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蠍拿出來的小盒子是一個正立方體,每一面都分布了九格,每一格刻上了一個數字,這個立方體的每一排每一列全都可以扭動。
我在學生時代曾經見過這種玩意,是煉金術教授給我們玩的“智慧骰”變種版,但普通智慧骰只有六種顏色,而這個立方體則是以五十四個數目字組成,難度方面又高出了許多。
我拿著這個東西開始研究,問道:“這個東西有幾百年歷史吧,到底是誰人制造的?”
飛蠍說:“唉……提督大人可知道,夜蘭小姐的母親是誰?”
“我知道,是箭神。空鵠的妹妹。”
“那大人知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我微一愕然,夜蘭是人類和暗妖精的混血兒,而她爸爸更有可能是貴族,可是她從來沒提及自己的身世。
由於人類的血緣,使夜蘭在族中受到歧視,所以她對人類並沒有好感,而我更相信她在心底很是痛恨自己的父親。
飛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夜蘭小姐的爸爸,其實就是貴國三百年前叱咤一時的”幻影神盜“傑克遜。”
“啥米!”
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其它賓客都集中望過來,我尷尬地笑了一笑作掩飾,靜靜問道:“夜蘭自己知不知道?”
飛蠍搖頭說:“她當然不知道,因為……嗯……此事在敝族是一個禁諱,除了幾位長老們幾乎沒有族人曉得。傑克遜年輕時到過伏流城,除了邂逅夜蘭小姐的媽媽空雁小姐外,其實還邂逅了另一位女性……她就是快將就任的海棠族長。”
我啞然失笑,至此才真正明白夜蘭跟暗妖精族的千絲萬縷。
海棠跟空雁好可能是情敵,因此她對夜蘭不安好心,然而夜蘭是箭神。
空鵠的外甥女,海棠沒辦法明刀明槍地加害,所以才會指派夜蘭學習獸人族的體術。
以妖精族人的體質學習獸人體術,最終當然出現大問題,夜蘭的心髒因負荷不了而幾乎完蛋。
“海棠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就算是跟夜蘭和解嗎?”
我擺明車馬直呼海棠的名字,飛蠍當然聽出我的不滿,宛轉道:“大人請別動氣,這個”思念盒“是傑克遜先生留給女兒的遺物,一直由海棠族長保管……”
以我所知道,傑克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本身亦多才多藝,學識淵博,而且性格不羈,思考方式相當獨特,咳咳,他跟我算得上是同類型的人。
在盜賊公會早有謠傳,傑克遜曾將自己的寶藏留給他的血脈,但一直都沒有人發現任何线索。
相信海棠把這個叫思念盒的慧智骰收起來,一來是覬覦這個寶藏,二來是想為難夜蘭,讓她一輩子不曉得自己的父親是誰。
可是那個笨女人經過三百年的時光,仍然未能解開思念盒的秘密,最後還是送到本少爺手上當做人情。
(“傑克遜的思念盒”到手!
我眯著眼望向飛蠍,說:“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吧。”
飛蠍松了口氣,道:“我們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提督跟愛珊娜公主美言幾句……”
“你們不是跟獸人族訂盟了嗎?還有什麼好害怕?”
“唉,大人應該最了解獸人族,他們是看在提督大人的面上,才願意跟各族和平共處。在外交上,獸人現在偏向於神聖妖精族多於我們,一旦出現情況,他們並不可靠的。”
因為出現了小費本立城,所以獸人族跟神聖妖精族變成了生意伙侶,難怪天樹要跟獸人皇的公主玩政治婚姻,我一時也沒想到原來問題是因我而起。
我點頭表示理解,說:“但你們跟迪矣里的關系一向和睦……”
飛蠍一副天人交戰的表情,許久才苦笑道:“可惜族長做了一件大錯事,就是當黎斯龍皇子出世時,她以秘密形式跟皇子結下了對等同壽的契約……”
“啥米?”
