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憂心的事情接踵而至,讓秦羅敏有點緩不過神來,想到明日天兒洛兒就要去衡山了,心里也有一陣不安。
下午,秦羅敏把天兒洛兒叫到房間來,交代一些事情。
“天兒,這是你祖父曾經用過的劍,現在你帶著吧。你祖父雖然武功不是特別好,但也有一副俠肝義膽,你今後行走江湖不可做背棄道義之事。”
秦羅敏拿起桌上兩柄劍之中的一柄,一臉正色,對天之說道。
“為何祖父的劍他自己沒帶著?”天之接過長劍,好奇問道。
“這是他以前愛用的劍,只不過後來有位江湖朋友送了他一柄好劍,便不再用這柄了。”秦羅敏答道。
天之撫摸著有青銅紋印的劍柄,劍柄末端是個鷹首。天之拔劍出鞘,劍身錚亮鋒芒,看得出是把好劍。
“洛兒,我給你的這柄劍,是娘以前用的,以後就給你用吧。”“好,這劍倒的確像是女子用的。”洛之接過細劍,說道。
“天兒,你去找張一,讓他帶你去鎮上選兩匹好馬,不對,是三匹。”秦羅敏對天之說道。
天之答應,便出門了。
“洛兒,我有話對你說,你要牢記。”秦羅敏說。
“有什麼事,娘。”洛之發現秦羅敏有話要單獨與她說,頓時好奇。
“你覺得表哥這個人怎麼樣?”秦羅敏問道。
“怎麼樣?他是表哥啊。”
“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你知道嗎?”秦羅敏認真地對洛之說道。
“娘為什麼要說這個?”洛之不解。
“洛兒你聰慧敏感,肯定是知道,對不對?”
“是……”
“聽娘的話,千萬不要跟他有太多瓜葛,知道嗎?”
“娘,我已經是天之的妻子,這個我自然知道,怎麼你說得這麼嚴重?”
“只是提醒你,李皖這孩子有點心術不正,我怕他做出什麼事來。”
“心術不正?好,我知道了。”
洛之輕輕點頭,明白秦羅敏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秦羅敏會這樣說。
秦羅敏思索著要不要提醒一下葉懿君,要她注意一下,但覺這事跟葉懿君不好說,況且李皖他應該是無望博得葉懿君的放心,若是他當真會做出極端之事,也不是現在說幾句話能預防的,只得在心里空嘆李皖太過淫邪。
“娘不用太思戀我們,我們冬天就會回來一趟,到時我們一起過年,吃年糕。”
“但願如此,不過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們可別惹出禍端來就好。”
秦羅敏輕笑。
洛之跑到秦羅敏背後,給娘捏肩捶背,說:“娘,你開心點,整個人都漂亮多了!”
“洛兒,又逗娘開心。”秦羅敏笑到。
洛之又說:“對了,今天大姨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難不成表哥要走了,大姨傷心成那樣?”
秦羅敏若有所思,說:“大姨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忽然又想到什麼事,秦羅敏又對洛之說:“洛兒,你可曾想過了解自己的身世?”
洛之歪頭思索,說:“我的身世?不願去想,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秦羅敏淡淡一笑。
天之第一次離開家出遠門,以前最遠也就是去城里外公家,而且才幾個時辰的路程。
這次去衡山要走很遠的路,還要待好幾個月才回來,心中既有不安又有期待。
娘說得對,平時自己太懶了,這次去衡山要學點本事回來,想到自己還有塊無價之寶的黑玉,心中竊喜,這寶貝是時候大顯神通了。
一路走過清木鎮,有不少熟人打招呼,問自己去哪,天之如實相告。
趙洛之這樣的大美人,鎮上的人自然都知道,葉懿君則更是讓路人驚艷,這也在常理之中,不論到哪里,這樣的目光也不會少。
很快,一行人騎出了清木鎮,葉懿君騎著白馬走在前面,手里牽著後側一匹馬,五花大綁的門派叛徒趴在馬背上,李皖也騎著一匹馬走在葉懿君旁邊,天之和洛之在後面並騎著。
李皖一直想方設法親近葉懿君,天之洛之都看得明白。
天之向洛之慢慢湊過來,輕聲說:“洛兒,你覺不覺得李皖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洛之說:“像葉姐姐這樣的美人,一般的男人都喜歡,難道你不喜歡嗎?”“我的好娘子是在吃醋嗎?”
