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節課間休息之後，學校的整個風向標全都掉了向，一時之間沒有誰知道這股風它究竟是往哪里吹。
校園群里的實時動態也癱瘓了……
同學們議論紛紛……
覺得劇情撲朔迷離，根本讓人難分真假……
“馨茹喜歡李成剛？……不會吧……馨茹不會那樣的……李成剛怎麼能配得上馨茹呢……”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跟劉志比……李成剛起碼比他看起來強點吧……”
“就是……那可是怎麼堂堂的校花啊……她……她怎麼能看上他倆呢……”
“哎呀……你們說的都不對……馨茹她還是喜歡劉志的……我早上親眼看見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嘩啦的……結果李成剛一來就直接把劉志踹飛了……馨茹緊張的還跑過去關心劉志呢……”
“那馨茹為什麼還在教室里說她喜歡李成剛啊……”
“李成剛不是說了嗎……馨茹不好拒絕劉志……所以他們哭的稀里嘩啦的事實上是在告別……”
“我聽說好像事情是這麼回事……說是劉志家里其實特別窮……他能來咱們學校上學是因為有政策必須解決困難戶……李成剛在外面是放高利貸的……劉志家里借了他的很多高利貸……但是還不上了……可是馨茹很喜歡劉志啊……所以馨茹這才為了劉志不惜委身於李成剛的……況且馨茹的父母肯定也是不待見劉志這種窮孩子的啊……”
“哇……那馨茹真不愧是我們的女神啊……真是人美心善啊……要真是這樣不如成全了他們……我第一個願意給劉志捐款……可千萬別讓李成剛那種混子玷汙馨茹啊……”
“行了！……你們別胡說八道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你們別瞎扯了……我聽他們班同學說……最後是兩個校花在一起了……劉志和李成剛都沒戲……馨茹她誰都不喜歡……真是可惜了……咱們的兩個校花啊……居然是女同……”
“啊？……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啊……今天一整天媛媛和馨茹兩個人膩在一起就沒撒開手……劉志和李成剛他們誰都插不上話……她們今天中午在食堂還一起吃的飯呢……我親眼看到的啊……”
“那劉志和李成剛在那瞎表白什麼呢？”
“這個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馨茹這個姑娘心非常善良……我們全都被她冷冷的外表欺騙了……就因為她看上去拒人於千里之外……所以反而很少有人真的對她表白……就只有一個劉志大著膽子，硬著頭皮上去了……沒想到馨茹很慌張啊……馨茹這個姑娘她就根本不會拒絕別人……她其實是不喜歡劉志……但是她不忍拒絕也就勉強答應了……結果後來李成剛坐在馨茹的背後……那肯定是日久生情了啊……他居然也大著膽子對馨茹表白了……馨茹又不忍心拒絕了……所以才鬧出今天這麼一出……但是……實際上馨茹她是喜歡姑娘的……她壓根不喜歡男生……哎……說起來……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我也上去了……說不定我都能跟馨茹牽上一次手……”
“沒錯……絕對沒錯……就是這麼回事……這也就是為什麼媛媛來咱們學校這麼久了一直不停的換男伴……其實她也是根本不喜歡男人啊……當她看到馨茹這麼漂亮……她也一下子動心了……”
“有道理……那這下劉志和李成剛不就慘了嗎……”
“所以說啊……咱們其實還是幸運……沒咱們什麼事……要是真陷進去了……就衝馨茹給我一個眼神……我就直接上吊了……”
“媛媛也是啊……那麼可愛……身材那麼火辣……我要是有這麼個妹妹那多幸福啊……”
“對啊……說到最慘那還得是劉志啊……據說她妹妹非常嫌棄她……都不願意跟他一起上學放學……嫌丟人……現在跟馨茹在一起了……那劉志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妹妹啊……”
“本來我就看他不順眼了……他那個傻樣子要什麼沒什麼的……他憑什麼啊……”
“就是……”
男同學和女同學今天完全調了個個兒。
男同學都嘰嘰喳喳，而女同學反而是一個個都春風滿面，氣色良好。
她們完全不在乎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今天無論是發生在馨茹身上的事情還是發生在媛媛身上的事情對她們而言都是樂於接受的……
