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章 甄姬
話說曹操在破冀州時,曹丕是軍中的先領。曹丕一進鄴城即先衝到袁紹家,下馬拔劍而入。當曹丕進到後堂,看見有兩個婦人相抱而哭,曹丕問:“你們是誰?”
其中一位婦人哭著說:“妾乃是袁將軍之妻劉氏!”
曹丕又指著另外一女問:“那她又是誰?”
劉氏說:“她是我二媳婦;袁熙的妻子甄氏!因為袁熙要鎮守幽州時,甄氏不想遠行,所以留在這里。”
曹丕走近一看,只見甄氏披發垢面,似乎有意把自己弄髒的樣子,曹丕好奇又懷疑的用衣袖擦拭甄氏的臉。甄氏汙髒的臉被擦拭過後,露出玉肌花貌,更有傾國傾城之色。
曹丕看著甄氏看得入神,失魂落魄的說:“我是曹丞相之子──曹丕,只要你們不輕舉妄動,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劉氏婆媳倆道謝不已,曹丕則坐鎮中堂,以防其它的軍士前來騷擾。
待曹操也來到紹府,一見府外有軍士做門禁崗哨,曹操問:“誰在這里?”守將說:“世子在內。”
曹操進門准備質問曹丕,卻見曹丕正看著甄氏出神,連父親進來了還不知道。
曹操正想發作怒氣,劉氏卻先發話:“全憑世子保全妾家,願獻甄氏為世子執箕帚。”
曹操看了甄氏也不住點頭頭稱美:“真吾兒婦也!”遂命令曹丕好好安置她們,待凱旋歸來後在做處置。
曹操為免鄴城被戰火蹂躪,曹操占領鄴城並不加以破壞,保持完整的城郭,也不傷害城里的居民。就連原是袁紹家中的人也容他們繼續留住在別墅中。
曹操命人整理袁紹豪華的大宅邸,然後讓他最喜愛的三子──曹場居住其中。
因為曹場自幼即顯現出不凡的文才,使愛好文學的曹操倍感榮耀,因此而特別鍾愛這個幼子。當曹操接收袁紹的華麗住宅時,自然先想到曹場,便派人送夫人卞氏和曹場到鄴城居住,等待他凱旋榮歸;自己則帶領長子曹丕和次子曹彰繼續往北直追袁氏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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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備受寵愛的曹場一住進別墅,立刻被宅院中的離梁畫楝所吸引,花園中的奇石異草更使他陶醉,終日悠游其中。
這一年,曹場日經十四歲了,雖然在別墅中日子悠閒,生活舒適,可是,身為曹氏家族的一員,曹場眼看著兄長們一個個跟著父親出征,風風光光上戰場,帶著顯赫的功績歸來,一股莫名的焦慮涌上心頭,而經常眉結深鎖。
曹場心想:“難道,我就一直在父親的呵護下生活嗎!?同一娘胎所出,我當然也能揚名沙場!”曹場靈機一動,召來家僮建輝:“建輝,你去牽我的馬來,召集所有家丁跟我作個游戲!”
建輝雖然不懂曹場想作的游戲是什麼!可是,眼見連日愁眉不展的小主人忽然有了笑臉,建輝樂得四處奔走,沒多久,黑壓壓的一群人站在一身戎裝,騎在馬上的曹場面前。曹場一聲吆喝,揮劍衝向這些假想敵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殺出一條血路,大獲全勝……
嘻笑中,建輝趕緊取來筆墨,曹場振筆疾書,一張張捷報的布告展示在眾人面前,引來家丁們陣陣喝采。用這種方式,曹場總算排遣一點胸中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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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甄姬自從被曹操安置後宅以後,雖然日子過的雖然清淡幽閒,但一顆心總是擔憂未來的命運。雖然曹操並不限制甄姬的行動,但卻派婢女徐氏讓她差遣,表面是侍候;實際是監視。
剛剛開始甄姬心中總是覺得不平,可是日子一久,也慢慢適應了。甄姬就每天做些女紅、吟作師賦、筆墨丹青…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只是心中總是好象缺少點甚麼,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寂寞吧!”甄姬也不敢確定。
右是一個惱人的深秋午後,甄姬在書案前展開帛紙、筆濡了墨,寫下“山澗清流獨漂萍,生若浮沉殘夢醒……”便輕嘆一聲,只覺得雜思重重,久久無法接成下句。一股深閨難耐的哀怨占據心頭,甄姬只是噙著淚,無神的望著遠處。
突然!一陣陣的騷動、歡呼聲自前院傳來,讓甄姬嚇一跳以為有甚麼事變,詢問之下才知原來是曹場在做“游戲”。
甄姬的腦海突然浮現一個影像,見過幾次面的曹場,一臉稚氣中帶著文人的傲氣;明亮的眼神里卻也有點英志難伸的落寞……思緒中,甄姬不禁臉紅心跳,一股深埋內心已久的情懷,在此時卻不知不覺的被挑動起來,游魂似的竟然尋著騷動聲處走去。
曹場又策馬奔馳在庭院中“殺敵”時,忽然聽見前面松林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曹場心中一震,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卻不敢確定。當他走入松林蓮池畔,親眼見到發出笑聲的女人,心中已有八九分篤定自己的猜測了。
原來蓮池畔的女人,一身嫩綠衣衫,身材豐腴而不臃腫,瓜子臉蛋上柳眉杏眼、朱唇、微泛桃紅的香腮……曹場一時看傻了眼,神也飛了,勒住馬定定望著池畔的女人,真的是甄姬沒錯。
曹場跟甄姬見過己面,但都是匆匆一瞥,並未曾交談。曹場只知道甄姬是父親曹操自袁紹手中奪來的,算是曹叡的俘虜,意即是說,甄姬的命運全憑曹叡的處置,目前暫且住在這大宅的後院里。
曹場正看得入神,突然有人叫道:“三公子!”曹場這才猛然驚醒,回頭一看是父親的侍女徐氏,笑盈盈的說:“三公子,想必您該聽過吧,這位是甄姬!”