“你還沒回答我呢。”
天之思索怎麼回答才好,想到自己那塊寶玉,便說:“喜歡是喜歡,可是跟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喜歡一塊美玉,美玉的晶瑩透亮讓我看不厭,渾然而無瑕疵讓我贊嘆,現在我對葉姐姐的喜歡就是這種,這是人之常情。”
“你有情,心意盡全。莫騙我,撐假面。若實在喜歡,換誰也難勸。春山搖,秋波轉,望待我情義不減。”
洛之唱起了小曲,聲音悅耳。
“唱得真好,不過,我就讓你這麼擔心嗎,以至於‘望待我情義不減’?”
天之不禁莞爾一笑,想不到洛兒如此看得開,那句“望待我情義不減”讓他好生感動。
“我知道很多事情強求不得,倘若你以後對她的感覺已經不止是這個地步了呢?”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准,你以前還說過同意我娶她呢。況且你已經都唱出來了,我贊同你的想法。”
“你若是對我一心一意,那倒是好,可是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若是葉姐姐能嫁給你,我倒是喜歡,還有,你要是以後看上其他姑娘了,可得告訴我。”
“我既沒本事,又沒才華,至少武功和文采都比不上洛兒你,也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不知道為何洛兒你說得我像個折柳攀花的風流公子一般。”
洛之嫣然一笑,說:“這麼一說,你還真是個酒囊飯袋。”
“可我的好洛兒偏偏就喜歡我這個酒囊飯袋。”
天之也笑起來,又說:“還有,你也還沒回答我呢。”
“那要看什麼情形了,就如你現在對於葉姐姐這般,我可不吃醋。”
“我是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事。”
其實天之原本想問的是李皖的事,誰知道洛兒還在計較這個。
“既然葉姐姐是塊美玉,那表哥喜歡她也正常啊。”“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不也想吃嗎。”
“我像癩蛤蟆嗎?”
“不像。”洛兒平靜的說。
“果然夫妻所見略同啊!好洛兒!”天之不禁得意,打趣說道。
“我當然覺得不像,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是!”洛之笑出聲來。
“那我吃到你這只美味的大天鵝了”天之側探身子,伸長脖子作勢要來親洛之。
“相公,光天化日的……”洛之避開,低聲說道。
“話說回來,難道不是麼?”
“你是說他沒你生得俊俏麼?”
“我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是他品行也不好啊。”
“不知道誰剛才還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呢,現在又來數落別人。”
洛之嬌笑,卻想起了秦羅敏對她說的話,暗嘆表哥李皖的確是個心術不正的好色之徒。
此時天之兩人發覺已經離葉懿君他們稍遠,遂駕馬跟上。
一行人騎了一整天,可是到了傍晚的時候,卻四處無村落,不見一間房屋,借著月光又行了半個時辰,還是荒郊野嶺,幾人只好找了個平坦的地方生起火來。
天之抱了一堆干柴放在火堆旁邊,坐下嘆道:“第一天就要睡草皮啊,看來以後的路也不好走。”
“地為床,天為被,也不錯啊,挺涼快的。”洛之說得輕松。
葉懿君把叛徒綁好在一顆樹上,走了過來。
天之看見葉懿君過來便問道:“葉姐姐,你來的時候不是這條路嗎?怎麼不知道這里荒無人煙呢?”
葉懿君望了望天之,說:“來的時候我是一個人,我的白馬丁霜日行八百里,這段路很快就過去了,沒留意。”
天之想了想,又問道:“如果葉姐姐用輕功呢?”葉懿君答道:“我用輕功的話,從衡山到清木鎮,加上歇息的時間應該要用五天的時間,”
天之說道:“那葉姐姐輕功一定很好吧?”