至於對我……男同學彼此彈冠相慶。女同學相互漠不關心……
……
這充滿流言蜚語的一天總算是基本過完了……
我原以為今天李成剛帶著馨茹來學校……
那肯定是要難為我們的呀……
我本來都做好了要接受懲罰的准備了……
可是這一天過完，居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且現在媛媛也不跟那些糾纏不清的男生一起放學了……
我看著走在我身邊的媛媛……
我忍不住問她：
“媛媛……你這一天都跟馨茹黏在一起……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
“哈哈哈……哥哥你忍不住了吧……你早就想問了吧……剛剛還有幾個男生想送我回家呢……可是我就知道你想問我……所以我這是特意陪你放學的……”
“那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快點告訴我啊……”
“哎……馨茹姐姐好可憐啊……難怪她身上總有一種招人疼的氣質呢……這都是命啊……”
“你先不要感慨命運了……你先告訴我馨茹最近怎麼樣……”
“她說她前段時間生病了所以沒來上學……”
“這……這個我知道……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那說了一整天呢……我哪能全記住啊……”
“嘖……你撿要緊的啊……”
“哈哈哈哈……你看你著急的樣子……你這麼在乎馨茹姐姐啊……”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好妹妹……哥哥心里急死了……你別吊我的胃口了”
“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跟你說說！”
“姐姐！”
我毫不猶豫的滿足她的調皮……
“這麼爽快啊……我都沒有滿足感了”
“你……你還講不講誠信！”
“好好好……看你急的……馨茹姐姐她不喜歡李成剛的……你放心……她還是喜歡你……”
“她這麼跟你說的？”
“那倒沒有……是我感覺出來的……”
“你的感覺准不准啊？”
“我是誰啊！”
“那你怎麼感覺的……”
“我一提到李成剛她就滿臉厭惡……可是一提到你她就滿臉憂傷……哎……太可憐了……”
“那……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跟李成剛在一起？”
我有點擔心不知道媛媛這個精怪的孩子會不會從馨茹那里套出什麼話來……
“知道啊！”
她這句話可嚇得我不輕啊……
“因為李成剛威脅她唄”
“他怎麼威脅她的？……”
“李成剛對馨茹姐姐有意思，所以他為了得到馨茹姐姐，他就想要先拆散你們，於是他就找女人來勾引你。結果你很自責，很痛苦。李成剛告訴馨茹姐姐如果她不答應的話，他就會繼續欺負你。所以馨茹姐姐當然不忍心了，我了拯救你，她就只好委屈自己了，對不對？”
……
她說的雖然不是非常准確，但是道理上卻也契合。
更何況我正苦於如何瞞住媛媛，沒想到她自己倒是鋪了一條合理的台階，我還得感謝她的古靈精怪……
“這……這都是馨茹告訴你嗎？”
“馨茹姐姐跟你一樣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她的臉比你還紅呢……不過她紅起臉來可真是在美上又多了一份憐惜……你就……”
“我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這部分不用說了……那你把這些也告訴馨茹了？……她也承認了？”
“她羞答答的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唄……”
“不是……媛媛……我們這麼慘……怎麼你看起來輕描淡寫的呢？”
“對！……這就是我想對你們兩個說的了……這有什麼啊……你們兩個真的都特別古板……我勸說馨茹姐姐的時候，她也是跟你一樣的表情……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唉……你別說……就你們的表情而言……你們還真是有幾分夫妻相的……”
“你都勸說她什麼了？你不會把你那套歪理講給馨茹了吧……她可是好姑娘……你……你千萬別把她帶壞了啊……”
我想起媛媛第一天給我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可不希望媛媛把那些講給馨茹……
