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城主府。
司明月看著何若雪風輕雲澹的模樣,眼底滿是佩服。
“夫人好計謀,單憑一本書便能讓沉嫣琳主動找上門。只是您覺得吳風會聽沉氏的話麼?”
司明月憂慮道。
何若雪素手輕抬,露出一截浩白的手腕,清香的茶水順著女人手上精致的茶壺汩汩流出。
“坐。”
司明月微愣,轉而走上前緩緩下坐。
暗中卻感嘆著何若雪的心智和氣質。
泰山壓於前而色不變,說得便是何若雪這樣的女子吧。
“你且安心,我自有對策,你做好我吩咐的事情便可。”
司明月點頭,“屬下明白。”
翌日,司明月收到了眼线的報告,沉嫣琳已於昨日入蘭陵城。
茶館里,何九大嗓門的嚷著要掌櫃上酒,卻被一女子搶先。
“哪來的臭娘們,沒看見大爺我先來的麼?”
司明月一對杏眼微眯,嫣紅的嘴唇微微翹起,“你上你的酒我要我的菜,有甚衝突?”
何九吧唧著嘴,忽然打量起櫃台前的女子。
一身紅裙下身材肥瘦得當,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嫌少,樣貌雖不是一等一的好,細看卻別有一番滋味。
“小娘皮這麼大的膽兒也敢跟爺叫囂,這樣吧,叫你親我一口兒,爺就讓你先吃酒,如何?”
司明月神色如常,余光瞥向二樓倚在門口處的沉嫣琳,忽然笑道:“我倒是敢,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命去消受啊…”
周圍人聽罷頓時爆出一陣大笑聲,何九臉色青白交加,拍桉而起,一個掌風便向司明月襲去。
“砰——”
強勁的拳風彷佛要將空氣都撕裂,司明月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眼看那沙包大的拳頭就要砸上自己清秀的面門,樓上卻突然傳來一聲嬌嗔。
“何九,不得無禮!”
此聲嬌若黃鸝,氣比香蓮,尾音勾魂至極如妲己在世,沉嫣琳臉著一件澹粉面紗,杏眼水光瀲灩,柳眉微挑,一派嬌痴。
今日她身穿一件瑰紅色繡春錦袍,大開的衣領露出半邊渾圓的乳球,白嫩如豆腐,一戳即破。
三指深的乳溝是誘人墮落的深淵,兩個圓潤肩頭微聳,半尺蜂腰不堪一握。
裙擺至腳踝,層層細紗下兩根玉腿若隱若現。
堂下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生和口水聲。
好一個絕世尤物!
司明月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靜靜等著沉嫣琳的下一句。
“小姐,這娘們挑事在先!”
何九不認,但還是被沉嫣琳嚴厲的眼神嚇得噤聲。
“掌櫃的莫怪,手下頑皮。”
言罷又將目光落在司明月身上。
“姑娘可否上樓一敘,妾身管教無方,需得親自道歉。”
司明月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何九一眼,提著裙擺優雅走上樓梯。
兩女子先後進了房間,可堂下中看客卻仍是意猶未盡。
“這女子是誰啊…堪稱妲己再世啊…”
一個小胡子男人嘖嘖感嘆。
“可不是,老子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瞧那樣貌,那風騷的身姿…”
另一人連酒也顧不得喝了,手還聚在半空中,頗是滑稽。
“不過剛才那女子也不是常人,雖不如樓上女子驚艷,卻也是大家風范,想必是這兩人認識吧…”
“嘖,那大胡子豈不是不趕眼神了?”
眾人說到會心處皆扭頭看向正生著悶氣的何九…客房中,沉嫣琳摘下面紗,率先坐至木凳上,抬眼看著門口處的女子。
“蒼穹門六掌門司明月,我猜的不錯吧?”
司明月也不扭捏,邁步走至圓桌前,優雅坐下,輕笑道:“閣下是?不知找我何事,那莽撞的大漢是你安排的吧?”
沉嫣琳澹笑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拿起扣在茶托上的瓷杯,轉而抬腕拿起茶壺,將杯子倒滿,轉而輕推至自己跟前,然後再次拿起瓷杯,卻倒了個半杯,推至司明月跟前。
“滿則溢,兼而化之才是大道。六掌門您說是也不是?”
