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
在這段不算長也並不短暫的時間里,我從開始的苟延殘喘慢慢學會了怎麼樣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我在睡夢中一次又一次夢見我生命轉折的那一天,有的時候我夢見用自己的雙手殺掉了那些黑衣人救下了章隆;有的時候我夢見我沒有殺掉挽歌,而是和她並肩一起擊敗了所有的敵人;還有的時候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黑色衣服那伙人中的一個,然後在夢的最後將手里的劍一次又一次刺進挽歌的後背。
每次醒來的時候我都會感到心髒完完全全擰到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該試著忘記那一天還是用噩夢來替自己贖罪。
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那一天我擁有足夠的力量,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如果那時候擁有挽歌那麼強大的力量,或許我現在已經和盈風結婚,店鋪的規模越開越大,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伸手可得。
可是當我用那把短刀刺入挽歌的身體之時,這些就已經離我遠去了。
如果我們的世界有因果的話,這就是我應得的報應吧……大概。
【神都】的世界慢慢變成了我的世界,我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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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你們搞砸了關我什麼事!?所有事情都要我給你們擦屁股?!”
某個小鎮的酒館,阿斯特拉傭兵公會臨時的據點,一個粗野的男人一邊大口啜飲著手里的酒精飲料一邊對面前的四個戰士吼道。
我坐在酒館另一邊的角落里,用虛擬的煎蛋和烤香腸滿足著自己的味覺,並將那邊無聊的爭吵當做下飯的東西。
那個男人是阿斯特拉的公會會長,庫隆。
脾氣暴躁的他正毫無節制的對他的四個公會成員釋放著怒氣。
從他的大嗓門里很容易就能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我加入這個公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有人邀請了我,於是我就同意了。
作為傭兵,加入公會可以更容易的接到一些高報酬的任務,而且在某些任務需要幫手的時候,同公會找來的家伙多少能夠多值得信賴一點點。
一切如我所料,庫隆在幾分鍾之後掃視了一圈酒館,然後丟下那四個家伙向我走過來。
他一屁股坐到我面前的座位上,臉色相當差勁。
我嚼著並不存在的香腸,沒有看他,也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因為我知道他會先開口。
“你還真是喜歡在這個世界吃東西……”他非常勉強的讓自己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在這里購買食物所需要付出的價錢並不便宜,所以大多數人只是出於好奇或者湊熱鬧才會做這種事。
然而靠營養劑在外面世界活著的我只有在這里才有機會讓自己的味覺系統不至於退化。
我沒有搭話,只是一味的將盤子里的東西運送到胃里,然後在盤子清干淨之後擦了擦嘴,靠在椅子背上坐直。
庫隆在這期間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我完成整個用餐過程。
“綠蛇他們接了一個搶劫的任務,本來以為是可以輕輕松松對付的對手,所以只去了五個人。結果剛托被打成重傷,任務也被迫中止掉了。”
“所以呢?”我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依舊裝糊塗。
“所以准備讓你出馬,把東西搶回來。”庫隆的的鼻翼在微微煽動,我知道他正壓制著自己暴躁的脾氣來和我說話。
“對手什麼級別?”
“據說只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其他三個綠蛇說他們搞的定。”
我等級在最後一次測試的時候是B,而在以往戰斗中所取得的戰績足以給我在同級別戰斗中取勝的自信。
綠蛇他們中有兩個C級和兩個D級的戰士,這場仗可以打。
“報酬多少?”
“三萬金幣,全都給你。只要不讓這幫家伙搞砸公會的信譽就行。”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我清楚庫隆至少為自己瞞下了一萬,有可能替綠蛇他們也瞞下了一些。
不過無所謂,三萬對我來說已經值得賭上性命打上一場。
庫隆經常在這種時候來找我幫忙。
不僅僅是因為我是這個小公會中排的上名次的戰士,更多還是因為無論什麼樣的任務,只要錢足夠我就會同意,哪怕是圍剿超高級戰士那種九死一生的任務也一樣。
好在這種任務並不多,而且我的運氣也不算是太差,所以我仍然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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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成為一個職業戰士以後才慢慢發現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龐大。
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多數和我一樣甘願做職業戰士的玩家竟然也都將自己的神經擬真級別設成了零級。
同樣作為“電池”,像我這樣自願以高神經擬真級別來換取自由度的人大概只有萬分之一。
而我做這種選擇的理由很簡單……就像章隆當時所說的,只有這樣我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我真實的世界。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普通玩家在選擇了職業戰士這種身份以後,仍然將神經擬真級別設的這麼高。
因為很難想象,身為整個游戲中最容易出現生命危險的一類人會做出這種選擇。
給了我答案的是一個朋友,也是將我介紹進了阿斯特拉公會的那個人。
神經擬真級別所影響的並不僅僅是視覺效果、痛覺和其他種種感受,它所決定的更多的是你在這個世界做能做到的事情。
攻擊的准確程度、戰斗時高速移動種的視覺捕捉、空戰時候重力對方向感的影響……很多因素都在你成為職業戰士的時候才能有深刻的體會。
而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只有神經擬真零級的時候,玩家的能量級別才能夠超越A級。
那個朋友在外面世界是一個普通人,但在這個世界他卻是和我一樣擁有不可輕視力量的戰士。
像他這樣的人很多,似乎這種人在外面有專門用來溝通的網站。
章隆當時進入的那個加密網站似乎就是他們這種人所建立的,那個改變我們生活的升級包也是從那下載的。
當他把這些情報告訴我以後我才想明白以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挽歌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人等級很明顯已經超過了A級。
像他們那種程度的能量加速、爆發和高攻擊力的能量刃絕對不是A級戰士能夠做到的。
只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在A級以上還有更高的級別,所以也沒有往這方面思考。
A級之上再分十級,從九到零,零級的戰士聽說都是傳說級的存在。
我交戰過最高級別的戰士大概是八九級的樣子,如果是單挑我不認為自己有取勝的機會。
當然,那個時候是一群人打一個,所以我們也不是很吃虧。
回想起來,我會說挽歌至少應該在五級以上,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大概是七級左右。
如果不是我背後的一刀,挽歌就算是打不贏,也絕對可以毫發無傷的逃離。
每次想起那段時間的事,我都會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可以去恨章隆,正是他的“舍不得”讓黑衣服的家伙抓住了足以要挾我的把柄。
可事實上,作出用挽歌的性命換取章隆這個決定的是我自己。
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而已。
可是如果再遇到那種情況,我該怎麼選擇……?
如果再次讓我見到那些家伙,我只希望自己的力量足夠給自己另外一種選擇。
“貪狼……你……沒事兒吧?”
一個聲音將我從思索中拉了回來,我擡頭看去,發現綠蛇他們正站在我面前,用略帶警惕和不安的臉色看著我。
我意識到自己再次被仇恨的情緒控制了神智。
擡手捏了捏臉,我對他們搖了搖頭。
我和公會里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什麼交集,除了被拉上一起執行任務以外,我和他們也只不過是點頭打招呼的交情。
公會里唯一的那個朋友經常罵我眼神陰沉殺氣太重,可是我並沒有刻意去改變。
所以到現在為止能夠忍受我壞脾氣,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他一個吧。
“說說情況。”我對綠蛇說。
綠蛇是個故意把頭發染成綠色的高個,他身上的鎧甲也在邊緣部分點綴著沒品位的綠色。
他沉默的看了我幾秒鍾,然後拿出一張地圖。
“我們接的任務是私人匿名發布的任務…是先付傭金的…所以會長才這麼…”
這種先付傭金的任務對公會信譽度要求很高,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庫隆這麼生氣了。
不過我並不關心這個,這個公會的存活本來也和我沒有什麼關系,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行。
“說重點,對手水平怎麼樣?”
“挺厲害……”
我對綠蛇的說話方式十分厭煩,因為他說的在我眼里和廢話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里面有個高級戰士……”站在綠蛇旁邊的阿什維克接口道,“那個家伙起碼是B級。”
“配合怎麼樣?”
“挺不錯的,高級的那個家伙主攻,其他幾個只是純粹替他防御周圍的攻擊。
他們的移動很有章法,隊形不亂,一看就知道以前練過。主攻的家伙用高能量的攻擊,五分鍾就耗盡了剛托所有的能量,然後砍傷了他。“
阿什維克的思路很清晰,我對他的答案表示滿意。
“講講之後發生的事。”
“剛托倒地以後我們立刻就放棄了進攻,直接護著他走了。”
“對方追擊了麼?”
“沒有,他們很狂的向我們叫喊了幾句就笑著走了。”
我已經了解到了我需要知道的事情,點頭示意阿什維克停止。
他很識相的安靜了下來。
“兩個戰術,你們自己挑。”我豎起了自己的食指,“第一,用突襲迅速重傷他們中的一個,挾制以後用人質換你們要的東西。”
綠蛇和阿什維克他們互相看了看,“第二個戰術呢?”
“正面戰,我們將高級戰士和其他人進行分割。我負責纏住他,你們迅速解決一個到兩個人,然後來幫我。”
綠蛇嘴唇動了動:“我覺得第一個戰術有點兒太卑鄙了……”
“我也這麼覺得。”另一個人說。
綠蛇看起來並不是多麼正氣凜然的家伙,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他身為戰士的自尊心卻比較強烈,面對可以正面擊敗的對手,像這種偷襲脅迫的手段會本能的引起他的反感。
“你們不用的話不代表別人不會用類似的手段對付我們。”阿什維克說。
在他們爭論的時候我並沒有說話。
就我而言,我只對那個重傷剛托的戰士有興趣。
剛托是C級的戰士,按照他們所說的情況我認為對方極有可能已經到達了A級。
如果能堂堂正正和那個家伙交手的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以好好地體會一下我自己的力量到底到達了一個什麼層次。
但是往往事情都不會像你想象中那麼順利。
綠蛇並不善於言辭,他被阿什維克說的有些動搖,但還是沒有松嘴。
我有些厭倦在這里浪費時間,於是又開口了。
“對方不是傻子,突襲並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想像上次一樣,冠冕堂皇的走到對方面前撂上幾句狠話,提升好能量然後再開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並沒有說自己一定能打贏那個家伙,而且你們也不一定就能成功的分割他們。如果拖到持久戰的話,配合程度更默契的一方肯定會贏。”
綠蛇妥協了,和他站在一邊的那個家伙也沒有繼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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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那些家伙所在的鎮子的路上,我和他們仔細研究了如何分割對方陣型的辦法。
雖然不一定會奏效,但總比一窩蜂的涌上去亂打一氣的好。
“你們到底要去搶什麼東西?”我一邊走一邊問。
“煌霜護手……”綠蛇說。
我微微愣了一下:“這麼高級別的東西怎麼可能在他們那種水平的人手里?!”