“你心疼什麼啊……你看你激動的……你現在怎麼老激動啊……再說了我那是歪理嗎……你們現在才是歪理呢……”
“媛媛我真拿你沒辦法……”
我無奈的搖頭，現在我是被媛媛控制住了……
“不過你別怕哥哥……馨茹姐姐是那種骨子里很倔的姑娘……沒什麼人能輕易改變她……除非她自己願意改變……比如為了心愛的人……那你說她的心愛的人是誰呢？”
“馨茹對你說是我了嗎？”
我的眼睛里開始放光……我現在太需要安慰了……
“她的愛人現在不是李成剛嗎？”
“不可能！馨茹絕對不喜歡他！馨茹是恨他的！”
“哈哈哈……你看你又激動……我是逗你的……知道是你……知道你們情比金堅……哎呦我的天啊……真的受不了你們兩個了……你們真的好像啊……我問馨茹姐姐知不知道你在別的女人身上是什麼樣子……你猜馨茹姐姐怎麼說？”
“她……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不是跟你說了嘛……你們這點秘密根本就不算秘密……咳……我也懶得讓你猜了……你現在眼睛里全是馨茹……你的好馨茹……你都沒法思考了……”
雖然媛媛是在諷刺我，但是我不得不說，她是對的……
“馨茹姐姐說道你在別的女人懷里的時候，她……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說你看起來很痛苦……你是被迫的……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哥哥……你……你在姑娘的懷里看起來很痛苦……哈哈……我還從來沒看過在姑娘懷里痛苦的男人呢！”
媛媛繪聲繪色的講著她跟馨茹聊得私密話題，嘲笑我的時候還是完全不留余地……
“媛媛……我這個哥哥在你眼里還有一丁點威信嗎？……”
看著她的樣子，我無奈的問她……
“還有一點……畢竟你還是哥哥嘛……”
“你今天不是不認我了嗎……”
“哦對了對了……你不提我倒是給忘了……你看看你跟馨茹姐姐兩個人像是一對苦情的鴛鴦似的……那李成剛都把你們調戲成什麼樣了……我不救你們……你們可就被全班人……乃至全校的人看笑話了……”
關於她提到的這一點，我必須承認，媛媛的一番操作之後，我跟馨茹的確是輕松了不少……難道她是故意的？她有這麼高明的處事手腕？
“媛媛你……你是故意要幫我們的嗎？”
“那還用問啊……你們兩個像鵪鶉一樣……一個淒楚可憐……一個榆木疙瘩……你們這樣怎麼在學校立足啊”
我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那種形象，但是她說的很有道理啊……
“那……媛媛……這……都是你計劃的？”
“也不算是吧……就算是靈機一動吧！”
她歪著頭像我炫耀她的機智，可是事實上她也的確是比我強啊……
“唉……哥哥我必須要跟你說幾句才行……你這樣的心態肯定沒法在學校里好好生活的……你也不想想……馨茹姐姐是什麼級別的女神啊……你一個人霸占了……你得給自己拉多大仇恨啊……我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李成剛……誰在馨茹姐姐後座上坐著能不動心啊……這種事你們根本避免不了的……”
“啊？……那你的意思是？”
“你們得看開啊……你們得學著兼顧大家的嫉妒才行啊……其實我看那個李成剛還挺不錯的……他長得又魁梧又高大……肯定非常勇猛……我要是馨茹姐姐……我對現在的這種感情狀態那應該是非常滿意的啊……我白天在學校可以跟你談情說愛……晚上我就可以陪李成剛上床……這精神和肉體都能得到滿足……你說我的生活得多快活啊……”
媛媛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媛媛……這些話……你都告訴馨茹了？”
我呆呆的問她……
“對啊……我還勸她好好享受李成剛呢……這樣你們不就都快活了嗎”
“我的天啊……媛媛……我……”
“對對對……就是你現在的表情……跟馨茹姐姐是一模一樣的……哈哈哈”
媛媛看著我呆滯的神情，在旁邊高興地嘲弄我……
“你怎麼能告訴馨茹這些呢？……”
“哎呀……哥哥……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馨茹姐姐不會開竅的……你放心吧……但是你們是真傻……你們這樣被人攥在手里……人家還不可勁的拿你們尋開心啊……你們要是索性看開了……他們才拿你們沒轍呢……”
媛媛的話雖然聽著盡是歪理，可是事實上卻也如她所說……
“那……你們還聊什麼了？”