曹場點點頭下馬來,口中輕念了一聲:“甄姬!?”
只見甄姬微微欠身,兩片朱唇中流出清脆的聲音:“久仰三公子大名,妾身以為三公子只是文才不凡,原來您也會玩劍啊!真是文武雙全”邊說著,甄姬伸手拿過曹場手中的劍。
曹場一聽甄姬夸贊,只是紅著臉,心想:“我那會武劍,只是亂揮亂砍罷了,真是出糗……”當甄姬柔嫩的玉手輕輕碰觸到曹場的手時,曹場感覺到一般無以形容的一股觸感沁襲全身,一時無法自已。
甄姬卻微笑的說:“你揮劍奔馳的樣子,太危險了,傷了人就不好,還是收起來吧!”又把劍遞還給曹場。曹場接過劍,敢忙把劍入了鞘。
一旁站立的徐氏忽然說:“三公子!甄姬久仰你的文才,今天是特地來看看你的。”徐氏走近曹場,繼續說:“甄姬想請三公子到她的住處,聆賞公子的文華……”
甄姬忙著接話道:“不知三公子是否願意曲駕前往?”甄姬真的對曹場的才華甚為傾心,想想自己像被軟禁一般,想要跟曹場聊聊天,以解心悶。
曹場有點受寵若驚的猶豫起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澀澀的說:“……可……
可以嗎……“
甄姬輕啟朱唇,含笑若春風拂過,說:“三公子能蒞臨蔽處,是我三生有幸,莫大光榮!”說著就伸手牽著曹場:“三公子,請跟我來!”
曹場就像失了魂似的,任由甄姬拉著走。曹場只覺得甄姬的手既溫暖又柔嫩,又看到甄姬衣裙上的彩帶,在風中冉冉飄著,曹場的心似乎也跟著飛揚起來!
入到屋里,甄姬請曹場在窗下的位子,自己和曹場相對而坐,坐下時,嫩緣裙擺下露出小巧的、鵝黃色的繡花鞋。
曹場四下張望這間書房,案上四書、五經,一張攤開的帛紙,濡了墨的筆擱在筆架上,顯然甄姬也在寫詩賦、作畫。曹場不禁也暗贊,甄姬也是才貌雙全的才女。
曹場看著帛紙上未完成的詩句,便悟得甄姬寂寞之心,當下提筆接著書下“笑談解語金玉聲,靈台芥蒂復青明。”暗中表示愛慕之心。
這時候,甄姬的侍女幼嬋端過茶給曹場和甄姬,曹場手接過茶,他耳朵裹聽著甄姬輕柔的聲音講述一些她幼年的事,眼睛卻直盯著甄姬裙擺下的鞋尖,連甄姬所講的內容全沒聽進去,心中想著,若能將那一對小腳握在掌中,定有一番滋味……
“三公子,時候不早了!”曹場定神一看,原來徐氏也跟著他走進甄姬書房,而且就坐在他旁邊。曹場又望向窗外,才覺天色將近黃昏,不由一陣惆悵,只怨時光似箭。
“是啊!時候不早了,我該定了!”曹場有點心不在焉的說。
甄姬陪著站起身,笑盈盈的問:“這麼早就要回去?今天招待不周,請三公子原諒,以後有空歡迎三公子常來!”
曹場有些不情願的走出書房,希望甄姬能挽留他,可是沒有。他走了幾步,回頭望見甄姬和徐氏雙雙坐著,拿起刺繡開始刺繡。不期然的,就在曹場回頭望時,甄姬正巧抬頭,四目交會。曹場匆匆收回眼光,快步走同自己房裹,心中卻惦記著剛剛那一眼。
“沒想到,實際上的甄姬比傳聞中更美,更令人心動!”曹場心想。從此,甄姬的一顰一笑,深烙在曹場心中,時時在他腦海出現,曹場十四歲的心靈,已經被甄姬攪亂,無法自已。
甄姬送走曹場後,獨自對著書案,喃喃念著“山澗清流獨漂萍,生若浮沉殘夢醒;笑談解語金玉聲,靈台芥蒂復青明。”心中竟然一陣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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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第二天,第三天,曹場照樣在午後騎馬繞過松林,走到蓮池畔,腰上不佩劍了,只希望騎馬散步到蓮池畔時,如銀鈴聲響的笑聲再響起,甄姬秀麗的身影再在風中出現蓮池畔。但是,他失望了。蓮池畔清風徐徐,獨不見熟悉的人影。
曹場悲傷得下馬,立在池畔看著池水發呆,水面一波波漣漪,無不引動他的憂思。忽然,曹場眼前一亮,一個身影自前方走過,是甄姬的侍女幼嬋。
曹場忽然福至心靈:“對呀,我可以自己去找她啊!”心中主意已定,曹場跨上馬,輕松的踱到甄姬書房前,見甄姬房門半掩。
曹場下馬,輕叩書房門,門一開,家常妝扮的甄姬出現眼前,一臉微笑的迎接他:“三公子,您又出來騎馬散步了?請進!”曹場見著甄姬,心中喜悅已使他不知所措,甄姬一邀請他,反而使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一會兒才紅著臉進去,臉上卻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三公子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春風滿面的,可是有什麼喜事。”甄姬仍然笑容甜美的說。
“有啊!”曹場終究是名門出身,一會兒工夫已能調適自己的緊張,和甄姬有說有笑了:“能和你單獨談話,是我最快樂的事。”
甄姬低頭抿嘴一笑:“三公子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油腔滑調,才小小的年紀!”聽到“小小年紀”,曹場感到一股莫名的傷感,他心里想:“難道她一直把我當小孩子嗎?”
