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石城外,聚集著高夏上萬的騎兵,他們守在城外的護城河前巡戈,由於吊橋被炸毀所以無法入城,像群瘋狗一樣亂射箭雨進城內。
雖然我們的距離甚遠,但從他們散亂的陣形,以及馬匹不安反應可以判斷出,鳳翔商會的矮人族戰士已經達成任務,成功將高夏軍隊牽制住,唯一可惜是高夏應該安然無恙。
前來回合的露茜沉吟半晌,說:“高夏軍數目應有六萬以上,我方全數盡起亦只有萬多人,經過剛才一戰已露疲態。萬一高夏率騎兵衝擊我軍,我們可能由勝變敗。”
基魯爾附和道:“趕狗不應趕進窮巷,要知道高夏已經輸無可輸,現在進攻一定被他們拼命反擊,待他們累透回營時伏擊方為上策。”
我喜歡基魯爾趕狗那一句,可是對他們的唱反調感覺不舒服。
忽然間很懷念北方聯盟的軍隊,我的麾下大軍以忠勇聞名,即使要以一千對十萬,也不會有一個人掉頭逃走。
基魯爾等大將同時注視我,表明他們贊成露茜的說話,不主張攻擊高夏的騎兵團。
我騎上黃金六足豹,道:“高夏也不見得比我們好,翼人和暗妖精已經退走,他們亦陷入進退不得的窘境,今晚不斬下高夏的首級我會睡不著。”
基魯爾呼了一口大氣,露茜欲言又止,只有破岳是傾向我的,狠咬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夜我們試創迪矣里的軍事壯舉!”
現在的形勢,雖然高夏軍有部分留守軍營,但他仍擁有五至六萬或更多的鐵騎,以騎兵強猛的衝擊能力,絕對有力一口氣擊潰我軍的步兵團。
然而我卻有一張皇牌,就是一直保存實力的海萍。
長劍往後一揮,大軍敲響了戰鼓,我跟基魯爾策騎而出直奔向高夏的騎軍大軍。
我自己亦擅長騎兵,其實騎兵並非天下無敵,本身亦有不少的缺點。
首先是轉向不易,你領著他們往前跑就很好,但想在原地掉頭幾乎是不可能。
等高夏軍發現我們折返時,他們采取後排散開,前排跑一個小弧形掉頭跟我軍迎戰,此方法是行得通,但卻有一段時間破綻大露。
越來越想念我的寶貝炎龍騎士團,要是平時必可趁這機會衝潰對方,讓對方毫無機會還手。
可是基魯爾的是護城軍,騎兵人數只有百來人,破岳的翼人軍更不要奢望懂得騎馬,我們的步兵只能烏龜般爬過去。
騎兵的第二個缺點是,受地形環境影響相當嚴重,要是沒有足夠廣闊的空間讓戰馬發揮,他們比起步兵更加不如。
高夏現在正陷於此劣境,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回頭,直到正面面向我們時,我軍已經縮短跟他們的差距,以盾矛兵步迎向他們。
大家都是行軍打仗的,即使還沒交手已經分出高低,在不足百步的近距離下,騎兵已沒有足夠空間衝刺,高夏的優勢只剩下人數,敵方騎士憂慮的神色完全顯露。
戰場上人數並不能決定戰果。
基魯爾手一指,軍旗隨即搖動,護城軍一字排開,將高夏的騎兵夾在護城河和我軍中間,而翼人軍則張弓搭箭排在後方。
無數火把發亮於黑夜中,高夏在兩名謝迪武士的護衛下排眾而出,他們的騎兵聚集起來,努力要保住一段距離。
高夏冷酷的面孔跟我對望,他眼里帶著深刻的嫉妒和仇恨,咬牙切齒道:“亞梵堤你這條帝國狗,終於滾出狗窩了嗎?”
我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狗,今晚就可以知道誰才是狗。”
露茜思路敏銳,嬌叱說:“翼人和暗妖精已被擊退,識相的立即棄械投降!”