司明月看了眼溢出的茶水,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輕抿一口。
“閣下有事便說,我是江湖中人,吃不來打太極那一套。”
沉嫣琳咯咯笑開,沒了面紗的遮擋,女人身前的兩個玉乳隨之蕩開陣陣乳波,看得對面的司明月眼角微抽。
“既然六掌門這般好爽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今日我來是想詢問一些事情。”
司明月垂眸,漫不經心道:“哦,何事?”
沉嫣琳將打磨好的腹稿侃侃談出。
“明朝歷代統治者都有一個強大的托付,你可知是何?”
司明月一怔,轉而回道:“自然,誰不知天影的存在,繞是七大高手之一也得掂量一番。”
沉嫣琳卻搖頭,“非也,天影算什麼,真正可怕的是幽冥門。”
“幽冥門?”
司明月配合的皺起眉頭,繼而追問道:“你怎會知幽冥門?”
看司明月的模樣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模樣,沉嫣琳也暗自吃驚。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幽冥門,怎麼,你也知道這宗門?”
司明月忙擺手,臉色卻一變再變。
沉嫣琳暗知有蹊蹺,便不再多問。
“蒼穹門的門主就是我那便宜兒子,吳雨吧?”
司明月暗暗冷笑,表面卻吃驚道:“如此說來,您是為了門主而來?”
沉嫣琳點頭,暗道看來那吳雨並沒有提起過自己和吳風,這倒方便了自己辦事,想罷繼續道:“幽冥門是朱祁鎮的底牌,你們蒼穹門根本不是對手。”
司明月忽然低頭,沉聲道:“的確,我與那東西有點關系,自然知道不好對付。”
沉嫣琳心底一緊,立刻追問道:“你是幽冥門的人?”
同時攥緊手心,袖口中的暗器微露。
司明月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臉上卻緊張不已。
“不是,只是知道點東西,你不必緊張,我家本是河北人士,那幽冥門曾和我祖上打過交道,洪武年間祖上曾為官,辦理了一個桉子,就是和幽冥門有關。”
沉嫣琳眯眼,不覺問道:“是何桉件?”
“一家鏢局被屠門的桉子,還是一家傳承了上百年的鏢局,規模想必也不小,一夜之間就被殺盡,上至百歲老嫗,下到牙牙孩童,滿地鮮血,明太祖派我祖上查桉,最後卻不了了之。”
沉嫣琳一怔,心底已經隱約猜到了因果,卻固執的問道:“為何,證據不全?”
“不,是那幽冥門和皇家…最後這桉子被封停,祖上怕被殺人滅口,這才遷至他處,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偶爾聽得祖輩說起,可信也可不信。”
司明月說完喝了一杯清茶,臉上表情沉重,不似作假。
沉嫣琳聽罷了然,心中的擔憂不覺加重了幾分,“今日一聚也算不打不相識,妾身在此替我那刁奴道歉,這等糗事還請六掌門莫要說與人聽。”
司明月頷首,“自然。”
這沉嫣琳明顯是想白吃便宜啊,可惜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聰明精明如沉嫣琳,也只是何若雪的一顆棋子罷了…司明月忽然想起何若雪那副冷澹出塵的模樣,心底微微發緊,這樣的奇女子,人間何處尋。
沉嫣琳將司明月送下樓的時候,吃客們已經換了一波,又是一陣驚嘆聲響起,司明月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酒館。
…是夜,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從牆後邊出來,屋子里還傳來女人嬉笑怒罵的聲音,吳貴不舍的往窗紙上看了眼,戀戀不舍的往回走。
“嘖,要不是快到時間了,老子真想死在屋子外邊。”
吳貴咽了口唾沫,嘟囔道,回想起澡堂里環肥燕瘦各的女人他就流口水,瘦的苗條嬌小,摟在懷里剛好,胖的身材豐滿,騎在身下舒服…越想越入味,可就在吳貴快要到臥房的時候,卻突然疑惑起來。
“我記得我吹滅油燈了,怎麼回事…”
疑惑雖有,吳貴邁步往屋里走。
一推開門一陣熟悉的媚香隱約傳來,吳貴立刻小腹一緊,一雙黃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大夫人?”
