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無須害怕,阿里雅永遠相隨。”
又玩精神分裂?
明明在地獄劫火中苦撐的我,無厘頭又陷入某位大大的精神世界內。
今次見到的是漆黑的烏雲,不知為何每一片雲都汙黑得很,而且每一片的輪廓皆甚分明,與其說是天上的雲層,倒不如說是顏料倒進清水里更為相似。
微雨正下著,天空與地面出現一條條靛藍色雷電。
下一刻,我卻看見自己躺在地上,左手和右腳已經失去,胸口和小腹開了一個大洞,血水流到地上跟雨水融合一起,但真正要命的是每條脈絡血管皆成黑色,還有點點的黑色氣體由身上冒起。
九頭龍究竟是何許生物,連這位擁有逆天力量的魔神亦受此重創!
心口傳來劇痛,我能夠清楚感到這是淫魔聖皇心內的痛楚,但卻非由身上的傷口而來。
我的頭正枕在一對柔軟的腿上,一張似是熟悉又似陌生的臉孔出現眼前,可是我仍能一眼看出她是誰,她就是最初的阿里雅本人!
她的輪廓跟現在的阿里雅有六分相似,可是那對眼神卻充滿人情味,滿溢著對淫魔皇的關懷愛意。
恩,這眼神……好象哪里見過……
阿里雅很溫柔地微笑,她的手撫摩著我臉龐,說:“承蒙吾王照顧我族,現在阿里雅終於可以回報大恩。”
不要!
停止啊!
淫魔皇在心里面歇斯底里地狂喝,其實他已經重傷得無法說話,然而心聲卻讓我聽得很清楚,那是充滿無奈、傷痛和不甘的復雜情感,沉重濃烈得讓人快要瘋狂。
也在此時,淫魔皇的記憶流過我腦海,終明白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初代阿里雅原是魔族中的弱勢族群,他們不擅長戰斗,在魔界幾乎陷於滅絕。
在他們絕種以前,淫魔皇卻出面保護了他們,而代價是貢獻族中的美女,阿里雅就是在這個情況下,以侍女的身份留在淫魔皇身邊。
雖然阿里雅是挾於形勢屈從,不過這位身份低微的小侍女,卻真心愛上了這位魔皇,慢慢成為他寵愛的女人。
阿里雅沒有戰斗力量,她們族群的能力只有一種。
阿里雅笑得那麼單純和天真,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生命正在消逝,逐分逐分地轉移到淫魔皇的體內,轉嫁生命就是她唯一的能力。
臉龐突然發熱,橫縱七界的無敵魔神竟然流淚!
“我最愛的王啊,阿里雅的生命將與您一起,無論千秋萬世,都會永遠陪伴著您!”
阿里雅那張微笑的臉孔消失,她整個人也像蒸發般失去蹤跡。
淫魔皇心內的弦线斷開,一下無可抗耐的激靈直衝大腦,這幅畫面像是被水滴到的湖面般蕩漾,在每個小小的漣漪中都出現一雙人影,其中之一是在古代基地發現,那個叫彼得和阿里雅的照片。
我的心中不住激動,原來淫魔皇為尋找逝去的阿里雅,他真個千百世不停地輪回,在生生世世里這對愛人不停相遇,但又不停地因個別原因分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
如果我就是現世的淫魔聖皇,現世的阿里雅又在哪里?
尋回記憶的我能否打破萬世宿命?
地獄劫火終於過去,冬之球亦完成使命消失掉,然而四周仍流動著陣陣火燙的氣壓。
睜眼一看,力克跟他老婆屹立在我面前,濃煙在他們身上冒出,配合著燒成焦黑的土地和樹木,一點點飛散空中燃燒的紅泥巴,簡直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神。
正統龍族本來對魔法就有抗性,加上皮肉厚逾垂死老頭的臉皮,生命力猶如奧克米客,即使高級魔法亦殺不死它們。
跟它們分享能力的龍騎士,自然亦是無懼魔法,所以力克才大膽使用地獄劫火。
力克顯然猜想不到我會撐得住,沉聲道:“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有人類可以熬過地獄劫火。”
我沒有回答力克,在深心內只有一片冰冷,心頭仍然不停翻出每世代里阿里雅的倩影,每一個都是那麼動人,原來亞梵堤生存於世,目的就是要找到她。
力克不曉得我的情況,見我呆然默立,他舉起手中的長槍說:“為表示對您的敬意,力克會給您風光大葬!”