不過,這個傷感終究敵不過單獨和甄姬談話的愉快,曹場滔滔不竭的找出許多話題和甄姬聊,不知不覺中,存在心中的芥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甄姬也幾次被他逗得發出愉快的笑聲。
不覺,天色又晚了,曹場急得形露於色,甄姬覺得曹場面有難色,便關心的問:“三公子,有甚麼心事嗎?”
曹場頓時臉紅心跳,低著頭,細細的說:“……你……你是不是……都把我當……小孩子看……”曹場越說越小聲。
聰明的甄姬一聽便知道曹場的心思,一下子也滿臉羞紅,只說個:“…不…”
連忙轉過身子,掩飾自己的羞澀。甄姬知道自己也是暗暗喜歡著曹場,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而且她還大曹場十幾歲呢!
曹場兩天沒有見著甄姬,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折磨,如今不但見到甄姬,更和她單獨對談一個下午,這種經歷怎麼不令人興奮呢?而且對於自己勇敢的示愛,甄姬並沒有怒顏責斥。
曹場大膽的從背後搭扶著甄姬的雙肩,顫聲的說:“…我…愛…你…”雖然短短的三個字,曹場卻覺得仿佛比要書成一篇艱澀的長賦一般難出口。
甄姬的身體似乎突遭電擊般一震,微微想掙開,但曹場卻施力把他轉過身來。
當甄姬面對曹場時,不禁又低著頭,輕若蚊鳴的說:“…我…我也……嗯…”話沒說完,嘴即被曹場的嘴唇封住了。
曹場像瘋狂般的親吻著甄姬,只覺得陣陣脂粉清香直撲入鼻,蕩漾的春情讓腦中的“知書達理”已不復存。情竇初開的曹場,並不懂得如何親吻,只是一昧發泄似的的胡親亂舔,讓甄姬被舔搔得難受,心情不上不下的。
甄姬慢慢被激起女性慈母般的愛憐,甄姬伸出雙手圈著曹場的頸項,輕輕的控制著曹場的頭,讓曹場能進入狀態的深吻著。當曹場跟甄姬四唇再度緊貼之時,甄姬伸出舌尖挑開曹場的牙門,把舌頭伸進曹場的嘴巴里攪纏著、吸吮著。
曹場跟甄姬的舌頭互相在纏斗著,互相吸吮著對方的唾棄。曹場在熱烈的擁吻中慢慢進入佳境,抱著甄姬的手也漸漸加大緊箍的力道。曹場覺得緊貼著胸膛的是甄姬的兩團富有彈性的豐肉,隨著甄姬扭動的身體,正在重重的揉著。
正當曹場陶醉在無可言喻的快感中時,突然一聲驚訝“啊!”的叫聲,來自書房門口。曹場跟甄姬立即分開,曹場向門口一看,只見侍女幼嬋滿臉羞紅的呆立著,張口瞪眼的不知所措。“嚶!”一聲,幼嬋趕忙低著頭轉身離去。
甄姬也是低著頭,老半天說不出話,而曹場更是一副茫茫然之狀僵立著。不知經過多久,也許只是一刹那;也許是好幾個時辰,最後,還是甄姬先開口,呐呐的說:“……三公子……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曹場懵懵懂懂的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在路上曹場慢慢回過神來,只覺得心清氣爽,一面哼著歌,一面騎著馬閒蕩回去。家仆見到禁不住嚇了一跳,兩天來還是第一次見曹場有這麼愉快的笑容,雖然他不懂是什麼因素,但至少不會是壞事。
建輝當然不懂,曹場看建輝一付抓不著頭緒的表情覺得非常有趣,因為,除了他自己,誰也無法明了自己初見甄姬凝立蓮池畔那一身嫩緣、和飄揚在風中的衣袂甄姬的倩影。
曹場拿起書,書面上是微笑的甄姬的臉,攤開紙筆,一心也只想著形容甄姬的詞句。以前他總是因為時間和精神過於閒散而焦躁,現在卻是因為甄姬的影子在眼前揮之不去,使他不論做什麼事都無法集中精神,整天總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唉,是誰說的?愛情這東西啊,令人苦,令人惱,卻又愛不釋手,缺它不可。
甄姬還不是如此!?自從跟曹場親密的熱吻之後,平靜許久的心湖,如被投入大石一般泛起陣陣的漣漪。
甄姬想到死去的夫婿、想到曹場無邪的笑容、想到夫妻閨房之樂……不禁下身一片濡泄,就連午夜夢回時也是春潮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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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曹場,現在已經陷入情網。他取消和家仆作假想戰爭的游戲,每天一到午後就騎馬到松林散步,和甄姬喝茶、聊天。
每至陰雨或下雪天不能騎馬散步,便覺得煩躁不已,在屋里來回踱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要到天氣放晴,可以外出了為止。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已至建安十年,曹操在北方戰場陸續傳來捷報,眼看凱旋歸來的日子近了,曹場的情緒也跟著起了變化。
這一天曹場想到甄姬房里聊天,可是屋外下著大風雪,曹場披起長杉衝出書房,和家僮建輝撞個正著。
