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羅開四名嬌妻陸續醒轉,怪婆婆逐一查看眾人的情形,均覺脈息平穩,體毒盡除,只因四人昏暈多時,體力不能馬上恢復。
怪婆婆吩咐她們多加休息,自行運功調息,不可四處走動。
羅開亦在旁溫言勸說,四人不敢反駁,只得遵從。
白瑞雪想起今日之事,說道:“今日逃出府中的人,顯然預早混在府中,其用意不用多說,定是衝著咱們而來。而且這伙人對咱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頗為清楚,就連邱婆婆和羅開為四人運功解毒,他們亦似有所知,幸好咱們早有防備,教他們功敗垂成,致火燒鳳天閣,乘亂逃走。這些人如此籌謀經營,而且下毒加害,必定有其用意,不知大家可有看出端倪?”
笑和尚突然怒罵起來:“說起來就氣人,這伙人若非詭計多端,豈能給他們輕易逃去!”
上官柳笑道:“連笑和尚這等身手,竟然會空手而回,瞧來這伙人真不簡單,其武功顯非尋常。”
笑和尚越聽越是氣憤,罵道:“他奶奶的,這群兔崽子的武功高個屁,若不是和尚我一時大意,中了賊子的奸計,怎會……唉!不說了,說來就是氣人!”
眾人素知笑和尚玩世不恭,游戲塵寰,縱是天塌下來,也是笑口常開,甚少見他如此惡狠狠的模樣,再聽他這番說話,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只是笑和尚不說,各人也不便多問。
白瑞雪接著道:“玄池蘭香這件事,先前我確實懷疑是岳都所為,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他,若我沒有猜錯,下毒的卻另有其人。”當下把她和羅開談過的疑點,詳細地向眾人說了。
上官柳率先拍腿叫道:“一點不錯,岳都若要加害羅開,決不會派遺這麼多人行動,一點不像岳都的作風。還有一大疑點,就是那個下毒的丫鬟。大家不妨想想,千面雙忍的易容術是何等厲害,相信當今天下,實是無人能及,又怎會不掩飾自己的身段,露著這樣一個大破綻,竟然給羅開產生懷疑。”
各人想想亦有同感,唐貴沉吟道:“如此來說,莫非真是有人想阻撓羅莊主到會?但他們這樣做,目的除了如白姑娘所說外,確實再無其他原因。”
康定風道:“若然如白姐姐所說,這些人顯然相當清楚英雄宴的內情,知道會中必有比武較技這回事,而且這場比武必定相當重要,難道朱元璋是要選什麼武將宮衛不成?”
羅開笑道:“羅某也不稀罕這些勞什子,要是我貪圖厚祿重榮,前時皇帝老子封我官職,我一口便答應了。”
上官柳道:“你固然不稀罕,但外人又如何得知,他們認為只要你不在場,便少了一個勁敵,這才是他們的重點。”
羅開搖頭道:“到目前為止,這一切都是猜測而已,明天便是英雄宴之期,屆時便會一清二楚。”
白瑞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事並不簡單……”說話未畢,忽聞房外腳步聲響,接著有人敲門。
小金打開房門,卻是府中的馬總管。
見他來到羅開跟前,躬身說道:“羅莊主,水神幫李幫主求見,正在大廳等侯。”
羅開大感錯愕,心想:“李展夤夜到訪,莫非有什麼重要事情?”向馬總管道:“有勞馬總管,我馬上便來。”
待得馬總管退去,白瑞雪道:“李幫主果然神通廣大,竟會找到這里來。”
羅開道:“李幫主突然到訪,必有要事,我出去看看。”話後站起走出房間。
當羅開來到大廳,便見廳中已坐著數人,除了李展外,胡飛鵬和施亮均在坐中,還有兩名中年男子,卻不曾見過,想必是水神幫的幫會人物。
而紫嫣雩和朱瓔卻坐在主位相陪,三大靈王和馮氏兄弟卻分站兩旁。
李展和胡飛鵬等人見羅開進來,紛紛站起施禮。
眾人禮畢,羅開坐下笑道:“水神幫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幫,人才濟濟,連羅某在這里也逃不出李幫主法眼。”
李展頷首笑道:“本幫沒什麼本事,就是人手多一些,況且羅莊主這樣的大人物來到京城,要找莊主也不算什麼艱難事。”
羅開道:“你我好兄弟,就不要取笑打牙兒了。幫主深夜找羅某,不知有什麼事呢?”