我忍不住再次大叫,而且今次叫得更大聲。
黎斯龍身為大皇子,海棠在他孩提時訂立契約,本身是一個高瞻遠矚的計劃。
倘若黎斯龍成為一代仁君,而他又跟海棠分享了壽命,暗妖精族將出現一段空前盛世,加上新培育出來的天才將領天樹,甚至有可能收服神聖妖精族,成就萬年以來的偉業。
但誰又會想到及後出世的愛珊娜公主,其才情、胸襟、聲望,甚至外表儀容皆遠勝乃兄。
無怪乎愛珊娜一直將矛頭指向暗妖精族,海棠和天樹又如此畏懼愛珊娜,全種因於這個失算的計劃,海棠更成為愛珊娜不得不除掉的目標。
嘿嘿嘿嘿……所謂偷雞不到蝕把米,正好是海棠現在的寫照,難怪他們搞這麼多小動作,既要跟我國秘密建交,又跟獸人族通婚,又派人低聲下氣求我替其斡旋。
我望著飛蠍淫笑,他面色煞白地後退,說:“大人……”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你都應該了解亞梵堤的為人。”
“我知道……可是……妖精族里沒有妓女……也沒有奴隸……而且普遍的妖精族人都不喜歡人類。”
“噢,很好啊,那你們慢慢想法子吧,一時三刻應該不會滅族的。”
飛蠍拉著我道:“有事好商量!我們收到可靠情報,佐治國王忽然病倒,所以長老大人才急著要找提督大人。如果大人願意協助我們,這個大恩大德我們暗妖精族定會回報。”
佐治病倒了?
難怪菱寧不辭而別,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趕回去。
跟飛蠍交換了消息後,我把飛蠍大腳踢走,一個我意料不到的人卻走到我面前,翼人族三大元帥之一的靜韻赫然跑了過來邀我共舞。
我環目共顧,發現夜蘭正跟威廉親王共舞,百合也受到一位少年將軍邀請進入舞池,這位少年將軍更是我的舊相識,他是白狼軍團的二公子奧斯曼。
干查。
“請問提督大人可否教靜韻跳舞?”
在場一大群貴族們都留意著我,作為東道國,若我拒絕靜韻的話就太沒禮貌了。
我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伸手讓她挽著我手臂共下舞池。
這個靜韻非但是傾城美女,而且是戰績輝煌的元帥,看來雖是艷福,可心里卻一點也不敢松懈。
開始時還沒有怎樣,但當音樂奏了一半時,靜韻慢慢發揮出連舞蹈家也自愧不如的功架,她每個步伐皆外表柔美,內里有力,舞技之高竟凌駕於其它帝國貴族。
舞池當中的人逐漸散開,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讓我和靜韻起舞,來自帝國的貴族們全部看呆了,最後更變成我們二人獨自在場跳。
如果這班貴族知道靜韻手心連一滴汗也沒有,肯定全部會嚇傻。
好不容易才勉強跟上她的步伐,當我心生訝異時,靜韻忽然露出少女般的優雅笑容,說:“提督大人不但是無敵統帥,原來還是舞林高手。”
這個笑容太好看,而且在我分神時出現,看得我幾乎招架不住,若換了其它少年貴族,恐怕就此迷戀上她了。
我努力保持著平常心,禮貌地微笑道:“太過獎了,反而我沒料到,元帥的帝國舞竟會跳得這麼好。”
好歹我也是名門望族,社交舞是必修的項目,而且我家族以舞劍術而聞名,基本上每名家族成員都是舞蹈高手。
而在我認識的女性當中,只有露雲芙一個有靜韻這種舞蹈功底,一來是她有拉德爾家族血統,曾學習正統舞劍術,二來她本身亦是劍術好手,有良好體能支持。
反而翼人族跟武羅斯特甚少往來,靜韻仍能精通帝國的舞蹈,確實是我意料之外。
好不容易跳完第一只舞,其它人紛紛鼓掌起來,以靜水月為首的南方及帝中女性,都像看怪物般望著我,從她們的臭表情可以知道,她們死也不相信我這色魔的舞竟會跳得這麼優美。
第二首音樂響起,靜韻早把手摟住我後腰,害我要溜也溜不了。
我不敢把視线從靜韻美麗的面龐移開,此女年齡不過廿五,有一份成熟淡雅,而且與世無爭的美態。
靜韻身上傳來獨特的香味,跟一般女性用的香水截然不同,這股香氣純天然,還使人心曠神怡,精神一震,我笑道:“風鈴山脈的黑色郁金香?”