“誰知道呢,給任務的那個家伙說讓我們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那東西。如果找不到的話也沒有關系,但是至少要把有關那東西下落的情報從他們嘴里要出來。”
“總而言之……不把他們打敗的話是不行的吧……”阿什維克說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東西真的在他們那里,我們根本就打不贏……”我皺著眉頭說,聲音不自覺的有些提高。
他們幾個都沒有說話。
煌霜護手是一整套裝備中的一件,我記得曾經在拍賣行看到過其中另外一件煌霜之石,標價是一百萬,具體的競價如果不出價的話是看不到的。
那種檔次的裝備完全不是我們現在能夠企及的東西。
而且我也猜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次任務的總金額大概會是在十萬左右甚至更多……
畢竟能夠弄到煌霜護手情報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煌霜護手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物品。
庫隆那家伙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老實。
唯一讓我疑惑是,為什麼那個家伙要挑我們這樣普普通通的公會來做這麼重要的事情。
難道是為了避開那些大公會的耳目?
越去想這種事就會有一種在被人利用的感覺。
“貪狼,你是怎麼認識布魯瑟的?”就在我把腦細胞用在思考不著邊際的事情的時候,阿什維克說話了。
“為什麼問這個?”我拋掉胡思亂想的事情,看向他。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
“我沒有義務滿足你的好奇心。”我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噎的他說不出話。
布魯瑟就是拉我入會的那個朋友。
我是在一個單人任務中碰到他的,最開始的時候是敵人,因為他的任務目標和我相同。
當我們兩個人打了個不相上下的時候,他突然退後不打了,然後說出了讓我驚訝的話。
“如果你加入我們公會的話,東西你就拿走好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瞬間以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
可是在後來一段時間里,我漸漸發現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是在真真正正的享受這個游戲,按他的話說就是說,網絡游戲真正有價值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不是那些虛擬的物品。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整個公會的人都相當喜歡他,他也得心應手的交了非常多的朋友,我只是其中的一個。
但是至少我可以信任他,在後來的一些任務里我我幫過他,他也幫過我。
我覺得他在外面的世界也是這樣的人。
有些人在虛擬的世界里會變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布魯瑟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灑脫不是能偽裝出來的東西。
如果不認識他的話,大概我早已經在戰場死掉了。
這並不是說他對我有救命之恩,而是他像緩衝劑一樣延緩了我內心里黑暗爆發的機會。
在當初剛剛成為“電池”的時候,我像瘋子一樣提升著自己的力量,不斷將自己的性命置於生死的邊緣,無數次任務以對方的死亡作為結果出現在我面前。
我那個時候已經不在乎對方是否會在現實死掉,而我心里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被人殺死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用別人的性命作為自己提升力量的手段,代價就是你同樣要賭上自己的命。
在認識了布魯瑟以後,他的一些想法潛移默化的開始影響我。
他標志性的樂觀笑聲讓我意識到,這個世界其實和外面沒什麼區別。
於是我不再與這個世界為敵,真正開始“生活”在這個世界里。
只不過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我的,因為我畢竟是一個不穩定也不願意和別人過多交流的危險家伙。
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也不會真正將後背交給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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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別開玩笑了!在鎮子里面開戰說不定會被通緝!!”綠蛇站在牆角對我低吼。
我擡眼看了看目標所住的旅館,“他們已經在這個鎮子里住了很多天,如果你要等他們離開鎮子到野外的話就要在監視他們很長時間,一出門就要進行跟蹤。
稍有疏漏突襲就泡湯了。“
“所以你就打算他們一露頭就直接開打?這也太魯莽了吧!”
在城鎮里戰斗很容易會損傷城鎮里的設施和居民,如果是大城市的話肯定會招來衛兵。
但是我認為這種小鎮子最多也就只有幾個有戰斗等級的玩家而已,而且在地圖上也明顯標注這個鎮子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可是眼前的這幾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樣子讓我完全沒轍。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身為傭兵所有人都很清楚被通緝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沒有辦法,只有演一場戲了,我不喜歡這種手段。
我和他們交代了一下,他們松了一口氣,去鎮子外面進行埋伏。
而我負責將那幾個家伙引過去。
百無聊賴的在拐角坐了一個上午,終於等到了目標出現。
三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嘻嘻哈哈從旅店走出來,一邊吵鬧一邊向街道的另一邊走過去。
旁若無人的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裝備,很容易就能認出其中那個高級的戰士。
那家伙穿著一整套包括肩甲,護手和鋼靴的鎧甲,腰間掛著的劍鞘上還有魔紋。
其他幾個家伙的武器也不錯,但是防具顯得比較隨便,和我一樣只穿了半身的胸甲。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衝他們走了過去。
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狠狠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那個女孩。
“你干什麼!?”那個女孩捂著肩膀,皺著眉頭從後面向我叫道。
我回頭用不屑的目光瞟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扭頭繼續前進。
“站住!”如我期望,其中一個男的說話了。
如果他們不理會我的挑釁,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怎麼了?”我故意擺出令人厭惡的表情瞪著那個說話的家伙。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那個高等級的家伙只是在後面皺著眉頭看我。
“你這家伙撞了人怎麼還這麼沒禮貌!”那個男的走到我面前瞪著我。
“那個母狗也撞了我,我還沒說什麼呢。”我故意選擇了肮髒的詞匯刺激對方。
“你罵誰!?”那個女孩氣的滿臉通紅。
我伸出手指直至她的鼻子,“你說呢?”
女孩氣的手發抖,她旁邊的那個男的拔出劍就向我砍過來。
我等的就是這個,所以不可能被他擊中。
我在手里立刻攥了一發能量彈,在極近的距離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由於時間緊促,我沒有用太多能量,所以那個能量彈的威力不大,只是打得他向後摔倒。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我立刻向鎮外逃去,令我慶幸的是他們按照計劃追了出來。
我沒有用太多能量進行加速,只是把速度保持在C和D之間,希望用這種方法降低他們的警惕性。
令我意外的是,那個高級戰士並沒有憑借自己出眾的實力脫離隊伍來攔截我。
這是非常有經驗的做法,看來這場仗有的打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綠蛇他們在約定好的地方所做的記號,於是我裝作力竭的樣子從空中落下來。
“一群人追我一個,真是很有尊嚴的表現。”我對他們說。
“你往女孩子身上瞎撞的時候也沒見到你表現出很有尊嚴的樣子!”一個男的叫嚷道。
“有本事和我單挑!”我擺出慌亂的神情,然後不斷在心里罵著自己演技的拙劣。
“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我們贏了,就得給她跪下道歉!”那個被我用能量彈打出去的家伙指了指旁邊站著的少女,一邊提升能量一邊向我走過來。
我心想如果是你來和我打的話計劃可就真泡湯了,因為就算我可以打贏他,也不一定能挾持住這家伙。
“那麼如果我贏了……我就要你一只手!”我拔劍指向他。
那個准備和我開打的家伙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句話起作用了,那個高級戰士擡腳向這邊走過來。
“這仗我來打。”
“龍盤!”那個女孩叫了他的名字。
被叫做龍盤的家伙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示意她沒有關系。
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
“龍盤!快點兒解決他!我明天還要交報告,不能玩太久。”另外一個沒有動身的男的神情自在的抄著手准備看好戲。
我向後慢慢退去,盡量的把他帶的離其他人遠一些。
龍盤在走到我面前的時候解開了腰間的武器,但是卻沒拔劍。
“你覺得對付我根本不用出鞘?”我帶著一絲好奇問道,不過這句話在對方聽起來更像是挑釁。
“你如果現在就道歉我們不需要打架。”龍盤盯著我,眼神相當認真。
我對他笑了笑,然後開始全速提升能量。
由於提升速度太快,能量火焰從我身上爆了出來,揚起了一大片塵土。
這個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向天上甩了一顆能量彈。
綠蛇他們從埋伏的地方像旋風一樣衝了出來,對准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家伙放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能量彈和能量刃。
那幾個家伙在綠蛇他們突襲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進入戰斗狀態,一片能量爆炸聲中傳來了痛苦的叫聲。
龍盤在綠蛇他們發動進攻的時候像瘋了一樣用全能量加速衝了過去,我緊緊追在他後面想多纏他幾秒鍾,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他,而且自己的身體也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強大的加速度。
那家伙一定是非常激動,不然不可能在那種程度的衝擊力下保持清醒。
“再往前一步有人可就要死了!”
綠蛇的聲音透過被能量彈炸起的塵土傳了過來,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開始減速並給自己做了一層護罩,防止龍盤反過來找機會挾持我。
當塵土散去以後,我看到綠蛇已經將武器架在了那個女孩的脖子上。
另外的兩個男性似乎在能量彈的襲擊中收了不輕的傷,現在正倒在地上用憤怒的眼神瞪著用劍指著他們胸口的人。
“是你們!”龍盤憤怒的吼道,“真是卑鄙!!”
“老老實實把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你的同伴會很安全。”我站在他背後幾米遠的地方說。
“煌霜護手……我們已經賣掉了!”
阿什維克將劍插進了他腳邊那個家伙的胳膊,那個家伙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你想玩我們的話,我們就陪你們好好玩上一整天。”我陰沉的說。
“我沒說謊!你們別殺他們!他們……他們是神經擬真是零級的!”龍盤叫著。
他的話一瞬間將我拉回到了很久以前,身為一個低級玩家的我,在那個時候對那群穿黑衣服的家伙說過類似的話。
當同樣的事情再次展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所處的位置已經做了一個置換。
而現在,我才深切的感覺到我當時是多麼的天真幼稚,和現在的他們一樣。
“綠蛇,把他們分開,問他們買家的樣子。答案有差別的話就先殺了那個女的。”我大聲說。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做好了高度的戒備。
但是龍盤沒有暴起發難,也沒有急著改口,所以我知道他們大概真的已經賣了那個東西。
綠蛇他們在低聲拷問的時候,龍盤轉過身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某種令人厭惡的蠕蟲。
我麻木的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就好像在看很久以前的自己。
“你也說說吧,買家的樣子。”
龍盤用了幾秒鍾強壓下自己的怒火然後才開了口:“穿灰色斗篷的家伙,黑色的長劍,眼角有獠牙似的紋身或者刻印之類的東西。”
“買了多少錢?”