李展環看廳上眾人,頗有遲疑之色,羅開見他神色有異,心下恍然,說道:“幫主若有機密事兒和羅某商量,便到在下房間如何?”
李展搖頭道:“莊主請不要誤會,皆因此事關乎國家大事,不得不小心而已。”
此話一出,非但羅開大為錯愕,便連紫嫣雩和朱瓔二人,一時也聽得面面相覷,愕然而驚。
羅開心想:“這里是公主府邸,李展竟然夜訪相談國家大事,當真怪誕不經。
況且李展乃江湖中人,縱有國家大事,也不宜在此公然商議,視眼前這兩位公主如無物。但看他神情凝重,決非胡鬧尋事,究竟是什麼國事如此重要?“
紫嫣雩心思細密,一看李展眾人的神色,已感到事態嚴重,當即向龍靈王道:“你吩咐下去,沒得我准許,任何人不得走近大廳。”
龍靈王躬身令命,退出大廳安排一切。
朱瓔秀眉輕蹙,問道:“李幫主說是國家大事,不妨說來聽聽。”然在她心中,卻和羅開並無多大分別,暗忖國家大事,又何來讓你這些草莽置喙。
言語中不免帶著幾分冷嘲之意。
只見李展指了指身旁兩名中年漢子道:“他們二人均是敝幫分舵的舵主。”
指住一個年約四十,滿臉長著酒刺的人道:“他是張剛,是敝幫南湖分舵的舵主。”
接著指向一名年近六十,赤黑臉膛的漢子:“這是班天佑,是杭州下沙分舵舵主。”
二人站起向眾人抱拳行禮。
李展道:“前時敝幫嘉興南湖分舵遭人滋擾,本人當即派遣班舵主前往支援,待得事情了結,卻無意之中探得一件重要事情。班舵主,請你把當日所見的事情,向大家說一說。”
班天佑點頭道:“當時南湖分舵和當地白虎幫發生磨擦,但畢竟是小過節,只是口角之爭,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三兩日間,便把事件擺平了。我見事情已了,便帶同十多名幫中兄弟返回下沙,豈知走出十多里,突然刮起大風雪來,只好找了間酒棚避一避,打算風雪稍歇,再行起程。
“其時張舵主也和在下同行,咱們叫了酒菜不久,又有幾個人衝入酒棚,看他們那身狼狽樣,一看便知是避雪而來,當時也不甚理會他們。不想這場風雪竟然越下越大,外間狂飆大作,陣陣北風不住卷進棚來,寒風刺骨,幸好店里有的是熱酒,也可壓一壓那股寒氣,吃吃談談,各人自然飲多了幾杯。
“而那幾個人原來都是嗜酒之徒,喝起黃湯來,就如喝水喝茶一樣,個個張大嘴巴直灌。又過了一會,忽然幾句蒙古話鑽入我耳中,發覺說話的就是那幾個人。在下自小家貧,十多歲便賣在蒙古人家中做小工,當時天下仍在蒙古人手上,所以也懂得不少蒙古話。
“當時我心下奇怪,仔細打量那伙人,方發覺他們個個皮膚粗黑,眉目之間,確有點不像咱們漢人,再聽他們的蒙古話說得相當流利,便知這伙人必是蒙古人無疑。”
班天佑說到這里,大家心中都不禁砰砰亂跳,尤其是朱瓔,更是聽得口定目呆,全神貫注。
當時人人均知,歷來中國外患,主要來自北方。
自從元末順帝北走,退回大都,終被朱元璋派兵北伐,把順帝趕回漠北。
蒙古雖然入據中國九十年,但由始至終,卻沒有吸收太多中國文化。
他們進入中國是何樣子,被逐出中國回到蒙古,幾乎仍是同一個樣兒。
本來蒙古共有五國,窩闊台汗國早被察合台汗國吞並,接著元朝亡在中國,察合台汗國與伊爾汗國,亦先後亡於帖木兒汗國。
當時只剩下疏淡一國,只因該國遠在數千里之外,最終給俄國消滅,元朝終於全部瓦解。
元順帝脫歡鐵木兒逃出大都後,回到故都哈爾和林,不久即行去世,其子愛猷識理達繼位,後給人行刺而死。
當時蒙古已回復原貌,逐水草而居,在沙漠上飄忽不定,恢復當年鐵木真時期的游牧生活,四處部落林立,相互爭拼。
