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的冷艷姿容,經一日兩番纏綿後,頓時變得柔情似水,更覺千嬌百媚。
平素的冰霜傲態,已然一掃而空。
只見兩人並肩而行,不時四目相睖。
當他們來到大堂,滿堂食客,立時被這對麟子鳳雛,吸引得目瞪口呆。
小金見著二人,連忙跑了過去,招呼他們來到一個較幽靜的桌子。
羅開向白婉婷問道:“婉婷,用點酒嗎?”
白婉婷朝他秋波暗送,脈脈含情道:“羅開哥你喜歡便是了,不用理會我。”
小金呆立當場,只把眼睛在二人臉上交替,再聽著他們如此親熱的稱呼,更是看直了眼。
心想兩人只是方剛認識,一日間竟變得如此卿卿我我,天下之大,當真無奇不有。
正當他發獃之際,羅開的聲音己經響起:“小金你呆個什麼,先給咱們來幾個上好小菜,一斤桂花陳。”
小金忙忙應了,離開時仍不住回頭望向二人。
羅開向白婉婷道:“那個”黑王蜂“你從沒見過他?”
白婉婷搖頭道:“江湖上只知有其名,卻沒有人見過他樣貌。而這廝最可恨的是,便是專向武林女子埋手,不論何幫何派,大門小戶,只要內里有美貌女子,這廝便會不擇手段,務必弄上手方休。最奇怪的是,那些受害女子似乎相當維護此人,從沒有一人肯提供线索,包括他的年歲,他的樣貌,便像根本沒見過他一樣。”
羅開道:“有這樣奇怪的事,莫非他辦事時是蒙住口臉。”
白婉婷道:“其實江湖上知道那人的事不多,只知他神龍見首不見尾。且此人自視甚高,每當下手前都會道明日子,任你如何小心謹慎,身邊有多少人保護,往往都能給他成功,輕而易舉地把受害人擄去,所用手法,總是層出不窮,令人意想不到。但說也其怪,那些受害的女子,個個都能安全而回,回來之後,似乎對那廝還是念念不忘,十分眷戀似的。”
二人談談說說,不覺便說了盞茶時間。
這時小金以端上小菜,二人一面用,一面繼續傾談“黑王蜂”的事。
羅開道:“既然沒有人見過他,就是說那人現下站在你身旁,你也不知曉了。
他要盯上你,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恐怕咱們現在的一切,他已經看在眼里。“白婉婷微微一笑:”管他的,這人向來剛愎自用,直是心高遮太陽,未到約定的日子,決計不會動手。所以當我知道那廝在這里出現,便馬上趕來這里,存心便是要向他挑戰。“白婉婷說到這里,沉思了一會,嚅囁道:”羅開哥,我有一事……想……想和你商量。“
羅開見她訥訥難言的樣子,便笑道:“有話便說好了。”
白婉婷望了他一會,才道:“你……你知我對那廝早已狠之入骨,他那樣四處留言侮辱我,我若不叫他受點苦頭,實難消我心中怒氣。要是……要是我在他身上施用”參同契“,你……你會不會怪我?”
羅開聽見,微微笑道:“我早已對你說過,我寧可你采用”參同契“,也不願意你為保清白而冒險,你忘記了麼?”
“你真的不怪我……”白婉婷瞪著水靈靈的眼睛,怔怔地望住他。
羅開斟滿一碗酒,仰首一渴而盡:“為免你再次走火入魔,我可以付出一切,你清楚了麼?”他口里雖是這樣說,心里卻另有打算,暗道:“要是連我在旁也無法保你周全,實是無用之極,要是當真如此,或許這真是天意使然了,我又怎能怪怨於你。”
白婉婷聽見他這番說話,不由大為感動,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晃眼過了兩天。
這兩日來,白婉婷自從體內欲火得以宣泄,竟如澐澐驚濤,一發不可收拾。
到得晚上,二人自是鳳友鸞交,同衾共枕,沉迷不舍。
短短兩日間,白婉婷的性情已大為改變,顯得神采煥發,掃盡冰霜冷漠的臉孔,叫人看來,較昔日更添幾分環姿艷逸,惹人愛煞。
明天便是十月十五,正是黑王蜂與白婉婷相約之日。
惟白婉婷正自情痴情種,與羅開膠投漆中,難以別離,早已不把那事縈懷。
一大清早,兩人用過早點,便雙雙走出客棧,過六街,穿三市,在山城中左穿右逛。
只見二人雙依偎傍,情意綿綿,不覺間已走出了山城,沿著河邊慢步。
過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個群山壁立的幽谷,四下里一片寂靜,人影全無。
來到這種荒郊野路,枯木寒鴉的的環境下,二人更是顯得親昵。
白婉婷摟著羅開的腰肢,整個线條有致的身軀,全貼在羅開身上,低聲道:“羅開哥,那日我曾與你說過那番說話,說想用”參同契“去對付那廝,你可還記得嗎?”