“其他的都跟你沒關系了……哦……還有一個跟你有關的話題……馨茹姐姐平時生活應該挺孤單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啊……我問她回家都干什麼……她說什麼都不干……也就練練鋼琴什麼的……我問她不練琴呢……你猜她怎麼說？……她居然說……坐著想你……哈哈哈哈！！”
“唉……哥哥……你……你怎麼哭了……”
“我……我沒事……”
我擦著臉上不自覺留下的眼淚……馨茹……我……
“哇……哥哥……你們真的太痴情了……我……請受我一拜！”
我看到媛媛搞笑的樣子，我也破涕為笑了，我把她擺正了對她說：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難過了吧……等有人這麼對你的時候……你也會像我一樣難過的……”
我本以為媛媛會接著嘲笑我，可是沒想到這次她卻安靜了……
……
回到家吃完了飯，我跟媛媛就在我的臥室里繼續討論學校里的事情，她在旁邊不停的刷著校內動態，而我則仔細的看著二弟發給我的關於馨茹的檔案資料……
我這下不得不佩服一次他們的能力了，因為這份檔案還真的很全……
連馨茹上什麼小學，小學書包什麼顏色，用過哪些牌子的圓珠筆這些零散的信息居然也有……
我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份檔案，就如同我陪著馨茹又成長了一次……
這里面格外讓我注意的有幾個信息，第一個是馨茹的住址，我總算知道馨茹的家在哪了。
然後就是她的家庭情況……
這個家基本只能勉強算是馨茹一個人住的地方……
陪她的只有傭人……
每天接她上學放學的是她爸爸公司的司機……
他爸爸是個集團公司的老總……
媽媽是跨國銀行的行政高管……
兩人婚姻早已名存實亡……
只是礙於離婚的成本代價過高，再加上馨茹尚未成年……
所以勉強得以維系。
馨茹的生活起居基本是由爸爸的第三秘書來負責，她會定期把生活費打給家里的管家……
哎……
馨茹真的是既孤單又寂寞啊……
還有值得注意的就是馨茹在學校一共有多少人向她表白過，這個是群內匿名投票統計的。
我知道喜歡馨茹的人很多，但是我的確沒想到，其實對她真正表白的也沒有幾個人。
一共只有113個人而已……
不過更加醒目的是馨茹答應的次數：只有一次……
“哎……哥哥……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嗯？……”
媛媛趴在床上突然抬頭對我說。
“如果我去引開李成剛……那他不就沒法騷擾馨茹姐姐了嗎……這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引開……是什麼意思？”
我緊張的看著媛媛問道。
“就是我去勾引他啊！”
“不行！”
我立刻大聲的制止她！
“你嚇我一跳……你別緊張啊哥哥……你們雖然不喜歡李成剛……可是……我覺得他挺好的……身體強壯，還挺酷的……跟他在一起應該挺有安全感的……”
媛媛向上翻轉著眼珠，似乎陶醉的想象起來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媛媛……李成剛不是好人……大家躲他都躲不及呢……你還主動送上去……你這是在玩火啊！”
我激動得想要勸阻她，但是我有了很不好的一種預感……
“只有你們才怕他……我才不怕他呢……他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是男人我就沒有怕的……”
“媛媛你就聽我一次吧……他可不是好惹的……他跟你以前的那些男朋友不一樣的……”
“最好是不一樣……要是一樣我不就轉手把他甩了……再說他有三頭六臂嗎……還是他長了三根……呵呵呵……你看你的表情……哈哈哈……哥哥你真的太好笑了……”
“他比你說的還要可怕呢！”
我吃驚的合不上嘴……
“啊？！他真的長了三根啊！那……那也太幸福了……要是這樣我就更心動了……”
“你在說什麼呢媛媛……我是說他比怪物還可拍……還壞！”
“他要真是怪物就好了……哥哥……你仔細的想想……我要是勾引了李成剛……不用假設……我肯定能勾引到他……要是我們在一起了……那你就可以放心的跟馨茹姐姐在一起……我一方面可以幫你看住李成剛……另外一方面我和李成剛我們也會開心幸福的……你跟馨茹姐姐……我跟李成剛……哇……好幸福……再說你跟馨茹姐姐都這麼內向……我要是跟李成剛在一起……我們可以保護你們啊……”