龍盤沉默了幾秒,然後伸手從腰上的包囊里拿出一個錢袋扔在我面前。
“差不多就是這些,你們拿走吧,別殺他們。”
我愣了一下。
事實上我問那個問題只是好奇,並不是抱著勒索財物的想法,所以我沒有撿那個錢袋。
雖然我知道煌霜護手的價錢就算再低也能讓我將身上的裝備提上一個檔次,況且看他們當初嘻嘻哈哈的樣子也不像是被人強買強賣了的樣子……
“我的目的不是你的錢。”我這樣說著,從地上撈起錢袋向他扔了回去。
這回愣住的是龍盤。
大概他很難想明白像我這種用卑劣手段來偷襲對方的家伙為什麼會拒絕這些錢。
事實上我也說不明白,我只知道如果我拿了這個錢我會對自己感到惡心。
我會為了三萬金幣作出挾持人質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卻沒拿那個沉甸甸的錢袋,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大概我還沒完全丟掉自己的原則,我只能這麼解釋。
可是如果你讓我解釋自己的原則是什麼,那又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了。
綠蛇他們很快就核對了那幾個家伙的答案,然後對我點了點頭。
“現在放了他們!”龍盤低沉的吼道。
綠蛇他們正准備後退的時候,我舉起了手示意他們等等。
龍盤看見了我的動作,他原本稍微緩和下來的目光再次燃燒起來。
“你想食言?!”
我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打上一架有點兒太可惜了吧?我會讓他們放人,如果你認認真真拔出你的劍的話。”
龍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妙的表情。
“你他媽瘋了!?萬一被他殺了怎麼辦!?”綠蛇對我叫道。
“那你們就可以多分三萬金幣。”我一邊說,一邊向龍盤緩緩舉起了手里的武器,“你覺得呢?”
龍盤的臉上露出了帶著殺氣的微笑:“你是認真的?”
“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其實我很難對這種任務感興趣。”
“聽上去像是一個有尊嚴的戰士。”
“至少沒有像你們這麼天真。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是現實中的朋友吧?”
龍盤點了點頭。
“綠蛇!”叫著同伴的名字,我沒有將目光從面前的對手身上挪開,“如果我被殺了,不要動那三個人。不然的話我面前的這個家伙大概會追殺你們到天邊。”
綠蛇不是傻子,他應了我一聲。
龍盤這回是真的笑了,是那種興奮地笑。
我從他身上聞到了相同的氣味——好戰的氣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我是同類,在戰斗中從能找到存在感和快感的那一類人。
“之前小看你已經讓我付出了代價,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龍盤扔出這句話以後將劍在身前橫了起來,然後拔劍。
我注意到他劍鞘上的魔紋在發出微微的白光。
他沒有將劍鞘扔在一邊,而是單手持劍,另一只手已經攢著劍鞘的低端。
這種單手劍的打法我不是沒見過,但大多數都是些嘩眾取寵的家伙。
我的武器是雙手劍,武器的體型決定了能量增幅的大小,所以就算靈活度上吃一些虧,在攻擊強度上也能彌補回來。
而他不一樣,那個劍鞘明顯是有它自己的特殊之處。
況且面對這個等級比我高的家伙我也不可能掉以輕心。
他開始提升能量,半透明的能量火焰將他的全身裹住,然後形成一個能量護罩。
我將能量提升到最高,然後向他猛衝過去。
我並不是很想主動進攻,但是如果放任他搶先攻過來的話我沒有把握能用眼睛捕捉到他移動的方向,畢竟我們的能量有差距。
可是他從原地消失了,我的面前只留下了他殘留的能量軌跡。
我心中一驚,立刻改變衝刺的方向。
一股強大的夾雜著能量氣流從我原來呆的地方衝了過去,然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溝壑。
他的這一擊雖然讓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也同樣讓我感受到了他的方向。
我順著感覺向那邊打出了三枚能量彈,然後向空中跳去試圖掌握他的位置。
果然,那三枚能量彈撞在他的防護罩上炸開,震得他向後飛了一段距離。
借助這個機會我再次衝過去,然後用好幾道普通的能量刃來阻截對方,免得他再次用全能量加速從我的視野中丟失。
當他的劍和我的劍相撞的時候,我覺得心里踏實了一些。
我的那幾道能量刃對他其實沒有什麼太大威脅,如果他看破了我阻截他的意圖用防護罩頂著攻擊進行走位的話,說明他的戰斗經驗非常豐富,這場仗會比想象中困難很多。
劍刃碰撞的聲音開始密集作響。
對方的攻擊速度在局部能量加速的作用下變得非常高,可是我不能和他用這種方式對耗。
以至於我只能用大量的精力來進行防守,進攻變得越來越少。
畢竟我還要小心對方隱藏的招式——他劍鞘上的魔紋可不是單純用來裝飾的東西。
他似乎看穿了我保留能量的想法,然後將手里的劍用能量完全增幅向我開始進攻。
高級武器令人頭疼的地方就是你不得不用能量的消耗來彌補武器上的差距。
我的劍是相當優秀的東西,可是仍然沒辦法和對方手里的相提並論。
雙手劍的能量增幅優勢在這種情況下蕩然無存。
又對拼了幾招之後我不得不考慮改變作戰的策略。
對方反應神經優秀,劍也用的相當純熟,絕對不是我單純憑借劍技就能占到便宜的。
就在我打算做點兒什麼的時候,我看到他劍上的光芒和劍鞘上的魔紋突然一起暴漲。
我心說壞了,然後第一次用了全能量加速向後面跳去。
加速度下我覺得胃酸都要被擠出去了,雙眼也開始發昏,但是我仍然慶幸自己本能的這麼做了。
劍鞘在閃過光芒以後在頂端形成了一個白色的能量刀刃,這下子對方可就真的變成了雙刀戰士。
而且在裹挾了那種白色的能量之後,他的這次交叉攻擊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就撕破了
我B級的防護罩。
如果不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後躲閃,現在胸口就已經被砍透了。
一陣疼痛,鮮血從胸甲的裂縫中涌了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很幸運,至少沒有傷到肺部。
對方開始全力進攻,而我的防護罩就好像紙屑一樣被一次次砍碎,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被動的減少和他正面的對抗,然後開始來回游走。
如果放任他的武器來撞擊我的劍,我這把劍說不定會被斬斷。
用高速移動躲避了他很多次攻擊,但是仍然無法避免被他用劍上散射出來的能量在身上留下細小的傷口。
體力由於疼痛和傷口的緣故在飛速下降,我知道不用那一招是不行了。
就在我准備使用隱藏招式的時候,他突然射出了很多能量彈。
由於之前防護罩被多次撕裂,我為了節省能量沒有再做新的,所以這次的能量彈攻擊對我來說相當可怕。
我拼命躲閃著,並用劍砍碎了好幾枚,但是腿上和左肩還是各中一枚能量彈。
大腿和肩膀傳來刺骨的疼痛,左手一時間幾乎沒辦法擡起來繼續握劍。
龍盤大吼一聲向我竄了過來,手上閃著白色光芒的劍從頭頂向我劈下來。
咬著牙讓自己努力保持最低程度的清醒,然後我舉劍向他迎去。
我將自己的武器做了一個局部的高能量加速,狠狠的和他的劍撞在一起。
我手中的劍被砍斷了三分之一,飛濺的碎片將我臉上擦出一道傷口,但是我根本無暇去顧忌這些。
龍盤拿武器的手由於反作用力被撞的向上揚起,胸口亮出了大片的空擋。
這是我唯一取勝的機會,我將全部能量在自己手臂上爆了出去。
這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手臂上爆出的能量能夠抵消我所受到的反作用力,迅速的進行第二次攻擊。
但是那些能量同時也會炸到我自己身上,而且手臂本身會被劇烈的擠壓力造成嚴重傷害。
每一次用這招都會讓我連續好幾天沒辦法握劍。
這一招就會決定我們兩個的生死,雖然我並不是真的想殺他,但那並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事情。
我現在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斷劍上的能量能夠給對方造成致命傷害。
鐺!!!!
我清晰地感受到手里的刀刃與對方的胸甲發生了碰撞,但是金屬撕裂的感覺並沒有通過劍傳遞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是劍刃在鎧甲上留下一道傷痕之後,殘余的力量將它蹭了上去,並且在零點零一秒之內滑過了對方的脖子。
接著,從手臂上炸出來的能量就把我震暈了過去。
我最後看到的是盤龍捂著自己鮮血狂噴的脖子,臉上滿是痛苦和驚訝的表情;以及從自己身後傳來的,他的同伴所發出的悲傷呼喊聲。
********************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挽歌提著劍站在我面前。
“對不起……”
我不忍心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我只能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在瘋狂著噴涌著鮮血,將她腳下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
她對著我舉起劍砍了下來。
在千鈞一發之際,我搶在她的前面將手里的刀送進了她的胸口。
然後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半躺在地上,身後靠著樹干,身上被冷汗浸透。
又是這種夢……
“你沒事兒了?”綠蛇坐在我旁邊。
我從地上支起身子,右手和左邊的肩膀一陣劇痛。
臉上有些黏黏的,我用盡全力擡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那是敵人在臨死時噴出來的鮮血。
龍盤的屍體就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他身下的土地已經變成了深褐色。
在自己的目光與他的眼睛接觸之前,我扭開了頭。
“你竟然打贏了……我本來以為你絕對會被他殺掉……”綠蛇說。
“想我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能贏的運氣成分還是多一些。
如果龍盤最後一擊的時候力量再稍微大一點點,那麼那個防御的破綻就不會存在。
也許是他所用的武器吸收的
太多的能量,也許是他的體力比我差的多一些,原因我永遠不會知道了。
“其他人呢?”