近日中原四處傳聞,北元最後一個皇帝汗坤鐵木兒,也被他的部下鬼刀赤刺死,最終這個二百年雄踞歐亞的大帝國,全為歷史陳蹟。
由於蒙古支離破碎,再難通盤計畫南下,這數十年間,只有一些野心勃勃的酋長,貪圖搶奪財物女子,並無大規模進攻,比之過去的匈奴、突厥、契丹、女真,目下的一切,只能算是小擾亂,但已令守在邊界的諸王頭痛難當。
而近年最為朱元璋擔心的,卻是帖木兒汗國。
帖木兒被稱為跛子帖木兒,生於撒麻耳干以南的渴石城。
中原上不少人傳說,帖木兒乃成吉思汗的近親,但這並非事實,而是突厥人。
此人智勇多謀,曾聯合四周部族推翻察合台汗國,後自立為帝。
此人野心勃勃,誓要效法成吉思汗,欲霸天下,不住擴張戰爭,先攻占呼羅珊,繼而南下,消滅伊兒汗國,把整個伊朗和阿富汗拼入版圖,近日更有傳聞,欽察汗國亦落入他的手中,現正欲揮師東侵,向天竺進軍。
眾人聽得蒙古人三個字,不由和帖木兒連在一起,要是這個梟雄欲侵中原,恐怕當朝難以抵擋。
這時班天佑續道:“這伙人早有幾分醉意,說話少了顧忌,當下我凝神細聽,但四周風聲呼呼作響,還是無法聽得真切,只聽得什麼英雄宴,什麼有他們出馬,什麼壓倒全場,什麼手到擒來,什麼英雄盡在手中等雲雲。他們說的是蒙古語,還道沒人聽懂,但我仍是把這幾句聽得清清楚楚,便知事態嚴重,當下低聲和張舵主商議,打算先擒下這伙人,再好好盤問。
“咱們不想在那里動手,驚動旁人,便分批走出酒棚,在外面四周埋伏,只留下二名幫中兄弟在酒棚監視。當時風雪仍是下個不停,眼前白蒙蒙一片,咱們十多人分別躲在大樹後,一來可擋風雪,二來也不易被發現,打算待得這伙人離去,從後躡之,豈料等了大半天,直至風兩漸止,仍不見他們出來。
“我愈等愈覺情形不對,便叫一個幫中兄弟進去看看,那兄弟一進酒棚,便即奔回,說店里出了大事。我聽後猛然一驚,十多人奔進酒棚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見店里屍橫遍地。那幾個蒙古人、掌櫃、店小二,客人和咱們兩名幫中兄弟,均被人以刀劍殺死在地。咱們分頭四看,但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我當時愈想愈驚,回想咱們十多人在店外牢牢盯住,若有人出入酒棚,決計不會看不見,但凶手竟如此神出鬼沒,顯然武功不弱。又想起那幾個蒙古人的說話,此事確實可大可小,一經商議,決定先稟告幫主再說。我知李幫主和胡門主正要參加英雄宴,便立即趕來京城,把經過如實稟告幫主。”
李展道:“我知道此事後,苦思良久,越感此事不妥,要是真的如那些蒙古人所言,蒙古人必定有備而來,咱們若不預早防范,到時給他們弄個措手不及,可大大不妙了。當時我想,他們派來的人,若要和咱們中原武林為敵,決不會是些尋常之輩,有能力壓制他們的人,恐怕除了中原各大派掌門外,就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位武林高手,我不由想起羅莊主來,但此事關系重大,實不能再拖延下去,只好深夜拜訪,希望大家能想出一個應付的方法。”
紫嫣雩道:“若然蒙古人真的圖謀不軌,也不會只為控制咱們武林這麼簡單,換著是我,必會先奪武林,繼而揮軍南下,來個內外夾攻。奪取武俠,這只是為侵我河山而鋪路罷了。”
羅開道:“咱們漢人已慘受百年之苦,好不容易才把蒙古狗趕了回去,豈能再容他們放肆,只要咱們有一口氣,也要和他們對抗到底。”
朱瓔一直皺著眉頭傾聽,突然向紫嫣雩道:“雩姐姐,妹妹總覺得日火教這伙人大不正常,你認為會是他們嗎?”