結合龍族氣力的長槍朝我腦蓋掃過來,也在同一刻阿里雅的影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淫魔皇億萬年積壓的哀傷,魔月邪書紅光暴閃,一股異常力量占領我的大腦及神經。
在一眾龍騎士歡呼之中,力拔山兮的這槍招竟然被一只人類的手輕輕抓住,深藏厚盔內力克的雙眼,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龍騎士們全體瞠目結舌。
我皺眉瞪力克一眼,說:“你好煩啊!”
龍族絕對是人界內單體最強的生物。
如果神魔沒有出現的話。
淫魔聖皇的意識一下子浸滿我每條神經,然而他並非要復活,也不是跟我結合,而是因為一個很單純的理由,因揭開了阿里雅的往事而刺激起情緒,讓邪書里殘余的記憶活化起來,依此點亦可看出他對阿里雅的愛念多麼執著。
力克反應奇快,他知道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毫不猶豫將手里長槍放開。
不過,淫魔皇的反應更快。
淫魔聖皇奧義——雙蛇雙縛!
力量有如電流直通長槍,在力克放手前一刻召喚出淫縛緞蛇和鬼畜角蛇,兩條淫獸互疊相交,將他的手腕和長槍緊緊縛糾一起,甚至咬住他座下的飛龍。
淫魔皇看也不看,就像拋垃圾一樣把力克連飛龍朝後腦拋掉。
力克首次發出慘叫,他的右臂即時報廢!
半刻之後地面震動,飛龍被重重擲到地上。
淫魔皇環目四顧,冷笑說:“原來是大閒人的後裔,居然敢跟本皇為敵?”
不知不覺之間淫魔皇啟動了魔姬召喚術,他的親生妹妹兼妻子,“綺夢女神”
茜玲巨大的幻影在他背後浮現,並且兩手虛托念動咒語。
附近的龍騎士早就嚇傻,他們怎想到人類可以輕松放倒力克,最糟是他們座下的龍獸通通失控,不是哀號就是發軟跪下,這班禽獸憑著本能,已經察覺到淫魔皇的危險性。
這次大條了!
現在的情況徹底失控,淫魔皇滿身都是戾氣,茜玲施展的肯定是究極級魔法,而且我們跟軍隊的距離太接近,搞不好敵我兩軍會被他一口氣消滅。
淫魔一族大地系究級法術——魔現封神咒!
我不知道這個魔現封神是什麼玩意,可是一旦使用肯定死很多人,在茜玲啟動咒術的前一刻,我以僅余的意念發動另一個魔法——瞬間轉移!
我將茜玲的幻影連自己身體硬拖進混沌,在沒有元素的這個空間內,任何魔法亦會失去效力。
茜玲的魔法消失,她的倩影亦都消失,淫魔皇的意識也像洪水般倒卷回去邪書之內。
身體突然一輕,我再次重新占據軀殼,暗暗送了一口氣,並略為改變回歸的路线。
多虧淫魔皇出來搞一搞,原本九死一生的困局頓時逆轉。
瞬間轉移的落點正好在基魯爾身旁,馬基·焚向下一揮,斬開了他身上的標索。
在我們旁邊的四名龍騎士大吃一驚,他們連走帶跑向後退開,還有一個不慎地仆倒地上再加滾了一滾。
挾著淫魔皇的余威,我大喝道:“給我滾!”
龍騎士互望一眼,最後騎風龍獸的飛上天,騎地龍獸的潛入地,力克臉色蒼白地按著右臂離開。
呼,居然被我賺到!
沒有淫魔皇力量的我,其實全是靠嚇的。
龍騎士離開後我軍士兵才陸續跑回來,剛才有份看足全套戲的基魯爾問道:“賢侄……你剛才……”
我的雙腳一軟,坐倒他身旁說:“別問我,我現在混亂得很。”
基魯爾企圖掩飾剛才成人玩具般的丑態,傲然站起來說:“你們分兩百人護送提督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救露茜隊長和雅男殿下。”
今天真是累透!
