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干什麼？少來，有話直說。”

　　“我想預支零用錢。”李思對著她媽狂眨眼睛，明送秋波試圖喚醒沉睡的母愛。

　　“買什麼？”

　　“買衣服啦。”勝利在望，李思語氣已經開始興奮了。

　　“說到這個，過幾天你表姐要結婚，明天你和哥哥一起去買吧。”

　　“我想和我朋友去。”

　　“兩個選擇。”李媽媽伸出兩根手指說，“一個和你哥去，另一個是給媽媽我打工賺零用錢。”

　　“第一個！”李思回答非常干脆。

　　住進新家頭一天，李思有點睡不著，半夜給朋友發了一圈消息沒人回，於是給李穩發消息：“你在哪里？睡著了沒有？”

　　“床上，沒有。”

　　“咱倆玩牌啊？”

　　“不玩，你又沒錢。”

　　“貼紙條啊。”

　　“……”

　　“過來吧。”

　　“好嘞～”

　　李思打開李穩的的門探出頭：“Housekeeping～”

　　李穩找好了撲克牌，坐在床上洗牌，把撲克隨意挑出去幾張，李思開門紅，拿著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打作業紙，舔舔就要給李穩貼上。

　　“等…”李穩眼神透著嫌棄，向後躲被李思按住肩膀，舔一口“啪”貼在了他腦門上。

　　“等什麼等，好了。”

　　風水輪流轉，李思手氣很快就不行了，李穩看看紙條上的黑色字跡問：“不能用沒字的嗎？”

　　“不能，作業本我還用呢。”李思很小氣的拒絕，看李穩猶猶豫豫的就說，“娘們唧唧，來來來，我給你舔。”

　　李思伸著舌頭正要舔上去，就聽李穩說：“你有沒有上完廁所忘記洗手摸這個作業本的時候？或者你們班分作業的人摸過垃圾桶再摸…”

　　“行，你成功惡心到我了。”李思把舌頭收回來，“我決定下次給你用101粘一粘。”

　　兩個人玩到快凌晨叁點，但是天剛亮李思就起床了，能讓女孩子這麼有精神的唯有逛街，她大力拍打著李穩的房門：“起來起來，去逛街了。”

　　敲門聲帶上了節奏，李穩煩躁地猛得打開門：“你不是剛去過？”

　　“你忘了？表姐結婚啊。”

　　“她結婚關你什麼事？”

　　“婚禮當然要買新衣服了。”

　　“新娘又不是你。”

　　“…廢話少說。”

　　李思拉著李穩出門逛街了，因為和李穩在一起，她在店里也被當成了男孩子，她分明聽到店員和她同事說：“這個男孩子腳好小，好可愛～”

　　李思覺得自己應該開口澄清一下，現實是她閉上嘴拉著李穩離開。

　　李思從上到下都買的很全，透支了自己的和李穩的零用錢，李穩這一點還是不錯的，借錢很大方。

　　李思還在排隊買東西，李穩拎著大包小包先出來，街口站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鼻子下面拖著條鼻涕，臉髒得看不出模樣。

　　他一瘸一拐地追著人們要錢，所有人都躲著他，怕他黑乎乎的手摸到自己身上。

　　附近肯定還有其他孩子，而且還有一個他們叫“爸爸媽媽”的成年人等著收他們要來的錢。

　　李穩遞出一張十塊錢，小孩伸手過來接，李穩放開錢的同時拉住小孩伸過來的手。

　　小孩嚇了一跳，瞪大眼睛驚疑地看了李穩一眼想抽回手，李穩沒過腦子就說：“我幫你報警。”

　　小孩飛快地看他一眼，又環視四周，看管他們的人已經發現這里的異常了，小孩甩開李穩的手，快速跑開了，殘疾的腿看起來靈活了很多。

　　之後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了，李穩拿著從男孩手上扯下來的鑰匙，用又黑又髒的紅布條拴著，不知道是用來開哪里的。

　　“想什麼呢？”李思問他，那天她買完泡芙出來就看見李穩在對著這麼一把破鑰匙在發呆。

　　“沒事。”李穩把鑰匙收進掌心攥住。

　　“沒事就過來幫忙，不然你媽回來了又要嘮叨。”

　　李思給李穩頭上也包了一塊頭巾，抹布塞他手里：“快干活。”

　　李思雖然選了第一個，還是逃不過給媽媽“打工”的命運，晚上李媽媽驗收了打掃成果，然後說：“好乖，誰想要一個媽媽牌晚安吻？”

　　李思搖頭李穩無語沉默，李媽媽心酸失落地感慨孩子長大了，兩人各回房間睡覺，李思突發奇想扒著門口問心不在焉的李穩：“想要個晚安吻嗎？”

　　“不要。”李穩躺在床上看那個被他洗干淨的鑰匙繩，小鑰匙在下面搖搖晃晃，無依無靠。

　　“你到底怎麼了？”李思進屋蹲在床前問他。

　　李穩側過身看李思，李思抬手去摸他的臉：“怎麼了？”

　　李穩說：“今天你買鞋的錢是我付的，記得還我。”

　　李思輕撫在他臉上的手指瞬間收緊，掐著他的臉溫柔地說：“吔屎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