紫嫣雩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咱們探得一個消息,日火教的紫火王亦來了中原,據聞在他們五王之中,便以此人的武功最高,他突然到來,必定另有所圖,咱們不可不防這個人。”
羅開點頭道:“這人我也見過,武功確實不簡單。”
紫嫣雩和朱瓔大為錯愕,紫嫣雩問道:“莫非羅莊主和這人交過手?”
羅開搖了搖頭,便把當日紫火王哈里和朱妁媚的事說了出來。
朱瓔冷笑一聲,說道:“當日我和雩姐姐若早到一步,便可見一見那人的廬山面目了。”
這時羅開心中只想著蒙古人一事,他自問初履江湖,經驗實是不足,處理這等重要事情,恐怕自己連朱瓔也不如,當下向紫嫣雩道:“事關重大,倒不如召喚多些人一起商議,不知宮主認為如何?”
紫嫣雩和朱瓔齊聲贊成,當下派遣麟靈王進內請白瑞雪等人。
過不多時,凌雲莊眾人已來到大廳,只有小金和怪婆婆二人留守房間看護四人。
眾人分別就坐,大廳上立時群賢畢至,薈萃一堂。
羅開率先把班天佑所聞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無不目瞠口哆,驚愕不已。
方晴雲搖頭嘆道:“蒙古人向來野心勃勃,莫非真要海干河盡,方肯罷手。”
上官柳望向朱瓔,問道:“皆因茲事體大,在下有一事想請問宮主。”
朱瓔道:“上官少俠不用客氣,但說無妨。”
上官柳道:“在下聽了剛才的說話,顯見有人想藉著英雄宴的比武,技壓群雄,奪魁而歸。究竟明天的英雄盛宴,是否早已安排比武這件事。”
朱瓔也知不能再隱瞞了,點頭道:“沒錯,這事本來甚是秘密,在英雄宴之前,決不能隨便說出來,但目下形勢所逼,再沒有什麼好隱瞞了。”
上官柳奇道:“比武這種事,在江湖上確實尋常得緊,也無須這麼刻意隱瞞,難道其中有什麼原因?”
朱瓔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父皇既然下旨,也無人敢多問原因。”
白瑞雪問道:“這樣說,在英雄宴中舉行比武這件事,皇上早就決定了。”
朱瓔道:“我想不是,英雄宴原本是我皇兄湘王先行提出,打算藉著英雄宴和江湖朋友拉近關系,絕無任何陰謀。而為著這英雄宴,皇兄不知在父皇跟前費盡多少唇舌,幾經艱難,才能勸服父皇點頭應承。”
白瑞雪道:“又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朱瓔搖頭道:“改變主意的不是父皇,是皇太孫。據知他曾與父皇提起,說江湖上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武林盟主突然被害身亡,群雄無首,江湖上風聲鶴唳,致各門各派你爭我奪,欲謀盟主一位。既然這樣,倒不如乘著這個英雄宴,舉行一次比武大會,若是技壓群雄者,屆時由父皇頒布諭旨,公告天下,敕封為武林盟主。父皇聽後,竟然立即贊成,便連本由湘王主持的英雄宴,現在卻交由皇太孫主持,而湘王改為從旁匡助。”
李展軒眉道:“既然是密旨,這些蒙古人又如何能得知?”
