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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4章 正邪混戰

魔女天嬌美人志 潛龍 7590 2024-03-03 12:19

  羅開凝目望去,眼見擂台之下正斗得激烈,而不少門派弟子衝破台前的包圍,才一踏上擂台,卻被台上那四名血鬼史一掌一個,紛紛被打下擂台。

  羅開心想,血燕門的人固守擂台,料來是以各派掌門作為要脅來達成他們的圖謀,若不及時上台解救,其後果當真不敢想著。

  他思念甫落,卻見身前人群密集,早已亂成一片,看此情景,實難穿越人叢抵達擂台。

  但眼看形勢緊逼,心知實不能耽擱片刻,當即提氣蹤身躍起,使開上乘輕功,腳尖在人群的肩膀輕輕一點,藉著一點之勢,在眾人頭頂疾躍而去。

  便在羅開展開輕功,全力朝擂台飛去之際,卻聽得怪婆婆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羅開,我和你先上擂台去。依依,台下這些王八蛋便交給你處理。”

  怪婆婆和董依依的輕功是眾人之最,早便依樣畫葫蘆,踏著別人頭肩緊跟其後。

  董依依聽見怪婆婆的說話,當下應了一聲。

  羅開與怪婆婆腳下不停,同時提氣,躍起一丈多高,宛如兩頭巨鷹似的,直朝擂台飛去。

  二人躍到擂台上空,正要往下撲落,但二人尚在半空,便覺腳下風聲勁急,一條鐵棍從下擊上,砸向二人的腳踝。

  聽這劈風之聲,便知兵刃十分沉重。

  羅開藝高人膽大,竟然不閃不避,運起五成功力,腳尖逕向鐵棍頂端點去,那名血鬼史持棍上擊,眼見這一砸正中二人腳踝,孰料棍端被這猛力一撞,立時拿捏不住,即聽“砰”的一聲,那根鐵棍直插入擂台,竟然全根直沒台底,只留下一個圓圓的窟窿,那人大吃一驚,連忙躍開丈許。

  羅開才一踏上擂台,抬眼一望,便即嚇了一驚,原來盟主傲遠天已落入四人手中。

  只見傲遠天渾身垂軟,顯是穴道被制,正頹然坐在一名血鬼吏腳邊。

  而兩個雁影門的灰衣老者,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實不知生死。

  怪婆婆身形一落,便即搶到空明跟前,蹲身道:“老和尚你放心,有我老太婆在,保證沒人敢碰你一根汗毛,你專心運功好了。”

  空明聽見是怪婆婆的聲音,徐徐張開眼睛,說道:“善哉!善哉!多謝婆婆出手相助,老衲身中”五更軟骨茶“,便是再運功下去,恐伯也沒有多大用處。”

  怪婆婆便知他們是中了五更軟骨茶,頓時放心下來。

  她知道這五更軟骨茶,卻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服者會一時筋骨無力,渾身乏力,並非什麼烈性的毒藥,可是此藥並無任何解藥,四個時辰之後,藥力自會解除。

  怪婆婆說道:“還好是”五更軟骨茶“,並非什麼劇毒,應該沒有大礙,老和尚你暫且休息一會,這里的事萬大有我。”話後便即站起身來,躍到倒在地上的灰衣老者跟前。

  怪婆婆把手一探,發覺二人已鼻息全無,卻是死去。

  怪婆婆見兩人身無傷痕,顯然是給重手點了死穴,心想血燕門的手段果然狠毒,動不動便出手殺人。

  只見其余各派掌門運功片刻,竟發覺全無作用,依然渾身無力,便知再運功下去,也是枉然,只得放棄。

  各人張開眼睛,看見擂台的正中央,這時卻站著一個年輕人,正與血燕門的人對峙著。

  台上眾掌門,隨了峨嵋掌門慈玄師太一人外,其余九人均想,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家子弟,竟敢單人匹馬面對四名血燕門殺手,這無疑是以卵投石,枉送性命,不禁也為這個年輕人擔心起來。

  眾掌門隨聽見台下傳來的廝殺聲,而自家的弟子,卻無一人站在台上,便知弟子們正與敵人劇斗中,想著這一場廝殺,實不知傷亡如何,更令他們耽心不已。

  這時台下正是一片混亂,那四十多名血燕門殺手,武功確實相當驚人,果真當者披靡,連空見大師這樣的武林高手,卻被兩名血燕門高手抖纏著,正斗得難分難解,讓他一時無法衝上台去。

  其余血燕門的殺手,均是以寡敵眾,力敵群雄,且能綽綽有余,顯得應付裕如。

  董依依來到台下,當下使開“幻影流光”身法,在眾人之間穿來插去,每挨近一名血燕門殺手,便給他們一根“漫雨梅花針”。

  而白家姊妹與上官柳三人,也已陸續趕到,加人戰圈。

  再說擂台之上,那四名血鬼史把傲遠天脅持在手,已知是有勝無敗的局面,立時信心十足,傲氣勃然。

  看見羅開二人踏在台上,雖然身法速捷無倫,但對眼前這一老一少,也不多大放在心上。

  只聽一名血鬼史冷笑一聲,對羅開道:“你終於肯現身了,昨晚和你一起的人呢,為何不一起上來受死?”