綠蛇扭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我向另外一邊看去。
一個家伙半跪著,用手將龍盤的同伴,那個女孩的頭按在地上。
阿什維克從後面用劍劃破了女孩的衣服。
剩下的那個站在一邊看著龍盤另外兩個男性的同伴,他們虛弱的躺在那兒,似乎剛剛收到了持續性的毆打。
我看了綠蛇一眼,他露出一個並不是很自在的表情。
“不用這麼看我,我只是不喜歡那種事。”
“我本來也不是想問你為什麼不加入他們。”
綠蛇咧嘴尷尬的笑了笑。
少女在奮力的掙扎,但是一只手在之前的戰斗中受了傷,所以根本用不上力氣。
“人渣!!畜生!!!你們放開我!!!”
憤怒而尖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只能愈發顯得嬌弱和無助。
有那麼一瞬間我萌發了阻止阿什維克他們的想法,但是這個念頭在一秒鍾之後就被我扔出了腦海。
我不是什麼正義的朋友,事實上我本身也並不是什麼好人,況且我也沒有阻止他們的理由。
“你在借助自己朋友的力量把我們擊敗的時候笑的倒是很開心,現在怎麼不笑了?”阿什維克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殺了龍盤,你們不得好死!!”少女用最惡毒的聲音詛咒道。
我站起身向她走過去。
阿什維克看到我走過來的時候眼角抽動了一下,但是我沒有看他。
我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子,看著沾著泥土的她的臉。
“我和他的決斗是雙方賭上性命的戰斗,沒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我面無表情地說。
“但是是你們先挾持了我們!!如果混戰的話你們全都要死!”她掙扎著擡頭看我。
“很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然後忍著腿傷努力支起身體走開了。
當阿什維克完全扯碎女孩衣服的時候,女孩的全身開始發抖,咒罵也不那麼響亮了。
“別……別……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
阿什維克將手伸到趴著的女孩的胸前,開始肆意玩弄她白嫩的胸部。
女孩柔軟的胸部被他揉捏著擠成各種形狀,她掙扎著,手指挖進了土里。
“不要捏那里!啊!松……松手……啊……!”
阿什維克用力抓著女孩的漸漸挺立起來的乳尖,然後用指頭不斷地蹭著。
女孩的臉色通紅,由於嬌嫩的部位被粗魯玩弄而流出了淚水。
他把手伸進女孩柔密的頭發里將她的腦袋拽起來,然後用舌頭舔著女孩的臉頰。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臭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別這樣……”女孩咬著嘴唇嗚咽著,“我把裝備都給你!還有我的錢,全都……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苦苦哀求的時候,阿什維克卻提著她的頭發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將下身插到了女孩的身體里。
少女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瞳孔猛地縮緊,上半身像被突然斬斷的小蛇一樣彈了起來。
“媽的……雖然干得很,可是夠緊……”阿什維克的恥骨緊緊地抵在少女的身下,在沒有潤滑的情況下這種粗暴的動作直接將少女的下體撕扯出血。
“好痛!!好痛啊!!不行了!啊!!下面裂開了!!啊!!”
女孩狂亂的搖著腦袋,雙手胡亂的在地上抓撓著,大腿也因為劇痛在抽搐著。
阿什維克整個人從後面壓在她的身上,女孩怎麼掙扎也只是徒勞,直到筋疲力盡。
她趴在地上嗚嗚哭著,淚水沾著泥土將她半邊的臉頰弄得髒兮兮的。
阿什維克用舌頭開始舔她的脖子,每舔一下少女就會打一個冷顫。
他滿意的按住女孩的頭,然後開始抽插。
單單是拔出來這個動作就讓原本已經筋疲力盡的少女再次弓起了身子。
“別動!!!啊!!!別……好痛……啊啊啊!!!”
女孩膣道的傷口在變本加厲的蹂躪中更深了,鮮血帶著一點點身體用來保護陰部的汁液被帶了出來,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看著非常醒目。
在被強暴的恐懼之下,愛液的分泌根本就達不到交合的要求。
阿什維克一次又一次的蹂躪著女孩下面,因為干澀而帶出了膣道鮮紅的嫩肉。
“啊!!停,停下!!啊!!啊啊啊!!!會死的!!啊啊!!真的會死的!!!
啊啊!!!里面裂開了啊啊啊!!!“
女孩很快就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單純的用慘叫來表達自己的痛苦。
阿什維克更猛烈地挺動起自己的身體,女孩被他抓著頭發提起來,眼睛翻白,口液直流,幾乎痛的失去了神智。
“不……不行…啊啊…不行了……會死……啊……救我……救我啊啊……”
阿什維克將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女翻過身,抓著她的胸部繼續抽插著。
女孩的小腹一片狼藉,有血,有愛液,還有泥濘。
“呃……呃……啊……呃……嗯啊……”
阿什維克皺起了眉頭,渾身緊繃著射進了女孩里面。
女孩的身體又痙攣了兩下,卻沒有發出力氣發出慘叫。
另外兩個家伙在阿什維克離開少女的身體以後也依次靠了上去。
女孩白爽爽的軀體被他們玩弄的全是汗水和土灰,下身也在連續的摧殘下紅腫的可怕。
一個家伙將癱軟的少女抱在身上,一下一下聳動著自己的胯部。
每一次衝撞女孩就會猛地抖一下,她用手推著那個男人,但是根本用不上力氣。
“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再……啊啊……”
另一個家伙從後面試圖將粗大的肉棒捅進女孩的後庭里面,可是少女渾身緊繃著,讓他磨的龜頭發痛都沒有插進去。
於是他帶著一絲惱火的情緒開始用力抓揉女孩的胸部。
“痛……痛啊……停下……啊啊……求你們別做了……”
他們當然不可能在乎手上這團可口的雪白的嫩肉的哀求,下面那個家伙做完以後,他們又換了人。
女孩嘶啞的哭叫著,最後一點力氣在被滾燙的精液注入到身體內的時候被用盡了。
當三個人全都發泄完畢以後,女孩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飽受蹂躪的她匍匐在地上,臉色憔悴的嚇人,用通紅的眼睛瞪著阿什維克他們。
阿什維克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拿起劍,猛地拉開女孩的大腿,將整個劍柄捅進了女孩的下面。
女孩的下身被兩只手才能握緊的雙手劍柄進入,涌出了不少紅白色的濃稠液體。
她慘叫著捂著肚子,掙扎著想把劍拽出去。
可是阿什維克托著劍護手將冰冷生硬的劍柄緊緊的抵在她身體里。
“啊啊啊……為……為什麼要這麼……呃啊……要這麼對我……啊啊啊啊……”女孩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這是你嘲笑別人的下場,只是給你好好的上一課。”
阿什維克說完這句話以後慢慢松開了手。
女孩渾身哆嗦著連忙伸出手,努力咬著牙顫顫巍巍的將劍柄從身體里拔了出去,然後痛的蜷縮在地上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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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結束,然後和綠蛇一起走了過去。
“完了?”我直直的瞪著阿什維克的臉。
他和我對視了大概五秒鍾,然後將眼神錯開,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結束了,需要的東西也得到了,我們走吧。”綠蛇對瞟了一眼地上的三個人,然後對其他人說。
阿什維克的報復目的已經達到,他沒有再對其他兩個男的發難。
眾人收起武器准備離開。
我沒有就這麼和他們離去,而是走到躺著的那兩個男的身邊。
那兩個人用憤恨的眼神盯著我看。
“很抱歉殺了你們的朋友。”我說著,不自覺的看了龍盤的屍體一眼。
“以後……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其中一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用自己的斷劍插到了他的胸口里面。
“啊啊!!”
發出慘叫的並不是被我殺掉的那個,而是他身邊躺著的家伙。
他張大了嘴,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至少在他相信之前,我的劍也沒入了他的胸口。
“貪狼!?”
綠蛇,阿什維克和其他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一副不可接受的表情。
虛擬世界里強暴女性是一回事,但是真真正正殺死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是另一回事,尤其這幾個家伙都是最高級別的神經擬真的情況下。
但是我只能說,我必須這麼做。
我沒有留著敵人性命來找我尋仇的習慣。
因為這個世界是我的全部,其他人可以為了活命放棄這個游戲,我不可以。
這次的對手真的幼稚的可笑,他們只是像小孩子一樣在玩戰士游戲而已。
想要活命的時候,用報仇之類的話語刺激敵人是最可笑的行為。
旁邊衣衫襤褸下身狼藉的少女在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嚇的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幾乎忘記了身體的劇痛。
我俯下身子,將抱進懷里。
我能感覺出她全身都在顫抖,手腳冰涼。
“不要害怕……沒事……”我輕輕撫摸她凌亂的頭發,將它們撫平。
女孩在我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我……我不想死……嗚嗚嗚……我還想……我還想去上學……教授明天還有作業要我們交……嗚嗚嗚嗚嗚……我不要死在這里……”
我沒有答話,只是一遍一遍摸著她的頭發,直到她的抽噎慢慢停止,呼吸也漸漸平穩起來,我才用劍插進了她的肚子。
她發不出聲音,因為失血開始在我的臂彎里劇烈的抽動。
很快,驚恐,疼痛,絕望,這些感情一點一點的從她眼睛里消失殆盡。
當女孩的屍體停止抽動以後,我松開胳膊將她放在地上,然後站了起來。
我沒有去看綠蛇他們的臉,不用看我也猜得到那是什麼樣的表情,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
我的那把劍在戰斗中被斬斷,那已經不是能夠修復的程度了。
自己的那件胸鎧也被對方砍了個大口子,所以我撿了龍盤留下的那套武器和鎧甲。
由於我不喜歡過於沉重的護甲,所
以沒有把護手,護肩以及鋼靴弄下來。
穿著龍盤的一整套鎧甲會減緩我的速度,這在生死搏斗中並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那幾件東西也是高級貨,但是我不認為被拆散的套件會賣出太高的價格。
於是我就將它們留在了龍蟠的身上。
我拿走了龍盤的錢。
因為這一次不是用要挾的方式拿到的,而是我用命換來的戰利品。
也許這種想法在別人眼里是自欺欺人,但我不這麼認為。
臨走的時候我又回身看了看那一地的屍體,細細的品味了一下我已經麻木的感情。
我試著找出一點點的波動,但是卻失敗了。
殺死他們已經沒辦法讓我感到抱歉,負罪或者別的什麼負面感情了。
我覺得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棍,至少對他們和他們身邊的人而言是這樣。
但是我覺得錯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們的天真。
他們根本不懂真正的零級神經擬真的戰士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他們只是在玩,開開心心的玩著,直到玩沒了自己的性命。
這麼想也許只是我在給自己找借口,誰知道呢?