今次輪到靜韻愕然。
黑色郁金香是風鈴山脈才有的特產,而且產量稀少,從來都是翼人皇族及大貴族的御用品。
此花通常以翼人族秘方制作成粉末,放在香囊內攜帶身上,其氣味不但清新怡人,有提神醒腦作用,更可以驅除毒蛇惡蟲。
可是這種頂級御用品連普通翼人族百姓也不知道,更何況是遠在帝國的人類,如此鮮為人知的珍品,而我只嗅幾下就能說出名字來,怎教靜韻不吃驚。
錯非我是一名煉金術師,學習過數以千計的花草植物,才能知道這個黑色郁金香的存在和氣味。
靜韻以胸部貼著我,舞場附近的年輕男女實時議論紛紛,在這要命時刻,靜韻更露出棄屢的柔弱神態,說:“提督大人果然名不虛傳,靜韻佩服。”
“元帥不必擡舉我了,你找上我不是純粹為跳舞吧。”
“跟提督說話真順快,靜韻想跟大人收購”龍頭弓“和”鳳首弓“價錢隨大人開。”
哼,終於都來了!
翼人族位於迪矣里西北部地區,連綿千里的風鈴山脈之上,屬於高原性民族,保存著久遠傳統的封建社會制度,其人口約為一百七十萬左右,正規兵力約有二十余萬。
風鈴山脈最高地段達到海拔一千六百尺,民眾多以梯田農耕為生,生活相當朴實。
族中的高上階層則以特產為業,高山草藥、羚羊、氂牛和雄鹿等等,出口的都是獸皮和高價動植物藥品。
自古以來,社會當權者誰屬皆以武力來決定,翼人族的母系社會亦不例外。
男性比女性擁有更強的體能,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翼人族為了保持女尊男卑的傳統,故以武技的傳授方式壓制男性,女性必須承繼家族的武學,男性學習近戰武技卻是死罪,故此軍中的將領級占了八成以上都是女人。
翼人族沒有獸人的體能,也沒有妖精的魔力,故此他們以空戰為基楚點,鑽研出兩種極大的優勢,分別是“奧義”和“戰技”“奧義”是特殊的異能,像“風帥”破岳的特殊箭技“雷神”威力足以戰勝西瓦龍,這類秘傳奧義只有皇族及貴族才能學習。
至於“戰技”則分為遠近二系,遠系的是長弓類,男女皆可學習,近系則以長槍、長矛、長鋼叉、長鐮刀等兵器為主,戰斗風格靈動而漂忽。
像“雨帥”靜韻和“雷帥”雷音這類女性大貴族,除了世代相傳的奧義外,還會學習自家的戰斗技巧。
族中第一高手的雷音公爵,可以使用十八尺以上的鋼叉,展翅翱翔時只有她打人,沒有人打她。
跟我共舞的靜韻,其外表文靜而柔弱,一副弱不禁風的可憐相,可是其戰斗能力在族中幾可肯定在十名之內。
連我也忍不住好奇,靜韻披上輕鎧,展開翅膀的姿態會是什麼光景?
“可真讓元帥失望了,小弟並不缺錢用,不打算賣掉兩把弓。”
靜韻早知道我的答案,柔然笑道:“若然靜韻跟提督大人過一晚,不知大人會否改變心意?”
我長笑起來,說:“你們的性觀念跟我們倒轉,對你來說豈非太便宜?”