媛媛又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媛媛啊……你的腦子沒發燒吧……李成剛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是最壞的那一類……他不會對你有感情的……你把自己送給他……就像是送給他一件玩具……而且他還未必會珍惜……他是狼心狗肺的……我求你就聽哥哥一次吧……你千萬別胡鬧……一定要遠離他……”
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只好低聲下氣的求她了……
“哈哈哈……哥哥……你看你的樣子……你還嫌自己沒威信……你快抬起頭來吧……要是讓馨茹姐姐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她心疼的好志志呢……哈哈哈……要是李成剛真的只是想玩我……那就更好了……我還不想負責任呢……你不知道……以前我隨便上了幾個男的給我提書包……結果後來踹都踹不走……好幾個還想為了我抹脖子上吊呢……這……這不是感情綁架嗎……如果李成剛這麼理智……我反而更喜歡他了……我們兩個各取所需……互不干涉……這不是更好嗎……”
“你……哎……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你就不怕哪一天你大著肚子回來……到時候爸爸媽媽還有我……你說我們那你怎麼辦啊……就算你吃避孕藥……那……那也會傷身體的……會影響你的健康……”
這難道就是代溝嗎……現在我跟媛媛真是一點都說不通了……
“哥哥你的這方面知識也太匱乏了吧……只有渣男才會內射了之後讓姑娘吃傷身體的緊急避孕藥……我們一直都吃短效避孕藥，對身體反而有好處……大家在床上爽快……你情我願的……你太小看現在的科技了……你什麼都不懂……”
我對媛媛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我不知道這些信息如果寫入到媛媛的情報檔案里，她的那些小粉絲會怎麼看她……
“你……你什麼意思？……你一直這麼干嗎？”
“那當然了……肉貼肉大家都能盡興，帶著橡膠套戳來戳去，我還不如用玩具更爽呢……”
我的天啊……我這是在跟誰說話呢？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媛媛……我還以為這是女版李成剛呢……
“媛媛你這樣……你就不考慮考慮家里人對你的擔心嗎？”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啊……我這不是好好地嗎……我這樣不是更快樂了嗎……”
我幾乎無言以對……
但是我知道李成剛他們絕對不是媛媛以前見過的那些人……
就算媛媛以前身邊的人再壞，他們也不過是正常人的生理欲望，可是李成剛他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性質……
“媛媛你過去的事情我現在也無力去跟你追究了……但是李成剛絕對不行……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一般的壞蛋……他是混社會的……”
“什麼叫混社會？”
“就是黑幫……意大利……墨西哥……俄羅斯那種幫派你明白嗎……”
“他？……哥哥你在演電影嗎？……別說我不信……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更要見識一下了……我還沒有過這麼刺激的經歷了……你不說也罷了……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更感興趣了……我還想試試做個大姐大呢……哈哈哈哈”
“我錯了媛媛……他……他不是黑幫……我是為了嚇唬你……其實他這個很乏味的……他只會學習……但是腦子不行……太笨了……所以看起來學習不好……他其實非常刻苦用功……他就是你說的那種書呆子……很無聊的那種人……”
我幾乎只能對她胡言亂語了……
“哈哈……哥哥……你別再瞎編了……你頭上都冒汗了……哈哈哈……你就別垂頭喪氣的樣子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看把你為難的……我不去勾引他了……”
“你確定？”
她的表情一點也不真誠啊……
“那有什麼不確定的……你放心你放心……你快接著看你的好馨茹吧……”