  羅開聽見不由一怔,心想莫非他們已知道火藥被毀了不成?

  一想及此,便即高聲喝道:“你們如此大動干戈,埋炸藥,施毒藥,究竟居心何在?”

  那血鬼史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果然有點本事,竟能查出咱們在擂台埋下火藥,但實在可惜得緊,閣下的一舉一動,又怎能逃出咱們門主的法眼。”

  眾掌門聽見擂台之下早埋了火藥,均覺一驚,不約而同互望了一眼,背上頓時冷汗直冒。

  羅開劍眉一緊,說道:“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既知我已經把火藥毀掉,還敢前來這里生事,也忒煞目中無人了。”眾掌門聽見火藥被毀,不由放下心頭大石,均對這個年輕人投以感激的目光。

  血鬼史仰天哈哈大笑,道:“你們的盟主已在我手中,十派掌門也在咱們控制之下,難道憑你這個後生小輩,便能扳轉眼前大局麼?”

  怪婆婆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你也太自視過高了,莫說各派掌門尚未落在你手中,就是你身旁這位武林盟主,未必你便留得住。”

  那個血鬼史望了她一眼,鼻哼一聲:“就光憑你兩個人,恐怕還沒這個本事在我手上要人。”

  怪婆婆點頭一笑:“是麼……”話方說完,隨見她身形一幌,人已驟然沒了影蹤。

  四個血鬼史只覺眼前一花,即見千百道人影在眼前飄掠而過,如鬼如魅,無實無質,待得定下神來,已看見傲遠天好端端的站在怪婆婆身旁,連身上的穴道也已解開,不禁大為駭異。

  只聽怪婆婆向傲遠天道:“你須得打起精神,莫要又給人搶去了。”這句話說得無禮之極,全不把傲遠天這個盟主放在眼內。

  傲遠天雖心感不悅,畢竟眼前這老太婆救得自己脫險,再看她一身武功,實是教人匪夷所思,只好說了聲感謝之詞,默言站在一旁。

  台上眾人見著怪婆婆這一下身法,全都瞧得目定口呆,咋舌不已。

  只聽空明大師低聲贊道:“好厲害的”幻影流光“,當真是神出鬼沒,老衲委實欽佩得很。”

  怪婆婆向他笑道:“老和尚你也太夸獎我了,這等雕蟲少技,也算不上什麼,用來嚇嚇人還可以。”

  血燕門諸人聽著她這般說話,不由色厲內荏,已大存怯意,先前的氣焰,不由也消了大半。

  四人回想適才她這手閃電般的身法,無一不汗流浹背,膽顫身搖。

  均想她既能輕易地把人救去,自然也能輕易取自己性命,只要被她挨近身來,在穴道上點一點,便是不死,也難免成為他人肉俎,任人宰割。

  四個血鬼吏驟失人質,便知形勢有了重大轉變。

  四人心中皆想,眼前這個少年的武功或許不弱,卻也不懼。

  但這個老太婆便不同了,光看適才這一手,似乎武功相當精湛,要闖過這一關,相信絕非易事。

  正當四人傍徨無計之際,台下的劇斗突然逐漸歇止,格斗之聲慢慢停了下來。

  少林空見大師、峨嵋三英,還有不少各派弟子,均已紛紛躍上擂台,團團護在自家掌門身前。

  四名血鬼史看見,更覺一驚,心知大事不妙,連忙往台下望去,方發覺帶來的幾十名殺手門,均已倒躺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還有不少伙伴已被人綁了起來。

  血鬼史見著,這一驚當真非同少可,這些人皆是血燕門中以一敵十的好手,能勝得過他們的人,江湖上實在並不多,怎可能在一下子之間,竟能這麼快便失手被擒?

