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萍和陽春霞在前面飛掠,我跟在後面,軒轅集也跟著,他很快就趕上了我:“小東西,你是不是認為陽春霞要海陽山是為了你啊,不過也是為了你,你這個假郭子岳!”
“咚”的一聲,好像是從我心底發出,軒轅集竟然連我的身份都知道,那他知不知道我就是穎王,當然也是假穎王了。
“老東西,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不拆穿呢?”
“我要拆穿干嗎?讓陽春霞知道郭子岳死了,那豈不是很痛苦,她母親為感情痛苦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有點希望和寄托,干嗎要拆穿呢,你最好好自為之,否則我老東西可不饒你!”
“老東西,那你想怎麼樣,我已經收了一個老的,大不了馬上把小的也收了,你該高興了吧?”
“美的你,好好扮演郭子岳,寧願讓她得不到你,也不能讓她發現你是假的,發現郭子岳已經死了,否則我打你一頭包。”
“可是,我對郭子岳很多事情不知道啊,萬一露餡怎麼辦?”
“關於郭子岳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什麼事情都知道,你現在不要跟著陽春霞了,去找飛來寺五葉大師,這是郭子岳既定的計劃。這是宏法給郭子岳的書信,是你自己丟的,小小年紀,做事一點不謹慎。”
上了海陽山,按照軒轅集的指點,我收起高深武功,隱藏高深內力,按照原來郭子岳菜鳥的微弱武功爬上山,真他媽不是人受的日子。
媽的,不知道爬了多久,按照軒轅集指定的路线,最後發現了一個盤膝坐著的又老又瘦又黑又干滿臉皺紋的老和尚。難道這就是五葉禪師不成?
我就在那處可以看見五葉禪師的山岩上跪下來,先拜了四拜才說:“弟子郭子岳,是邯鄲響石山莊人氏,因父親被惡道趙歸真所殺,弟子為白馬寺宏法大師所救。宏法大師令弟子前來海陽山,拜投禪師,學藝報仇。”
那老和尚睜開了雙眼,問郭子岳道:“宏法可有書信?”
“有。”
“扔過來。”
我從懷中摸出書信,從袍上撕下一塊布袍,再從地上撿一石塊,將石塊書信一起包裹於布袍之內結好,隔著二十丈的距離,扔向岩石。
這正好顯示出郭子岳當時應當有的武功水平。
老和尚取出書信,看完後又沉默半響,道:“我收你為徒。你上來吧。”
於是開始了每日的練功,五葉禪師從我表現出的武功底子來看,一上來就傳授比較高深的武功,反正我的真氣可是,只是劍法水平有限,回天劍法主要以防御為主,五葉禪師傳授的劍法以進攻為主,正好彌補了其中的不足。
每天出了練武,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下山到一個叫普解的假和尚那里吃飯,同時為五葉禪師送飯,他已經兩年沒有下山了,以前是普解自己送,現在輪到我來回跑了。
一日,按照常規我再次到普解那里吃飯,發現普解被一個蒙面道姑給點住了穴道,雖然我看不見那個道姑的臉,但從她的身材就知道是茹萍,而且旁邊的陽春霞並沒有蒙面。
既然茹萍掩蓋著面部,我只能轉向陽春霞:“陽姑娘,你們怎麼在這里?為什麼要制住普解的穴道呢?”
陽春霞一看見我,便說:“母親,郭公子來了。請母親解了這位大師的穴道。”
已經出家當了道姑的文安公主一見我走來,頓時呆呆的看著我,莫不是她認出我來了,但當時我可是易了容的。
我可不能無禮,馬上上前道;“陽姑娘,你和令堂大人沒有傷害我師兄吧?”
陽春霞還禮道:“這位大師完好無損,我們不敢對他無禮。”
普解怒道:“那位道姑一言不合,便點人麻癢之穴,還說不敢無禮?郭子岳,你塵緣未了,卻來投我禪宗作甚?為我禪宗惹禍上門,禪師依你麼?”
我正要回答,陽春霞喜道:“公子找到五葉禪師了麼?”
我道:“找到了。在下將留在這里學藝。陽姑娘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茹萍怒道:“你這小子裝什麼痴呆?我女兒對你一片真情,你見她姿色平常,便毫不放在心上?你一心還戀著做了穎王的貼身采女的王若蘭?豈有此理!”
陽春霞大叫:“母親!”
茹萍喝道:“五葉和尚那點本事,配作你師父麼?你便花上十年八年時間將五葉的全套本領學完,又殺得了趙歸真嗎?需知趙歸真並沒有喝酒閒著,他還在練更厲害的武功!到你學全了五葉和尚那一套,只怕趙歸真已經練成了'黃帝九鼎神丹',服食之後,內力變得深不可測,你師徒二人合力都不是趙歸真的對手了!”