“三公子,這麼大的風雪,您上那去啊!”建輝的口氣中帶幾分責備,因為他除了供主人使喚、差遣,保護主人的健康也是他的職責,曹場在這種天氣外出,最容易凍傷或生病,他當然要管了。
“建輝,拿我的雪鞋來,我自己出去賞雪,你不准跟來!”看見性急的曹場怒氣衝衝,建輝不敢多言,順從的拿出雪鞋服侍他穿上,並沒忘記幫他多加一件厚披風擋御屋外的風寒。
曹場在風雪中行走,好不容易才走到甄姬屋前,曹場用力彈打長衫上的雪,甄姬女侍幼嬋聞聲而出不免嚇得口張舌咋:“我的天啊!三公子,這種天氣您怎麼也來了,凍壞了誰擔待得起。”
幼嬋一面說,一面拉進曹場,脫去雪鞋和風衣,突然神秘的一笑,說:“三公子,姑娘交代過的,她怕這屋子冷,公子會受凍,所以交代如果公子來訪,請到姑娘的房里坐。”
“房間里!?”曹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雖然才十四歲,畢竟也是個男孩子,怎麼能如此冒昧的走進甄姬的房間呢?曹場聽完雖喜,卻不十分放心:又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幼嬋笑咪咪的問:“難不成是因為我們姑娘沒有出來迎接,三公子生氣了所以不肯進去。”
曹場連連揮手說不,然後隨著幼嬋走進內屋。這內屋就是甄姬的房間,熊熊的烈火在火炕中燃燒,人進到屋里除了溫暖之外,還聞得到一縷淡淡的幽香,溶在暖和的空氣中成一股甜香。
“好香!”曹場忍不住長吸一口氣說。
甄姬正坐在安樂椅上作刺繡,見曹場進來,急忙擱下手中刺繡,站起來,挪出自己坐的安樂椅:“三公子,這麼冷的天您也來看我,真是榮幸萬分,來!坐我的位子比較暖和。”
這張安樂椅上鋪著豹皮,曹場坐下來便感受到豹皮上殘留的甄姬的體香,還有甄姬肌膚上的余溫,這使得曹場緊張又興奮,臉上紅辣辣直紅到脖子上:“你這里好溫暖,像春天一樣。”
甄姬抿嘴一笑說:“屋外寒冷,你自然覺得我屋里暖。”說完轉頭吩咐幼嬋:“去幫公子倒些蜜酒來暖暖身子。”
曹場這才想起初進門時聞到的一股甜香,用眼睛四下掃視一番,櫃子上一小瓶水仙映入簾:“原來是這樣!”他有點自言自語似的說。
甄姬意會,微笑著說:“我自小就喜愛水仙,父親還因此幫我取了個名字…”
甄姬飭然停住,若有所思的垂下頭。
“…名字?你能告訴我嗎?既是因水仙花而取的名字,一定相當美麗,尤其在你身上…”曹場忽覺失言,隨即改口:“是啊!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不曉得你的名字呢。”
甄姬卻是笑而不答。
曹場仍不肯放棄:“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的名字只跟心上人說?”
甄姬臉上突然一陣紅:“公子,你想哪兒去了,只不過是小時候大家喊的小名。”甄姬從懷里掏出一塊佩玉,說:“哪,我的名字就刻在這兒!”
曹場接過來一看,是一塊晶瑩可人的佩玉,上面刻了一個“宓”字。看著佩玉,曹場心中想起自己今日來訪的目的。
只因為對甄姬的一份深情,和每次造訪時甄姬的殷殷款待,除了滿臉笑容,甄姬令人陶醉的神情,滴溜溜的眼神,和甜美的聲音的噓寒問暖,還有那次熱情的擁吻……曹場確信甄姬對自己有一份情,所以他今天的目的是向甄姬說一句“我要娶你!”。
因此,曹場一接過佩玉立即揣入懷中,任甄姬百般要求也不肯歸還。甄姬不得已只好伸手欲奪回,但卻被曹場抓住雙手。曹場急急的說聲:“我要娶你!”不等甄姬回答,便湊嘴親吻。
甄姬又覺得一陣心神蕩漾,身體一軟,便癱在曹場身上。房外天寒地凍;房內卻是溫暖的春光,兩人漸漸覺得口噪體熱、呼吸沉濁。
曹場的手漸漸從甄姬的腰身伸向前胸,伸出手按住她的胸前,隔著衣服用力地捏住雙乳,五個指頭靈活地撫弄著。甄姬的呼吸逐漸急促,柔軟的乳房在曹場的愛撫下逐漸結實。
曹場只覺得下體在褲襠里漲的有點難過,而且緊緊被壓貼貼在甄姬的臀部,而甄姬因為受曹場的愛撫,而扭動著的身軀帶動臀部更加刺激著它。每當甄姬柔嫩的肉臀壓緊曹場的肉棒,肉棒向上挺起的反作用力更形加強。
曹場情欲難控的撩起甄姬的裙擺,伸進她的衣裳中,探尋著神秘的沼澤地。甄姬羞澀的扭著身體,似乎欲距卻還迎,不由己的微開著雙腿,讓曹場整個手掌壓住絨毛觸感的柔軟體。
曹場覺得手掌觸處,竟然是一片柔嫩的絨毛,順手無比;而中指貼著的竟是一道嫩肉、濕熱的鴻溝。曹場把中指貼在溫熱的地方,上下滑動地撫摸著。
“啊……啊……”甄姬輕輕地發出聲音。曹場手更加深入,磨擦著鴻溝中略微突起的小核。甄姬幾乎要瘋狂,轉過頭來在曹場的臉上雨點般的吻著,高舉雙手反摟住曹場的頸背,她的舌頭比曹場的手指更飢渴,激烈地找尋曹場的舌頭。
曹場急切而粗魯地解開甄姬的上衣襟,露出紅艷的乳尖、飽滿地挺立於白晰的乳房。甄姬的乳房氣球般地膨脹;粉紅的乳暈急速地擴大突起,占滿椒乳的前端,這景象讓曹場仿佛墜入久遠的兒時記憶里,曾經在母親的懷抱中,吸著甜蜜的乳汁。曹場自然地低頭含著甄姬的乳尖,吸吮著、輕咬著。
甄姬覺得乳尖的騷動,激蕩全身一陣陣舒暢的寒顫,仰著頭、挺著胸,仿佛要將乳房整個塞到曹場的嘴里一般。甄姬的手也急急的在曹場的的胯間,尋搜著曹場的肉棒。