可是我在殺死那個女孩之前對她所做的安慰並不是裝模作樣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以那種方式對她施以憐憫。
或許是抱歉沒有在她被強暴的時候阻止自己的同伴,又或許是真的覺得她值得可憐。
這個世界總有太多的答案我們沒辦法自己想明白。
在回到公會臨時的駐地以後,庫隆表現的很高興,他如約將該給的錢給了我。
而我也沒有就真正賞金數目的問題和他對質糾纏,因為我的確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獲。
龍盤留下的劍和鎧甲每一件都大概是將近十萬金幣的高級東西,這一趟並不虧。
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疲憊感也在慢慢減輕,可是有些事情卻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這一次的任務中我終於意識到我和這個公會的大多數人並不是一路的,繼續呆下去也只會給自己找不快。
他們對這個世界並不重視,至少沒有像我一樣把這里當做一個生存著的世界。
如果他們是這樣,就不會隨隨便便為了幾句嘲笑和挑釁去強暴一個女孩,更不會在做完這一切後還放
任她和她的同伴們活著。這種行為在本質上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這個世界或許可以分這麼幾種人:輕視著自己的性命卻重視別人的。
比如綠蛇他們,我殺那幾個人的時候他們是那麼驚訝。
我覺得很多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隨心所欲的做出傷害
別人的事情,卻不認為對方會用殺死你的方式作為報復。
在他們眼里這只是個游戲,沒人會把游戲當真,在我眼里他們和瘋了沒什麼兩樣。
另外一種,重視著自己性命也重視著別的人,他們不去傷害別人,也不希望別人傷害自己。
和平主義者,我會這麼說,這種人和戰士這兩個字不會有什麼太大關系。
我是最後一種,性命不是我真正所在乎的東西。
我已經失去了比性命要重要的東西,比如愛情,比如自由,比如信賴,比如答案……如果可以把這些東西重新奪回來,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我留在這個世界中廝殺或許就是想看見一點线索,至少讓我明白我在【神都】所尋找的到底是什麼……
而別人的性命……那是性命的主人自己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去幫他們珍惜。
這個游戲有它自己的規則,你想得到什麼東西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做了相應的事情就要承受自己做出事情所帶來的後果,所有人都一樣。
也許是時候了。
********************
“什麼?你要退出公會?!”庫隆瞪著我說。
“已經退了。”我示意他看看公會成員的系統面板。
“為什麼!?”庫隆在核實了兩遍系統菜單以後皺著眉頭問我。
“沒有為什麼,不想再繼續呆下去了而已。怎麼?想說如果我退出的話就殺了我?”我不動聲色的說了個玩笑。
“……”庫隆沒有接茬,只是看了我一會兒之後低下頭將手伸進了懷里。
我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手也放到了劍柄上。
庫隆沒有掏劍,他只是將一袋錢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很抱歉,那次任務其實還有另外三萬金幣的報酬……我……”
“沒關系,我要退出也並不是因為這個。”我說。
“不,我把錢拿出來也並不是為了挽留你。如果你執意退出的話,我並不會為難你,雖然損失掉一個排名前三的戰士真的很可惜……不管怎麼樣,這個錢是你贏得的,希望以後你在看到我們公會成員的時候至少能友善點兒。”庫隆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笑了起來。
“看布魯瑟的面子我也會的。”我用力拉扯嘴角還給了他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然後拿上錢轉身離開了。
這次退會我甚至沒有告訴布魯瑟,也沒有給他留任何口信。
作為朋友的話這其實很不合適,但是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也許沉默的離開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漫無目的的我在半天之後來到了一個大型的城鎮,這一路上我已經決定了下面要做的事情。
在城里的傭兵會所,我連上總服務台,打開了專屬情報搜索器。
這個高級的專屬情報搜索器是我之前花了整整三十萬金幣買的東西,當時讓我著實心疼了很久。
這東西不僅貴,而且取得的要求非常高。
任務完成率不僅要求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而且失敗的任務中,直接性放棄的比例不能超過百分之二十。
比如你接了任務去殺一個家伙,卻發現那個家伙是比你強的高級戰士,這時候是沒有理由真的和那種家伙死斗下去的。
所以直接性放棄就成了大多數人的選擇。
可是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放棄的人,所以很輕松就完成了這些苛刻的條件,錢反而成了令我頭痛的東西。
高等級的專屬搜索器非常強大,我按照預想,竟然真的找到了我想找的情報。
搜索條件:灰斗篷,黑劍,眼角的獠牙狀紋身。
這些是龍盤之前所描述過的,煌霜護手的買家的樣貌特征。
搜索結果:人物情報(購買)
S級任務(加密)
S級任務(加密)
S級任務(加密)
S級任務(加密)
B級任務X1
令我非常意外,帶有相關關鍵詞的任務竟然有四個都是傭兵等級達到S才能接洽的超高級任務。
而且甚至還有另外的符合條件的一個人物情報。
我興奮地手都有點發抖,或許自己真的找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我先點了一下那個需要購買的人物情報,購買金額竟然是四百萬金幣……我無奈的關掉了那個窗口。
其實就算是低於一百萬金幣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從傭兵所的公共服務器上購買情報,因為你不知道是不是在花了大筆的錢之後卻只能得到一個名字和性別之類的廢話。
傭兵等級是獨立在戰斗系統之外的等級,是根據你完成任務數量和難度所做的評定等級。
我的傭兵等級和我的戰斗等級一樣是B,所以我至少還能閱讀最後那一條任務信息。
獵殺任務:B級任務限定人數:不限賞金:一萬金幣目標特征:黑劍,眼角帶有獠牙狀紋身的男性。
接下來就是一些任務限定時間和任務發布者的接頭地點之類的信息,我在看完之後毫不猶豫的將這些信息記了下來。
我對這個任務很有興趣,不過具體要不要去做還要再根據具體情況考慮。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向接頭地點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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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地方並不遠,我靠能量飛行在一天之內就到達了那個鎮子。
在約定好的鎮傭兵所外面我看到了一些傭兵。
這並不是多麼令人意外的事情,因為任務寫的是人數不限,而且一萬金幣對大多數的B級傭兵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我走進了傭兵所,然後發現這個並不寬敞的小鎮傭兵所幾乎坐滿了人。
我從鎧甲和汗臭之間奮力的穿梭著,好不容易才擠到了最里面的那個桌子前面。
那個桌子旁邊的柱子上就貼著這次任務的布告。
“我來接任務。”我對坐在桌子里面那個中年人說道。
“有什麼想知道的?”他眼皮不擡,玩弄著手里的一副撲克。
“對方的等級?”
“不清楚。”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等級這種事情除非你對周圍的人不斷大聲張揚,否則沒人會知道。
“同行的人數有多少?”我耐心的繼續問。
那個男人擡頭掃了一圈傭兵所,“你看這里像是有多少人的樣子?”
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里大概有十幾個,外面也有將近十個,所以這次應該有三十人左右加入這個任務。
想要打敗一個戰士並不難,或許只要兩個相似等級的家伙就能做到。
但是想要阻止那個戰士逃跑,真正的殺死他就需要好幾倍的人手才能做到,這是常識。
“隊伍里最高等級的成員是多少?”
那個中年男人從鼻孔里發出了一個不屑的哼聲:“竟然問這種問題……你傭兵等級真的夠了B麼?如果我問你你的等級,你會告訴我嗎?”
