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與方家姊妹回到凌雲莊,晴雲秋月看見兩個愛女回來,自是高興萬分,除了那個嬰孩外,方家四口子均是悲喜兼集,擁在一處久久不願分開。
莊內眾人在旁看見,確也為他們高興。
良久,方晴雲夫婦放開姊妹二人,沒口子的向羅開道謝。
是夜,白瑞雪來到羅開的房間,將她要在莊外加建廣場房舍之事,及打算如何聘請武師等,逐一仔細地與羅開說了。
羅開聽後,也極為贊同,他知自己江湖經歷淺薄,現得白瑞雪從旁幫忙,實是最好不過。
白瑞雪從懷中取出那本“貫虹秘笈”,徐徐遞與羅開道:“數日前我閒來無事,遂翻開這本秘笈來看,本想看看內里所載的到底是甚麼武功,豈料越看越是感到奇怪,看了幾遍後,終於給我發現了一件事……”
羅開軒眉問道:“哦!發現了什麼?”
白瑞雪道:“我反復看了好幾回,發覺內里所載的武功,並非如傳言中所說一樣,原來秘笈內所載的武功,卻是一門相當正派的武學,決不是什麼吸取他人內力的卑鄙武功。我當時看了幾遍,心中仍是不敢肯定,便拿去與怪婆婆研究一下,怪婆婆細心看過後,也認為和我所想一樣,卻是一門極為高深的武學。”
羅開聽後,打開了秘笈,見前幾頁所寫載的,都是一些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雖然行運之法頗為怪異,殊別一般。
但羅開在紀長風的教導下,已對人體經脈有相當認知,隨後看得幾頁,知道確實不是什麼邪功,便合上秘笈,問道:“端雪姐,莫非你的意思是……”
白瑞雪點了點頭:“這既然不是什麼邪門武功,你為何不依照書中所載,姑且學一學,相信對你也不會有大傷害。雖然我仔細看了數遍,但很多地方仍是一知半解,只能略知個大概,到底練成秘笈內的武功後會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
但怪婆婆卻是學武的大行家,她說這是一門是正派武功,料來是假不了的。你便聽瑞雪姐說一次,不妨依照秘笈的所載,先學點皮毛,若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妥,到時便不學是了。“羅開對這本”貫虹秘笈“的武功,不知為何,內心總是感到興味索然,對它全無半點興趣,但見白瑞雪出於一片苦心,著實不忍拂她美意,只得點頭應承。
白瑞雪見他答應,也感到歡喜,接著問他如何救得方家姊妹的情形,羅開就把救人的事,由頭至尾都說了。
當白瑞雪聽得陰陽二老身陷火海,心想莫非這兩人當真大限已到,如此來看,料來二人今趟必死無疑了。
白瑞雪道:“這兩個老怪物倘若葬身火窟,雖然他們二人非你所殺,但朱柏和岳都等人,只怕會把這件事放在你頭上。還好,朱柏既有收買你之心,還不可慮,可是那個岳都就不同了,打後你要小心點他才好。”
其實不用白瑞雪說,羅開早就想到了,當下說道:“由他們怎樣想好了,便算是我干吧,今回就是二老沒被燒死,但看來岳都也不會放過我。”說著間,順手將“貫虹秘笈”揣入懷中。
白瑞雪走到羅開跟前,雙手環上他的熊腰,把那柔軟的香軀緊貼著他道:“羅開弟!沒見你十多日,你可知道,瑞雪姐日夜都掛念著你的安危?”
羅開單手圍往她纖腰,右手以指抬起她下巴,好讓白瑞雪望住自己,柔聲道:“多謝你,瑞雪姐你對我好,我是十分清楚的。這近十日來,我雖然身在小瀛州,但每日又可嘗不記掛著你們!說句真心話,羅開能與你們在一起,確實是幾生修到才有這樣大福氣。”
白瑞雪凝視著他道:“羅開弟!你還記得我先前說過麼?凌雲莊不但是你開幫立派之所,也是你和婉婷和依依的新居,你們的婚事,這幾日來,我已經和怪婆婆商量好,打算盡快與你們成其好事,你認為如何?”