這可真把我嚇住了,趙歸真竟然在練黃帝九鼎神丹,聽說此丹極為難練,但若練成,將極大提伸武功修為,到時真的是不是趙歸真的對手還真是跟問題,我可是想著要給郭子岳報殺父之仇的。
陽春霞輕聲說:“家母說的是實話,還盼公子三思。家母有幸拜在當今天下第一高手羅浮仙人軒轅集門下。公子如若願意,家母定能求懇羅浮仙人……”
軒轅集,他已經是我的半個師父了,我連忙打斷了陽春霞的話:“請陽姑娘勿要說完。在下已蒙五葉禪師收錄為徒,一日為徒,終生為徒。生亦罷、死也罷,父仇得報與否,這師徒名份卻是不能變的。在下絕不改換門庭。再說,羅浮仙人與趙歸真均是道教同門,在下就算想作不義之徒,也還放心不下哩!陽姑娘請離去吧!”
茹萍怒道:“你叫她離去?這海陽山乃是當今敬宗皇帝賜與春霞的封地,你亦配叫她離去?”
我裝著大惑不解:“陽姑娘,令尊這話是什麼意思?”
陽春霞道:“家母笑談,公子勿要當真。”
茹萍冷笑道:“乖女兒,別做得那麼可憐。貴為皇族後裔,還怕他知道了不羞得無地自容!”
陽春霞求道:“母親!郭公子是血性男兒,他若信真了,只怕掉頭就走,你要女兒做傷心之人麼?”
正說話間,只聽得馬蹄聲響,三匹快馬沿小路急奔而來,馬上是三個公差,奔到眾人處,也不下馬。
為首一個公差大聲說道:“嶺南西路衙門布告海陽山山民及其余人等,此山已奉旨劃作文安公主封地,一切在海陽山耕作、采藥、狩獵之人,均應向文安公主交納稅賦,京中庫銀到日建府,凡在海陽山區居住的人,需服半年勞役,方外人有度牒觀持的可免勞役,無度牒觀持者照服勞役半年。特此公告,不得違抗!”
普解和尚大聲問:“請問公差大人,文安公主在哪里?”
公差喝道:“京中行文已到,文安公主不日即來。”
普解笑道:“貴為公主,怎會來這荒山野嶺看淒野山景?公差只怕傳錯公文了吧?”
那公差盯著普解道:“此事當真不是我等俗人能夠懂的。公文到日,上至嶺南西路衙公大人下至公差仆役,無不如此議論。我等猜想,或許明為封賜,實為流放也未可一定。總之一句話。和尚你若沒有度牒,到時候那半年勞役是免不了的。”
這時候,從附近傳來五葉禪師的聲音:“徒兒,海陽山既已成了文安公主的領地,咱們就走吧。”
隨著話音,五葉禪師從山野間飄來。
既然拜了五葉禪師為師,當然得聽他得話,只能看著陽春霞雙眼流淚,就跟著師父離開得海陽山。
也許是聽到茹萍的話,五葉禪師並不自己一個人教我武功,竟然將我帶到了峨嵋山上,寶林寺,最後被一個叫右天王和高僧和醉候的人各贈送了一顆“仙丹”,竟然將我的功力一下子提升了五十年,加上先師一天道長的六十年功力,我現在竟然有一百年的功力。
同時,那個醉候並不要我拜師,就像軒轅集一樣,卻將他賴以成名的醉候步法、醉候掌、醉候劍法。
同時我發現這個什麼右天王好像與那個佛門皇帝有關,就順應他的意思拜他為師,右天王於是將自己的大摩訶神功和摩訶十八指傳給了我。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些人都願意傳授我武功,而且好像一點回報都不要,當然右天王除外,因為現在我成了他徒弟,他隨時可以讓我去給他賣命。
這中間的奇遇讓我驚喜,也讓我憂,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晚餐給我吃,越是容易的事情就越是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接受兩顆仙丹我,我就獨自一人上後山練功,突然聽到有女人哭叫的聲音,此時我的功力已經超過一百年,可以聽到很遠的距離,仔細一聽,這兩個女人的聲音,竟然是陽春霞和她母親茹萍。
看來,就是有敬宗李湛的聖旨,在武林中還是行不通的,最後她們母女還是遇難了。
茹萍跟我有肉體之歡,陽春霞對我又滿腔真情,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就必須救她們母女下山,否則軒轅集也不會放過我。
我運功望去,山崖半空吊下來兩個女人,她們雙手被牛筋繩綁在一起,被從岩頂放下來,吊在峨嵋山萬佛頂的幾百丈高的空中。
萬里長空吹來的雄勁長風,使得兩個女人在空中晃來晃去。
陽春霞啜泣道:“父親……你還活著嗎?你練成佛爺的神變功夫了嗎?你快殺了佛門皇帝,快來救我和母親呀……”難道陽春霞的父親真的還活著,難道那個死去的白馬寺寺主並沒有說實話?
反正此中問題多多,沒想到現在問題如此復雜,我甚至沒有一點時間去顧忌遠在南疆的封地王府,也不知道蘇佐明和范方搞得怎麼樣了。
管不了這麼多,我認真消化了一下兩顆仙丹的藥力,也想試試到底現在自己的武功怎樣了,就計劃好一切,准備晚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