“我不會,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我平靜的說。
那個中年人收回了臉上不屑的表情,然後聳了聳肩,“據我所知,這次雇主另外花錢請來了兩個來自高級公會的家伙,應該在A以上吧。”
我已經得到了意向中的滿意答案,所以很痛快的遞交了任務申請。
在完成了手續以後,那個男人將屬於我的那份錢打進了傭兵所的中轉賬戶。
在他操作的時候我瞟了一眼他的那個公共面板,看到這次任務目前的參與者人數是二十六。
加上那兩個高級戰士,和我猜測的人數基本差不多。
“那個大公會知道是什麼公會麼?”我臨走之前問了最後一句。
“Rayout”男人應了我一句之後就不再理我了。
游戲中的自動翻譯器沒有將這個公會的名字直接給我翻譯成中文,對於一些無法跨越語言韻味鴻溝的詞匯,系統一般都會直接給出原來的名字。
只要是稍微上點兒檔次的戰士就肯定會聽過Rayout的名字。
它並不是那種因為成員人數眾多兒出名的公會,他們的人數只能說是接近平均线。
但是據我所知這個公會內部非常團結,加入公會的和退出公會的人都非常少。
大概這也是他們能夠達成一些驚人任務的原因。
他們公會最出名的就是有一位超高級的戰士,名叫AZZA,等級2的超級怪物。
他出名不僅僅是因為等級高,更重要的是他是非常少見的弓戰士。
不是弓手,也不是純戰士。
我還從來沒有和弓戰士交過手,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身為弓戰士就意味著他在遠程攻擊有著卓越的優勢,而且在敵人逼近自己以後也不會落於下風。
我聽說過一些AZZA的事跡,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其中大多數都是關於他用僅僅一箭就殺死對手的事情。
而且那時候他等級並沒有這麼高,殺的也都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還高的對手。
像他們那種等級的怪物,身上的裝備對於普通的弓箭來說是完全沒有可能被穿透的。
想要傷到甚至殺掉對方就只能用高能量壓縮類型的箭,而能量箭的能量波動非常明顯,是沒辦法用來偷襲的。
如果說他能用幾招就能殺掉那麼高級的戰士的話,像我這種連A都不到的家伙實在是像臭蟲一樣的存在。
我毫不懷疑他用腳趾頭就能殺掉我。
當然,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畢竟為了一萬金幣而來到這里對他那種人來說實在是浪費時間,而且我也不認為發布這種B級任務的人會舍得花大價錢去雇AZZA。
任務出發的的時間是在明天一早,所以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於是我走進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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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酒吧和傭兵所一樣小的可憐,我很慶幸自己來的很早,再等一會兒肯定就不會再有坐的地方了。
我習慣性的占領到了最里面夾角的那個圓桌,然後點了一些東西來滿足自己。
正如我想象的,被那個任務吸引過來的傭兵們很快就涌了進來。
酒吧里漸漸開始變得無比嘈雜,混亂的叫罵和酒杯碰撞的聲音填滿了整個酒吧。
新來的人和比自己早到一步的人爭搶著座椅,等的不耐煩的家伙拽著服務NPC的衣服一個勁兒的叫嚷。
看著他們我甚至懷疑整個世界的智商是不是都變低了。
漫不經心的品嘗著杯子里的酒水,直到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不好意思,你這里有別人坐嘛?沒有的話我們能不能拼一下桌?實在是沒地方了……”
我擡起頭,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
男的眼神精銳,但是臉上帶著的微笑卻比較和善。
身上披著一件普通的長袍,將鎧甲和裝備都藏在下面,讓人無法猜測他的等級。
而那個少女則是我目光沒辦法挪開的原因。
緋紅色的頭發,深綠色的瞳孔,精心修飾和搭配過的女式鎧甲,以及背後背著的雙手大劍。
這個女孩說話的時候帶著某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讓你感覺如果拒絕她就好像是做了什麼令人沒辦法原諒的事情似的。
柔軟溫暖的如同陽光一樣的笑容里面夾著一絲楚楚可憐,
眼睛清澈的像是北方冰冷刺骨的深潭水,一點雜質也沒有。
擁有清晰輪廓的臉頰勾出了一個嬌俏的下巴,故意露出雙肩的鎧甲就好像是為她特別定制的,把玲瓏剔透的纖柔肩膀襯托的如此讓人心動。
我不懂宗教,更不信那些東西。
但是我覺得我好像看見了一個天使。
所以當我意識到什麼以後,我發現自己已經點了點頭。
“嘿嘿,謝謝!”女孩拉著那個男的坐了下來,那個男的也對我點頭表示感謝。
我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緋紅色的頭發出神。
那個顏色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死去的人。
她在絕望之時爆發出的鮮紅色能量將她的頭發染得就好像這個女孩一樣,而當她瀕死的跪在我面前的時候,血將她的頭發也塑造成了相同的顏色。
“你在看什麼?”女孩笑著對我說,落落大方,一點兒也不矯揉造作,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那個詞匯一樣。
“抱歉,你讓我想起了某個人。”我將頭扭了過去。
“希望不是仇人……”女孩挑著眉毛吐了吐舌頭,嫣紅的色彩從唇間一掃而過。
我感覺自己生硬冰冷的表情在一瞬間都開始融化,“不是仇人,是逝去的朋友……如果她還能原諒我的話……”
她認真的收起笑容:“抱歉。”
我搖了搖頭。
“她一定會原諒你,因為你仍然認為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她看著我說道。
她的話讓我瞪大了眼睛,這一瞬間我甚至誤以為得到了挽歌親口承認的救贖……然後在一秒鍾之後這讓我得以喘息的救贖就像肥皂泡沫一樣破碎的一干二淨。
無數種復雜的感
情像洪水一樣從心底開始翻涌,我竭盡全力將它們壓制了下去。
“對不起,”那個男人說話了,“我的同伴總是喜歡說一些多余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天晚上,我躺在旅館里,腦中無數次浮現出緋紅的顏色。
我分不清那是挽歌還是那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
********************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整個傭兵隊伍得到了最終的任務地點,洛德曼廢城的出入口。
據說目標會在今天從洛德曼廢城出來,而我們的目的就是在他出來的時候將其擊殺。
我們不需要在乎自己所殺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們只是刀劍,是工具。
而工具不需要思考那些復雜的問題,更不需要背負道德的罪惡感,那些東西是屬於我們雇主的。
在上路以後,我忍不住去搜索那個緋紅色頭發的女孩,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然後我在隊伍中看到了她,還有她的同伴。
可能是由於早上很冷的緣故,女孩的身上披了一件和她同伴同樣款式的長袍。
長袍將她玲瓏的曲线和頭發包裹住了,但是我仍然從她的身材認出了她。
也許是巧合,當我看著她的時候,她竟然扭過了頭。
我們的目光對接的一瞬間,我立刻將視线收了回來。
沒過了一會兒,她從旁邊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早上好啊。”她笑著,她的同伴也向我打了招呼。
我點頭對他們示意,然後低下頭走路。
感覺有點兒不自在,我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和其他人用這麼平常的方式問早安了,那幾乎變成了一種遙遠的東西。
“昨天還真是抱歉,說了讓你不舒服的話吧……”女孩低頭來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在說話的時候一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老實說,我幾乎只有在決定要殺死對方的時候才會這麼做……
“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會因為你是否提及而改變,所以讓我不舒服的並不是你所說的話,你不需要道歉。”我對她說。
“笑一笑啊。”
“什麼?”我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清她說的話。
“我說啊,你為什麼一定要繃著臉?笑一笑讓自己的臉頰放松一下不是很好麼?”女孩戲謔的看著我。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兩下,然後被她感染了,凝聚成了一個無奈的微笑。
“這樣可就好看多了。”少女滿意而又稍微帶一點兒夸張的點了點頭,“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可以,不過需要你的來交換。”
“喂,連問一下名字都要像做生意一樣嘛?”女孩假裝皺起了眉頭。
“貪狼。”我低頭輕聲說,然後看向她。
“Fey。”她伸出手,略帶強制性的用另一只手拽起我的胳膊,然後和我握了握,“今天的任務靠你多照應了!”
Fey……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後松開了她白皙卻冰涼的小手。
雖然有一種將她的手捂暖的衝動,但是我明白我沒有那個資格。
“你的名字呢?”我看向Fey的同伴。
“我以為你對我的名字沒有什麼興趣呢,”那個男人和煦的笑著,“我叫橙子。”
“確實沒什麼興趣,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就虧了。”我開了個蹩腳的玩笑,“你為什麼要起這麼奇怪的名字?”
“我討厭給自己起虛擬的名字,所以就挑了距離我最近的一個東西來做ID,所以……”橙子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知道嗎,除了那個橙子,當時距離他第二近的是他的襪子,哈哈哈!”
Fey笑了起來,緋紅色的頭發亂顫著。
我想他們兩個大概是情侶之類的關系,否則對方的事情她應該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們住在一起?”我忍不住問出這麼一句,然後就後悔了。
因為有些事如果你不知道答案的話至少還可以騙騙自己。
Fey愣了一下,“當然不是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對他很了解的樣子。”
“因為是很好的朋友啊,他的這點兒糗事兒我們整個公會全都知道的。”
“公會?”
“嗯,我們是Rayout的人。”
這回我是真的驚訝了,沒有想到這兩個家伙竟然是這次任務請來的高級戰士。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家伙竟然是這麼好相處。
“原來你們倆就是他們專門請來的人……”我自語道。
“專門請來的人?什麼意思?”橙子問。
我雖然不理解他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我還是把那個中年男人告訴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然後他們告訴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
“我們以為只是普通的任務,原來是找我們來壓軸的嘛!”Fey笑著說。
“你們這次的傭金是多少?”我脫口問道,然後在意識到不妥之後加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說當我沒有問過。”
“十二萬金幣。”橙子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這個價格和我估算的沒有太大出入。
如果扣除Rayout本身的名聲效應,以傭金來看這兩個家伙的等級應該是9或者8。
“啊……這麼說來的話,其他家伙應該都不到A級吧……本以為這次都是我們這個等級的戰士呢……還忐忑了好久。”Fey一副放松下來的樣子。
“你們是Rayout的人……那麼應該知道AZZA吧?”任何戰士都會對頂級的那些大怪物充滿了好奇心,我也不例外。
“當然了啊,我們的首席戰士。”Fey回答。
“有多強?”
Fey和橙子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那是一種無奈的笑容。
“我們和他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如果要我說……他就好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吧……這個游戲的神……”
的確……如果擁有AZZA那樣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幾乎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吧……如果我在那個時候能有他那麼強大的力量,那麼……
我突然回過神來,然後發現Fey和橙子正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我剛才的表情一定非常難看,無法在這種事情上控制情緒實在是我的弱點。
“你一定……有很多事情壓在心里吧……”Fey突然說,“我知道我不該多嘴,也沒資格說這些……但是如果你能把這些事情稍微從心上挪開一點的話……也許整個世界對你來說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她說的很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夠做到的。
挽歌的死是我繼續在【神都】掙扎的動力,如果放棄這一切,那麼我就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一具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真的像“電池”一樣苟活的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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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們在廢城之前埋伏了起來,而我則和Fey與橙子藏到了一堵較為外側的斷壁後面。
“不知道要埋伏多久……”橙子頂著倒塌的城門方向說。
“聽說廢城深處高級怪物不少,而且沒被探索過的地方也有些好東西。”Fey說。
像這種類似於遺跡的地方不是任何人想進去就進去的。
這種東西里面往往有非常復雜的迷宮,而且一旦進去就不能安全退出,這意味著你在離线的時候游戲角色隨時都會被殺死。
真正危險的也不只是里面的高級怪物。
這種遺跡如果說沒有致命的機關是不可能的,那種東西並不是憑借單純的能量就能對抗的。
只有擁有豐富經驗和力量的冒險者才敢涉足於這
種場所,這也是【神都】富有魅力的地方之一。
人不可能是萬能的,但也不可能是一無是處的,你總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貪狼,你是龍族?還是光族?”Fey突然問。
外面世界中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的種族就只有龍族和光族。
或者說,保存有特有文化,能夠稱之為種族的兩個民族就只有龍族和光族。
其他的種族幾乎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文化交融里,種族什麼的也早已不作為社會標簽而存在了。
龍族之所以叫龍族是因為古代的民族圖騰是龍,歷史上我們也被叫做華人。
而光族的圖騰是太陽,發源地是和龍族發源地毗鄰的一個島嶼。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龍族和光族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唯一慶幸的是我們都還保留著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影響力。
“我是龍族。”我猜測Fey的歷史一定學的不錯,很少還有向她這種年齡的女孩會對我們的種族有概念。
“你是龍族?那你會功夫嘛?”Fey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我們那兒有人會,但是很少很少,反正我是不行。”我實話實說。
“嘿嘿…我知道太極…”Fey一邊興高采烈地說一邊用胳膊開始不倫不類的比劃起來。
我看著她,不知不覺臉上都帶上了笑意,直到橙子用力推了我們一下。
“有人出來了!!”
