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你走不走？”李思把病號服換下來放進了包里。

　　“不走，我要在這里睡覺。”李穩正在把李思同學送的東西打包，他試著把它們放進同一個紙箱，但是失敗了。

　　“你在這里分娩都沒人管。”

　　李思換好了衣服出來問李穩：“這些花我們都要帶走嗎？”

　　“別人送的，你還是裝病，不帶走合適嗎？”

　　“屁股你都摸了，還說別人裝病！”李思想一個掃堂腿讓李穩“雞飛蛋打”，可惜她穿的裙子太緊。

　　“摸完了還有什麼用處。”

　　“我遇見渣男了媽媽。”李思做捧心狀。

　　李穩笑著說：“媽媽讓你忍一忍。”

　　“我非常不想…”

　　敲門聲打斷了李思的話，在李思出院前夕蔣昭來看病號了。

　　“說什麼這麼開心？”

　　“你怎麼來了？”

　　“受人之托。”蔣昭把穎真的祝福順利帶到，還特意叁人拍照留念，給穎真發了過去。

　　任務完成，李穩問蔣昭：“有時間嗎？要不要去我家？”

　　“可以啊，看看阿五。”

　　“嗯，等我一會。”李穩把所有花束解開，每一束都留下一朵包好，剩下的叁個人在出門時都送給護士和醫生了。

　　收到花的都是要上夜班的人，深沉枯燥的夜晚總算添了點的新鮮感，消毒水的味道也暫時被壓制，人開心了，老態龍鍾的醫院都顯得年輕朝氣蓬勃起來。

　　向外走時李思問李穩：“水果怎麼不分？”

　　“留給阿五吃。”

　　“看來他跟在你身邊還挺受寵。”蔣昭的煙在護士小姐瞪大眼睛地注視下，尷尬地收了起來。

　　“那當然，李穩就喜歡會拍馬屁的小動物。”

　　“巧了，我們一院子都是油嘴滑舌的馬屁精。”蔣昭說。

　　他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其他情緒絲毫不肯外露，這些話也只當是對自己的調侃。

　　出租車送叁人到小區門口，李思下車了突然停下，轉頭低聲對李穩說：“別總提我裝病的事聽到了嗎？”

　　李穩搬下來裝滿一箱的水果，膝蓋頂了一下還擋在前面李思的屁股：“知道了，快走。”

　　“我最多不應該讓大家來看我。”李思想了想又說，然後邊向前走邊在手機上一陣操作，過了五分鍾之後，“我買回禮了。”

　　“為什麼？”

　　李思不是多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的人，包括李穩的看法，而且月底的李思就應該是只鐵公雞才對，醫院錢都是李穩墊付的。

　　“我愛我的同學。”

　　“說實話。”

　　“沒人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俯視我，尤其是你！”李思接過水果，昂首闊步走進小區。

　　其實還是在乎的，何況家里還有個需要大人以身作則的小孩子。

　　“你們回來啦。”阿五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跑到門口，清脆的童聲如此美妙。

　　“你是不是想我們了？”李思毫不吝嗇地一個擁抱。

　　“還可以，我比較擔心你。”別人主動了，阿五就比較克制了，臉被李思的臉擠得嘟起，說話時卻有種與年齡不符的老氣橫秋。

　　李思放開他問：“為什麼？李穩就不值得你擔心嗎？”

　　阿五搖搖頭：“你太不成熟了。”

　　“……”

　　今天阿五和平常一樣，聽到有人開門就來門口接，和李思說完話就等著李穩進來，正要叫李穩，結果後面跟著的就是蔣昭。

　　“五哥。”阿五忘了叫李穩，直接叫了一聲蔣昭。

　　隨後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站在了李穩腿後面，剛好被擋住。

　　“嗯，長高了。”蔣昭自然地進門，還胡擼兩下阿五的頭發。

　　大概是因為之前營養不良，阿五比同齡人看起來要更小一些，牆上有之前租客留下的身高貼紙，阿五每天晚上都要去量一量，盡管每天一杯的牛奶沒有奇效，還是樂此不疲。

　　“長了兩厘米。”

　　阿五以為蔣昭是在問他，可蔣昭也不是天賦異稟，一厘米兩厘米也能看出來，何況他以前並不怎麼見阿五。

　　兄妹對阿五的愛憐他也不懂，以前他就是這麼過來的，怎麼去可憐同情別人。

　　阿五懂事地去洗了水果，李穩過去端過來時夸他：“你果然比李思成熟。”

　　“對，比蜜桃還成熟。”

　　李穩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回頭看她。

　　“看什麼？做過怕人說啊？”

　　“不怕，你說吧。”李穩重新端起水果盤，坐到了蔣昭旁邊。

　　這是他青春期時看過的情色片，是一部比他年紀還大的電影，因為李思亂翻東西被李媽媽發現了。

　　兄妹大概只有這點不好了，她知道你所有的糗事，還隨時想起來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