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室內檀香直煙裊裊,床圍的素色帷幔晃動著,恍惚間仿佛在一團夢境中。
宿華托起我的腰,恥骨頂在我兩腿之間,不知疲憊地出入,皮肉之間相撞時發出啪啪聲,又因為體液的關系,使得這種聲音都變得粘稠起來。
青年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溫柔到現在,已經帶上了強制性,帶著我往下不容拒絕地吞吃他的陽具,穴里被塞的又緊又漲。
我無助地抓緊枕頭,頭腦昏昏沉沉,隨著他的動作咿咿呀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又一次頂上我的花心時,我急促出聲:“宿……啊,宿華…不要了……哈,好累…我不行了……啊,停,停一下…啊……”
我已經去了好幾次,不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變得疲憊起來,有些無力承受。
“……唔,寥寥……哈,抱歉,唔——再疼疼我,好不好…”
青年蜻蜓點水般親著我的膝蓋,安慰我,渴求我,蠱惑我。
宿華眼底濕潤,眼眶微紅,眉頭微蹙著,沙啞著聲音喚我:“寥寥,啊……哈!”
他額角的汗珠緩緩蜿蜒直下,一部分順著下巴滑過喉結,隱進鎖骨凸中,一部分隨著動作滴落在我腿上。
“……韶音,不是說,說還約了——啊,等,會…人要來了……”
我想起宿華之前說過等會韶音要來替我梳理經脈這件事,連忙提醒他。
宿華動作停了一下,突然笑出聲:“沒關系的,她……應該已經回去了。”
“咦?”
不待我反應,宿華又托著我的腰往上抬了些,本就緊逼的甬道內被擠得更深,他放慢了速度緩緩地出入,從小穴深處傳來宛若觸電的酥麻感,我呻吟出聲:“嗚嗚…我,我真的…不行了……”
大腦仿佛變作一團漿糊,什麼都無法思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兩人交合處。
宿華喘息著,一邊動作一邊喚我的名字。
“寥寥,寥寥……啊哈…乖…可憐可憐我,唔,再,再一次…”
“哈,你好可愛……啊,收緊了……是喜歡被夸可愛嗎?”
“唔…寥寥,我的寥寥……”
我甚至能感知到他好像又變大了許多,直到下一刻,空氣中傳來“啵”的一聲。
微涼的精液帶著輕微的噗嗤聲噴射到兩腿間,激地我渾身一顫。
宿華喘息急促,垂眼看著我們彼此之間的泥濘狼藉,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拉抱在他懷中,低頭咬著我的耳朵:“好像做夢一樣,寥寥。”
這場情事終於結束,我乏力極了,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累的一句話都懶得說。
“寥寥,我們結婚契好不好?”
青年問我,語氣中帶著點小心翼翼。
不等我回應,他又說道:“……若是不結也無事,只要寥寥要我就可以了。”
對方這樣軟弱的語氣,令人感覺仿佛我是那種吃抹干淨就不認賬的渣男。
我突然起了壞心眼逗弄他:“不可以。”
宿華身體僵硬了起來,收緊雙臂將我抱得更緊,聲音帶上了委屈:“寥寥……”
我忍著疲乏睜眼看他,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摸摸他的側臉道:“哪有人這麼隨隨便便結契的?挑個良辰吉日帶著信物來下婚帖吧。”
傍晚,紫雲丘。
韶音的醫室里燃著草木香,聞得人昏昏欲睡,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韶音一邊收拾用過的藥卷,一邊說道:“傷口恢復的不錯,再過兩日就大好了,就是靈氣還未回復,最近要注意好好休整哦。”
我從治療椅上坐起身,一邊系衣扣一邊老實答應:“好的。”
少女將東西整理結束,回身坐在一旁的小凳上,雙手捧臉,一臉意味深長:“本來宿華師兄約了我今日晨時去幫你梳理經脈,不過我去了你的院中,屋門緊閉上了禁制,喚你也不搭理……”
我系扣的動作亂了一瞬,掩飾道:“我……”
“你和宿華,歡愛了呀?”
“咳咳咳咳咳咳!!!”
我被少女這句話驚得被口水嗆到,羞得差點跳起來:“你怎麼?!”
來時我特意沐浴過,身上的吻痕也都消除了,自認為掩飾的很好,怎麼想也不該被旁人察覺這種事。
韶音一臉“果真如此”的表情:“不要這麼緊張嘛,其實我就是隨口問問。”
她到藥櫃前撥了幾個小藥罐捧在手心,然後塞進我懷中:“這幾樣都很好用的!”
我目光遲疑地落在藥罐上:“……怎麼個好用法?”
韶音哎嘿一笑:“不可言說,只可意會~對了,這些都是我偷偷調制的,可不要告訴我師尊啊!否則我會被她吊起來打的!”
所以你到底偷偷背著易雀師叔做了什麼東西啊?!