這一消息立即起作用,我軍舉起兵器高呼,花石城的矮人戰士聽得我方成功擊退兩軍,也同樣發出強烈聲援,反而高夏的請並團微生混亂。
高夏一揮長槍冷笑道:“沒城可恃的你們,我們十萬騎兵足夠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戰場是合法說謊的地方,高夏胡吹自己十萬大軍,純粹是想掙回一點士氣,我和基魯爾他們當然不會中計,但難保手下士卒會信以為真,露茜凝造的氣勢也消失了一半。
一枝冷箭從背後射出,如光似電直奔高夏的額頭,他左右兩名謝迪武士撲上來,可是箭速太快欲救無從。
在生死一發之際,高夏顯出一代武將的身手,頸一扭勉強避過要害,但頭盔卻被射去片甲。
在敵人吃驚的同時,破岳從後排士兵中轉出來,冷然笑道:“片甲不留?你會不會對調了立場?”
破岳的這一箭,讓我軍士氣再次回復。
火把在風中劈啪作響,兩軍氣氛如箭在弦,每個人的神經亦皆拉緊。
在這對峙的僵局下,我一夾六足豹腹上前幾步,挖一下耳屎笑道:“高夏你不是老吵著要跟我單挑嗎?馬戰步戰隨你喜歡,就當我讓一讓你。”
高夏一吐口水,說:“呸!要來就來,我堂堂四大虎將何需你讓!”
說畢,高夏策馬向我直衝過來,其長矛在頭頂回旋轉圈,以標准的矛術凝聚衝刺力,我亦不甘示弱,催動黃金六足豹,馬基·焚散發出黑色火焰。
由於我們的距離短,一起發力下很快已進入攻擊范圍。
矛劍互擊時,我向他露出奸笑,以表情告訴他“你現在才發現啊,傻仔”高夏神色凝重,此時才記起我的裝備比他高檔很多,六足豹和馬基·焚跟他的戰馬和長矛完全不同級數,在單打獨斗下他十分吃虧。
才接了一招,他的槍杆上已留下一條劍痕,我忍不住笑道:“恩,果然是枝好槍。”
作為一名國家大將軍,用的兵器肯定有名堂,否則早被馬基·焚一揮劈斷。
高夏深吸口氣沉著應戰,盡量以騎術配合槍法,避免跟我手中的神劍硬拼。
可是我豈會讓高夏如願,以武技而論大家差不太多,比戰騎更是高他幾班,想避開馬基·焚的刺擊難若登天。
高夏努力將距離拉開,但卻逃不過六足豹的速度,馬基·焚連續刺出三十劍,他的長槍硬是擋了三十劍,槍身多處被擊出裂痕。
兩名謝迪武士見不對勁,他們一同策馬而出,露茜和基魯爾亦騎著戰馬加入戰圈,六名大將混戰成一團。
高夏且戰且退,他們騎兵隊的聲援也越來越少。
時機差不多,我一劍將高夏震退,劍尖搖搖指向他背後大軍,笑道:“高夏,若你能再接我十劍,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爽啊,這才是主角的對白!
以高夏此子容易激動的個性,此刻亦不敢跟我分辨,問題並非他武技比我低,而是他的槍身傷痕累累,要接這十劍談何容易。
高夏索性拋掉長槍,拔出另一把配劍說:“就讓本將軍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我不禁眼前一亮!
那把長劍銀白如雪,在劍身之上以古老手藝刻出獸圖,圖中鑲入七粒綠寶石,無論血擋還是劍柄,都有精雕細琢的粉飾並鑲滿小紅寶石。
突然發現自己蠢透了,以前我都以參謀身份躲在背後,但其實前线才是個藏寶庫。
殺敗的將軍越高級,得到的寶物自然越珍貴!
當我在鑒定高夏的劍值多少銀兩時,他已經采取行動搶先衝上來,長劍畫出一團劍花,我亦挽起馬基·焚擋住他的攻勢。
兩劍拖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在這漆黑的夜里尤其奪目,那把綠寶劍沒有被馬基·焚弄壞,甚至連劍鋒亦沒有卷起。
這柄應該是前四大虎將之一,以鬼謀見稱的“銀狐”米帕專用配劍。
高夏一看手中配劍安然無恙,冷冷笑道:“武器差不多,你還以為可以贏嗎?”
今次換了高夏主動,他手中的綠寶劍挑起重重的劍花,有如波浪般衝過來。
正面面對高夏的強襲,我將馬基·焚橫於眼前,當劍移開的一刻,使出了紅瞳之術。
黃金六足豹跟他的戰馬一同衝刺,我亦跟著高夏擦肩而過,在這一閃即逝的光景劍兩劍對了五招,連續碰出多道火花。
高夏左肩盔甲被削飛,鮮血直噴而出,他失誤於被我的紅瞳影響,結果接不出最後的一劍。
鳳絲雅送我的鎧甲亦被刺中,胸甲上多了一條淺痕。
“亞梵堤,納命來!”
