮還有肖玉飯局後的第三天,是林雲的生日,從小到大,都不過生日的林雲,這一次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