靜韻笑說:“要不然我把男寵借大人玩也可以。”
“哈哈哈哈……元帥真幽默。不如這樣吧,你們廢除對灰羽翼人的歧視性族例,亞梵堤就雙手奉上兩把神弓。”
一直裝成弱女的靜韻,突然生出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的臉容冷漠起來,瞳孔先是閃出雷電似的精芒,接住眼珠冒起一股晶瑩霧氣,簡直就似初春露雨,洗刷得她的瞳孔閃閃發亮,讓人無法再從她的眼眸中移開。
最後春雨退去,仿如日出大地,露出攝人心神的明眸目光,我的腦袋逐漸空白,靜韻貌若天仙的容顏則深深刻入思維之內,讓我產生出無法抗拒她的想法。
我終於真正明白,為什麼靜韻會被稱為“雨帥”以為此名從戰術而來,那只是普羅大眾的想法,只有真正跟她交過手的人物,才能了解個中的因由。
暗暗召喚魔月邪書,精氣急涌進眼內,眼球頓時變得熾熱,我以“紅瞳之術”
力抗靜韻的不知名奧義。
靜韻非但一點也不驚訝,而且隱約流露勝卷在握的神情,她似乎早知道我有這項技能。
我們仍然在舞池中共舞,乍看下一點異樣也沒有,只是步伐比剛才緩慢了一點,因為我們都在全力催谷精神力量,在眾人沒留意下拼命戰斗。
靜韻的瞳孔不斷涌出霧水,凝聚又化開,化開又凝聚,像萬花筒一樣美麗悅目,而我的雙眼則越來越熱,好像被火燒著一樣痛楚。
幻術的比拼講求精神力,如果是淫魔皇本人,紅瞳之術的確是天下無敵,可是我豈能跟淫魔王相比,靜韻的精神力比我最少高出一班。
但最要命的是,紅瞳之術是無法持久的法術,長時間使用會對眼睛造成傷害,跌落下風的我情況只會越來越惡劣。
今次真是大鑊過大鑊,若然被靜韻的精神力量刺進腦內,後果真是不堪切想,到時我鐵定會瘋狂戀上她,至乎變成她的奴隸任她驅使。
我可不是魔法學童,閹了我也不要做女人的奴隸!
靈機一觸,我回想當日在迪矣里跟愛珊娜做愛的片段,經由紅瞳傳送到靜韻的思想去。
對翼人族來說,愛珊娜是她們最不願惹的人類,靜韻驚悉我跟愛珊娜的關系後,她果然生出動搖,精神力量大幅波動。
心神一松,我在心里大叫救命。
同一瞬間,有道青綠色的光在我背後一閃而過,正是百合使用“青眼”破除幻術。
百合不但破了靜韻的幻術,連我的幻想也一起破去,我們二人同時劇震,靜韻裝作不小心跌倒而我趕緊扶著她,恰好掩飾了我們剛才的暗斗,她還不忙在我耳邊說:“大人果然厲害,下次有機會再玩吧。”
“嘿嘿嘿嘿……好,有空出來飲茶吧。”
靜韻笑著離開,早就有幾十名年輕俊俏的貴族邀她跳舞,百合立時跑到我身旁挽著我手臂,憂心說:“主人,你的面色很蒼白……剛才……”
我忍不住在百合臉上吻一口,道:“你反應慢一點我就慘了。”
此時我才發現背脊早已濕透,一雙眼睛也甚為刺痛。
翼人族的風、雨、雷三大元帥,破岳的實力已經毋庸置疑,跟他位列同級的靜韻自然也非泛泛,還有一個從沒出手的雷音,看來我是太小看這班鳥人。
要到的人都到齊,舞會的燈光忽然昏暗下來,在大堂高台上走出了亞沙度和威利六世兩條契弟。
亞沙度面頰上有一條約寸許的刀疤,這是在最終試煉時被我刺傷的,他一身黑色紅邊的黑龍軍團制服,系上了“惡夢之劍”麥基迪,帶上銀色的御賜披風,神采飛揚地出現。
我和兩位家族長輩坐到主家席,同桌的還有索查麗皇後、金蒂詩皇妃、兩位皇子和威廉親王。
威利六世看起來相當高興,開始演讀一段冗長的祝福文,這位大帝一開口就超過半小時,簡直就是想催眠我們。
威利六世的演講倒算成功,當兩位家族長輩把沉醉綺夢的我推醒時,我抹一抹嘴角的口水,跟大伙兒一同站起身鼓掌。
睡得真爽,讓我想起以前讀書的情景。
演講完畢,亞沙度也順手胡吹了幾句善待公主,效忠皇室諸如此類的廢話,才跟威利六世一起步下高台入席。
亞沙度理所當然坐到我身旁,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問道:“親王大人,你的正點老婆呢?”
亞沙度露出狐疑神色,咕嚕地說:“萼靈公主嬌貴羸弱,這幾天染了風寒沒法出席宴會。”
我忍不住把酒噴出來,威利六世、威廉親王和金蒂詩皇妃均向我拋了一個責備的眼神,可是我一於少理,將亞沙度從上而下打量著。
萼靈那頭肥豬王都叫羸弱?