我只覺得這幾個小瓶仿佛燙手山芋一般,有些抗拒:“還是算了吧…”
正當我與韶音兩個人推來阻去的時候,屋外傳來兩道扣門聲,接著是闕鶴的聲音響起:“師尊,弟子來接你了。”
韶音皺起眉頭嘟囔道:“前兩日療完傷就走,今天倒是巴巴的拖到這會了。”
我有些心虛:“哎呀……”
聽說闕鶴此番受傷,主要是我當時的劍氣傷及心脈,但好在收勢及時,並不太嚴重,所以他這幾日都是上過大課以後再來紫雲丘處理傷口。
穿戴整齊後我便去開門,卻在看到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天邊晚霞瑰麗,闕鶴的白衣也被映上一層柔粉色,他懷中抱劍,端端站在那里,眉眼似乎都在霞光中變得溫柔起來。
不知為何少年束起了高馬尾,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一截,更加的英氣。
我目光在他發頂的紫藤花色發帶上停留了一瞬,又意外的發現他頭頂空空如也,曾經那個亮閃閃的危字消失不見了。
闕鶴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握拳輕咳一聲:“弟子聽聞師尊在此處療傷,便想著順道一同回去。”
我點頭答應,又與韶音揮手作別,便召出飛劍往翠染峰的方向飛去。
由於還在想那個危字是怎麼沒了,故而一路無語,直到我進了小院,少年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我這才停了腳步,回身問他:“還有什麼事?”
少年直愣愣地看著我,過了幾息才有些倉促地移開視线:“弟子,弟子想……想與師尊說說話…”
我眨眨眼,突然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
男主角的危名消失了,那我可以好好和他談談重新拜趙渺渺做師尊的事情,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剛好!
思及至此,我頗為熱情的邀請他進屋,然後替他沏好茶水,兩人面對面坐在桌前,我問他:“你想說什麼?”
闕鶴有些局促地握緊茶身,聲音小小的:“師尊的傷好些了嗎?”
我道:“已經大好了,不用擔心。”
闕鶴:“前兩日師尊昏睡,弟子本想來照顧,可是宿華師兄不准,所以……”
“沒關系,你能把我全須全尾地從秘境中帶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真誠地道謝,只覺此刻的闕鶴怎麼看怎麼順眼:“謝謝你,闕鶴。”
闕鶴飲了一口茶,垂眼看著茶盞,緩緩開口:“弟子與師尊做師徒這麼久,還從未奉茶過,從今往後弟子也來按時請茶。”
“不必了。”
我擺擺手:“我沒那麼多封建的毛病,先前喝茶不過事出有因,如今不需要這些了。”
闕鶴輕輕啊了一聲,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支發簪來,捧在雙手朝我遞來:白玉雕刻的小小杏花含苞欲放,素雅潔淨,像剛在春雨中淋過似的。
像是怕我拒絕,少年急急開口:“這支發簪是送給師尊的!”
“昨日下山路過金銀鋪子時看見的,弟子不大會挑,但覺得杏花與師尊相襯,戴著必然好看……師尊將它當做拜師禮也好,救了我的恩情也好,還望師尊不要嫌棄,收下它…”
我接過發簪,在手中轉了個圈:“東西我收下了,我也有話對你說。”
少年剛松懈下來的肩膀又緊繃起來,忐忑地看著我:“師尊請講。”
“我這邊也沒別的好物件,唯獨有點劍譜孤本還算有用,稍後送你,願你好好修行。”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過幾日我去向宗主報備,待到這月結束,你便轉到趙渺渺門下,如何?”
闕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什麼?”
“趙渺渺已是元嬰中期,前途無量,又有季清凝供著丹藥符咒法衣法器,你做她的弟子,既有益修行,二人還能多多相處,促進……”
少年的肩膀顫抖起來,他死死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你不要我了。”
我無法理解他突如其來的憤怒,好脾氣安撫道:“說什麼要不要的……你看,當初本來你就該是趙渺渺的徒弟,是我橫插一腳,現在不過是讓一些都回歸原位——”
“那你就繼續橫在這里啊!”
闕鶴打斷了我的話,胸口起伏不定:“你說過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師尊!你為什麼要食言!”
我下意識去看他發頂,卻又反應過來他現在已經沒有紅名了,對方卻因為我這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突然自嘲一笑:“師尊喜歡這樣的對嗎?所以才會常常看向這里……”
原來之前我自以為隱蔽的目光對方都一清二楚。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突然頭痛起來,今天不該和闕鶴說拜趙渺渺為師的事情,應該選擇一個更加和睦的時機和開場。
“師尊還喜歡宿華對嗎?那我也能像他一樣,不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行為處事,我……”
少年急切著還想再說些什麼,我制止了他:“不一樣。”
我頂著他錯愕的目光糾正他:“你和宿華不一樣,沒有任何人可以像他一樣。”
“——哈!”
闕鶴發出一聲急促地笑聲,起身後退幾步,抬手捂住了眼睛,聲音如同被打壓過的小獸一般沙啞脆弱:“對,不一樣…怎麼能一樣,你偏心偏成這樣,我還在奢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