我連忙向廢城的方向看去,然後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灰色斗篷,黑劍,眼角帶著獠牙紋身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所佩戴的……煌霜護手……
我按照龍盤的线索來找他並不是為了搶那個護手,或是單純的按照任務所說的殺掉他。
我總覺得這後面有一個我觸摸不到的陰謀,而他或許能給我答案。
就算得不到答案,我知道我在去觸探那個陰謀的過程中或許能夠得到所期望的力量。
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當那個男人走出廢城的時候,所有的傭兵都從自己隱藏的地方衝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我和Fey他們也一起飛了過去,然後站在外圍封死所有他可以逃跑的角度。
男人出人意料的冷靜。
他掃視了一圈,然後笑了起來:“搶劫來這麼多人?”
“黑劍,紋身,沒有問題!殺!!”一個聲音從傭兵中響了起來,然後靠他最近的幾個家伙就提升能量撲了上去。
就在我也准備衝上去的時候,橙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事情不太對。”
橙子話音剛落,以那個男人為中心的地面突然閃起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接著無數巨大的石塊就四散爆了出來。
那些衝向他的戰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紛紛中招,有幾個防御能量沒來得及提升的家伙直接被砸的血肉模糊從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不可能……”Fey驚訝的說,“這種威力的魔法陣……畫陣,手印,咒語,他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發動的了!?”
“是事先設計好的……”橙子皺著眉頭說。
“什麼意思?”我和Fey同時問道。
“他在進廢城之前就在那個位置做好了隨時可以直接發動的法陣,看上去就是我了防備有人在出口埋伏他……”
我覺得壓力突然變得巨大。
這種層次的對手絕對不是我現在應該面對的。
從這種行動方式就能理解這個家伙是在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那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防備著針對自己的偷襲所做的准備……很難想象這種家伙會是什麼水准的戰士。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我目瞪口呆。
那個男人開始在飛散的巨石中開始亂竄,然後用手中的黑劍干淨利落的收割那些沒有在法陣發動時受到重創的家伙。
那幾個和我水平相差不遠的戰士根本連他一劍都當不了。
雖然是在被法陣消耗了大量防御能量的情況,但是很難想象B級戰士會被人一招就砍成兩段。
凌亂的肢體和大片的血液從空中像噴泉一樣向四面潑灑。
我全身都僵硬了,腦海里鑽出了一個讓我無法直視的念頭。
今天我會死在這里。
僅僅一個法陣的作用時間內,我們就死了將近一半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戰士完全失去了戰意,開始四散逃走。
但那是徒勞的,每當有人想逃走,那個男人就用肉眼難以看清的能量加速追上去,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這樣下去都得死!重整隊形一起上!!”橙子在這個時候對仍然活著的家伙大聲吼道。
僅存的十個人被橙子喊醒以後立刻向我們這邊靠了過來。
這時候那個法陣的影響力已經漸漸消失掉了,我們面前方圓十多米的地面已經變成了滿目瘡痍的屠宰場,沾滿了鮮血和肉漬的石塊到處都是。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這種雜碎也想殺我?不知道是哪個沒有大腦的家伙拍了你們這些垃圾送死。”
那個男人在解決了身邊最後一個戰士之後轉身看向我們,他身上很干淨,絕大部分的血都被他用能量護罩擋開了。
但是那把黑劍上卻是掛滿了粘稠的紅色液體。
他用力一甩,劍上的血液在地上濺射出一個猙獰的半圓。
“發動那種法陣,他的能量不會剩的太多!我們圍殺他!”橙子對所有人說。
那個男人又是大笑起來,那種狂妄的笑聲聽上去就好像瘋子一樣。
“你們天真的可愛,一群螞蟻竟然也想扳倒大象?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的情況就跑過來殺我,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他在撂下一句話之後就向我們衝了過來,那速度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也沒有坐以待斃,前面的人首先圍了上去,我也拔出了剛剛繳獲的武器。
我在一路上都在研究這把劍的使用方式,但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讓劍鞘變成龍盤當時使用的那種白色能量刀刃。
好在這並不是多麼大的問題,因為我對雙刀戰法並沒有什麼經驗心得。
本來想在實戰中摸索一下這套武器的用法,但是沒想到第一戰就是這種實力懸殊的戰斗。
我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能有多余的精力放在武器的運用上面,單單是捕捉那個男人高速移動的身影就已經耗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男子說話雖然狂妄,但是在戰斗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輕敵的意思。
他憑借超高速的移動擺脫了無數次我們的包圍,並且在躲閃的縫隙中發射出一種威力非常大的帶有黑色核心的能量彈。
有一個大意的家伙在被那個能量彈正面擊中以後被巨大的力量直接射在地上喪失了戰斗能力。
我沒有再去想自己的死活,因為那不是戰斗的時候應該想的,將那種事情放在心上你永遠不可能有好的戰斗狀態。
我看准了男人在空中變向的習慣,然後試著衝向我所猜測的位置攔截他。
不知是不是該慶幸,我竟然真的抓住了他亂竄的軌跡。
當我出現在他身側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相當意外,畢竟他那種高能量加速不是我這種等級的戰士能夠做到的。
我沒有浪費這個機會,拎著劍和劍鞘瘋狂的開始向他進攻。
在幾秒鍾的時間里,他被我打的連連後退,而且一直在防御沒有反擊。
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繞開他的那把黑劍砍在他身上,他的局部能量加速實在是我比不上的。
“嚇了我一跳,已經算是不錯了。”男子在防御了我數招之後笑了起來。
在戰斗中還能自如的說笑,我只能說他根本就只是在和我玩而已。
他的話音剛落,帶著強大能量的劍就將我的攻擊震了回來,然後攻守瞬間換位。
我的壓力劇增,他的每一擊都是我以前根本沒接觸過的高能量攻擊。
在我們劍刃相交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折斷了,而他劍上負載的強大能量在武器碰撞的時候更是脫離武器向我砸過來,我不得不用厚厚的防護罩來抵御他的攻擊。
只是不到十招,我的能量就幾乎被他消耗殆盡了。
而這個時候我根本沒辦法抽身逃走,因為他的速度遠遠在我之上,如果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把後背亮給他砍罷了。
他根本沒有用劍技擊敗我的意思,只是聚集好能量一次次用力砍下來而已。
這種沒有取巧而言的攻擊讓我無計可施,之前受傷的手臂已經痛得要死,胸口的舊傷也撕裂了。
最後的防護罩也被他轟擊的所剩無幾,就在我的意識於強烈的能量震蕩中開始模糊的時候,一個影子從後面衝向了男人。
男子不慌不忙用劍猛地一震,體力和能量都耗盡了的我的武器直接被震飛。
他擡手向我打了一顆能量彈,然後轉身接住了來自橙子的偷襲。
我蜷縮住身體撐著薄薄的防護罩咬著牙想強接一記,但是那個能量彈在飛到我面前的時候被砍炸了。
Fey手中的劍閃耀著細微的閃電,她在替我擋下這一招之後對准男人的後背刺了過去。
男子正和橙子打在一起,這占用了他絕大部分的精力。
所以當Fey向他開始攻擊的時候只是做了一個非常強大的防護罩擋住了Fey的武器。
Fey的雙手大劍只刺進去了三分之一,她咬著牙全身一次又一次的爆出能量試圖將武器刺進去更多。
那個男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是在橙子接連不斷的進攻中他已經無暇顧忌身後的Fey了。
終於,Fey的劍開始一寸一寸向防護罩里面探進去,雖然很緩慢,但是似乎她的努力奏效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男人的嘴唇似乎在動。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用盡所有能量向Fey衝了過去。
“啊!!!”
我猛地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撞飛,巨大的衝擊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在這一瞬間,她原來所懸浮的地方突然竄起了十多枚尖銳的岩刺,其中一枚將她持劍的手臂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她痛的松開了武器,另一只手抓緊了我的衣服幾乎將它扯碎。
我能聽到她在我耳邊劇烈的喘息,還有淡淡的類似於鈴蘭花的香氣。
我和她都是一身冷汗,如果我剛才沒把她撞飛,那麼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攻擊沒有殺死她,但是那個男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突然提升能量對橙子展開狂攻,然後在幾分鍾之內給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傷口。
我只能說這個家伙的劍技也是占絕對優勢的,他認真起來以後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勝算。
身上的傷口讓橙子體力開始大幅下降,男子的劍好幾次砍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竭力做的護罩,橙子現在早就站不起來了。
我和Fey又衝了回去,但是一只手臂受傷的女孩根本沒辦法使用自己的武器。
於是我將自己的單手劍遞給她,然後接過了她的大劍。
三個人的圍攻也不過是多讓這個家伙廢了一點兒力氣而已。
很快,他一腳正中我的肚子上將我踢飛,用劍在橙子身上留深深的傷口,然後又震飛了Fey的劍。
當他對著Fey舉起手中的劍的時候,我在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我不想這種事情再發生。
“啊啊啊啊啊啊!!!!!”