  他們四人又哪里知道,這些殺手們之所以被擒,全都是栽在董依依的“漫雨梅花針”之下,只消針上的藥力一經發作,即令你武功更好,也要睡倒在地,任人宰割。

  而不少殺手們在搏戰之間,突然藥發,當場便給人殺了,或是栽倒被擒。

  細看擂台之下,死傷人數確實不少,只見死傷者橫七豎八,躺滿一地。

  身上受傷的人,全都臥在血泊之中,正被同門里傷止血,取藥的取藥,敷治的敷治,頓時亂成一片。

  這一場血戰,血影門的殺手死傷十多人,而各門派弟子,死傷者更是嚴重,略一看去,恐怕已超過百多人。

  便在此時,忽聽白瑞雪的怒叫聲響起:“羅開!不可放過他們,那……那些人把史通明和唐貴捉去了。還有那頂轎是空的,內里空無一人,並沒有什麼血燕門門主在轎子內。”

  羅開聽後一驚,心想,難道那血燕門門主乘混亂中早已逃去?

  這一念頭在他腦里閃然一掠,便即回復過來。

  目前最重要之事,莫過於想辦法救出史唐二人要緊,當下戟指問道:“你們打算如何對付二人?”

  一名血鬼史雖知形勢不利,卻豈能就此示弱?

  當下朗聲道:“這兩人背叛門主,自是要接受本門的懲處。”

  羅開笑道:“好!你說他們二人因背叛而要受懲罰,恐怕我也難阻止你。但這兩人是我朋友,我便不能不管。你們這幾十人無理來這里撒野,今日落在我手中,也該接受我的懲處,你們若劈兩人一刀,我同樣會在你們幾十人身上各劈一刀,這樣也該公平了吧。”羅開這番話卻是存心恫嚇,只希望血燕門不致馬上傷害二人,延後得一時三刻,再另尋解救之法。

  擂台上的群雄頓時怒道:“還和這些人磨菇什麼,殺了便是。”隨見有十多人躍上前來,掄動兵刃便要動手。

  羅開知道若把眼前四人殺了,欲要救出史唐兩人,更是難上加難了,說不好兩人立即會有送命之危,當下高聲道:“各位朋友且慢,請聽在下一言。”

  衝上前去的群雄聽見,當下停住腳步,齊齊望向羅開,均想這少年不知是何門何派的子弟,竟敢在此強行出頭。

  羅開看見各人的目光,多少明白他們的心思,便即道:“血燕門心懷叵測,先在擂台下埋上火藥,幸得在下兩位朋友幫忙,方能把火藥毀掉。現在我兩位朋友也因此事被擒,今日落入他們手中,可謂生死未卜。倘若要救出我兩位朋友,只有落在這四人身上。在下有個請求,希望各位先行暫且停手,把四人交給在下料理,望能在他們身上能救出我兩位朋友。”

  眾人此刻方知火藥一事,均大罵血影門心狠惡毒。

  峨嵋三英同時踏出,只聽那個叫止怡的尼姑道:“羅少俠這說話極有道理,少俠的兩位朋友與咱們眾派有恩,便是咱們眾派的朋友,又怎能不加以營救。”

  各派子弟也頷首稱是,相繼附和。

  台下近二千群雄早已圍攏在擂台四周,均望著這個無名小輩的一言一動,待得聽見擂台之下埋藏有炸藥,人人無不驚異。

  站近擂台的群雄們,早便有數十人竄進擂台底,不一會便把早已澆得濕透的火藥取了出來,高聲喊道:“台下果然藏有火藥,都找出來了……”接著四方八面罵聲不絕,群情激憤。

  四名血鬼史見此環境,眼看今趟實是凶多吉少。

  心想現在只剩下自己四人,彼眾我寡,想要殺出重圍,當真是渺茫之極。

  四人原是血燕門中的一流好手,武功之高,實不下一般尋常門派的掌門或幫主,在血燕門中除了門主之外,資力殊深,權勢極高。

  今番奉門主之命,打算藉著這次武林大會,各大派雲集於此,打算把眾掌門一舉擒獲,以作要脅,好達成門主統一武林的霸業。

  豈料事與願違,原本藉以要脅眾人的火藥,卻被羅開悉數毀掉。

  這還不打緊,十派掌門先後中了“五更軟骨茶”,本無還手之力,眼看便可手到擒來,卻又走出這一老一少來,且被兩人制得無處動彈,而帶來的門中好手,刹那間又一一失手被擒,便知今日大事是無法成功的了,既是橫豎都要被擒或被殺,也只好放手一搏,當下朗聲道:“咱們來得這里,早便把生死置諸度外,但只是死不甘心而已。”

  羅開眉頭一軒,問道:“這些都是你們自找,還有什麼甘心不甘心?”