葉懿君說:“一般般,頂尖的武林高手這段路程用一天就行了。”“哦,那我真得把輕功學好,想娘的時候就回去看看。”天之笑著說。
葉懿君笑了笑,說:“未經允許,是不能隨便下山出行的,最多在山腳周圍逛逛。”
洛之在一旁聽了,問道:“哦?那我們冬天回家過年也不准麼?”葉懿君說:“跟師傅說的話,應當是可以。”
這時洛之拿了點干糧,朝那位被綁在樹上的叛徒走去,天之自然知道善心泛濫的洛兒要做什麼。
叛徒背靠樹,雙手環樹反綁在後面,雙腳也被綁著,神態憔悴,趴在馬背上顛簸一天,應該挺難受的,卻沒聽他抱怨。
雖然天之洛之問過,但是葉懿君沒有說這叛徒犯了什麼錯。
洛之拿起一塊干饅頭朝叛徒嘴上遞去,叛徒用那略微淒厲的眼神看了看洛之,張開了嘴,洛之很細心地慢慢喂他,看得天之都有點不舒服,她以前只這樣喂過天之還有小孩子。
洛之喂叛徒吃完整整兩個饅頭,又拿來水袋讓他張開嘴倒水給他喝,之後沒有看洛之,低聲說了句感謝,天之能聽出他的誠懇。
暮色四合,火螢流照,朗月皎潔如畫,繁星泛動,晚風蕭蕭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如此夏夜美景,天之幾乎都舍不得立即睡覺,在他人面前跟洛兒卿卿我我又不太好,就去散步一會吧。
這時洛兒卻也一並來了,月光灑落在她被徐徐夜風吹起的耳根發絲上,天之覺得洛兒是如此的美,靜靜地望著她,洛兒也看著天之,笑了,挽起天之一只手,一並漫步。
此時兩人都倍感心曠神怡,沒有說話,享受著幸福的寧靜。
天蒙蒙亮,一行人便再次起身趕路。
當李皖正要把那叛徒扶上馬背,洛之說:“為何不讓他自己騎馬,這樣我們趕路也快點。”
李皖說:“洛兒表妹,這樣一來,那他想逃跑不是方便了?”“讓他騎馬在中間,兩人在前領路,兩人在後看著,應該沒問題吧。”洛之說。
“是啊,大不了把他雙手綁著,又不礙著駕馬。”天之也說道。
“你哪知道他會不會騎著騎著就突然策馬逃跑?”李皖對天之揚了揚下巴,神態和語氣都略微透露輕蔑。
李皖說起來話來就是一副他什麼都對的樣子,天之甚是反感。
葉懿君開口了,說:“這個主意不錯,把他雙手綁著,讓他騎馬。”李皖笑著應道:“那就照葉姑娘說的。”
一行人就這樣趕路,速度著實快了不少。那叛徒也老實,沒有任何多余舉動。
然而不多時,一大片烏雲悄然接近,正當盛夏,這雨說來就來,烏雲未到頭頂,毛毛小雨灑將下來。
奈何這荒郊野嶺全無避雨的地方,在這條荒野小徑上,一行人只得加快速度。
天之感覺身上衣物越來越濕,冷風細雨打在臉上,甚是不逸,喃喃自語:
“騎這麼快做什麼呢,前方不照樣有雨?”