羅開點了點頭,望向她嗯了一聲。
白婉婷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說麼?”
羅開微笑道:“當時你一說,我已經猜估到了。其實你是心無勝算,恐怕自己會落在他手上,到時倘若失手於他,便只好用”參同契“來對付了。但你怕我不高興,所以便先說出來,沒有錯罷?”
白婉婷點點頭:“傳言中這個人可怕極了,我非但不知道他武功底子如何,加上那人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而且那廝從不曾失手過,顯然有他過人之處,所以我不能不有這個打算。”
羅開道:“現在有我在你身旁,多了一個人來對付他,他想成功,瞧來也並非容易。”
白婉婷道:“你錯了,我記得峨嵋派的方紫萍,她是峨嵋女弟子中最漂亮可愛的一個,終於給那廝看中了。而那人竟然色膽包天,道明時日到峨嵋山取人。
當時峨嵋掌門慈恩師太,連同子弟高手合共三十六人,當天日夜守在方紫萍身旁。
豈料那廝竟在食水中下毒,把峨嵋金頂上的人都迷昏過去。
“而那種毒藥,不但無色無味,連慈恩師太這樣內功深厚的人,也察覺不到,當日同樣栽在他身上。這一件事,隔日便震動整個武林,慈恩師太也氣得臥病不起,不久便把掌門之位讓給了師妹慈玄,從此峨嵋派便對黑王蜂恨之入骨,誓要把他活剝生吞。
“峨嵋派人才之鼎盛,實不下華山、武當諸派,她們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只得你我二人!”
羅開道:“這人看來實不簡單,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材,為了一個女人,卻千謀萬算,絞盡腦汁,其人之聰明,可能比他的武功還要厲害。聽了你方才這番說話,咱們確實不能不防。”
白婉婷嗔道:“虧你還贊他,這種淫邪之徒,若不好好懲戒他一番,真是上天無眼。”
二人正在談得入神之際,身後忽地傳來馬蹄之聲。
只聽蹄聲急遽,越來越近。
回頭望去,眼見谷口塵頭大起,一匹黑馬正飛馳而來。
二人遙見,便挪身站向一旁。
不消片刻,那人馬已來到近前,瞬間貼身而過。
突然,驟聞一聲馬嘶聲起,只見鞍上人把馬一勒,撥向馬頭,跑回二人身前。
羅開二人往那人望去,心里同時暗贊一聲,世間怎會有這樣的美男子。
只見那人一身儒服打扮,鞍頭旁插著一柄銀簫,似是一個讀書人。
來人雖然年過三十,看來年紀也不覺什麼大,依然膚白臉滑。
再看他如冠玉耳,神姿高徹,確是個沈腰潘鬢的美潘安,連羅開這等俊朗的人物,也給他比了下去。
但見那人急速馳回,在鞍上拱手一揖,便即問道:“敢問兩位,剛才可有看見三個男人追著一名女子走過?”
羅開見他一臉徨急,便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那人聽見,臉現沮喪之色,連忙再一拱手:“叨擾兩位了。”便一夾馬肚,往前疾馳而去。
待那人遠去,兩人對望一眼,羅開笑道:“好一個俊朗的書生。”
白婉婷道:“看他比你還要英俊幾分呢!但看見此人的神情,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羅開點頭道:“看他一臉心急如焚,風風火火的模樣,像是趕往什麼地方救人似的。”
白婉婷道:“既是這樣,咱們也趕上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好麼?”
羅開應允,二人展開輕功,朝那人方向奔去。
白婉婷的輕功極佳,與羅開不即不離,同步奔馳,不多時便穿過一座密林,隱然傳來金屬鏗鏘之聲。
二人對望一眼,加緊腳步,前面不遠的一個小山丘上,見有五人正在刀來劍往,斗得難解難分。
二人在三四丈外停下,凝神一看,便看見那個書生和一個少女,正與三個大漢斗在一起。
而他那匹黑馬,卻在另一個小山坡上吃草。
只見那個少女姿容美貌,手里的一柄長劍,招中藏套,變化多端,一劍快似一劍的攻向三人。
那書生卻使一柄銀簫,舞得銀光霍霍,武功頗有火喉。
再看那三個大漢,一個年約四十,身材短矮。
一個粗壯體橫,滿面髭須。
而另一個卻瘦骨嶙峋,臉色如蠟。
三人同樣手持單刀,使得如同一團雪花相似,有守有攻,瞧來三人是同帥學藝,進退有序,守攻甚有默契。
白婉婷看了一會,便對羅開道:“那個女的是華山門下,她這手”飄搖劍法“快是快的了,乍看之下,確也使得花團錦簇,可是管看不管用。而那三個漢子,用的是神鷹門刀法,十不離九是神鷹門的人。”
羅問雖然功力深厚,畢竟初涉武林,對各家各派的武功家數,可謂一竅不通,便笑問道:“那個書生又是何門何派?”