力克和龍騎士部隊的厲害,遠遠超過我的預期,要不是陰差陽錯誘導出淫魔皇的意識,我們已經糊里糊塗地失敗了。
今天縱然走了運,但經過點算後仍是折了千多名戰士,其中大部分是新歸降的騎兵,相信經此一役後這支騎兵暫時不能再用。
至於露茜和雅男因為一時失誤致使全軍陷險,所以兩人暫時記下了軍法,由於雅男是殿下身份,翼人軍法不會對她怎樣。
可是露茜就不同,三十藤鞭相信是走不了,唯望她可以戴罪立功。
恩,讓我施展愛的教育好象也不錯。
依我猜測,力克的右手應該廢掉了,而且我相信龍騎士部隊是首次吃敗仗,所以他們亦需要時間重新調節士氣和信心。
今晚應該會很安靜。
安營立寨是軍事學系的一門課程,據跟我那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哥描述,在陶拉里亞學院修研軍事系的學生,第一年考試的重點題目正是立寨。
立寨首先是要認識地形,各類地形都有其獨特效果,甚至有同學把不同地形串連成歌來背誦,比如低窪之地勿置軍,被人灌水眼甘甘。
選定好易守難攻的位置後,就到兵陣和營帳的安排,巡邏營面向敵軍,戰馬和糧草置在後方都是鐵則,營帳的安立則是為了巡邏戒備而設計。
由於愛珊娜、蘇姬和梵沁等女人全被安置在大後方,露茜又位在馬兵營內,這月滿當空的一個好夜晚,我居然落得獨個兒睡覺的淒慘下場,唉。
呆呆望著帳篷頂,越來越覺得前路難走,要是不必趕回帝國還好,力克的龍騎士部隊不是幾日時間能夠打敗,好不容易造成的優勢似乎又再消失。
正當我躺在床上,忍不住伸手進褲子解解屈悶之際,而邊突然聽到微響,我心里亦掠過一絲警醒。
基於多年來被埋伏追斬的經驗,幾乎可以確定有人想行刺我。
然而心里暗自奇怪,這個軍營可是“紅胡子”基魯爾親手設立,他是伏路把關的防守大將軍,設的營寨不可能有失誤,巡邏方面亦肯定不會疏忽,是什麼人可以潛進來行刺。
左手從褲子里取出來,表面上假裝睡著,但暗地召喚出地系史萊姆——地雷球,將地雷布在我床邊的五步范圍。
地雷球布好後,兩道人影無聲出現在我主帥營的門口,其實這單純是劍手的直覺,從我躺著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對方。
直覺告訴我這兩個刺客向前逼近,他們的步伐輕柔無聲,我一邊廂在等待著看好戲,另一邊廂則在奇怪,為了降低風險,通常刺客都習慣單獨行事,難道現在的潮流興雙人行刺?
當他們快要走到我五步以內,我在心底里露出奸笑時,他們忽然停了下來。
這一下反讓我大吃一驚,莫非這兩個刺客厲害到發現地雷球?