洛之覺得有趣,笑起來,說:“你倒是在書上看過一個故事,那人你說的話跟你一樣。”
“難道不對麼,這雨說來就來,避不過,躲不開,還不如慢慢騎。”
“縱然前方風雨避不過,躲不開,那也得走啊,誰知道這雨會下多久,誰知道前面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呢。”
天之自嘲一笑,策馬跟上。
一行人快行不久,總算是看到了一家客棧,便下馬進店。
幾人一進門,立馬引來店內稀稀落落幾位客人驚嘆的目光。
此時葉懿君和趙洛之兩位美人都被細雨淋濕,濕衫緊貼肌膚,幽谷峰巒高低有致,胴體曲线玲瓏浮凸,雙峰那兩粒突起若隱若現,這番景象怎能不讓人遐想連篇,血脈賁張。
在幾道火熱的視线下,葉懿君鎮靜地向店家要了一間房,並吩咐將飯菜送來房間。
幾人跟著小二從大堂進里屋,天之感覺到堂內角落有兩道視线始終盯著他們,便小心望去,發現那桌上一個衣著華貴,相貌俊朗的年輕人一直盯著葉懿君和趙洛之,旁邊還坐著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長者,卻盯著那叛徒。
葉懿君點了叛徒的穴道,讓各人輪流在屏風後面換衣裳,打算待雨停了繼續趕路。
不多時,店小二送來飯菜,出去之時正要關門,卻有一人來到門前,示意店小二先走,便進了屋。
來人正是剛才盯著他們看的那年輕男子,只見他大概二十五六歲年紀,輕裘緩帶,面目俊朗,神態安然大度,身上服飾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公子。
那年輕男子笑著看了看葉懿君和趙洛之兩人,對葉懿君說:“葉女俠,真是有緣啊,我們又見面了。”
葉懿君冷冷回道:“你怎麼在這里?想干什麼?”年輕男子說:“既然我們這麼有緣,當然應該再續佳緣,不如我們喝酒談天,可好?”
葉懿君說:“誰跟你有緣?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到底有什麼事?。”
年輕男子仍舊輕笑,說:“葉女俠不要如此巨人千里之外,上次我家小妹多有冒犯,葉女俠見諒,不如讓我代勞幫你把叛徒帶到衡山,作為賠禮,怎麼樣?”
“不用了,這是我們衡山派內事,與你無關,你回去給你那無賴妹妹兩巴掌就算是賠禮了。”
葉懿君毫不客氣。
“哼!小丫頭好大脾氣。”
這時,門外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屋內各人都向門口望去。
只見門口又進來一人,正是與年輕男子同桌二坐的那中年男人,他身著一席黑色長袍,身材精瘦,步伐輕盈有力,眼角微垂,目光卻炯炯有神,背負一柄長劍,左手背在腰後,一副長者模樣。
清瘦中年長者厲眼正視葉懿君說:“小丫頭,我侄兒好氣與你說話,你卻這般無理,你若是不好好賠禮道歉,休怪我不客氣。”
葉懿君仍舊冷眼相對,說:“我怎麼無理也比不上你侄女,況且你侄女無理在先。”
中年長者說:“我侄女性情刁蠻,她若是得罪了你,你卻為何將脾氣發在我侄兒身上。”
天之等人發覺來者不善,卻不敢插話。
“你侄子助紂為虐,也沒好到哪去。”
“我那任性侄女,我會好好教導。可是我乖侄一番好意,你為何不接受?”中年長者說完,看了看靠在牆角的叛徒。
“這是我們衡山派內事,怎能交與外人處理。況且你們魔教中人作惡多端,憑什麼要我與你們以禮相待!”
中年長者頓時面露慍色,道:“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今天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說完,中年長者便大步向靠在牆角的叛徒走來,葉懿君攔住去路,拔劍出鞘,向他刺去,那中年長者身子側轉,輕松躲過,右手上揚,欲去打葉懿君持劍右手,葉懿君立馬使出一招“環峰回雁”,身子急速右轉,順著力道轉身揮劍橫劈。
中年長者沒料到葉懿君反應和身速會有這麼快,依她的速度和力道看來,若是向上打去的右手現在收回,怕是來不及躲開還會被她的劍斬斷手筋,中年長者一蹬腳,干脆騰空翻身向後躍去,葉懿君的劍正好從他頭下橫過,削斷一撮發絲。
中年長者頓時大怒,雙腳剛著地便抽出背後長劍,說:“你若再不識好歹,便流點血祭我“紫罡”寶劍吧。”
只見那“紫罡”劍身通體淡紫,寒光煞人,鋒芒畢露。
此時年輕男子說道:“二叔息怒。”
中年長者厲聲說道:“還不去把那廝拖走!”