羅開微笑點頭:“這些事情,一切任憑瑞雪姐你拿主意吧,我本人沒有意見,可是……可是瑞雪姐你呢?難道你不為自己打算一下!”
白瑞雪搖頭苦笑:“長風哥既然尚在人間,我身為他女人,如何說我必要等他回來。我很有信心,終究有一天,咱們二人是會重聚的。”
羅開嘆了一聲:“我很明白,若非寒潭過於寒冷,一般人實難進得去……”
說到這里,羅開忽地停頓下來,腦間靈機一動,俄延半晌道:“瑞雪姐要與師父重聚,我現在想想,並非全沒有希望。”
白瑞雪聽見,頓時美目大亮,怔怔盯著羅開。
只聽羅開續道:“咱們怎會想不起來呢。瑞雪姐!或許洛姬她們可以幫忙你,還有康大哥。”
白瑞雪搖頭道:“其實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但後來再仔細想想,發覺現在還不是時機。你不可忘記,她姊姊瑤姬,這個人決非等閒之輩,況且天熙宮行事異常隱秘,他們到底有何動機,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倘若給她知道你師父尚在人間,現還在水牢里,不知她又會使什麼手段加害他!為了你師父的安全,這事實不能輕忽大意。”
羅開也覺得有理,白瑞雪又道:“還有,自從洛姬來到凌雲莊,這些日子來,我一直留意著她們的舉動,也發覺洛姬為人性子溫柔,胸無機心。但為求謹慎起見,咱們還是小心一些好,決不可過於信賴他們六人,相信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羅開素知白瑞雪能干練達,是個四清六活的人,他直來對白瑞雪的意見和說話,羅開都是心折首肯,從不會反對。
現在聽她如此後,便點了點頭應允。
二人談了一會,羅開便要求白瑞雪留下來,白瑞雪多日不見羅開,在玄女相蝕大法的熬磨下,早就欲火難禁,便即點頭答應。
朱柏得知王府大火,寒竹軒已被燒得斷垣傾危,滿目瘡痍。
又聽得陰陽二老雙雙葬身火海,這一驚駭,當真不少。
他一知道消息,便即匆匆使人告訴岳都,接著喚人准備好船只,打算趕回湘王府。
岳都聽見陰陽二老一同遇害,大吃一驚,心想:“二人武功高強,若非先遭人毒手,一場火災,他們又怎可能逃不出來。”當下走出屋門,趕往朱柏的住處去。
當岳都一進入廳堂,便見王爺公主早已在坐,二人身旁,還坐有“攝魂仙子”
紫嫣雩、“鐵屍”樊川等數名王府高手。
朱柏一看見岳都到來,立即起身迎將上前:“十絕先生,先生兩位愛徒……”
岳都老臉一沉,道:“王爺不用再說了,事情既已發生,便只能怪我這幾個徒兒沒本事,技不如人!現在王爺是否要趕回王府去?”
朱柏道:“沒錯!本王已准備好船只,咱們隨時可以動身。”
岳都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誰人的毒手,竟敢鬧到老夫頭上來。”
朱柏兄妹二人,領引著岳都、紫嫣雩、樊川、趙天生、翁雄、徐峰、風流三子等高手,並同數十名官兵趕至渡頭,匆匆上船離開四湖別莊,返回湘王府去。
當眾人回到王府,才來到寒竹軒,即見整棟樓房已付之一炬,盡然焚毀。
而那個李總管,正在指揮數十名官兵在災場中搜尋,看可有發現其他屍體。
朱柏見四下亂作一團,便叫李總管過來,問他事情是如何發生。
李總管戰戰兢兢道:“今日天還沒亮,兩位童爺的師弟師妹前來王府,身旁還帶著兩個女子,說是要找童爺,當時兩位童爺身在四湖別莊,我見他們都是童爺的人,而這些人我是認得的,他們前時都是在王府往過,於是便領著他們到寒竹軒等候,可是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寒竹軒忽然起火,當我趕到之時,火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朱柏聽得眉頭頗蹙,又問道:“兩位童爺和他的師弟師妹呢?”