我根本沒法放心，就在我思索著如何真正打消她這個可怕念頭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二弟發來的一串信息……
“局長！最新情報……李成剛開著一輛黑色的奧迪a6，在馨茹家把她接走了，馨茹還拖著一個銀色的大號行李箱！”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我趕緊直接撥電話過去追問！
“喂！他把馨茹帶到哪去了？”
“不知道啊……他直接把車開走了啊！我追不上啊！”
“那你不會叫輛車啊？”
“那哪里來得及啊……他們現在早走了……估計去李成剛家里了吧……局長……我真心覺得你還是算了吧……他們都這樣了……你……你現在實在是太綠了……”
“你別管我……我馬上發給你一個地址……你去這個地址的地下停車場找一找有沒有你說的李成剛那輛車……我有一條馨茹春游時候親手脫下來的絲襪……辦得好就歸你了……”
“遵命！！”
原諒我吧馨茹……
我掛斷電話，火速把花滿樓的大廈地址發給了二弟，他回給我一個ok的表情……
李成剛難道要把馨茹接到花滿樓嗎？那……那馨茹不就……我簡直不敢往下想象……
馨茹這樣的處境真的是比我慘太多了，她身邊根本就沒人疼她，李成剛隨隨便便的就可以把她呼來喝去……馨茹……我的馨茹啊……
媛媛看到我緊緊抓著胸口的難受表情，她好奇的問我：
“哥哥……馨茹姐姐跟李成剛同居了？”
“我猜八九不離十了吧……”
我難受的對她回應……
“這很正常啊……在美國孩子上學之後就離開家的多了去了……中國小孩就是被父母寵壞了……比如哥哥你……你就被爸媽寵壞了……”
“可……媛媛這是中國……馨茹她還小啊……她不能跟男孩同居……更不能跟李成剛這種人同居啊……”
“你又來了哥哥……我要聽歌了……不想管你了……”
媛媛不耐煩的翻身戴上耳機不再搭理我了……我也沒心思跟她廢話了……我的心在滴血啊……
……
媛媛都已經困的下樓去睡覺了，可我還是抱著手機在等待著二弟的消息。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如果我知道馨茹被他帶到了花滿樓我一定會非常難受，可是如果我知道他們沒去花滿樓，那他們能去哪呢？
馨茹被他帶到了什麼地方呢？
跟誰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我就更迷茫更慌張了。
相比完全不知道馨茹的行蹤，我痛心的想，還不如就在花滿樓呢……
最起碼我知道馨茹的境況啊……
“叮叮”！
我的手機響了兩聲，我立刻打開看，果然是二弟發來的……
他也果然在花滿樓的大廈停車場找到了李成剛的車，並且給我拍了一張照片……配的文字是“神機妙算”……
我無奈的苦笑……
但是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而且我知道自己也不能輕易地做些什麼……
只能祈禱馨茹不要有事……
我讓二弟先早點回家休息……
況且我也不想把他卷到花滿樓這種地步上……
其實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從陳友發告訴我他要調教馨茹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真正對馨茹有意思的當然不是李成剛，或者說李成剛就算是有這個心，他也沒這個能耐。
馨茹在會所當然不是為了滿足他，他只是個配角。
在馨茹身上趴著的都是那些惡心的成年人……
這一天晚上我做了兩個夢，我有好一段時間沒做夢了，可能是今天我見到了馨茹，心里實在難受，所以觸景生情……
我夢到多年之後，我又一次回到了國內。我懷著憂傷的心情來到故地找尋塵封的記憶……
那條街上的梧桐樹已經遮天蔽日了……走在由秋黃的落葉鋪成的記憶之路上，我感慨萬千……
那個拐角前的紅綠燈還是只有短短的十秒鍾，我想起每次過這個街口都要一路小跑，我不只一次對一個人抱怨過這件事，可是她卻說：寧可再短五秒……
這條街上的舊牆已經蘚跡斑斑，每一塊紅磚都有數不清的指紋，從每塊磚的縫隙里，我仿佛還能聽到一聲聲清脆的笑音……
有一個聲音……
讓我非常耳熟……
“劉志！”……我的心猛然一陣……然而當我回首……蕭瑟的街道卻空無一人……
風中的氣味還是那麼熟悉……
每年這個時候，一股獨特的味道都會隨著西南風吹到我的臉上。
我以前很喜歡這個味道，有一些清爽，又有一些浪漫……
以前曾經有人告訴我，這是桂花的味道。
可是我不相信……