高夏長嘯一聲,竟然不理會所受的傷勢,以巧妙的技術將戰馬掉過頭來,再一次向我衝刺。
我心里掠過訝異,不明白高夏這家伙想干什麼,他劍舉過頭,胸口卻中門大露,劍招中暗含與敵俱亡的味道,很明顯是想跟我同歸於盡!
別開玩笑!
還沒干過小芳和小月,本少爺怎能死!
我的寶劍以最快速度刺向高夏咽喉,他卻毫不理會地向我頭頂揮劍,這小子果然是要拉我陪葬。
不得已下我只有回劍擋格,如此一來卻讓高夏氣勢更盛,他的劍倏地爆起劍花,將我逼得節節後退。
在調兵遣將上,我的確看不起高夏,但此人畢竟是國家級將軍,屬正統的將門之後,傳自米帕的武技騎術可不是假。
迪矣里的騎兵竭力聲援,高夏的劍法越來越完熟,繼續下去可能換我小命不保。
高夏得勢不饒人,獰笑道:“亞梵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一刹那間腦筋轉了一圈,終於明白高夏的想法,他不是想跟我同歸於盡,而是另有所圖。
發現他的企圖後心里定下計策,勉強擋開高夏兩劍,左肩戰甲被削了一片,我微微一笑說:“明年今日,愛珊娜會為我生下孩子。”
高夏的斗志生出動搖,他的配劍亦慢了一拍,馬基·焚趁機會刺出,直捅他的小腹部。
高夏神色決絕,全然不理我的致命一擊,用盡全力斬向我的頸側。
我立即催動紅瞳之術,心里早就有數的高夏冷冷一笑沒有中招,可是下一刻他的戰馬卻失控了。
今次紅瞳之術的目標不是高夏,而是他的戰馬!
在失去平衡下,高夏發出一聲悲壯的怒吼,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揮出一擊,綠寶劍向我的肩膀砍下來,高夏劍術之高太出乎我意料,陷於劣境的他仍能覷准我手臂出招。
我們的去勢已沒法停止,一個被殺一個斷臂幾成事實,誰也不能改變此事發生,無論敵我雙方亦忍不住大叫起來。
就在這要命的一刻,高夏舍棄性命的全力一劍忽然慢了半拍,就是這半拍決定了他的命運。
仗著六足豹的高速,馬基·焚在高夏身旁畫過一條直线,兩軍同時陷入寂靜,高夏胸部以上的身軀滑下來,身體被馬基·焚劈成兩半。
當我回轉六足豹時,竟發現在矮人戰士的陪同下,蘇姬正迎風站在城頭上。
高夏似沒察覺自己已被斬開,復雜得無以復假的眼神,仍然專注在蘇姬身上,他心底或許真的愛過愛珊娜。
最後高夏帶著落魄的神情,重重跌在戰馬的腳邊濺起灰塵,一代大將就此殞命。
望著高夏的屍體,我的心髒仍不爭氣地亂跳,要不是蘇姬及時出現,後果實在不堪想象。
好家伙,這小子自知在戰場上不是我的對手,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贏。
相反來說,只要殺了我花石城亦變成無關痛癢,所以剛才以命賭命亦要撲殺我,他的目標由一開始就是我的首級而非花石城。
我開始對高夏改觀,他竟能讓我背脊遭冷汗浸濕。
高夏戰死加上蘇姬現身,他的騎兵隊立即陷入了大慌亂,我軍亦准備接下來一場屠殺。
趁沒人注意時我急急撿起那把綠寶劍,然而天空忽然陰暗下來,冰冷的霧氣從四周八面結聚。
(“詭異之劍”到手!
期待已久的海萍終於出手,一道藍色大圓球從城內飛出,重重轟在騎兵團隊里。
他們沒人猜想到,我方竟仍有高階魔法師團,大藍球爆開後化成巨量的潮水,把很多騎士都卷進護城河內。
與此同時,假扮愛珊娜的蘇姬拿著權仗,說:“吾以愛珊娜女皇的身份命令,所有騎士立即解除武裝投降!”