曹場將甄姬推著趴在床上,順著勢子將她壓在身體下。膨脹的部分夾壓在柔軟的臀部上,那種美妙的感覺直入腦海。甄姬緩緩的移動一下,卻讓曹場感到強烈的興奮,而肉棒更為堅挺、腫脹。
甄姬被曹場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勉強的翻轉著身體。曹場停止行動,迫不及待地將甄姬翻過身,手掌已經伸入她的上衣中。曹場握住甄姬的乳房,大拇指急速地來回觸摸她的乳尖。甄姬的乳尖逐漸堅硬。
甄姬的反應很熱烈,難怪!她的情欲已久曠多日了。甄姬不停的低聲呻吟著、扭動著,讓身上的衣裳漸漸滑散開。甄姬也伸手輕解曹場的衣帶。
終於,兩人終於一絲不掛的在床上交纏著。曹場看著甄姬裸露著胴體,風情萬種地扭動著身軀;濡濕的下體鮮紅地,像一朵綻放的玫瑰一樣。
曹場有點迫不及待的,挺著陰莖在甄姬的下體亂頂亂撞。男女的肌膚之親,對曹場而言是頭一回,在情欲衝動下竟不得其門而入,只是焦急得滿頭大汗。
甄姬也被曹場這種生澀的行動,逗得心癢難忍,遂伸過手來握住了曹場的肉棒,將包皮褪下,露出濕潤的龜頭,然後引導著它抵住洞口,雙腿一撐腰“滋!”肉棒便進了一半。
“啊……”久曠未嘗滋味的蜜穴顯得有點緊縮,甄姬像是個初試雲雨的黃花閨女,全身不自然地往後一退,但隨即多日來的飢渴,又讓她形若蕩婦般,淫蕩的呻吟著、扭動著。
曹場一進入甄姬的體內後,一種未曾遇過,無可言喻的美感從肉棒陣陣傳來,再從全身竄向四肢。甄姬的小穴里的溫熱感,溫暖了曹場的肉棒,趐爽的感覺讓曹場不自主的開始抽動。
一種奇異的感受,曹場雖然覺得甄姬的小穴好緊,緊緊的裹著肉棒,但卻又潤滑得毫無困難地進出。而且甄姬的小穴深處,仿佛有一道強烈的吸引力,讓曹場每一次都將肉棒送入至最深處,好象是她將肉棒吸進去,重重的撞擊著子宮內壁。
床鋪劇烈地前後搖晃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甄姬微張著口:“嗯嗯啊啊”的嬌聲喘著;曹場抿著嘴:“哼!哼!”的呼著氣。好一副春色無邊,引人遐思的美景!
甄姬翹著雙腿,緊緊盤夾著曹場的腰,讓曹場的動作愈來愈激烈,進出周期的縮短,高張的情欲讓兩人逐漸忘我地大聲叫著。
甄姬夢囈般地叫著,她泛著紅潮的雙頰,微張著口唇,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緊握著自己如水波蕩漾的雙乳;腰臀更是像急浪波濤般,不斷的向上迎著曹場的的下身。
甄姬突然緊緊的抱著曹場,把下體挺的高高的,在一陣急遽的“啊啊啊”聲中,全身不停的激顫著,一股股的熱流,排山倒海似的從子宮內部涌出,讓她得到一次暈眩的高潮。
曹場有點錯愕甄姬突如其來的動作,但不及細思,隨即有股溫熱的浪潮淹沒了深入小穴里的肉棒;而且陰道內壁也一陣陣激烈的收縮,就像在吸吮肉棒一般。曹場只覺得肉棒一陣酸麻、跳動、膨漲,不禁“喔!”一聲,呼聲未落,即“嗤!嗤!嗤!”股股的熱精,應聲而出……
許久,甄姬含情脈脈凝視著,軟癱在身上的曹場。甄姬泛起嫣紅的俏臉,媚媚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曹場說:“我好滿足、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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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曹場回到自己屋里,取出懷中溫熱的佩玉細鈿審視上面的刻字“宓”,想起離騷上浪漫的宓妃和天神羿的戀情,喃喃自語著:“啊!你是宓妃,而我就是羿!……”
但是,宓妃和羿的戀情沒有結局,而他和甄宓之間……曹場又想:“甄宓啊!
甄宓,你的丈夫已經去世了,沒有河伯之類的牽累,我又未婚,上天不正在為我們撮合嗎?“如此反復想著,曹場便沉浸在自己理想夢境中,最後抱著玉佩沉沉陲去。
曹場一廂情願的做著鴛鴦夢,而甄宓卻始終為自己的身份在困擾。因為她是曹操的俘虜,雖然她和曹場之間已經建立深厚的感情基礎,兩情相悅,但她的婚姻卻不是自己所能主宰。
天真的曹場顧不得這許多,女人的浪漫使他視愛情為唯聖唯美,曹操的寵愛,讓他對自己提出娶甄宓的要求滿懷信心。因此,在曹操凱旋榮歸的慶功宴上,曹場一直笑口常開,當著賓客的面說:“父親,下回您出征,我要渡過長江,活捉吳國的孫權。至於荊州的劉表則是不堪一擊的貨色,毋庸置慮。”
“子建,謙虛為懷啊!夸海口並不是很好的習慣。”話雖如此,曹操仍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好不容易捱到宴會結束,曹場迫不及待奔向松林,急於見甄宓一面,因為自父親回來,他的時間大部分陪伴父親,會忽略了甄宓。曹場穿過松林,突然定住身勢,入眼的景像讓他如遭電擊,他看到甄宓送一個男人出來,一臉笑容,溫婉的作著長揖,而那男人竟是他的長兄──曹丕。
待曹丕走遠,曹場楞楞走向甄宓,甄宓以一臉如春花的笑迎接他:“三公子也來了?大公子才走呢!”