因為我從來沒見到過桂花，我只記得在風中有一個人……
她的身上隨風散發出陣陣清香……
我已經離開的太久了……
走的太遠了……
這里已經不再有我認識的人了……
我曾以為這里的一切都會屬於我們……
我們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
一磚一瓦……
那石階上或許還留著曾經那個人的腳印……
那顆樹上或許還刻著曾經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屋檐下或許還住著曾經的那兩只喜鵲……
有幾個孩子從我身旁跑過……
我才發現我從未看過自己的背影……
是啊……
每個人都專心的只顧向看前……
有誰真正知道自己背後是什麼樣子呢？……
他們跑得並不快……
但是他們卻笑的很開心……
但我知道……
有一天……
他們會越跑越快……
他們會甩開身邊的同伴……
他們會收起曾經的笑顏……
我站在了一株銀杏樹下……
這棵樹還不大的時候，我就認識它了……
我很感激它……
我曾經在這棵樹下躲過風，避過雨……
也曾抱著它，許過願……
如今它已經長大了，而我也逐漸蒼老了……
在這顆樹下曾有一首美麗的旋律……
那是Kanon und Gigue in D……
那琴音幽婉清脆，聲聲入耳……
琴鍵輕輕彈動，音符跟著起止跳躍……
那是一雙白娟一樣的玉手……
那是十根柔波一樣的纖指……
我記得這樹下曾有一個人……
她曾仰起頭……
看這漫天飛揚的花葉……
看這金風素錦的傷秋……
看著……看著……我也跟著隨風飄落了……飄落在了她的肩頭……她的發梢……和她溫柔的心上……
……
她的臉還是那麼美，她的眼還是那麼亮，她的唇還是那麼軟，她的發還是那麼柔……
她已嫁人多年……可時間卻像是明白她的憂傷似的也不忍去傷害她……她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有些勞累……但是她仍然美的讓人心疼……
他的丈夫再一次給了她一記耳光……因為她不願對他笑……因為她總是偷偷地哭泣……
她的懷里抱著的……
應該是他們的孩子……
這孩子白白淨淨的很像他媽媽……
那可愛的小臉和媽媽的乳房一樣柔嫩……
他的小手輕輕地在媽媽臉上磨蹭……
想幫媽媽擦去臉上的淚痕……
這個家幾乎看起來破敗不堪……
隨地亂扔的垃圾以及隨意丟棄的衣服遮蓋了它本來的面貌……
桌子上是散落的碗筷……
是干結的殘渣……
只有一個白色的瓷碗，放在桌子的一角看起來純潔無瑕……
那碗里的熱水溫著孩子的母乳……
這個家的男人突然又折了回來……他在家里四處翻找……四處尋覓……
他衝著她大聲吼叫……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她哀怨的用淚眼看著男人……把孩子抱在自己的玉頸上，輕輕用她柔美的臉溫存的撫慰著孩子……
她胸前的衣服，被來不及整理乳房的奶水打濕了……
她的止不住的眼淚把緊縮並攏的膝蓋也打濕了……
她對著男人微微搖著頭……
她淒美的表情讓人心碎……
男人搶過孩子……隨手仍在了床上……她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不住地哭泣著……哀求著……
男人又給了她一巴掌……她的兩個臉頰鮮紅中夾著青白……她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她的發散落在全身……可是卻不足以遮蓋她的傷痛……
男人從床底翻出了幾張顏色不一的鈔票……
她甩著沾血的亂發……
撲跪在男人的胯下……
她把自己被打的嬌艷通紅的嫩臉伏在男人的襠部……
她著急的想要解開男人的腰帶……
她的玉手打著哆嗦……
她的淚眼滿是驚恐……
男人又一次將她打翻在地……臨走的時候對著她的血染的臉……吐了一口濃痰……
這是她小心藏起的……孩子最後的奶粉錢……她嘴角的血混著濃痰流到了她枕著的枯瘦胳膊上……她……哭的傷心欲絕……
我看著她的樣子……我也痛不欲生……我多想捧著她的臉……為她撫慰傷痛……為她擦干淚痕……為她抹去血跡……
可是我……我不過是一片凋零的銀杏啊……我不求伴她終身……只願與她片刻相隨……可如今我落在她的身上……卻只能隨她一起枯萎……
……
“哥哥！……你這個懶蟲……該起床了……哦……原來你都起來了啊……媽媽叫我們吃飯呢……”
“嗯？？……哥哥……你……你怎麼又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