東方日出,太陽的光輝重臨大地,漫漫的長夜終於過去。
由於愛珊娜戲劇性地出現,失去主帥的迪矣里騎士陷進了巨大慌亂,兩個連名字都沒出現過的謝迪無視,亦切合身份在混亂中被殺,省卻了作者不少功夫,在這形勢之下,結果是一面倒的大屠殺,由半夜直殺至天明,場面之慘烈只有“血流成河”四字能夠形容。
“你怎麼一個人在偷懶?”
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當我回首張望,頓時呆滯起來,說話的是基魯爾的千金寧菱。
這位皇城五美之一的女孩,跟我一樣悄然站在城牆的邊陲,散發亂舞風中,黎明曙光偷偷從她香肩上探出來,她只穿一套藍白無袖的花邊長裙,像一名飄逸的天使般降臨我面前。
其實我已經有很多很多女人,或許在我心底渴望的,可能只是一名妹妹也說不定。
靜靜遠眺前方的煙火,戰事其實仍然持續,跟這里的清閒恬靜仿佛兩個世界。
破岳和哈利文正率眾攻擊高夏的營寨,對方只不過是殘余部隊,若果這也贏不了我大概可以炒掉他們。
淡然笑道:“昨晚一役,高夏率領的大軍全數盡墨,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騎士連工兵八萬多人,結果一個人也無法回家。”
寧菱的臉色轉白,她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已不敢正視護城河的屍體,幽幽道:“不要再說好嗎?寧菱從沒想過原來戰場這麼可怕,連多逗留一分鍾我也會窒息。”
若是其他情況我可不理那麼多,美女送上門當然是打開她雙腳干了才去想,可是經過昨晚一場殺戮後,我現在的心情非筆墨能形容。
戰場上不殺人就是被殺,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但知道歸知道,心里出現波瀾是很正常的。
這是我跟我爸爸唯一的分別,他並沒有這顆憐憫心。
寧菱忽然過來挺高身體,在我面上吻了一下,說:“你其實是個好人。”
我深吸口氣,苦笑說:“好人?‘戰場魔法師’亞梵堤的金漆招牌,是用數以萬計的人命鮮血寫出來,我想你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個什麼人。”
寧菱的面皮一下子變紅,她一對美麗的瞳孔凝定我身上,好一會兒說:“寧菱深信在這一生里,將不會遇到第二個像亞梵堤一樣的奇男子。”
說畢,寧菱只留下一個叫我驚艷的微笑,像微風一樣悄悄離開。
心里的屈悶稍減,仰望天空逐漸染藍,要是由我選一個妹妹,就應該像寧菱這個樣子,千萬不要像靜水月就好。
花石城接近兩個月的攻防戰,由高夏戰敗身死而謝幕。
在花石城的護城河內,填滿了戰死的士兵和馬匹屍體,八萬騎士死了六萬多,戰況之慘烈可以想象得到。
本來我想親自燒光這堆屍體,但露茜卻自告奮勇承包這項工作,老實說我不想讓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來做此事。
看著她一把火將屍體燒個精光,由將領至小兵,心里都是矛盾的感受,經歷這沉重血腥的一役,恐怕花石城要進行大規模重建才能再住平民。
本來我打算將高夏斬首,再砍碎他的屍體喂狗,可是基魯爾曾跟米帕私交甚篤,因而向我求情,結果給他草草埋了就算。
好,正經完了,一切任由它過去!
當我們收伏高夏軍旅後的三日,消息已經傳到迪矣里中部,多個城鎮亦震動起來,漢威堡領主動派三名使節前來宣誓效忠。
即使尚未見面,但也猜到這漢威堡的領主是什麼樣人,甫聽到我們打勝仗了,立即派人跑來搖尾巴,不過我挺喜歡這種勢利小人。
高夏軍隊被我們消滅,加上漢威堡的叛變,使得天樹不得不遵守承諾,帶著暗妖精軍逃去無蹤,至於靜韻的翼人軍亦退回迪矣里皇城。
相信黎斯龍的皇宮,現在一定是很熱鬧了。
雅男騎著馬匹在我旁邊說:“賤男,那把劍你抹了很久,你想抹斷它嗎?”
我現在抹的,就是從高夏手上搶走的綠寶石劍。
除了雅男,自然還有她的好姐妹洛瑪,以及哈利文三人在我旁邊策馬前行。
基魯爾、破岳和露茜領著大軍向漢威堡前進,而我則躺著躲於後軍,享用這張正是愛珊娜征戰沙場時的御用大床!