以小弟愚見,風寒怕她多過她怕風寒吧。
我試探地問道:“今天是你們的大婚日子,莫說少少風寒,就算癱了也要爬出來見人吧。”
亞沙度再沒有從前的小丑相,露出冷酷的眼光,悄悄說:“小心你的說話,若果你不是我兄弟,我已經治你死罪了。”
我一拉身上掛滿勛章的軍服,嘲笑說:“果然是一朝得志,語無論次,治我罪?就憑你?”
兩名長輩都聽到我們的對話,可是他們卻一句話也不敢撘口,亞沙度現在貴為皇親,我的權勢亦只僅次我老頭子,讓他們天作膽也不敢跟我們擡杠。
我的目光掠過威利六世的老臉,他的喜悅之色一閃即逝,還作賊心虛地別過臉去。
我也不再說話,免得讓威利六世和培埋更加高興,亞沙度亦不跟我吵,他似乎亦頗懷疑為什麼萼靈不出席婚宴。
我其實倒很佩服威利六世的陰招,在招親大賽時請天美假扮為萼靈,大賽後只推說公主乃金枝玉葉,禮節上不能在婚前見面,任亞沙度這小狐狸再狡猾也不會為意。
這種耍賤的手法,應該是培俚這賤賊想出來,我這位二哥也真不小心,呵呵呵呵呵……這樣就一輩子了……呵呵呵呵呵……
皇室婚宴開始,由靜水月帶頭開始獻唱,此時的她倒是文靜典雅,在座還有很多達官貴人盛贊她具氣質、有修養。
我卻暗里發笑,想起她拿著大刀四處劈的姿態。
接下來是思倩、然後是高雅娜和素拉等女。
為了提升凌宵閣的形象,茜薇更安排了好幾名新晉的女孩上台唱歌。
酒至半酣,威廉親王跟威利六世耳語幾句,威利六世又跟亞沙度說幾句話,亞沙度一邊點頭一邊搖尾巴,在婚宴快結束前皇室人員拉大隊離席,只剩下一群少年貴族,當中大部份屬於帝東和北方。
沒有了威利六世那班人,我們自然放松許多,開始有人上來向亞沙度敬酒,還有一些狗口長不出象牙的說要鬧新房。
一想到亞沙度的下場,我的心情也變得異常興奮,生平第一次真心摟著他肩膀,一邊舉酒一邊大聲說:“各位帝東、帝中、北方的叔伯弟兄們,來!為我們的亞沙度親王干杯!”
“干杯!”
有一名帝東的領主說:“謠言說你們兄弟不和,但今日各位都見到,亞沙度親王和亞梵堤提督真正是手足情深耶。”
亞沙度現在反而尷尬無比,又不好推搪大家好意,我大笑道:“誰說我們兄弟不和啊,今晚我二哥洞房花蠟,比起我自己洞房花蠟我還更高興呢,哈哈哈哈……飲勝!”
“飲勝!”
又不知那個臭口的道:“你是帝國頭號淫魔,晚晚都洞房花蠟的啦。”
在場的女孩都聽得面紅耳赤,男人們都用下流眼光望向百合和夜蘭,她們兩只妖精立時大窘,男孩們的笑聲卻更大,現在的氣氛才像一場婚宴。
主家席氣氛被我越搞越興,突然又有一班帝中的少年貴族跑過來,手上還帶著多瓶名酒,說:“多講無益,先灌低新郎哥才說。”
說著已有一個陌生的貴族把酒灌入口,我還沒說話,在我身後已閃出幾個人來為亞沙度擋酒,我定眼一看,他們正是亞沙度的隨從。
亞沙度趁此時說:“三弟……你是不是喝醉了?還是鬼上身?”
我亦拿著酒瓶出力灌酒,說:“哈哈哈哈哈……什麼鳥話!兄弟我替你高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下巴……下巴……”
我笑到脫了下巴,奧斯曼和瑞安道立即將我扶到一旁急救,亞沙度望著我狂笑不止的樣子,他的疑惑有增無減。
我越看他現在的傻相,就越是忍不住放聲大笑……下巴好痛……
此時皇室的傳令使派人來找亞沙度,他望我一眼後從正門離開。
要來的終於來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