“嗯!”曹場神色不滿的應著,心想:“我看你怎麼解釋,還說得若無其事一般!”曹場打翻醋壇子了!
甄宓並未察覺曹場的不滿,繼續說:“北方的戰事,似乎讓大公子消瘦了不少!”
曹場這才發現,甄宓和曹丕早已認識,立即質問說:“你…你認識我大哥?!”
“是啊!”甄宓若有所思的說:“冀州陷落時,我在袁家府邸被亂兵包圍,幸賴大公子率兵趕到,將我自危急中救出來,我才能幸免於難,而現在也才能獲得這種特殊優待……”甄宓突然臉一紅,輕聲的說:“…也才能遇見你……”
曹場輕摟著甄宓的柔腰往屋內走,一面說:“可是!我們曹家進攻冀州消滅袁氏,你難道不會恨我們嗎?”
甄宓長嘆一聲說:“我只是個弱女子,卻能過此奢侈、安逸的生活,還不都是曹家所賜,我能有何怨言?至於袁氏家族的滅亡也是遲早的事,即便是大將軍沒有率軍攻打,他們也會自起內哄而滅亡的!”
曹場終於忍不住的問:“那你……喜歡我大哥……還是……我?”
甄宓羞澀的垂下眼簾靜默不語,一會見,甄宓緩緩將臉移近曹場,閉上眼睛,深深吻著曹場。曹場興奮得抱起甄宓,一面親吻著;一面向寢室移動腳步。
曹場將甄宓輕輕放在她的床,看著她慵懶無力,嫣紅的臉頰、陶醉的樣子,曹場情不自禁的開始動手解除甄宓的衣裳。在曹場眼前是甄宓雪白肉體、渾圓的大腿、平坦的小腹、怒挺的豐乳、神秘的著沼澤…曹場的肉棒已硬如鐵棍了!
曹場兩三下把衣裳都脫了,輕輕趴在甄宓的身上,開始吻著她的乳頭,一手搓,一手含著,然後從她的頸際一路舔到她的下腹部。經過幾次的肌膚之親,曹場漸漸有心得,開始懂得調情了!甄宓呼吸有一點變快,嘴里偶爾發出“嗯!嗯!”的聲音聲。
曹場繼續往下進行,將舌尖在甄宓的陰核處挑動,她的身體已隨著曹場的動作,有節奏的輕微擺動著,陰道里的濕液也汨汨而流,而陰核也慢慢突起、變硬。
甄宓突然一陣寒顫,緊緊的抱著曹場,用力一翻身便把曹場壓在身下,俯首輕咬著曹場的耳朵,呻吟著說:“…子建……今天讓我…帶你…進去吧……”。甄宓伸手抓著曹場的肉棒,用龜頭上下摩擦著她的陰戶,然後把洞口對准了肉棒,輕輕的坐下來,“滋”的一聲,曹場肉棒送了進去,滑溜的送到底,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甄宓趴在曹場的身上,忍不住興奮的輕喘著;挺硬、溫熱的肉棒將甄宓的小穴塞得滿滿的,她靜靜品嘗著這種人間最快樂的感覺。
曹場忍不住的扭挺著下身,讓肉棒輕抽慢送,還伸出雙手,各自盤踞一顆豐乳揉捏著。甄宓忍不住像蛇般,扭動她纖細的柔腰,配合著曹場的動作,讓交合處不停的傳出“噗滋!噗滋!”的聲音。
甄宓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高,身體顫動也越來越厲害。甄宓將手指按在自己的陰核上揉著;秀發也因為猛烈的甩動而散開,嘴里夢囈似的念著:“……子建……子建……”
曹場在甄宓一陣磨蹭下,只覺得一股股酸麻的強烈快感直衝下腹,滾燙的精液就射進了甄宓的體內,甄宓也激射而出的精液燙得泄了身。
甄宓已無法動彈俯在曹場身上,額頭和身體的汗水,滴在曹場的臉頰、胸膛;陰部一片濕潤,她的淫水混合著一些流出的精液,沿著肉棒的根部流下來,濡泄了床單……
曹場滿足的躺臥著,輕柔的撫著甄宓的秀發,聞著甄宓啖淡的體香,喃喃地念著:“宓,謝謝你接納我,我的心將永遠歸屬於你。”
甄宓不禁感傷起來,想到將來曹操不知如何安排自己,搖著頭說:“子建!我明知道樣做並不妥,可是我喜歡你,即使命中注定不能長相廝守,但是!我的心,我的人,這一生都是你的!”
曹場聽完,愛憐的擁緊甄宓柔弱的身軀,輕憮她細柔的背脊,安慰的說:“我一定會向父親稟明,我要娶你……你放心!”