年輕男子會意,待中年長者與葉懿君再次打斗起來,便欲接近那叛徒。天之洛之拔劍,擋住他,李皖見了,也拔出劍,站在兩人身邊。
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天之洛之兩人面面相覷。
天之洛之兩人沒有實戰經驗,一時之間不敢出手,只是用劍指著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不知道三人武功如何,也不敢主動交鋒。
四人對峙片刻,李皖向年輕男子側面緩緩移步,年輕男子只好退到門口。
房間太小,不適合打斗。
“砰”的一聲,房間里的木桌被中年長者的劍劈成兩半,自中年長者拔劍開始,葉懿君便一直處於下風,左閃右躲,勉強支持,幾招之下就被中年長者逼到天之洛之李皖三人處。
中年長者已經到了叛徒那里。
葉懿君發覺事情不簡單,他們的用意似乎在那叛徒身上,自己捉拿門派叛徒的事情倒是沒有刻意對外隱瞞,可是叛徒做了什麼事卻是保密的,難道他們知道這事?
正當葉懿君苦惱的時候,門外出現一個矯健靚麗的身姿,然後又是一陣清脆聲音傳來:“想不到武功高強的終史如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傳出去定當讓人笑話,你是覺得通天教的名聲還不夠糟麼?”
葉懿君大喜,喚道:“娘,你來了!”
眾人齊齊望去,頓時眼前一亮。
但見這位美婦人風姿綽約,看來約莫二十七八歲,手里握著一把細劍,腰帶上插著一支做工精美的九節紫竹洞簫。
螓首白淨飽滿,蛾眉細長秀麗,一雙鳳眼既顯聰穎又含嫵媚,嬌靨白里透紅,氣色紅潤。
瓊鼻直挺,朱唇薄厚適宜,棱角分明,並非小家碧玉軟弱女兒態,卻另有一番性感風情。
酥胸成熟豐滿,挺拔傲人,纖腰曼妙,臀部豐美挺翹。
不知情的人著實料想不到,如此艷麗美人就是葉懿君的親生母親。
終史如先是一怔,隨後收起“紫罡”劍,說:“原來是人稱“書劍醫蕭”中的醫蕭侯雪齊,在下想跟令嬡討個說法,只不過她實在言語無理,不把老夫放在眼里。況且你看令嬡好端端的,倒是老夫差點被她傷到。”
侯雪齊看了看女兒葉懿君,說:“那我就替小女給你賠禮了,也多謝終長老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道終長老要討什麼說法以至於拔劍相逼呢?”
“也不是什麼大事,看在侯女俠的份上,就小事化無吧。”
終史如說完就要出去。
終史如擦身而過,侯雪齊禮貌點頭,說:“不送!”年輕男子看了看侯雪齊,感到驚奇,跟在終史如後面離去。
趙天之三人非常驚喜,料想葉懿君的母親能力不凡。
葉懿君問:“娘,你怎麼來了?”
侯雪齊先是掃視了天之洛之李皖三人,對葉懿君說:“這事等會兒再說吧,先告訴我他們是誰。”
侯雪齊話剛落音,洛之便說:“伯母,我叫趙洛之,我娘是你同門師妹秦羅敏。”
侯雪齊甚感驚喜,對天之說:“原來是秦師妹的子女,那你就是趙天之吧。兩姊弟都長這麼大了,看著眼熟卻又認不出來,上次我見到你們倆的時候,你們才十二三歲。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們呢,看來你們已經不記得我了。”
“原來那時候你就見過我們,只是我的確想不起來了。”天之覺得侯雪齊很親切。
侯雪齊笑了笑,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只是稍微停留了片刻,無怪你們印象不深。還有你這劍……我倒是想起來了,是你祖父的吧,我以前也見過。你祖父回來了麼?”
天之搖搖頭。
李皖一直盯著侯雪齊猛瞧,侯雪齊和藹地笑著,問他:“你呢?”李皖答道:“我叫李皖,是他們的表哥。”
侯雪齊又問:“那你們此次出行是為何事?”