白婉婷搖搖頭,一臉鄙夷之色,說道:“雖然我看不出來,但見他那副身手,准不是什麼名家子弟,雖然每一招式,均是有板有眼,可是虛招多而實招少,我瞧再斗下去,不出五十招內,那三人必勝無疑,要不要和我打賭?”
羅開搖頭一笑,並沒有回答她,一對眼睛只是盯在五人身上。
這時見那矮個子淫笑道:“小娃兒,莫以為多了一個小白臉來幫手,便可以走出我們手掌心,還是乖乖跟大爺走吧,只要你服待得咱們爽歪歪的,或許會放過你倆也說不定。”
書生臉色一沉,怒道:“你這人不三不四的在說個什麼,滿口汙言穢語,若有本事便將咱們放倒,閒話少說。”說著銀簫飛舞,見招拆招。
而腳底卻四方挪移游走,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靈動異常,飄逸有致。
三名漢子一面拼斗,一面不干不淨的說著髒話,滔滔不絕。
那少女不知是聽得害臊,還是體力耗損。
只見她一張俏臉,紅得如柿子一樣,明艷端麗,嫣然靦腆,更顯得她秀色可餐,實是觀之可以忘飢。
羅開的一雙眼睛,早便盯在那書生身上。
他心感奇怪,暗自想道:“這個書生的武功,明著比那三人高出甚多,數次已可得手,卻總是忍讓不願進招,到底他在打什麼主意?”再看那書生步法輕靈,雖是急進急退,卻腳下無塵,連半點沙塵也不帶起來,足見他輕功極高,決非白婉婷所說的一般庸手。
正當二人看得入神之際,忽聞山坡東面遠遠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黑王蜂,看你今日已插翼難飛……”話起時聲音尚在遠處,說到後來,便如貼近耳畔一般,嗡嗡入耳,瞧來那人不但輕功絕高,且功力也是非同凡響。
羅開二人乍聽“黑王蜂”三個字,不由眼睛一亮,互望一眼。
這時四道灰影霎時飄然而至,二人定睛一看,見是四個身穿灰色長袍的道姑,一字排開的站在東首山坡。
相斗中的五人,也同時分了開來,各站一方向那四名道姑望去。
只見一個手執塵拂,年過五旬的道姑,把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往場上數人掃了一眼,最後雙眼便落在羅開二人身上,便向身旁的人道:“還不過去給我拿下。”
在旁三個灰衣道姑齊聲應道:“是掌門!”
三人說話方歇,即聞“鏘”的一聲,三人手上的長劍同時出鞘,迎著早晨的陽光,頓時劍光閃然,光芒刺目。
便在這時,又有一個男人聲音自遠處響起:“慢著!”
晃眼之間,八九條人影自南面疾飛而至。
這伙人身型方落,其中的一個年約二十六七,英姿勃勃的年輕人大步踏上前,雙手一拱,朝那中年道姑一揖,躬身說道:“華山弟子陶飛拜見慈玄師太。”
原來這四名道姑,卻是峨嵋派的人。
而那個手持塵拂的中年道姑,便是峨嵋新任掌門慈玄師太。
見她塵拂橫擱,回了一禮道:“原來是華山陶少俠,怎地你也來到此處?”
陶飛道:“本門女弟子曲依韻於半月前給黑王蜂所擄,弟子便帶同師兄弟多人,奏命下山追查,後得知黑王蜂來了嵊縣落水城,便即趕來這里,沒想在這里遇上師太。”
慈玄微微點頭:“聽少俠這樣說,瞧來這個少女,便是貴派的弟子了?”說著把眼望向書生身旁的少女。
陶飛道:“正是本門弟子曲依韻,起先還道她給那淫賊擄去,原來卻不是……”說到這里,陶飛再沒有說下去,終究那是門戶的丑事,確不宜與外派多說什麼,便回身朝曲依韻道:“還不過來拜見師太。”但見曲依韻低垂螓首,一臉酡紅,態甚忸怩不安。
她斜眼望了身旁書生一眼,便戰戰競競的走上前去,向慈玄低聲道:“華山弟子曲依韻見過師太。”
慈玄只是把頭一點,算是回禮,便向陶飛問道:“陶少俠既知那淫賊在此,方才因何要阻止我出手。”
陶飛踏前兩步,低聲道:“那廝直來詭計多端,雖然今趟貴我兩派聯手,那淫賊是如何也逃不了。可是他現在人質在手,難保會逼狗跳牆,倘若那廝把人質相脅,好讓咱們投鼠忌器,不敢莽動,豈不反為不妙,不知師太認為晚輩所說是否有道理。”
慈玄點了點頭:“不知陶少俠有何良策?”