徹夜裹,這對情人一直沉溺在無休止的愉悅中;而屋外的世界早已在情人的眼中消失,此時他們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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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台落成了,曹操舉行盛大的宴席,招待四方英雄豪客、高官摯友。曹場也托請崔琰,借機向曹叡說明他和甄宓之間的事,請崔琰促成好事。
筵宴中,曹操請在場的賓客們賦詩助興,當別人還在苦思千得之時,曹場已經完成一首《登台賦》送到曹操眼前。曹操將詩朗頌一遍之後,全場無不叫好,在場包括建安七子的劉楨、王粲…更是齊聲說道:“是可以流傳千古的好詩!”
受曹場托付的崔琰在一旁看出曹操心中大悅,而且有立曹場為繼承人的可能性,他便想到為自己打算。崔琰心想:“假如曹丞相立曹場為繼承人,那我何不借機攀上這門親戚,如此一來我也可簪沾沾光……何必讓甄宓占著便宜呢!”
崔琰於是對曹操說:“臣有話稟告丞相!是關於公子們的婚事。”
曹操笑著說:“說的也是,我終年忙於戰事,竟然忘了兒子們的年齡了。難道你有合適人選?”
崔琰道:“我死去的哥哥有一女兒,今年才十六歲,稱得上是才貌兼備的才女。”
“哦?那你認為她配誰最合適?”
崔琰卻支吾不敢回話。曹叡若有所思的說:“論年齡當然是子建合適,可是年長的子桓總不能沒有對象啊!”
崔琰趕緊說:“現成的河北第一美人就在鄴城,丞相何愁尋不到人選呢?”
曹操知道崔琰指的是甄姬,他原本想據為己有,可是甄姬一直視自己為父執輩,如今,何不就許配給子桓,便一口答應了。
曹場聽到父親說已決定他們的婚事時,並不知道被崔琰亂點鴛鴦譜,對象竟然是崔琰的侄女,一心只盼宴會早些結束,要去告訴甄宓這個好消息。
想不到崔琰卻假裝焦急的跑來向曹場說:“三公子,丞相因為甄宓的年紀比三公子大許多,所以把她許配給大公子了!”
曹場一聽,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住了:“你難道沒有爭取嗎?”
“有啊!但是丞相的脾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誰也不敢進諫。”崔琰顫栗著,不知是惶恐、還是暗喜。
曹場一揮手示意崔琰離開,自己搖搖晃晃的走回房間,抓起酒猛喝猛灌,一直到熏醉躺臥床上,心中絞痛異常,一想起甄宓就要成為大嫂,而自己和她的深情必須沉痛的埋藏起來,禁不住放聲大哭,家仆建輝在一旁照料,深知曹場的痛苦卻不知所措,只能勸他想開一點,再無其它辦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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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六年秋天,曹丕和甄宓、曹場和崔氏雙雙成親。
此時曹場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讓自己早日出征,戰死沙場。曹場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崔琰暗中搞鬼,因此,在他臨上陣之前,對崔琰冷冷拋下一句:“我一戰死,你的計畫就泡湯,會讓你大為悲傷了,是不是?”
崔琰受到羞辱,一氣之下向崔氏透露曹場和甄宓的戀情,本就不和睦的夫妻經他這磨一挑撥,更是火上加抽,鬧得不可開交。
當曹場遠征回來,崔氏大怒道:“我雖無心當公子夫人,也不容許其它女人搶走我的丈夫,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曹場本想沉默不答,但見雀氏用話羞辱甄宓,大喝:“我是有錯!但是,能容你如此口出穢言羞辱他人嗎?而且還是崔琰為貪圖虛榮,才讓我娶你的。”說完,曹場命建輝備馬,自己搬往銅雀台,再沒回到崔氏身邊過。
但是,這一對鍾情的男女,總是無法抹去心上的傷痕,他們摒棄道德,開始私下幽會,互通款曲,而剛開始時,僅止於互贈情詩煩訴感情而已。
在曹場搬到銅雀台居住後,一個月光皎好的晚上,曹場再度上飛橋,遙想著昔日和甄宓的種種纏綿,不免又嘆氣又惱人。
忽然,飛橋的另一端,出現一個人影,“索索”的長裙拖地聲自遠而近。曹場心中“卜!卜!”的跳著,那個黑影……那個向他走近的黑影……他所擔心的事,他既害怕又渴望的事絡於要發生了。
曹場緩步走向黑影,一看果然是甄宓,在月光照耀下,一張美麗蒼白的面孔,因相思而顯得消瘦,眼中卻仍充滿熱情。
當曹場不忍的以手捧起她的臉審視,一股刺痛萌自心底,忍不住擁進懷里,緊摟著柔弱和顫抖的甄宓。
甄宓淚水如斷线珍珠般直落個不停:“子建,我來了,我來看你了!”
“宓,你怎麼敢來這里?萬一給人瞧見怎麼辦?”曹場愛憐的親舔著甄宓臉上的淚痕。
甄宓依偎在曹場的懷里:“我不管了!再不見你,我會崩潰的,就算會死,我也要見你一面,告訴你:我徹夜不眠的相思之苦,子建……”
“唉!我只怪命運弄人,宓!今生今世,我永難忘懷你我共有的一段情,無奈何……”
“別說了……”不待曹場說完,甄宓閉起雙眼,把臉移近曹場,吻住顫抖、枯渴的嘴唇。此時重逢,正是長久相思之後的全部傾訴,不知不覺中就走進了房里。
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甄宓主動的寬衣解帶,曹場雖惦念著甄宓是自己的大嫂;自己又已娶妻……無奈、長久壓抑的激情、甄宓如痴如醉的神情,和她自動寬衣的謗惑下,兩人不顧一切的雲雨起來,任誰也阻止不了!