李總管道:“回王爺,兩位……兩位童爺已經遇害,屍體已安置在保聚廳。
而童爺兩位師弟師妹,得幸及時逃出火海,正在保聚廳休息。“朱柏對陰陽二老的武功極有信心,他初時聽見二人遭遇不測,心中還不大相信,還道傳言有誤,現在親耳聽見李總管的說話,方知道此事非假,不由把眼往岳都望去,只見他濃眉緊聚,一臉鐵青,便向他道:”十絕先生,咱們先到保聚廳看看吧。“
岳都沒有吭聲,只是點一點頭。
朱柏吩咐李總管留在現場善後,兄妹倆與眾人便向保聚廳走去。
眾人一進入大廳,便見十多名官兵分站廳門兩旁,正中央處,放著兩具蓋上白布的屍體,而甘紫嫣卻站在兩具屍體旁。
甘紫嫣看見師父等人進來,連忙走上前去,先與朱柏兄妹二人施禮,方與岳都道:“師父,兩位師兄已經……”
岳都微微點頭,大踏步上前,掀起蓋著屍體的白布,見陰陽二老被燒得面目全非,已不成樣子,全然無法辨認。
但見岳都凝神看了一會,徐徐站起身來,鼻哼一聲道:“這人的手段果真毒辣。”回頭向甘紫嫣問道:“匯天呢?”
甘紫嫣道:“師兄正在內堂休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岳都皺眉道:“他也被燒傷麼?”
甘紫嫣搖了搖頭,她不敢隱瞞師父,便把當時情形由頭說了一遍。
江匯天被方妍以淫功修理得死去活來,畢竟此事並非光采,她在說話之時,盡量把聲響壓低,惟恐給其他人聽了去。
岳都聽完,眉頭蹙得更緊,心想自己這四人徒弟,向來就淫心慝行,行事亂七八糟,今日若非貪圖色欲,又怎會惹上這種禍端!
便在這時,朱柏吩咐數名府內親兵,把陰陽二老的屍體好好移到後廳,遂向眾人道:“各位請先坐下,慢慢再作商議。”
眾人坐定,只聽朱柏道:“十絕先生,兩位愛徒慘遭意外,命喪方家姊妹二人之手,小王自當把她們擒回來,交由先生定奪。”
岳都冷笑一聲:“這兩個丫頭身在凌雲莊,莫非王爺要派兵到凌雲莊要人?
倘若王爺肯這樣做,不怕得罪那個姓羅的小子,老夫在此先多謝王爺。“朱柏聽見岳都的說活,見他語氣另尋深意,不由一怔,同時多多少少也明白他的意思,遂微微笑道:”先生不用客氣,兩位童爺與小王素有深交,他們的事,便是小王的事。“
岳都道:“要擒拿那兩個丫頭,有王爺出馬,自然不是難事。但要擒拿真正的凶手,恐怕並非容易,況且王爺也未必肯與他動手呢。”
朱柏眉頭一皺,問道:“聽先生此言,莫非凶手另有其人?”
岳都冷哼一聲:“若我沒有猜錯,能夠有本事殺得老夫這兩個劣徒的人,決非等閒之輩。”接著把目光望向甘紫嫣,問道:“紫嫣,方才你說那兩個丫頭早就被你封了穴道,直到你兩個師兄來到,她們的穴道還未被解開,這事沒有錯吧?”
甘紫嫣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岳都道:“王爺,既然是這樣,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麼?再說,就算二人有本事衝開穴道,但以她們的武功,萬萬不是我兩個徒兒的敵手,她們又如何殺得了他?還有,當時我這兩個徒兒正身陷火海,才給活活燒死,但他們二人的武功向來不弱,也不致逃不出火海吧。”
朱瓔軒眉道:“先生是說二位童爺早便遭人毒手?”