洛之答道:“我們想拜葉伯父為師,希望你們收納。”
侯雪齊始終笑盈盈的,眼里滿是親切,說:“我大概猜到你們是來衡山學武的,既然如此,我和葉達又怎麼會拒絕,那你們就叫我師娘吧。”
聽侯雪齊這麼說,三人都歡喜,洛之首先跪下,喚侯雪齊為師娘,天之和李皖也照做,侯雪齊連忙叫他們起來。
李皖說:“師娘不僅貌美如花,而且武功也一定很高強,一來就把那兩個找麻煩的嚇跑了。”
“李皖,以後不能這樣說話,要尊重師長,懂嗎?”侯雪齊稍微收起笑容。
李皖正經應道。
侯雪齊又說:“那年長的叫終史如,是魔教教主終同的弟弟,那年輕的是終同的兒子,叫終成。終史如的武功想勝我很難,終成卻不及懿君,終史如很精明,自然不會無謂死斗,否則達不到目的還會把事情鬧大。還有,懿君你剛才若是客氣點,終史如顧及面子,也不會貿然與你一個晚輩拔劍動手。你以後行走江湖不應該總是這般血氣方剛,否則可要吃虧。你們三個也要記著。”
天之三人點點頭。
洛之問:“為什麼叫他們魔教?”
侯雪齊說:“通天教多行不義,我們武林正派人士稱他們為魔教。其他具體事情,坐下來說吧,哎……這桌子壞了,去我房間。”
葉懿君不放心把叛徒一人放在屋里,於是把他也拖過去。
眾人坐下,侯雪齊說:“懿君,本來我想到你這一去比預想中的久,怕你出事,便出來找你。誰知道下起雨來,我只好在這里要了間房暫且歇息,然後發現這里有大響動,就來了。只是奇怪通天教的高手怎麼出現在這偏僻地方。”
葉懿君說:“娘,他們似乎是衝著這逆徒來的。”
侯雪齊皺眉,看了看趙天之等人,對葉懿君說:“是麼?難道他們知道……你會不會不小心透露了口風?”
“沒有,我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提到此事。”葉懿君口氣堅決。
侯雪齊說:“其實我進客棧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里了,我刻意躲著他們,不想節外生枝。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我們盡快趕路才行,只是這雨怎麼還不停。”
天之三人又跟侯雪齊閒談一陣,相互有了一定的了解。
侯雪齊是現今衡山派掌門於義揚的第三個徒弟,和大師兄葉達是夫妻。
葉達劍法精練,還寫得一手好字,侯雪齊醫術高明,又擅長吹奏洞簫。
所以葉達侯雪齊夫妻兩人被江湖人稱“書劍醫蕭”。
這時葉懿君起身,說:“娘,我還有事要說,去我那個房間吧。”侯雪齊好奇,在其他三人的疑惑目光下隨著葉懿君出了門。
“懿君,是關於《祝赤金烈決》下落的事嗎?”侯雪齊問道。
“不是,是秦師姐的事,她有求於你,想靠你的醫術幫她,要你速速前去。”“出了什麼事?有人得了重症還是中了毒?”侯雪齊聽皺眉問道。
“她不告訴我,也不准我告訴其他人,包括天之弟弟他們。應該是比較緊急的事情,要你盡快去。”
侯雪齊思索一會兒,說:“那我現在就火速趕去,這里離清木鎮也不遠了。”
“這雨依舊是沒有要停的樣子,看來我們今晚也只能在這里過夜了,只是我怕你走了之後那叔侄兩人再來。”
“以我的輕功全速趕路的話,若不多停留,天黑不多時就可以回來,就看羅敏妹妹要我幫的什麼忙了。終史如他也不會想到我會這時候單獨離開,你們不要同時盡數露面,飯菜叫小二送房間來,你好好看著那叛徒。”
“好,我知道了。”
“對了,被偷的《祝赤金烈決》有下落了嗎?”“沒有,應該是被藏起來了,而且他死活不說藏在哪里,先把他交給師傅再說吧。”
“好,暫時就這樣,我先去了。”侯雪齊說完便出門縱身躍起,消失在茫茫細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