曹場脫掉了衣服,仔細的審視著甄宓的全身;她堅挺的雙峰、纖細的蠻腰、濃密的陰毛,無一不熟悉的模樣,也挑起曹場強烈的性欲。看甄宓身體的抖動及所發出的嬌聲,曹場不覺的將肉棒插入,已被淫潮濕潤的蜜穴中。
“嗯!”甄宓一聲輕哼。兩人都嚇了一跳醒許多,突然有一種罪惡感,只是這種感覺很快的消失,接著而來的是插入時的溫柔感及快感。
這時曹場與甄宓,都已經不顧道德的枷鎖了,他們只是一對熱情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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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曹丕除了娶甄宓之外,另有一妾名郭氏,郭氏生性好妒且工於心機,見曹丕鍾愛甄宓,一直等待機會破壞甄宓在曹丕心中的地位。而郭氏也早已風聞曹場和甄宓以前的戀情,也知道甄宓所生的兒子──曹叡,其實是曹場之子。
此時正逢曹丕想爭取繼承權,卻苦於曹操偏愛曹場而不得其法,求教於甄宓,甄宓卻說:“你還是從根本工夫,努力修德吧!”
曹丕聽了怒而不言。郭氏卻一旁煽火說:“公子心中的苦悶我一直都清楚,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接著,郭氏又將曹場和甄宓之間的事一一說給曹丕聽,並說:“公子您自己可以看啊!曹叡的五官長得像誰!?”
曹丕衡量他和甄宓成婚到生子,確實只有八個月,不由得心情跟著沉痛下來。
從此,曹丕便再也不籠愛甄宓了。後來,曹丕終於用心機取得繼承權,曹場則被封在臨淄。
有一日曹操問曹丕:“聽說你和崔氏不和,原因在那兒?”
曹場便將崔琰破壞他婚姻一事和盤托出,曹操怒道:“崔琰這老狐狸,不但騙了你也騙了我……”曹操回相府後,命人送毒藥給崔氏;三天後,崔琰也被捕,處以死刑。
曹操是上了年紀的人,加上長年奔波,健康大受影響,終於在建安二十五年去世。曹丕承繼相位後纂改國號為魏,是為魏文帝。
曹丕當上皇帝後,對曹場跟甄宓的事,一直懷恨在心,常薯故縮減他的封地。
常常使他一兩個月之間就遷移封地,讓曹場不僅窮困、潦倒,還常年疲於奔命。
甄宓後來雖北被封為皇後,卻被要爭取皇後地位的郭氏計謀毒殺了。而甄宓在臨終前也將心中的秘密告訴兒子曹叡,說:“娘近來身體欠安,恐不久於人世,日後你當皇帝的話,一定要待你子建叔叔好一點,因為你跟子建叔叔的關系非常特別。”
“怎麼特別呢?”曹叡不解。
“日後只要問幼嬋就會明白了。”
曹叡二十二歲繼承帝位,史稱魏明帝。當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便詢問幼嬋,幼嬋便把整個事件從頭到尾說給他聽,明帝聽完早已淚流滿面,決心還母親一個公道,便下令斷絕郭太後的所有供應,逼她自殺,然後照甄後的裝殮情形,以發覆面,以糠塞口,做為報復。
而曹場在甄後死後的第二天,便帶奢隨從難開洛陽,那時,他還不知道甄後昨夜已經被賜死了。旅途中,他總會在月下沉思,想起以前甄宓送他的詩:“蒲柳長在我的池塘中,那些葉子,何以如此分分離離…………當你離我而去,我心苦淒,獨傷悲。想念你的容姿,心情郁結,暗自傷心。苦思終日,夜不成寐……”
尤其想到“苦思終日,夜不成寐”,曹場每每愴然淚下,不能自已。而且還作成《洛神賦》以紀念甄宓。
魏書文選里記載說“…曹子建記曰:魏東阿王,漢末求甄逸女,既不遂。太祖回與五官中郎將。場殊不平,晝思夜想,廢寢與食。黃初中入朝,帝示場甄後玉鏤金帶枕,場見之,不覺泣。時已為郭後讒死。帝意亦尋悟,因令太子留宴飲,仍以枕賚場。場還,度轘轅,少許時,將息洛水上,思甄後。忽見女來,自雲:我本托心君王,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在家時從嫁前與五官中郎將,今與君王。遂用薦枕席, 情交集,豈常辭能具。為郭後以糠塞口,今被發,羞將此形貌重睹君王爾!言訖,遂不復見所在。遣人獻珠於王,王答以玉佩,悲喜不能自勝,遂作感甄賦。後明帝見之,改為洛神賦。…”
《洛神賦》全文:
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此賦。
其辭曰:余從京城,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頃,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骸,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爾有覿於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艷也?御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腹如束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弗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游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靄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乎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又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乎,采湍瀨之玄芝。余情悅其淑美兮,心震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托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佩以要之。
嗟佳人之信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 以和余兮,指淵而為期。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欺我兮。感交甫之棄言兮,悵猶豫而狐疑。收和言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
於是洛靈感焉,徙以仿徨。神光離合,乍陽乍陰。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爾乃眾靈雜遝,命儔嘯侶。或戲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從湘南之二妃,攜漢濱之游女。
嘆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揚輕袂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體迅飛鳧,飄乎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於是屏翳收風,川後靜波,馮夷鳴鼓,女媧清歌。騰文魚以警乘,鳴玉鸞以偕逝。六龍儼其齊首,載雲車之容裔。鯨鯢踴而夾轂,水禽翔而為衛。於是越北 ,過南岡;紆素嶺,回清陽。動朱唇以徐言,陳交接之大綱。恨神人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雖潛處於太陰,長寄心於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悵神霄而蔽光。於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
遺情想象,顧望懷愁。冀靈體之復形,御輕舟而上溯。浮長川而忘反,思綿綿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至曙。命仆夫而就駕,吾將歸乎東路。攬 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