我幾乎忍不住想跳起來反擊。
一把熟悉的聲音道:“深夜造訪,萬望提督大人見諒。”
這把聲音我曾經聽過數次,嘆氣一聲徐徐坐直身軀,向兩名刺客望過去。
這兩人同樣穿著夜行裝,然而身形各異,一名健壯如牛,另一名瘦弱瀟灑。
瘦的那個就是我看不順眼,自號迪矣里女人湯丸的普察堤,另一名水牛般粗獷的就是前御林軍副隊長,上次出使時負責保護我的莊臣。
我眼角掃一下兩人,發現他們均沒帶武器,居然赤手空拳潛入敵陣,膽子可真不小,逐笑道:“還以為普察堤公子喜好女色,沒想到連男人也不放過,唉,要怪只有怪小弟太英俊。”
莊臣一臉寒霜,隱隱散發出一絲想動手的斗氣,反而普察堤神態較輕松,微笑說:“提督見笑了,在下對男人沒有興趣,今晚來純粹想跟大人閒聊。”
我將雙手置在後腦,順便打個哈欠,擺出一副毫不戒備的姿態,道:“有道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原來公子身手如此了得。”
莊臣和普察堤交換一個眼神,他們捉摸不到我為何如此輕松,甚至沒有取劍自衛的動作,照常理被兩名敵人潛入自己營帳,就算不被嚇到也會提高警覺。
他們又怎會明白,本人發明的進化史萊姆可以暗藏地底,我恨不得他們立即跑上來送死呢。
另一方面我亦感到意外,莊臣在謝迪武士排名僅次於露茜,他有本事潛進來並不奇怪,可是普察堤從來沒有動手,上次公主征婚時他亦不過用錢買通對手,甚至予人懦弱的感覺,原來這條死雞蟲一直隱藏實力。
普察堤道:“哈,跟斬殺高夏的提督大人相比,在下算不上什麼。”
普察堤也是面皮幾尺厚之輩,我轉而向莊臣試探說:“還沒恭喜莊臣老兄,終於坐正謝迪武士隊長寶座呢,黎斯龍給你的待遇滿不錯吧,哈哈。”
表面上我是恭喜莊臣,但話中含義是嘲笑他不及露茜,而且背叛了愛珊娜和佐治。
莊臣冷哼一聲不理睬我,我眼眉一挑說:“當了隊長果然不同,連態度都拽起來呢。開門見山吧,你們特意潛入軍營,不會是被虐癮起,想要給我奚落嘲笑?”
普察堤笑說:“我們今次來,是為黎斯龍陛下傳個口諭。若果提督大人願意投效我方,愛珊娜給你的回報我們可以加倍。”
“哦?”
厲害!
難怪一直隱藏的普察堤不惜暴露實力,也得親身潛來見我。
愛珊娜是個水性揚花的淫娃,這一點我從以前就知道,由情報得知她曾跟普察堤過從甚密,兩人必然有所曖昧。
想要破壞我和愛珊娜現有關系,普察堤就是最理想的人選,最不濟也可以影響我對愛珊娜的印象。
明白這一點,我就知道黎斯龍和普察堤打什麼鬼主意,忍不住笑道:“其實愛珊娜沒有答應給我任何好處。”
莊臣和普察堤面色微變,尤其後者更是震駭,他應該設想過我和愛珊娜的利害關系,最多是以皇夫之位誘使我。
如此一來,普察堤一定趁勢揭破自己跟愛珊娜的奸情,從而指出她喜歡利用身體欺騙男人。
千算萬算,普察堤都不可能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我聳一聳肩,道:“我都知道自己有這缺點,就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淚攻勢,沒法子啦,隨隨便便幫她征服一下迪矣里就好,很帥吧!”
莊臣氣得面皮通紅,一對想殺人的眼睛在表示我大言不慚。
普察堤也愕然發呆,對我這種不可理喻的無聊理由,他完全沒法可以接話上去。
這畫面也太搞笑了,夜半時分三個大男人擠在營帳內,兩個穿著夜行衣,而我穿著繡上美女犬的睡袍和睡帽。
普察堤說:“其實黎斯龍陛下對提督心儀已久,如果提督樂意投效,陛下必定倒履相迎。”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空口白話誰人不會?皇子是否欠缺一點誠意。”
聽得事有轉機,普察堤精神大振,道:“迪矣里東北方,一千六百里的蒙內比斯郡夠誠意否?”
今次換我精神一振,這個蒙內比斯位於迪矣里東北的角落,城內包括兩座中等城市和六個小邑,屬於普通的農業區域,經濟能力仍待發展。
然而真正吸引我的並非經濟力,而是境內擁有兩個碼頭。
在迪矣里北邊是著名的望月河,此河連貫綠蔭盆地、聖地蓋亞和費本立城三大重鎮,要是連蒙內比斯亦落入我手,到時真是笑呵呵。
要知道建立小費立本城後,該處已成為獸人族、妖精族和武羅斯特兩族一國的經濟交匯點。
若果擁有蒙內比斯的統治權,迪矣里的北方水道亦會打通,小費本立城的航道一下子西延至迪矣里皇國,甚至直達翼人族的風鈴山脈腳下,作為小費本立城的大股東,賺到的應該夠我吃喝玩樂幾輩子了。
再者,這片一千六百里的廣大領土跟費本立城並不遙遠,坐快船或快馬幾日時間就到,即使我身在帝國仍能遙控管治,亦是建立迪矣里藏嬌金屋的最佳地點,怎能叫我不心動?