岳都點頭道:“沒錯,若不是先遭人毒手,也是給人先封了穴道,再行放火把二人活活燒死!倘若真是這樣,此人的手段也忒煞狠毒。”
朱柏道:“能夠把兩位童爺同時點倒,此人的武功真不簡單。”
岳都冷冷道:“要點倒老夫兩個徒兒的人,武林中能有這本事的高手,可謂觸目皆是,但若在杭州,恐怕就不多了。其實老夫也不用多說,凶手是誰,相信王爺早便心中有數。”
朱柏聽後隨之一愕。
其實在他心中,早便懷疑凶手是羅開,只是他一直不願提出來,免得岳都沉不住氣,馬上到凌雲莊找他報仇,要是一個不好,岳都真的把羅開殺掉,到時可糟糕了。
朱瓔當然和兄長同一心思,只是和朱柏一樣,一味裝傻充愣,佯作訝異道:“先生是說……這個凶手是凌雲莊的人?”
岳都頷首道:“能有本事殺得他們的人,不是那個姓羅的小子,便是那個老太婆,不知王爺覺得老夫說得對麼?”
朱柏往朱瓔望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小王也覺此人最為可疑,但這個小子武功不弱,況且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這個似乎……”
朱柏這句說話,並非存心要維護羅開,只是他身中劇毒,這條命子早就拿在羅開的手上。
朱柏不得不權衡輕重,畢竟此事對自己性命攸關,若此刻與羅開扯難臉皮,實是大大的不智。
雖然,陰陽二老是他的手下,也是皇帝老子派來輔助他的人,現在二人出了事,還須得向皇帝交待,光是這一點,已不是一件易事,到時非要下一番功夫解釋不可!
而岳都素來精明老練,他聽了朱柏的說話,便曉得他只是賣弄手段,存心與自己敷衍搪塞,哪有半點想為自己徒兒報仇之心。
其實在岳都心中,對兩個徒兒的血海深仇,又怎會隨便假手於人。
他更不曾想過,要倚賴王爺出兵幫忙。
有道是江湖仇,江湖了,便是朱柏肯插手幫忙,他也必然反對。
岳都心里早就暗下誓言,非要親自擒得凶手,然後押到徒兒靈前生祭不可。
而現在岳都所以氣惱的,便是朱柏這種過橋抽板,全無義氣的行為。
岳都暗自罵道:“枉費自己兩個徒兒直來為他盡心盡力,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他一想到這里,一團怒火,頓時涌上腦門。
只見岳都老眉一垂,冷嘲熱諷道:“王爺說得極是,我們確是沒有真憑實據,況且王爺身上……又服了那小子的龍涎丹,要是老夫真的把那小子擒來,恐怕王爺也不能對他怎樣,老夫沒有說錯吧?”
朱瓔見岳都在話里行間,愈來愈不成樣子,句句語含譏諷,簡直是沒上沒下,全不把她身為王爺的哥哥放在眼內,不由聽得暗暗生氣。
她自小嬌生慣養,除了父皇母後外,哪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等話兒,當下忍耐不住,沉聲道:“沒錯,我皇兄貴為王子,身分是何等尊貴。先生兩位高徒遇害,我皇兄自當惋惜,更會上奏父皇,誥命敕賜。但報仇一事,也不能粗之過急,必須以大事為重,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辦得了大事。”
岳都聽得眉頭倒聚,沒想自己直來避隱林泉,今趟為著兩個愛徒,這才破例下山,豈料只是數日之間,不但兩個愛徒遇害,連自己也要受這局促氣!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王子公主,動他們不得,今日豈能讓二人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他愈想愈感氣憤,瞪大老眼道:“公主真個說得好啊,你們是龍子龍孫,便是一條貴命,而我兩個徒兒,卻是一條賤命。”
朱柏見他語氣愈來愈重,恐怕會越說越僵,更怕他武功高強,驟然發難,當下笑道:“先生言重了,皇妹並非這個意思。其實兩位童爺直來忠心耿耿,更為我父皇出力不少,小王又怎會付諸不理。但羅開的武功確是厲害得很,咱們不妨先暫且忍耐一下,正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先生認為如何?”