  血鬼史鼻哼一聲:“虧你們還自稱名門正派,原來都是些人多欺人少,樹碑立傳之徒。倘若以一對一,咱們也未必便輸與你們,現在命喪在你們這些人手中,實在令人死不瞑目。”

  羅開道:“如此說你想怎地?”

  那血鬼史冷笑一聲:“沒錯,你兩個朋友是我擒去,你若要救回二人,便須拿點本事出來才是,要不然就是把我們四人磨成灰,你兩位朋友也休想活下來。”

  羅開劍眉一聚,問道:“你意下想怎樣?”

  血鬼史心想,若是群斗起來,光憑咱們四人,任你再厲害也是敵不過人多。

  但眼前這個小子,開口埋口便說二人是他的朋友,大可利用這個機會,當下道:“想我放你兩位朋友不難,只要你和我單打獨斗,旁人不得干撓,若然是你勝了,莫說是放了你兩位朋友,便是要我自癈武功,我也不皺一皺眉頭。”他這一句說話,自是一心要堵住各派高手,尤其是針對怪婆婆,免得他們插手相助,自己四人方能有一线生機。

  眾門派子弟聽見,當然明白他的用意,不禁大嘩起哄,頓時罵不絕口。

  空明的師弟空見大師緩步走出,十合道:“阿彌陀佛,那兩位施主對我派有恩,也算是咱們少林的朋友,便由老衲與閣下過兩招好了。”

  那血鬼史呵呵笑道:“少林空見方丈乃前輩高人,在下後學晚輩,又怎敢與方丈動手,要是方丈真要以大壓小,在下再無話可說,只得垂手受誅便是。”

  這血鬼史果然言辭便給、口齒伶俐,一句“以大壓小”,便把空見擠兌得無法動手。

  怪婆婆深知羅開的實力,若論劍招刀法,兵刃功夫或許不足,但以他一身渾厚的功力,也未必便會輸與他,當即以“傳音密秘”對羅開道:“你放膽和他一搏好了,但須得緊記,決不可用”混淪掌“和”玄虛指“,免得被人誤會你是天熙宮的人。一會你只管運起內力蠻打,以你這身功力,想必這人也非你的敵手。”

  羅開聽見她的說話,也為之一愕,心想因何怪婆婆不許我用這兩門功夫?

  回心細想,立時明白她的用意。

  想道:“這兩門功夫均是恩師成名之技,場中認識恩師之人自不會少,倘若我此刻使將出來,當然有不少人懂得這是天熙宮的武功,血燕門也會認定我是天熙宮的人,勢必向天熙宮尋仇不可。況且天熙宮也有人在場,必會讓他們起疑,無疑多生事端。”一想及此,不由暗暗贊許怪婆婆心思細密。

  饒是如此,羅開心下也確實為難,他除了這兩套功夫和一套紀家劍法外,便再無他學,現叫他與這血鬼史過招,當真勝算全無,不由首鼠兩端,沉吟難決。

  怪婆婆見他趑趄不前的模樣,再以傳音密秘道:“還在猶豫什麼,只要你避重就輕,不用兵刃與他相對,只和他掄拳動腳,保證你輸不了。”

  羅開無奈,俗語說:“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只好拼命去干一場好了,再聽見血鬼史與空見這番話,當下道:“與這等人交手,實在有辱空見大師,在下雖是武功平庸,也未必會輸與他。”

  血鬼史正是要他這一句話,心想這小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便要你知曉我的厲害。

  便即道:“好一個夜郎自大的小子,今日倘若我勝不了你,要剮要殺也無話可說。要是你輸了,便得讓咱們離去,如何?”

  羅開道:“我今次與你一戰,主要是救回我兩位朋友,若是我輸了,只是羅某無能,只得任憑處置便是。可是你們謀害諸位掌門,行徑殊惡,能否放你們離去,實非本人可以作主,到時自另有人與你交涉。”

  那血鬼史仰天一笑,說道:“這樣說你和我還斗個什麼,光是擂台上已經站有近百人,斗完一個又一個,要我斗到何時方休。沒想到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不但會以人多欺人少,還懂得買弄手段,實是可笑!可笑!”

  此話方畢,突然在台上傳來一聲佛號,見空明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容老衲作一個主意好麼?”

  羅開連隨道:“不知空明大師有何高見?”