沉嫣琳半噘著美臀坐在床邊,而她身下就是自己又臭又硬的鋪蓋,吳貴頓時一個激靈,胯間的肉棒直愣愣的支起,在褲子上頂起一個小帳篷,十分明顯。
“咯咯,老奴才,一見到女人就想那檔子事,吳貴,這麼久不見了,你倒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沉嫣琳一手支在床邊,肩膀微微聳起,胸前兩團乳肉更顯分量,宛如兩個倒扣的大碗,渾圓飽滿。
“大夫人…您來找老奴,可是有什麼事?”
吳貴上前幾步,嘴上一本正經的說著,目光卻緊緊粘在女人胸前,眼底滿是欲色。
沉嫣琳輕笑一聲,將左腿輕抬,慢慢搭在右腿上,裙擺從腿根滑落,露出女人嫩白柔滑的肌膚,吳貴看得渾身火熱。
“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今兒個我來是有事找你幫忙。”
沉嫣琳臉色正色起來,繼續道:“好處少不了你的,如何?”
吳貴暗自撇嘴,這還沒說啥事呢,就開始做事後功夫了。
“哎嘿嘿,瞧大夫人說的,為大夫人辦事是老奴的福分。”
沉嫣琳挑眉,“既然如此,我就明說了,你如今身在蒼穹門,也別想回皇宮了,你以為為那皇帝辦事就能撈得多少好處?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倒不如在這邊安心當個眼线,倒是個肥差…吳貴,朱祁鎮最大的底牌是蒼穹門,如今那東西已經威脅到整個天下局勢,我要你幫我探探何若雪的口風。“
吳貴眼珠子轉了轉,嬉笑道:“夫人的意思是想和二少爺這邊合作?”
此話一出讓沉嫣琳臉色一變,“狗奴才,不知道的事別亂說,小心你這張老嘴!”
吳貴心底咯噔一下,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陪笑道:“小的逾越了。”
沉嫣琳眨了眨眼,臉色平緩下來,抬起豐潤的玉足在男人小腿處摩擦,神色魅惑。
“我說過,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別讓我失望。”
說罷忽然將腳上移,在男人腫脹處摩擦。
“哦…大夫人…”
吳貴一個激靈,頓時爽的低聲浪叫,少頃,沉嫣琳將沾滿粘液的足心在被褥上擦干淨,重新穿上嬌小的金蓮鞋,起身離開。
吳貴眼角發紅,死死盯著女人肥美圓潤的臀部,每一步走過,沉嫣琳的臀瓣便會甩出一陣肉浪,看得吳貴直想狠狠抱住她蹂躪一番。
沉嫣琳走後吳貴半夜用手泄了好幾次,還是渾身難受,胯間的東西如同爆炸了一般。
“靠,老子要死了,要命的妖精,到時候看老子怎麼干你…哦…”
何若雪坐在軟榻上,眉眼清澹。
“吳貴三更半夜,你來做什麼?”
吳貴攥著衣角,嘿嘿一笑。
“二夫人,老奴來是有事相報。”
何若雪挑眉,應了一聲,繼續看著他。
吳貴尷尬,只得繼續說下去,“大夫人…沉嫣琳來找老奴了,說是想要我打探個口風…”
吳貴也是思前想後的結果,沉嫣琳雖然浪蕩不羈,卻也心狠手辣,且吳風早已出逃,自保恐怕都是個問題,他哪里能拿著命開玩笑,再者吳雨這邊背景強大,又有何若雪幫襯…假以時日,或許還能謀得個肥差,關鍵是何若雪是他女神,就算是糟老頭子也有個懷春的時候…“何時的事?打探什麼口風,一一道來。”
何若雪毫無緊張驚訝之色,而是有條不紊呢對吩咐著吳貴講清前因後果。
吳貴暗自佩服,開口道:“就在今兒個下午,她說朱祁鎮底牌強大,大少爺二少爺只有合作才能有和朱家一站的實力…”
何若雪了然,思量了片刻後她看向吳貴。
“這事有勞你了,不必張揚,繼續應承著她。”
吳貴卻不答話,只是拿一雙黃豆小眼盯著坐上的何若雪。
今兒個女子一身素白綢衣,里面是一件緊身裹胸,上有錦竹翠菊,頗是高雅,而高聳的胸脯和嬌嫩的肌膚又給何若雪添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惑,自腳踝處便裸露在外,一雙瑩白精致的玉足在赤紅色的地毯上格外顯眼,吳貴咽了口唾沫,真想抱上去狠狠舔一口。
何若雪一見男人那色眯眯的眼神,心底一緊,下意識將玉足往回縮,嬌嗔道:“你這老奴,往哪處看!”
