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莎比開車出去,專撿大道走,駛上了南北向的成都北路,她才算松了一口氣。
上海的道路太復雜,開著車,她只能選擇那些有著鮮明標志的道路,不然的話,她就要徹底地被擊倒在上海那亂麻一樣的道路上。
把車停到錦江飯店的地下車庫,她打電話給錢盛腫,問如何聯系黎教授。
老錢告訴了她一個號碼,莎比來到飯店前面的花園里,一邊打電話,一邊等人。
透過綠樹的遮蔽,錦江飯店的主建築影影綽綽地閃現在樹叢中。
從外觀上看,它有一點陳舊,建築風格一看上去就像經歷過歷史的風塵,它沉重而沒有現代建築的透明輕越。
上海,就這樣錯雜與混和著各個歷史時代,它有著現代的時尚氣質,但更有著歷史的雜合色彩。
上海的老建築,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墩實、深厚的氛圍,大理石的牆面,夸張了這樣的厚重感。
過去與現在的強烈的反差與對比,使上海像一個魔幻小說中的詭異的世界。
當莎比來到這里,她覺得面前的很像是《蝙蝠俠》中的那個古怪的世界。
那里的城市,仿佛是一個未發育完全的中世紀的城市,突然被安插到現在都市里,整個一個不諧和。
而上海的建築未嘗不是如此。
錦江飯店的標志性主樓,在日益生長的城市里,早又失去了自以為是的高人一等心態。
它的主體建築,像一座扇形的伸展開來的碑座,中間仿佛是高潮崛起的頂點,兩邊呈階梯狀的曲曲折折,隨行著下降,仿佛從平台期的頂端向兩邊恢復著正常。
看著陰沉沉的窗戶,共有十八層,所以,這座樓也被稱為“十八樓”。
在這樣的樓房里藏著太多的秘密,人類無中生有地在一馬平川上制造了空間,然後在里面塞入了陰謀與歷史,就讓城市變得復雜而深不見底。
當人類被建築隔在外面,里面的世界總會使人浮想聯翩。
莎比胡亂想了一會,接通了電話,里面傳來一個帶著京腔的女音,字正腔圓,十分悅耳。
“黎教授嗎?”莎比激動地問道。
“我是黎影河。請問你是——”
“我是莎比,”莎比太激動了,一時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一想到自己不過是黎教授的FANS之一員,一般情況下,FANS容易知道偶像,而偶像是不會知道FANS的,於是立刻改口道,“我是接您來的,您認識錢主任嗎?錢盛腫的,你的認識?”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口音怎麼變成大和民族的腔調了?
莫非A片強國的語言,也很強大啊,連參與A片的演藝人員,也不由自主地受到日語表達方式的感染?
“噢,認識,認識。您在哪里?”
“我就在賓館外面啊,您在哪里呢?”
“我在一樓的大廳里呢。我馬上就出來。”
“別,您呆著不動,我進來找你吧。要不然,一錯身,兩下都找不著了。”莎比說道。
“那好吧,我坐在這兒等你。”
莎比抖擻精神,穿過大鐵門。
她還記得當年在中學時曾經和一幫追星族到這里看譚詠麟的往事。
當時這里圍著黑壓壓的人群,一層層地累積著,從鐵門的縫隙里,尋找明星的蛛絲馬跡。
人太多了,莎比夾在中間,氣都喘不過來,只聽到前面有人喊,“看到了,看到了”,人群立刻發生強烈的騷動,莎比被前後夾攻,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轟隆一聲,前面失去了壓力,她被後邊的壓力推向前面,跌倒在前面的人身上。
原來大家的合力推動,把大鐵門推倒了。
那時候真有意思,也不分男女,全堆在一起,好像也沒有覺得有男女之別。
應該說,作為明星的FANS,其實那種感覺真的好純的,有一種兄弟姐妹的感覺,大家心理上都很通透,也互相很關心,想想多少年前的那個自己,好像與今天隔了好遠似的。
沒想到多少年後,自己也能上鏡頭了,但與譚詠麟那種上鏡自然是不可比的。
不過,莎比又想到,很多著名演員,都演過脫衣解帶的三級片。
香港演員里演過三級片的很多,她喜歡的楊采妮也曾經露出一個十分豐滿的奶子,顯擺著自己的女性特征。
國外的演員就更多了,像著名的卡梅隆小姐,就曾經演過A片。
當年錢盛腫還播放過這一段錄像,只見里面的卡梅隆,穿著丁字褲,拿著一個大鞭子,毆打吊在屋頂上的一個男人,估計那個男人喜歡受美女的虐待。
另外,著名的史泰隆過去也是演A片的出身,可見,A片的行業中,曾經產生過多少偉大的人物,特別是明星啊。
莎比覺得自己的聯想,岔得太遠了,趕緊抑制了自己的思緒,還是多想想現在吧。
她對黎影河的好感,是因為錢盛腫過去在播放A片的時候,經常提到黎影河,用黎影河的理論,來支持A片事業。
莎比記得特別清楚的是,錢盛腫最喜歡強調黎銀河的一句經典名言:“每一人都有處置自己身體的權利。”
並用這一名言,讓AV女優們心甘情願地在鏡頭前使用自己的肉體。
莎比從心理上,感到黎教授是A片理論的總後台。
並不是說莎比對A片有多少感情,只是在全社會對A片業嗤之以鼻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尊敬的黎教授大膽地喊出女人有權處置自己的身體,這多少讓女優們感到人逢知已的親熱感。
這也是莎比為什麼從內心里很尊重黎教授的原因。
至少黎教授讓女優們心里上不再抱著自我譴責的罪責感。
這就像古代妓女總是把唐太宗的頭像供奉在家里一樣,其實女人是容易記得別人的好處的,哪怕你說過一句熨貼過女人的話,都會讓女人銘記在心,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