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阿冥抱著小火的腳,覺得身上火一樣的發熱。
他可以感覺到小火也把她的身子,往他這邊貼靠著。
男女身體之間的接觸,帶有一種不用言語表達的默契,知道對方的那種貼靠里的潛台詞什麼。
這似乎是一種相互尋找,尋找溫暖,尋找美感,尋找舒坦,在這種尋找中,雙方在展開著自己,打開自己,容許對方來尋找,來鑒賞,來分享。
阿冥的手循著小火的腳往下延伸著,摸著她的纖細勻稱的小腿肚,她的圓圓的膝蓋頭,頂著他的胸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
沒有什麼刻意的引導,阿冥的手伸入到小火的大腿那兒,柔軟的軀體散發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暖意,再往下,是小火那他並不陌生的區域,但是,那時候對這兒的了解僅僅是一種公事公辦,從來沒有一種私秘的情況下,逗留過那兒,甚至小火在片場上因為他的無法控制的延長而對他大發雷霆,現在還是他的禁地嗎?
小火合攏著的雙腿微微地分開,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輕輕的呼吸著,其實他們的面部相隔著一個床的距離,但此刻,在溫暖而窒息的被窩里,兩個人卻仿佛通過手指、通過軀體看清對方的所有。
阿冥有一點緊張,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涉足他在非公事公辦情況下小火的領域,但是,他明白無誤地感受到小火身體的逢迎。
這就是一種默契,小火在被子中,挺著她的腹部,迎著阿冥的觸摸,阿冥覺得自己的熱血像雪崩一樣地奔涌出來,他的手深深地埋入在被子中,撫摸著小火的臀部,小火的平坦的腹部。
小火的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很有反應的身體,像春天的柳樹一樣無心般掠過,但是,當小火的手再次回蕩過來的時候,卻給了阿冥一個鮮明的暗示。
戀人之間的暗示比任何手語都豐富而敏感,小火的手只是在阿冥的內褲上拉了一下,阿冥便已經感受到她的意圖。
他的手也作了回應,在她的衣服上碰了一下,顯然在咨詢她是否可以把內衣脫掉,小火的臀部微微抬起,明白無誤地傳來的信息,是他可以拉下她的內褲。
阿冥在小火的幫助下,把她的窄窄的內衣拉了下來,一直擄到她的腳邊,他嗅著小火內褲上的特殊的也許存在臆想中的香味,激情像三月的花苞一起膨脹綻放著。
裸露的肌膚貼靠在一起,好像空曠了一生,虛度了漫長的世紀,原來身體與身體的對話竟然是這樣和暖,這樣的明媚,這樣的像秋天里的春天。
小火的身體既陌生又熟悉,那種回蕩著每一個細胞與毛孔里的毛茸茸的滋味是過去的小火從來沒有給予過的。
小火的迎合里,沒有一種職業性的按部步班,這是阿冥強烈感受到的陌生的感受,這種陌生,使他找到了一種真實的現實中的情欲釋放。
他撫摸著小火的身體,在她的隱秘的地方逡巡,沒有阻擋,沒有抗拒,更沒有逢場作戲,這是他過去在片場上感受不到的另一個小火。
小火的下身洇暈出盈盈秋水,她的支開的小腹,像在期待著他的更勇猛的激情。
阿冥不知道在這樣的分頭睡姿的狀態下,能否碰撞起激情的峰巔,即使在拍攝A片的過程中,也沒有嘗試過這樣的姿態,然而,在醫院狹窄的病床上,他去順其自然地與他心愛的女人,期待著用另一種更適用的方法,緊密地合攏在一起。
阿冥不知怎的在這樣的情境下,想到了韓國電影《淫亂書生》的一個鏡頭,里面的色情小說作家,為了使他的小說吸引更多的讀者,殫精竭慮在性的姿態上創新思路,開發新的激情動作,在他的創造性思維的有力支撐下,發明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交媾動作,一試之後,竟然使試驗者大喊叫好。
至於這個動作是什麼,阿冥的思想里完全是依托那部韓國電影中殘留的圖象而浮現出來的,要讓阿冥真正地用文字說清那個動作,一個是文學描寫不允許,因為能把那個動作表現出來,必然要遭受到《金瓶梅》刪節的命運,另一個可能是文字的表達能力碰到動作時的無能為力吧。
阿冥想到了電影的那個鏡頭,倒覺得此刻身體力行的妙處。
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體位於,能與對方溫和地環擁在一起。
他更帶著強力的期待的關愛抱著小火的腿肚,小火也在把自己的身體融入他的身體,就在這樣的體位下,他們持久地相隔遙遙卻又親密無間地交流在一起。
那是一種溫暖的包含,那是一種敏感的切磋,那是一種施舍的恩情。
在彌漫著福爾馬林氣息,彌散著蒼白氛圍的醫院里,他們在被子下面,偷偷地品嘗著第一次的真正的愛情感受。
欲望是次要的,愛情還是一種姿態,更在於對對方容忍中的那種喜歡,那種遷就,那種付出。
在A片中,那種活塞運動令人乏味,倒是那花絮般存在的男女之間的那種笨拙的動作,那種尷尬的容讓,更給人一種真實的感受。
這也是錢盛腫劇組想在拍攝A片中力求有所創新與突破的道路。
但實際上,千篇一律的拍攝環境與現狀,根本無法讓愛走上A片片場,鏡頭里只能出現逢場作戲,拿腔作勢。
為什麼A片甚至沒有一部愛情片那麼震撼人心,就在於A片的遠離感情的虛偽實質。
A片可以尋找刺激,但絕不能心靈的通透,帶來情感的蕩氣回腸。
阿冥的腦子里雜七雜八地回蕩著的所有困惑,發現這些制約A片質量的因素其實在這一刻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這種感受沒有人願意把它從隱秘的地方公布出來,所以A片里有事實,但那是表演的事實,是想象的事實,卻沒有情感的真實,沒有真正甜蜜的真實。
人在興奮狀態下思緒往往變得特別活躍,雜亂無章,夾雜在肉體的興奮的閾值中,頑固地想入非非。
因為思想與身體的感受全部開動,這樣的時光總像是白駒過隙,來去匆匆。
畢竟這是在病房里,隔壁還有一位生病的老人,兩人壓抑著自己的呼吸,有一種犯罪的感受。
而實際上,這種公共場所下的制約的壓抑感,反而給當事人以一種特別的興奮刺激。
他們融化在這種偷偷摸摸不能發出聲息的潛移默化的融洽中,耳朵變得敏感,全身都變得敏感,所有的感官都戒備森嚴,繃緊了的神經反過來,又讓全身均勻地散布在一種暖融融、甜滋滋的味道中。
突然間,室內的燈光開了,其實醫院里是不允許關燈的,但是,阿冥在睡覺前還是關起了燈。
原來是隔壁的那位老人摸索著下床,准備上廁所,每到十一點後,這個老人就難以入睡,躺在床上的時間,不得不消磨在吃點心、上廁所的無聊過程中。
現在老人抖抖索索摸到門口,開了燈,竟然沒有驚動被子里阿冥與小火。
阿冥不得不把精力從內體驗中抽出來,問到老人:“要不要我陪你去?”
雖然老人說不需要,但阿冥還是抽身而出,匆匆穿了外衣,下了床。他到了另一頭床邊,在滿臉發燙的小火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