  空明大師徐徐道:“倘若施主今仗能夠勝得羅少俠,老衲只得作主讓你們安全離開,要是各派怪罪下來,一切便由老衲承擔好了。若然羅少俠勝得施主一招半式,必須放還兩位朋友,而施主本人和你門下人眾,須得與老衲同赴少林寺,靜思前過,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各門派聽見空明大師的說話,均覺這個年輕人年紀尚輕,如何看也非血鬼史的敵手,便知此戰大為不妥,實是輸多勝少。

  但少林方丈既然已經開口,卻不便再加異議。

  血鬼史心下暗笑,要是連這個小子都應付不來,還能做人麼。

  當下道:“素聞空明方丈一諾千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好,一言為定,今仗我若輸了,便依從方丈吩咐是了,若是我贏了,各派決不能食言。”

  台上台下各方群雄,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均是心存感激,見他不但毀去擂台下的火藥,解除眾人粉身碎骨之危,繼而又孤身上台,力護各大派掌門,對場中各人實是恩深義重。

  現聽見二人即將比武,雖覺今仗己方勝算不高,卻無一人不高聲呐喊,千多人均為羅開打氣助威。

  台下四周喝采聲此起彼落,嘈雜盈耳。

  白婉婷和董依依雖知羅開的實力,但關懷之情卻難以抑止,便雙雙走到他身邊來,只聽白婉婷道:“瞧來這個人武功不弱,你千萬要小心才是。”董依依笑道:“羅開哥,我對你有信心,好好給些顏色他看。”

  羅開朝二人笑一笑,以示感激。

  當即踏前兩步,朗聲道:“你我今日便以拳腳論輸贏,可有意見?”

  場中諸派掌門雖身子難動,眼睛耳朵卻是無礙,聽得羅開此番說話,全都暗吃一驚,眾人皆是見多識廣,尤其對武學一道,更是知之甚稔,聽後無一不暗叫一聲“糟”,更有不少人搖頭嘆息,打定輸數。

  那血鬼史聽著,正中下懷,暗自笑道:“拳腳功夫最重於內力修為,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便是一出娘貽開始練武,相信也高不到那里去,竟敢和我比拳論腳,當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便即道:“好!小子,過來納命罷!”

  羅開擺開架式,二人一躍而前。

  但見血鬼史右手在胸前圈了數轉,倏地向羅開胸口抓去。

  光是血鬼史這一下起手式,場中過半人都凜然一驚。

  怪婆婆喝道:“這是黑風手,不可大意!”

  羅開飄身讓開,暗提七八成功力,先護著全身上下要穴。

  血鬼史見一抓不中,左手猛地遞出,一掌朝羅開右腰劈去。

  羅開見來掌急勁,一時也不敢出掌硬接,又是側身讓了開去。

  原來這黑風手,乃是左手使抓,右手使掌,抓掌雙混的怪異武功。

  這黑風手出於西域比薩教,百多年前由西域傳入中土,若然練得七八成火候,出抓可貫穿大樹,掌劈可砸碎巨岩,實是一門威猛剛勁,凌厲狠辣的功夫。

  但見血鬼史直抓橫掌,一招換著一招,瞬眼之間便連攻出十多招,一團黑影呼呼飛舞。

  羅開立時給他的威勢全壓了下去,只得左閃右避,不曾與他埋身接上一掌。

  堪堪又過了十幾招,只聽血鬼史的掌風嗤嗤價響,威猛非凡。

  一抓一掌快如閃電,羅開實戰不多,更不曾見過這等狠勁的功夫,一時無策抵御,只好見抓便閃,見掌便退,讓他每一下抓掌都掠身而過,全然落空。

  眾群雄看得神眩目馳,雖不見二人拳掌相交,但見進攻的迅捷,閃避的靈敏。

  再見羅開被他一輪搶攻,卻壓得全無還手之力,不由也為他捏一把冷汗。

  均想這樣僵持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只要一個閃失,這年輕人非當場送命不可。

  白婉婷姊妹、董依依、上官柳等人更是瞧得心驚膽戰,只有怪婆婆臉容不改,全神留意二人的身法進退。

  羅開雖一時無策以對,然內力雄厚,閃挪進退,卻異常輕巧敏捷。

  血鬼史見屢攻之下,依然無法碰他一角衣衫,立時加緊搶攻,黑風手源源而出,羅開身形雖快,卻給他驟然而來的急攻,也給制得無處躲閃。

  正當羅開低頭避過劈面的一掌,猛聽得嗤喇一聲響,一片衣布凌空飛起,羅開左肩的衣衫已給扯去一幅。

  他心下一驚,呆了一呆,便在他這一瞬間呆愣,隨聽得碰的一聲,羅開胸口竟被一掌擊中。

  只見一個龐大的身軀橫飛而出,直摜了出去,拍撻一聲摔在兩丈開外。

  眾人見著不禁大駭,數個女子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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