咦,錢居然可以讓我勃起來?
普察堤不給我思考的時間,繼續道:“除此之外,蒙內比斯可享受七年完全免稅,另再加迪矣里皇國的伯爵封號,以及每季俸祿三千金幣,要是提督仍不滿意,大家仍可慢慢詳談。”
勸降就勸得多了,沒想到今天會被人反過來勸降,原來是這麼爽的!
每季三千金幣俸祿,連我們帝國三大元帥都沒這麼多,貪心如我也說不出“不滿意”三個字呢!
深吸口氣,我問道:“這麼優厚的條件,我相信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但你們用什麼來保證承諾?”
普察堤似是早已預料我會這樣問,他在腰後掏出一個黑布袋,取出一份古松木板夾羊皮紙的記錄書,翻開放在地上說:“此份是黎斯龍陛下親筆所寫公函,有皇室火漆加印,更附有內蒙比斯疆界版圖。只要提督點個頭,蒙內比斯和爵位就是大人囊中物。”
他媽的!
若說黎斯龍愛才若渴我是打死也不信,九成九會是陷阱一大個,可是他親筆御印的公函就放在目前,陷阱上的香餌實在是太過誘人。
半真半假地沉吟著,普察堤努力保持撲克臉,不讓我看出他的情緒變化。
在這主帥大帳外,不時有士兵巡邏經過,更增添現在的刺激感,經過一番思量後我說道:“說出你們的要求吧。”
莊臣帶著挑釁的氣勢減弱幾分,普察堤微微一笑,從夜行衣內取出一瓶細小的液體,說:“只要讓愛珊娜公主喝下它,提督大人帶同基魯爾大人等投誠就可以。”
我臉色微變,問道:“毒藥?”
普察堤搖手說:“提督誤會了,陛下宅心仁厚,他亦不忍殘害自己的親妹妹。
這瓶是特制蒙汗藥,喝後會讓人沉睡約五十日左右,我們亦不敢在提督大人面前搞小動作啊!“
倒算他們有自知之明,要是連毒藥和蒙汗藥也分不出,我這煉金術師回鄉下耕田算了。
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他們要我對愛珊娜用藥,即是說他們有眼线布在我軍內,而且有信心打探到愛珊娜的情況。
“你們又打算怎樣處理愛珊娜和基魯爾等?”
提起愛珊娜,普察堤的眼中閃過淫穢神色,但很快就回復過來,說:“陛下已有明示,全由提督大人作決定。”
憑普察堤剛才的細微反應判斷,如果我投降,愛珊娜最後可能會落入他手中。
剛想起愛珊娜時,一條大膽的計策閃過腦海,原本的屈悶亦一掃而空,輕輕點頭說:“我需要兩日時間作考慮,但要先看看你們的誠意是否真實。”
普察堤戒備起來,問道:“願聽提督高見。”
“我要求力克退兵,先讓我們進駐柏林城。”
普察堤和莊臣面面相覷,前者低頭不語,後者臉龐流了一滴冷汗。
這個條件看似苛刻,但他們卻無法不答應,要是他們真有誠意跟我合作,自然可以無顧慮地退兵,否則就表示他們是存心欺騙罷了。
普察堤屈服說:“一言為定,我們靜候提督佳音。”
被那兩條光棍一搞,原本的睡意全失,索性坐起身抹擦一下配劍。
自從航天船之旅後,我都沒有好好打理這把寶劍,而在仔細觀察下,那顆鑲在柄末的紅色寶珠正散發著微光。
先前被力克用地獄劫火燒烤時,誤打誤撞使這顆火神之心吸收了魔界的火焰,當時還發出一下奇異的紅光。
現在將馬基·焚握在手內,雖然劍身長短和重量沒有變化,可是劍柄的溫度卻有差。
當指尖觸及劍身,它再不是從前的冰冷金屬,而是保持著十三度許的恒溫。
馬基·焚的威力似乎有所提升。
一邊開始做馬基·焚的保養,一邊思考普察堤方才的建議,同時修正現時的戰略。
見識過力克的戰術後,若以游擊戰術跟他周旋我有信心不會輸,但游擊戰術會消耗很多時間,阻礙我回去帝國的形成。
依此判斷,與其跟力克打硬仗,不如陪黎斯龍和普察堤玩一場陰的,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奸狗。
在門口經過的守衛們,發現主帥營內忽然點亮了燈,問道:“請問提督大人,有什麼特別事嗎?”