吳貴也不避諱,身子早就歸自己了,還害羞著呢,“嘿嘿,二夫人是不是忘了什麼…”
何若雪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還真是得理不饒人,我答應你的自然記得清楚,你且回去。”
吳貴撇嘴,轉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嬉笑道:“夫人可不要言而無信,老奴先行告退…”
何若雪耳根微紅,偏頭嗯了一聲,吳貴戀戀不舍的退出女子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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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竹林下,男人一身玄衣,三千墨絲被玉帶束緊,薄唇微抿,劍眉星目。
古香古色的木琴在他手下時而如婉轉吟哦的美嬌娘,時而如松濤陣陣的松林時而又如醉臥沙場的將軍。
一曲作罷,他將骨節分明的手掌平放於古琴之上,眉色清澹。
微風從竹林里略過,灑灑的竹葉響聲構成一曲自然之歌。
吳風忽然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玩味,還有隱而不見的興奮之色。
“既然都來了,二娘,何不大方現身?”
竹林仍舊一片寂靜,吳風靜靜地等待著,片刻後,一雙精巧嬌嫩的玉足出現在自己面前,吳風呼吸一緊,抬眼看去。
女人仍舊是印象中的那副模樣,不,可以說更美了,素紗輕披在肩,澹青色的裹胸緊緊貼在胸前,三指寬的玉帶束腰,將兩個高聳圓潤的椒乳襯的更加挺拔,雪白的肌膚如牛奶般絲滑,兩乳之間一道幽深的溝壑,絲絲乳香充溢在空氣中,肩窩恰到好處的深,讓鎖骨精致而性感,兩條玉腿在蜂腰之下筆直修長,裙擺被風吹起。
吳風眯眼,他甚至能看見裙擺之下女人若隱若現的玉腿,那完美如瓷般的身材。
何若雪也不急,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吳風打量完才開口道:“風兒,好久不見,如今怎的落到了這般下場…”
何若雪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周圍,雖然環境清幽卻也難掩房屋破敗,分明就是一處普通的民宅。
但何若雪不會傻到以為吳風真的沒落了,她說這話也是想刺探幾分。
“二娘說笑了,與其關注風兒的住所,倒不如說一說二娘的事。”
男人輕笑,眉目間皆是清雅風流,何若雪微微感嘆,誰說這吳風不成氣候,依她看來,雨兒和他心智不相上下,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想必你也知道,朱祁鎮真正的底牌是什麼,一旦使出,莫說是你和雨兒,就是天下也會生靈塗炭。”
吳風心下一緊,面上卻無動於衷,“天下人如何與我何干。”
何若雪輕嘆一口氣,繼續道:“朱祁鎮之所以仍然不出手是想將你們聚齊,一網打盡,只有你和雨兒兩方合作,或許有一拼的實力。風兒,你和雨兒本就是兄弟,即便是利益不同,到了危急關頭也得握手言和,我想你比誰都渴望成功,渴望那把寶座吧?”
吳風挑眉,“二娘為何不是個男子,那樣風兒就可以納為己有…一生不放開了…”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女人,目光在何若雪飽滿的櫻唇上流連忘返。
何若雪眼底滿是清澹,彷佛男人似有似無的暗示如過往的雲煙引不起她的一絲興趣。
“風兒,二娘說的是正事,還望你多加考慮。”
何若雪說罷便要轉身離開,卻被男人從身後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