早在蓋亞之戰我就想躺一躺了,這張大床由三十二人所托,足夠睡上十個美女,連枕頭被子都是絲綢羽毛所做,四邊還掛著香噴噴的錦囊,真是舒服死了,唯一可惜是愛珊娜不在,否則摟住淫魔一族的美女躺在這里,必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至於青龍、朱雀他們一群侏儒,協助帶領花石城的十數萬民眾,浩浩蕩蕩地跟在我們的大軍背後。
從我們所在之地,一直到後方的兩座大山脈,都有百姓沿著山路徒步而行,場面相當壯觀。
為了不讓百姓追得太辛苦,我們只好減慢前進速度,如此一來需要多幾日才能抵達漢威堡。
此時此刻我已在軍隊里建立了威望,負責本少爺保護工作的哈利文笑說:“此劍大有來頭,它是從前米帕大將軍的家傳之寶,名字叫‘詭異之劍’。”
我和洛瑪同時叫起來:“家傳之寶?”
我跟洛瑪不友善地對望一眼,大家都看見對方眼中的的貪婪,洛瑪問道:“這把劍賣出去值多少錢?”
哈利文的笑容即時僵住。
敲了一記洛瑪的頭頂,我向哈利文問道:“這把劍有何奧妙之處?”
哈利文摸摸自己的羊胡子,懷念地說:“都有二十年多了,那時候末將只是御林軍的小偏將,曾經有幸目睹米帕將軍跟薩加勒陛下練劍。當年陛下使用的是皇者之劍,將軍用的是這把詭異之劍。”
哦,原來這把劍曾跟皇者之劍對戰,怪難連馬基·焚也劈不斷,雙手不自覺更加用力地抹。
“其實末將也不曉得個中情況,但當年米帕將軍曾經以此劍使出驚人破壞力,連薩加勒陛下也要大吃一驚。”
觀乎此劍的主要物料應是混合鋼材,但其顏色卻帶奶白,在劍身兩面各鑲入七粒綠色貓眼石,手柄更鑲入三十多粒雞眼紅寶,就算不拿來當武器本身已經很富貴。
至於“詭異之劍”這名字我也曾經聽聞過,好象跟佳娜使用的“詛咒之劍”
出於同一匠師,照哈利文所說,這把劍應該跟詛咒之劍一樣具備某些能力。
高夏大概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在激戰中根本沒感到他使用此劍異能。
不愧叫詭異之劍,果然很詭異。
跟著大隊往前走的時間,我就躺著玩賞寶物,玩得累了就在床上滾來滾去裝睡覺,打仗打得這麼舒服,相信沒人會像我這樣子。
漢威堡,坐落於花石城和迪矣里皇國中部的交界。
此城說大不大,說小亦不小,相比起皇城和花石城,規模略微小一點,守城士兵不超過一萬。
亦正因為士兵少,所以他們不敢惹禍上身,誰打勝仗就跟誰好了,是名正言順的牆頭草。
在城門口早有三人在恭候我們,他們是“賢者”多度、北方聯盟外交部長莫斯,以及化成人形的佳娜。
陪在多度身邊的,還有一件重約二百磅左右,頭頂地中海的痴肥雄性生物,單看此人一身珠寶就知道,他就是這座城的領主沒錯。
在肥領主的身後,帶著文武士官約四十多人,以及兩百名裝備輕簡的騎士。
多度上前介紹說:“這位是漢威堡的領主——立林男爵,這一位就是帝國北方大提督,亞梵堤子爵大人。”
立林忍不住向我上下打量,然後撲上來捉住我手,說:“閣下就是名滿天下的亞梵堤大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閣下比起傳言更加英偉呢!”