小心將馬基·焚收起,我靜靜道:“有勞各位兄弟擔心,我只是睡不著而已。”
營外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好象在談論什麼,而我則暗怪自己改不了口吻。
無論迪矣里或者武羅斯特,貴族的階級觀念亦十分重,即使普通的百人長跟小卒已經是很大差距。
不過在帝國北方情況有所不同,由我上任費本立城主以後,決心打造一支沒有階級掛念,由主帥至走卒皆兄弟相稱的軍團。
而今時今日的北方聯盟之所以強盛,正因為軍團里有密不可分的凝聚力,北方軍的忠義亦聞名全國。
這些站門口的小兵,照猜估也不是什麼名門,突然被我稱兄道弟當然會吃驚。
過了幾分鍾,營外再次有人問道:“提督大人需要女人嗎?小人們能夠找幾個來。”
咦?
有古怪!
由這里去柏林城,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五小時,一來一回都天光了。
如果不是柏林城的妓女,那就只剩下兩個可能性,一是隨行的軍妓,另一是隨便捉幾個村姑來發泄,可是以我所知我們並沒有帶軍妓同行。
至於捉村姑更加不可能,除非基魯爾不怕被多度一棍打穿頭。
拉起帥帳的布簾,我皺眉問道:“你們說的女人從何而來?”
在營外的士兵共五人,他們嚇了一跳單膝跪下道:“她們是柏林城內的妓女,跑到這里來接生意。”
妓女故意從城里跑來戰場?
“她們從何時開始來?基魯爾和露茜知道嗎?”
那五人搖搖頭,惶恐說:“由昨夜開始的,兩位將軍暫時都不知道。”
基魯爾以守城能力見稱,相對來說他屬於治軍較嚴的將軍,有外來女人接近軍營范圍,以他謹慎的性格一定立即驅趕,所以嘗到甜頭的士兵不願讓他知道。
至於露茜更不必說,那會有士兵傻得讓女將軍發現自己叫雞?
我剛才還奇怪,為什麼普察堤和莊臣可以輕易摸到我的大營來,原來有人先一步為他們探路。
其實細想一下,利用女人為自己辦事,正好是普察堤的作風,那些假扮妓女的女人們,說不定是墮落了的貴族,正因如此才能讓這些士兵們沉迷不已。
普察堤不愧是迪矣里第一號小白臉,本世紀最下流無恥的淫魔,居然可以賤到將自己女人扮雞給別人叫,就連小弟亦要甘拜下風!
恩,這個會不會是特別嗜好呢?
看著跪下的巡兵嚇得不敢擡頭,我笑道:“不用害怕,有話起來再說,我可非基魯爾和露茜那麼不通人情。”
五名巡兵哪敢起身,為首的隊目說:“實在很對不起,請求提督大人千萬別在將軍面前提起此事,否則會連累很多弟兄。”
越來越發覺普察堤不簡單,他看通看透士兵們的想法,不但成功隱瞞過基魯爾的耳目,還可以使他們主動保守秘密。
嘿,小子有你的。
那些妓女是否有問題,必須由我親自判斷,然而帶她們來主帥營只會打草驚蛇,以普察堤的狡詐一定知道被我發現秘密。
更麻煩的是,此事不宜讓基魯爾和多度等人知道,免得又再節外生枝。
我忍不住笑說:“大家都是男人,本帥當然明白。不過找妓女來主帥營始終太過分,我亦不想破壞軍規。如果幾位兄弟不介意,可否借件士兵服給我?”
那五個巡兵微一愕然,再蠢的都知道我有何打算,只見那名隊目猶豫起來,直至我將十枚銀幣交給他,他立即拍胸口答應。
要不惹起基魯爾和普察堤的警覺,又可以證明我的想法,最佳方法就是假扮成士兵,以小弟的肉體為那些女子驗明正身。
這一次實在太委屈我自己了,可是為了公事實在是沒有法子,此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