我狂吼著衝了過去,然後用身體去撞那家伙手里的劍。
我希望這種自殺的舉動能給Fey爭取一點兒逃跑的時間。
可是我竟然撲了個空,那個男人向後退了退,沒有將劍砍下來。
我回頭看去,發現他沒有繼續進攻。
“你們是Rayout的人?”他問道。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發現Fey的胸口上有一個公會的標志。
Fey平靜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剛才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平靜。
那個男人又大聲狂笑了幾聲,“原來Rayout里面也會有你們這種胡亂接任務的傻瓜……AZZA肯定會覺得很丟臉……”
他這樣說著,然後收起了手里的劍。
“你不殺我們?”我忍不住問。
他搖了搖頭,“如果我殺了你們的話,AZZA欠我的錢可就要不回來了。
而且如果他找我報仇的話我也打不過他。“
“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是公平的戰斗,AZZA不會因為這個來找你報仇。”
Fey靜靜的看著他說。
男人聳了聳肩,“你們走吧,不快點兒的話另外那個人可能會死。”他指了指橙子,他傷的有些嚴重。
我和Fey跑過去查看橙子傷勢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因為周圍其他活著的傭兵早就趁我們纏住男子的時候跑掉了。
“沒傷到內髒,但是如果失血過多的話還是會死掉。”
“求你幫我把他送到鎮子里!”Fey對我哀求道,她受傷的手臂讓她無法背負體重比她高這麼多的橙子。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但是記得,這可不是免費的。”我冷冷的說,然後忍著渾身的傷痛將橙子背在了背上,向最近的城鎮奔去。
傷口沒有止血的話會被系統一直判定為戰斗狀態,這種情況下退出的話就會被直接系統殺掉。
所以我和Fey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在趕路,好歹是在橙子死掉之前趕到了最近小
鎮的醫療所。
一路的狂奔和之前戰斗的傷口讓我幾乎癱瘓掉,簡單的讓醫生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洗了個澡,我直接在病房了就這麼睡了過去。
********************
當我醒了以後,發現Fey正在我旁邊坐著看書。
她手臂上的傷也得到了非常妥善的救治,原本在戰斗中弄得髒兮兮的鎧甲和衣服也花錢重新保養過的樣子。
她似乎也是剛剛洗過澡,緋紅的頭發還有一點濕漉漉的,幾撮頑皮的緋紅色貼在白皙柔嫩的脖頸上,看上去很嫵媚。
我咳嗽了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終於登上來了!竟然在這種地方登出游戲,你還真是大膽。”Fey看到我以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是她誤會了。
普通玩家如果在旅店和家之外的地方臨時退出就會把身體留在游戲里面,但我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已經多長時間沒有登出游戲,我已經數不清了。
“橙子怎麼樣?”我問。
“已經沒事了,很快就能恢復行動能力。看不出來這個小鎮的醫療所恢復等級還挺高的……”
醫療所里恢復外傷要比在野外快好幾倍,而且越高等級的醫療所恢復速度就越快,只不過所要用的花銷也肯定是水漲船高。
“對了…你說過要報酬的,想要什麼呢?”Fey用深綠色的大眼睛看著我,抿著嘴笑。
我想要你,我這麼想著。但是我並沒有當然沒有這麼說。
“錢。”我說。
“多少?”Fey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卡殼了,因為當時說要報酬什麼的也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借口而已。
Fey和橙子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陌生人,我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拼命,或者如此在乎他們的生死。
所以我用報酬這種東西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具體要多少錢……那只是我信口胡說的條件而已。
“……一個金幣。”我在沉默了好長時間以後說。
Fey“咯咯咯”的捂著嘴笑了起來,那聲音回蕩在空空的病房里,和她的眼睛一樣清澈干淨。
“你們在戰斗的時候也救過我,所以我們也算是扯平了。”我開始笨拙的解釋,事後想起來大概這時候我看上去非常好笑。
Fey掏出了一枚金幣,她看看手里的金幣,然後又看看我,似乎有點兒猶豫不決的用金幣輕輕點著粉嫩嫩的嘴唇。
“這枚金幣呢還是先不給你了,我想請你加入Rayout。”
這不是第一次別人邀請我加入公會,但確實最讓我意外的一次。
“聽說要加入你們條件很苛刻,而且我的等級不高。”我有些慌亂的說。
“會長定的規矩是至少要兩個推薦人,我和橙子就可以做。我覺得你的等級和我們差的也不算是太多,戰技非常純熟,問題不大。怎麼樣,想加入麼?”她眨著眼睛問我。
“你不該信任我這種人。”我眯著眼睛說。
“你本來可以和其他人一樣扔下我們跑掉,但是你沒有,而且救了我和橙子。
如果這樣我還不能信任你的話,這個世界就太無趣了。“Fey認真的說。
“我殺過很多人。”
“誰不是呢?”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零級神經擬真戰士的生活方式,你我應該都很清楚。殺與被殺都不是我們自己左右的了的。”
我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也許我真的找到了一群同類。
“而且我們公會有非常好看的女孩,我覺得你是她喜歡的類型。”Fey笑著補充了一句。
我在成為“電池”之後在游戲里一直是一個人,偶爾會和游戲里的妓女發泄一下,但是卻沒有和其他的女性真正發展感情。
我並不是要對盈風保持忠誠,事實上,在這個游戲里呆的越久我就越發明白,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我早已經不是那個普通的小數碼店店主。
從我殺掉第一個對手開始,原本的我就開始被漸漸扭曲。
骨子里埋藏的暴戾和黑暗被我一點一滴的全部挖掘了出來,不信任任何人,在野外無法入眠,為了自己兒犧牲別人的性命……像我這種人,我原來的世界大概已經沒辦法接受了。
對外面的世界來說,我早已經是個死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Fey出現的時候,我驚呆了。
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因為她身上的氣息。
她是和我一樣的人,生活在這個世界黑暗一側的人。
但是她卻仍然可以擁有如此清澈的眼睛和靈魂,這對我來說就如同能夠淨化所有心毒的解藥。
仿佛只要呆在她身邊,我的內心就能得到平靜。
她的存在在我看來或許是一個奇跡。
“我加入你們。”我這樣回答。
“哎呀……一說到有漂亮的女孩就直接答應了。”Fey又笑出了聲,用充滿揶揄的眼神看著我。
我對她笑了笑。在遇到她之後,我發現自己笑的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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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高級公會,Rayout竟然有屬於自己的公會大廳。
公會大廳是中型以上城市的傭兵所租賃給公會的專屬空間,這里不會收到外來的襲擊,保密措施也非常完善,除非得到邀請碼否則公會以外的成員根本沒法進去。
Rayout的公會駐扎在龍宮城里,這個城比我當年住的紅松城要大很多,而且龍宮城也是費加德公國的王城。
所以很明顯的,Rayout的財力非常可觀,否則也沒辦法競拍到這種檔次的公會大廳。
我曾經因為要做任務的緣故被人邀請進入過一個普通公會的公會大廳,那個公會的大廳只有二三百平米的樣子,而且也只有一間會議室。
我想Rayout的話,應該要更加華麗。
我在傭兵所的長椅上百無聊賴的等待著Fey來找我,她和橙子去找會長申請邀請碼了,所以我得等她。
我在掃視公會大廳的時候,注意到了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有著和我一樣純黑色的長頭發,但是由於她沒有轉過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瞳孔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
因為頭發可以染色,眼睛的顏色在這里染不了。
或許是中華聯國龍族人也說不定,我這麼想著。
中華聯國現在已經囊括了歷史上的中東,印度,東南亞,韓國,日本以及俄國遠東地區,加上其他地方的移民,在人種上已經早已不是黃皮膚人的主流了,現在的主流是混血。
但是我的父母都是龍族,所以還能保持住純黑的頭發和瞳孔。
和我們一樣的還有光族,光族也是遍布世界各地,但是最多的當然還是在日本島。
我們兩個民族在文化上的相似度其實不低,但是我覺得他們保存的要更好一些,畢竟作為島嶼,不容易受到外來文化的侵蝕。
而我們龍族在歷史的發展中,民族文化曾經被戰火和政治消耗的非常嚴重。
在我想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竟然也發現了我。
沒錯,黑色的眼睛,那種親切的顏色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她似乎對我也很有興趣,遠遠地站在傭兵所任務看板前面,眼睛來回掃了我好幾遍。
我扭過頭,看向Rayout公會大廳的方向,然後注意到Fey已經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好啦,邀請碼給你,會長在里面等著你呢。”Fey甜甜的笑著,將密碼給了我。
“Fey!”
正當我和她一起向那邊走去的時候,有個人喊了一聲。
我和Fey一起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那個黑發的少女。
“你們回來了?”她瞥了我一眼,然後對Fey說。
“嗯…可惜任務失敗了。”Fey對她笑著。
“人沒事就好。他是誰?”女孩看著我問Fey。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這個!”Fey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這是貪狼,我拉他來入會。”
黑發的女孩長得非常清麗,年齡不大,但是舉止卻非常優雅張弛有度。
Fey是那種看上去純潔清澈的甜美女人,而這個少女則有著一雙邪邪的冰冷眼睛,讓人感覺她總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似的。
“你是光族?”她問。
我搖搖頭,“龍族。”
“哦……”她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光族。
我們兩個人犯了相同的毛病,總是本能的以為擁有自己種族特征的家伙就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三千院夏希,我的名字。”她對我說。
“夏希……”我咀嚼了一下這個充滿了活力的名字。
結果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踮著腳尖叫了出來。
“誰讓你這麼叫我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愣了,Fey也嚇了一跳。
然後我意識到光族有一個習慣,異性之間只有很親密的人才能夠稱呼後面的名字。
但是對我來說三千院這個叫法太長了,而且有點兒拗口,所以才犯了一個相當令人頭疼的錯誤。
我連忙道歉,可是她卻紅著臉一副我欺負了她的樣子。
Fey連忙上來打圓場,拉著她開始安慰,然後示意我趕緊去見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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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邀請碼順利的進入了Rayout的公會大廳,然後我發現這個大廳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容納二百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而且除了這個大廳以外似乎還有很多作為其他用途而存在的房間。
大門口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金色的長發在腦後束成辮子,身上穿著帶龍紋的情色長袍。
當然,是西方龍的龍紋。
他的下巴上留著一點點胡茬,讓人感覺身為高級公會會長似乎稍微有點隨便。
“你就是貪狼吧?我是Rayout的公會會長巴爾格斯。”男人對我伸出了手。
我和他握了握,“這就算加入了麼?”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巴爾格斯微笑著說。
“看來還有入會考試……”我面無表情的說了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不用緊張,只是很簡單的問題。你為什麼想要加入Rayout?”
“Fey邀請了我。”我回答。
巴爾格斯哈哈大笑,“Fey可是我們公會的大眾情人,這里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成員是她邀請進來的。但是,如果你自己不想加入的話,她邀請你也沒用。”
“大概如果說我自己原因的話,是想尋找同類吧……”我把心里面那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扔了出來,但是我覺得還是太模糊了。
可是巴爾格斯點了點頭,“希望你能在我們這兒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還有問題麼?”
“沒有了。但是有幾條規則需要你知道,我們公會和其他的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們是一個整體。我不希望我的成員會在任務中丟棄同伴,而且所有人都禁止用任何方式去做傷害其他成員感情或者利益的事情。”
“很公平。”我點點頭。
“那麼,歡迎加入。如果願意的話,就讓Fey帶你四處轉一轉,認識一下其他成員。”
巴爾格斯在說完這些以後就離開了。
我擡頭看了看高高的天花板,進入游戲以來第一次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