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不是，你在哪？”李穩收住原本要說的話，直接問他在哪里。

　　李穩到了他說的地方，地點在李穩家附近，可大橋上就他一個人，下面就是晚上黑漆漆的河水，周圍一個人沒有。

　　李穩夜視還不錯，但是河水里什麼也沒有，沒一會兒一群尋人的追來了，他們看見李穩就問：“你看沒看見一個穿紅色衣服的。”

　　“老，是橘紅。”

　　“閉嘴。”

　　“沒有。”李穩扶著欄杆望著橋下面。

　　那些人也跟著看，懷疑地問他：“你這麼晚來這里做什麼？”

　　“失戀了，想尋短見。”李穩直接坐上了大橋護欄，從身上掏出東西就往河里扔。

　　“你扔什麼呢？”

　　“訂婚戒指。”

　　“呦。”有小弟在後面出聲，要不是還有事得起哄喊快跳快跳。

　　李穩手機響了，李穩直接按掉，把心如死灰演了十成。

　　“你繼續。”這群人不是好人，不過李穩夠高夠壯，正忙著的他們沒空找額外的樂子。

　　他們一群人守著這里，還有人向周圍發散尋找。

　　這些人不離開，李穩其實心里很急，李思又給他打來電話，李穩按了兩次，李思還是不停打過來，於是李穩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大喊：“你還找我，你就和他走吧，我現在就跳河。”

　　這略帶哭音的腔調把李思都鎮住了，過了幾秒才問：“你又犯什麼病？”

　　“彩禮錢給我退回來！我要辦喪事！”

　　“啊？你什麼時候給我彩禮了？”

　　“嫁妝不退，不然半夜去找你！”

　　李思怔怔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踩上凳子說：“今天有一個算一個，不醉不歸。”

　　“哦——嗚——”旁邊的人應和著興奮大叫。

　　“兄弟，你也太沒出息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這棵綠了咱再找啊。”這流氓都看不下去的狗血劇情。

　　這些人之前已經繞著河邊找過了，又陪著李穩在河邊守了快二十分鍾，終於決定離開了。

　　“有病吧？”

　　“絕對神經病。”

　　李穩還能聽到他們邊走邊說他神經病，等徹底看不見他們，李穩也繞到了河邊：“你被喂魚了？”

　　“沒有。”

　　李穩循著聲音終於看見人了，蔣昭在水里像一條靈活的游魚，幾乎無聲地到了李穩面前。

　　他扒到岸邊的石頭，另一只手遞給李穩上了岸，他手里的東西落在了李穩手里，是李穩剛剛扔下去的一把粗吸管，用橡皮筋綁在一起，可能是扶哪個醉鬼的時候被塞進口袋里的。

　　“出門還帶吸管。”蔣昭喘著氣坐在旁邊。

　　“我以為你要想請我喝東西。”

　　蔣昭把吸管插進河里說：“想喝多少喝多少，你…是不是還化妝了？”

　　李穩挑眉說：“怕弄髒我的口紅。”

　　這就是李穩不願意李思去的原因，雖然大老板是男的，但是平時只有二老板會在這里，這里是個女同聚集的酒吧，李穩他們幾個男生被金錢所迫穿上了女裝。

　　用二老板的話說，這樣不僅不影響客人情緒，還能順便負責安保工作，何樂不為。

　　李穩出來的著急，出來就忘了換衣服了，晚上黑漆漆地也沒人注意到他，蔣昭一說他才想起來。

　　他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女生的裙子，是二老板參照飛魚服修改後找人定制的，可又要求男生們化上妝，直接就從錦衣衛到了廠公。

　　二老板倒沒什麼，大老板因此獲稱號汪公公，沒錯他真的姓汪。

　　“李穩，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蔣昭手里捻著那根吸管笑他。

　　“你還沒喝夠？”李穩看他嘴上還粘著泡爛的半片落葉。

　　蔣昭吐了幾口口水把吸管扔了。

　　“沒有它你就真喂魚了。”李穩捏著剩下的吸管說。

　　“那你給我吧，我回家供起來。”

　　兩個人說了些沒用的話斗嘴，李穩問他：“這就是你說的正經公司？”

　　“正經公司也有不正經的人啊。”蔣昭把顯眼的紅衣服扔了，現在就光著上半身和李穩說話。

　　李穩故意把鑾帶解下來給他系在胸前，還在身後給他扎了個蝴蝶結。

　　蔣昭說：“我還不如光著，你還真是變了，家里生活挺幸福啊。”

　　“我本來就這樣，是那個地方讓人不正常。”

　　“你說的有道理。”

　　李穩帶蔣昭回家了，蔣昭還問：“你半夜帶人回家沒事嗎？”

　　“我又不是半夜帶男人回家的未成年。”李穩打開門說，“而且我家今天沒人。”

　　“後半句才是重點。”蔣昭在這里洗了澡，暫時換上了李穩的衣服。

　　“你今天就睡這吧。”

　　“不了，明天還要上班。”

　　“……”

　　“安心，沒事了，我也不是每天都被人追。”

　　“偶爾也追人。”

　　“哈哈，對。”

　　蔣昭從李穩家離開，沒有坐車，就一個人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穎真家附近。

　　他站在樓下數到穎真的窗戶，以前他拿小石頭一敲她的窗戶，她就會笑著出來，身子探出窗戶。

　　他抹抹臉蹲下去，他是真的不想分手，害怕告訴她一切不好的事。

　　“我可以努力學習，以後賺大錢。”穎真以前笑著對他這麼說。

　　他以前總好奇穎真怎麼總是這麼開心，後來在一起之後每次看見她都覺得高興才明白，大概是穎真先喜歡他吧。

　　穎真說：“我以後努力賺錢，你可以做家庭煮夫。”

　　他笑著說：“好啊。”

　　蔣昭從來不說擔心現實，不擔心她厭倦了自己，不擔心會一無所有，也許是太喜歡穎真，也許是本來就沒打算走到最後。

　　黎明的光就在眼前，明明一起到了明天，他卻可能沒有未來，好不公平。

　　李穩到了家里給李思打電話，這次輪到李思不接了。

　　李思玩了通宵剛睡下，煩人的手機響了又響，她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討厭就直接關機了。

　　但是李思沒按接聽，李穩根本沒收到這句“討厭”，就聽到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之後就是提示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