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小穆聽著從衛浴里傳出來的啪噠啪噠的水聲,一個人在屋子里轉悠著。
他來到了過去擺放電腦也兼用過自己臥室的房間里,里面空空蕩蕩蕩,但並不顯得太大。
現在幾乎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住在這樣一個逼窄的空間里的。
其實仔細想一想,一個狹小的空間,正是因為物體的擺放,才形成了一個博大的天地。
過去里面堆放著電腦,滿滿當當,卻別有洞天,自己也在里面自得其樂,時過境遷,原來這個房間,竟然是如此的平淡無奇,如此的一覽無余。
小穆跨進了門,在里面轉了一轉,屋子打掃得很干淨,里面沒有額外的東西,似乎他剛剛搬走似的。
小穆卻覺得自己已經搬走了好長時間,現在重新回來,真有一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屋子里盡興地看一個足,他順著通向陽台的過道,開了朝南的門,看到的是前面高樓的萬家燈火,雜亂無章地明亮著,令人覺得很遙遠似的。
早已過了吃晚飯的時間,後窗的燈光像孩子脫落的門牙,三三兩兩地殘缺不全。
這樣的視角,過去他經常地憑欄擁有,此刻站立的這個陽台,是他了望外在世界的一個平台。
如今,舊地重溫,還能感受到當年的那種熟悉的感覺。
依次在屋里走了一個遍,他回身而返,聽到“悉悉促促”的聲音,抬眼一看,屋里明亮處,一襲白亮的光,閃爍在眼前。
剛剛沐浴過的莎比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薄如蟬翼,里面的輪廓坦露無遺。
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罩杯,她的潔白的內褲。
在一瞬間的對她的掃視中,小穆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內衣邊緣那種毛絨絨的花邊,就像小白兔的尾巴,綴在衣角邊。
莎比顯然又重蹈覆轍,像上次那樣,把自己打扮得妖妖嬈嬈,小穆想,她根本不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麼。
女人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修飾得花里胡哨,達到非人的極致,女為悅已者容,是這種行為的理論支撐。
她會把自己當成一束花,在上面灑上矯揉造作的香水,會把自己當成一塊璞玉,非要在上面塗抹一些虛偽的脂粉。
小穆的眼前,無由地閃過莎比A片中的那種噴香粉嫩的造型,她還在進入一種誤區,按照她臆想的男人的需要,對自己進行粉飾加工。
莎比在小穆的眼前閃了一下,踱進自己的房間,在門邊,她半遮半掩地逗留了一下,藏起大半個身子,留出她的半掰面頰,看著小穆,另一只手掖著自己的胸脯的衣服,說了一聲:“不許看。”
其實不用她說,小穆都不敢正眼看她一眼了。
這樣的女人使他陌生,使他拒絕,在這樣的夜晚里,他其實更需要的是一個女孩的親切,女孩的隨意的溫暖,甚至他願意接受一個女孩臉上的疣斑,願意感受到女孩背後的那一種平凡。
曾經,在與莎比共處一室的日子里,他有過對她的親情般的認識,有過對她平凡一面的了解,但是,面前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卻阻擋了他的向往與期待。
小穆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做。
屋子里已經沒有自己的任何的東西,他也沒有自己的房間供他躲藏。
他尷尬地立在外面。
剛才莎比的那種“不許看”的警告,似乎也成了對他的最後通告。
過了好久,小穆立在客廳里,不知所往。一個陌生的莎比近在咫尺,僅有一牆之隔,但是,小穆卻無法洞穿那個距離。
“你在干嘛?”從莎比的房間里傳來她的聲音。
“沒干啥。”小穆舔著自己的嘴唇,局促地說道。
“我這衣服好看不好看?”莎比的聲音。
“好看。”
“你沒有看怎麼知道?”
男人會懂得女人的暗示,這是一種天分。
小穆走進莎比的臥室,里面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暗香。
說不清是自己的想象,還是屋子的主人噴過了香水。
莎比剛才藏掖著自己,閃進了自己的房間,此刻,她卻左搖右擺,大方地把自己的軀體展現在男人的眼前。
女人,總有一些不可思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