陶飛道:“依晚輩看,受害人相信還不知那淫賊的真正身分。據向我通風報訊的人說,那淫賊極是口甜舌滑,早已把受害人騙誘在手,料來咱們當面揭開他面紗,她也未必肯相信,反過頭來還會去幫助那廝,到時便更為不妙了。唯一之計,是先要把受害人引開,讓她離開那淫賊身邊,到時再一聲令下,把他當場了結方為上策。”
慈玄道:“陶少俠說得是,但要把受害人誘離那廝身邊,恐怕並不容易!”
陶飛道:“師太放心,受害人與我曾有數面之緣,也曾一起在巫州聯手誅除匪賊,我現在已想到一個辦法,一切便交由晚輩去辨好了。當我看見時機成熟,到時師太一見我手勢,便開始動手吧。”慈玄聽後也沒再吭聲,只是頜首應允。
二人說話聲音輕細,外人決難聽得見。
然羅開身具上甲子的功力,耳朵教常人特靈,已把兩人的對話全聽入耳中。
他愈聽愈感奇怪,再聽到最後,分明在他們口中所說的淫賊,顯然是指向自己。
羅開眉頭緊聚,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心想道:“這些人怎地會認為我是黑王蜂,莫非是有人從中誣陷,混淆是非。早知如此,我便不該來這里瞧熱鬧了,而此刻竟弄得無事一身騷!”
原來峨嵋慈玄師太,今次方好率領門下峨嵋三英離開金頂,本打算是前往越州,參加四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會。
途中在客店給人飛箭系信留言,函中說黑王蜂身在嵊縣落水城做案。
峨嵋派自從弟子方紫萍受辱一事,早就把黑王峰視為世仇。
苦於那人行蹤詭秘,一直無法把他逮著。
慈玄驟聞訊息,立時打起精神來,心想這正是鏟除淫賊的好機會。
再想現在距離武林大會尚有半個月,而身處之地離嵊縣並不甚遠,便領同峨嵋三英趕來這里。
來到落水城之後,發現冷艷天嬌白婉婷也身在此處,便即想起江湖上的傳言,知道黑王蜂的下手對象,十居其九是白婉婷無疑,便派出峨媚三英留意白婉婷的行蹤,後來得知羅開和白婉婷行止親昵,不禁心下犯疑。
她素聞冷艷天嬌的為人,知她直來獨行獨往,性子異常冷傲,從不與江湖上的男性打交道。
在一連多日的伺察下,再仔細思索,遂認定白婉婷身邊的男子便是黑王蜂無疑。
方好今早峨嵋三英回報,說羅開二人離城而去。
慈玄害怕他藉機遁逃,便與峨嵋三英追了出來,終於在此遇上二人和那五人的拼斗。
而陶飛卻和慈玄師一樣,同樣接了一封密函,肉容也大致相同。
他和白婉婷於半年前,曾在巫州聯手誅滅一幫攔途劫鏢的匪徒。
當時的陶飛,見白婉婷不但武功高強,且嬌艷離群,早便對她念念不忘,情根暗種。
只是他一向為人忠厚,舉止莊重,在白婉婷面前,從不表露半點愛慕之意。
後聞黑王蜂四下傳言,公然向白婉婷挑釁,心下不由為她擔憂起來。
正巧門下弟子曲依韻突然失蹤,懷疑是黑王蜂所為,即攜同門下弟子八人,下山尋人。
得到黑王蜂的訊息後,一來是為了曲依韻,二來是擔心白婉婷,便星夜趕來嵊縣。
這時陶飛回過身來,朝白婉婷高聲朗道:“白女俠,黑王蜂便在這里,你千萬要小心,絕不能放過他。”
羅開心里喊聲不好,正要阻止白婉婷。
可是白婉婷一聽見黑王蜂在此,早已怒不可遏,柳眉頓時一蹙,嬌聲喝道:“那人在哪里?”邊說邊飛身而出,羅開也來不及攔阻。
便在這時,峨嵋三英與華山弟子,立時撲身而至,把羅開圍在垓心。
這下兔起鶻落,來勢甚速。
白婉婷驟見此情景,當即喊道:“你們做什麼?”她一時還來不及反應,連忙拔出配劍,正在她心神大急之際,倏地“巨骨穴”一痛,白婉婷頓時全身酸麻,連嘴巴也張不開來,已被慈玄點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