笑和尚笑道:“這有何希奇,現在咱們不是都知道麼。殆可一言蔽之,人心隔肚皮,狐心隔毛衣。一言難盡!”
莫看笑和尚平日嘻嘻哈哈,終日笑口常開,但說起話來,倒是針針見血。
朱瓔垂頭深思,似有所想。
而上官柳對白瑞雪不由衷心佩服,果然給她一語中的。
瞧這情形來看,毒害羅開的人,其用意已是表露無遺,顯然是要阻止羅開前往英雄宴,致下這樣的毒手。
赤刀門門主胡飛鵬道:“老夫所擔心的,卻是在後指使的是什麼人,若然是蒙古一些小部落還可,但幕後人若是帖木兒,這就問題大了。”
上官柳向來見多識廣,帖木兒的本事,他又怎會不知,當下道:“胡老前輩的憂慮不無道理。據我所知,帖木兒此人極端凶狠殘忍,嗜殺成性,每攻陷一城,必然血流成河,比之當年成吉思汗還要厲害。這人行軍用兵,更有其一手,若非這樣,也不會滅完一國又一國,鐵蹄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
“帖木兒尊奉伊斯蘭教,在他統治下的國家,卻不容許其他宗教存在,至今死在他刀下的異教徒,已不計其數。目前他和我國的關系也不錯,常有使節往來,皆因他掌控著絲綢之路,我國的絲綢、珠寶、天竺的香料、北部的皮貨,都由他操控著。其實帖木兒早就對我國蠢蠢欲動,只因目前在經濟上有所牽絆,一時還沒下手,但現在看來,恐怕他已經開始行動了。”
眾人心想,倘若我國再重落入此人手中,後果之悲慘,自也不必多說了。
李展突然向羅開道:“明日英雄大會雖是高手雲集,但以羅莊主的武功,想要壓倒群雄,奪魁而歸,相信也非難事,不知羅莊主的意思如何?”
羅開搖頭道:“在下的武功,又怎及得上少林、武當等各大掌門呢。但今趟比武較技,卻關乎國家興亡,羅某自當捐軀赴難,在所不辭。”
白瑞雪道:“今次能在英雄宴中爭雄的門派,除了少林等名門大派大幫外,有實力的算來並不多,唯一看不透的,便只有日火教。今次他們突然來到中原,且又高手盡出,其意圖已是相當明顯,況且日火教源起天竺,全是外域人士,日火教和蒙古人朋比為奸,絕非奇事。雖然這一切都是揣測,目前還沒有真憑實據,但不論如何,為求萬全,這趟盟主比武之爭,決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眾人齊聲稱是。
白瑞雪頓了一頓,忽然望向朱瓔,說道:“公主殿下,小女子有一個預感,朝廷里或許混入了奸細,關於今日之事,希望公主能暫時保密,不可讓朝中群臣知道,倘若此事傳入奸細耳中,麻煩可更大了。”
紫嫣雩也有同感,說道:“白姐姐說得對,不但是朝中的人,便是其他人也不能透露半點。李幫主,不知貴幫知道此事的人有多少呢?”
李展道:“到目前為止,除了隨同本人參加英雄宴的兄弟,尚有班舵主的手下十多人,再沒人知道此事。但在下會吩咐下去,把這事嚴加保密,這方面大家可放心。”
紫嫣雩點了點頭:“這樣便好,現在時間已不早了,大家先行休息如何?李幫主和胡門主若無重要事情,倒不如今晚留在這里過一晚吧?”
李展抱拳一禮:“在下先行多謝公主,但李某人還是先回去和幫中兄弟說一聲,免得他們在外胡言亂語。”
紫嫣雩頷首道:“這樣也好,有勞李幫主了。”
接著眾人告辭回房,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