岳都道:“王爺的意思,老夫再蠢也會明白,王爺再說下去,還是那一句不敢動他,難道老夫連這一點也聽不懂,既然王爺這樣說,老夫還有什麼好說。”
話落便站身而起,朝甘紫嫣道:“你把江師哥扶出來,咱們走吧。”
甘紫嫣應了一聲,便欲起身離開大廳。
朱瓔聽得岳都這句說話,知道此人必會到凌雲莊找羅開報仇,倘若二人動上手來,不論誰勝誰敗,對皇兄終究不利,便即說道:“十絕先生,你這樣一去,教我如何與父皇交代?”
岳都師徒停下腳步,回頭道:“這個與老夫有何相干,我更不是皇上邀請而來,若非我這兩個徒兒,老夫亦不會來到這里,現在老夫要走,誰也留不住。”
他這句說話,頓叫朱柏兩兄妹啞口無言。
岳都所說的話,句句確是實言。
朱瓔想起岳都的武功,見羅開在四湖別莊中了他一掌,險些便要了羅開的命,似乎他的武功實在羅開之上,要是他真的把羅開殺了,到時要解去皇兄身上的毒,可就艱難了!
她一想到此點,柳眉不由緊蹙,犯愁起來。
正當岳都要回身離開之際,忽地聽得一張嬌柔動聽的女子聲音響起:“十絕先生,依我來看,你還是不要去惹那個羅開好。”此話一出,眾人的眼光全移到“攝魂仙子”紫嫣雩身上。
岳都初時見到紫嫣雩,只覺她年紀輕輕,自然不把她看在眼內。
再看見小王爺對她客氣非常,竟能與自己同行同坐,心中早就老大不高興。
此刻見她驟然說出這句話來,岳都也為之愕然,不屑地回頭望了她一眼,問道:“紫姑娘這句說話,老夫可不大明白?”
紫嫣雩微微含笑,抬起玉手,輕輕撥了一下發鬢,舉止委實柔美之極。
尤其她那巧笑倩兮,猶如春回大地,當真滿堂春生,只見她秋波流媚,緩緩說道:“十絕先生,難道你忘記了四湖別莊之事,當日先生還不是栽在那老太婆手上,莫非先生敢說能勝得過她。”
岳都聽後,也略為一怔,心想要勝過那老太婆,確非容易,但也未必便會輸與她,當下笑道:“紫姑娘你也太小覷老夫了,當日若非老夫一時大意,給那老太婆先手一著,使開那怪異的身法,老夫又哪會著了她道兒。”
紫嫣雩笑道:“先生武功蓋世,一時失手,也算不了甚麼。可是小女子卻沒這等本事了,莫說是那個老太婆了,單說那個叫羅開的年輕人,我也不敢說能勝過他。現見先生這等豪氣模樣,似乎挺有把握呢!”
岳都冷笑道:“紫姑娘奈何他不得,並不代表老夫無法奈何他。”
紫嫣雩輕輕搖了搖頭:“先生忒也高估自己了!還是聽我一句勸說好,若先生真的到凌雲莊找碴兒,少不了又會弄個灰頭土臉,碰得一鼻子灰來回。”
眾人見紫嫣雩的說話,均想這個嬌嬌滴滴的美人兒,怎地這般大膽與岳都說出這些話,不由又是驚訝,又是為她擔心。
岳都更是聽得怒火中燒,不由惱羞成怒,瞪大一對老眼道:“紫姑娘,你可聽過這句話:”蚊子遭扇打,只為嘴傷人。
“,你還是少說些話兒好。”
只見紫嫣雩依然笑靨滿面,渾沒在意他的說話,昵聲道:“只是這只蚊子乖巧得緊,恐怕不容易給打著。”
岳都聽她口出狂言,哪里還忍得,只見他身子驀地一幌,已搶至紫嫣雩身前,反掌駢指,直點她右肩膀下的中府穴。
他這一下出手,當真快如疾雷。
岳都出手甚輕,只想給紫嫣雩一個教訓,好叫她知道厲害。
堂上眾人看見岳都倏然出手,便知曉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必定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