我偷瞄了莫斯一眼,他向我暗暗打個眼色表示有密話要說,我笑著向立林道:“幸會,難得男爵棄明投暗……”
雅男一撞我手肘,我改口道:“喔,是棄暗投明加入我方,亞梵堤謹代表國王向閣下致謝,將來平定叛亂後必然重重有賞。”
立林等的也不過是“重重有賞”這四個字,他兩眼發光望向我們後方,似在尋找愛珊娜的芳駕多擦兩下鞋。
不過多度已為立林介紹基魯爾和破岳,以後兩者的身份威望,立林亦自然是大顯他的拍馬屁功力。
我和莫斯有默契地走過一旁,他說:“大人,剛剛收到兩則消息,暗妖精族出現大內訌,大長老海棠帶著自己的親衛投靠黎斯龍,天樹帶著主要部隊折返伏流城。”
“很正常,由蓋亞之役到花石城大戰,兩場戰爭已經暴露了海棠危及族人的野心。而且天樹不是傻的,在衡量全族的利益下,他才會大膽起革命。”
莫斯微笑說:“但凡政客皆有野心,問題是海棠沒有自知之明。”
“恩,竟敢跟愛珊娜為敵,海棠這一著錯很大。也好,反正這臭婆娘常常針對我,今次順便跟她算算舊帳。第二則消息是什麼?”
莫斯偷看一眼佳娜,道:“這消息連我也不敢確定,猛虎義軍進攻皇城西時,‘黑騎士’力克引兵十萬擊退反政府軍。在猛虎義軍撤退之後,有國家士兵在荒郊發現西瓦巨龍的屍體,聽說它滿身是傷,被不知名的物體所殺。”
我微一苦笑,說:“什麼不知名物體,殺那條龍的是力克。”
莫斯微一錯愕,道:“雖然力克是四大虎將,但不見得可以殺死西瓦龍。”
拍一拍莫斯的肩膊,我小聲說:“你有所不知,人類狀態的力克當然辦不到,但龍騎士狀態的他就可以了。”
“龍騎士?什麼是龍騎士?”
“關於龍騎士的事情我遲點再告訴你,但從此點可以知道,西瓦龍族已經忍不住要出手。那個叫立林的痴漢可靠嗎?”
莫斯笑說:“當然不可靠,只要我軍失利,他會毫不猶豫出賣我們。”
我點頭笑道:“那就好了,這種重視利害的人最易掌握。”
“大人說得對,不過書下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賢者’多度的名氣比我們想象中更厲害,剛來此城時幾乎全城百姓夾道相迎,逼使立林不得不禮待我們。”
政治的威力往往不遜於軍事,莫斯的話讓我聽得直點頭,多度加上莫斯,可以組成一流的勸降組合,如能兵不血刃解決皇國中央的小城,將可以打通一條路直插皇城這心髒。
哎呀,用“插”會不會太難聽?
跟莫斯對話時,基魯爾、多度、露茜和立林四人一起過來,多度鞠躬說:“尊貴的提督大人,多度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提督能夠答應。”
我笑著一把扶起多度,說:“賢者可以放心,我會找一合適人選照顧花石城的百姓。”
多度微微愕然,他以愛民出名,原本打算負責照顧跟隨我們的十多萬平民,但我卻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
在基魯爾等人的注視下,向前排剛下馬車的一個男子招招手,那人亦欣然走過來。
我一拍他的肩膊道:“相信沒人會懷疑,他有能力照料花石城的難民。”
我所選擇的人,就是堂堂迪矣里的左丞相,卻又超級不起眼的角色——利加。
利加聞言打一個尿顫,說:“要……要我照料難民?”
雖然利加跟佐治國皇都是碌碌無能之輩,但好歹他也是一名丞相,看顧區區一城人民總還可以。
我點頭說:“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我們想請你……”
利加眼角突然流淚,讓我們皆驚訝起來。
沒料到利加突然發情摟住小弟,而且老淚縱橫道:“嗚嗚……終於來找我了嗎……嗚……還在想你們是否忘記了我……嗚……都幾乎發霉了……嗚……”
我用力推開利加,但想不到他原來這麼大力,急急道:“放……放手啊!警衛啊,非禮啊!”
利加繼續哭道:“我可是丞相啊……嗚嗚……你們以為我是廢柴嗎……嗚……差點就變成萬年冰人……嗚嗚嗚……“
指指這個非禮我的死變態,問多度說:“賢者還有異議嗎?但我不保證他會不會自殺。”
多度嚇了一跳,道:“沒有異議了!”
由於漢威堡的面積不足,無法容納我們全軍和花石城所有百姓,所以我們在城外建立營寨,立林只提供我們糧食和用水。
經過連場大戰和趕路,我軍將士無論精神或體力全都透支,故此基魯爾將守備隊的人數大幅減少,讓更多士兵可以輪流休息。
基魯爾和破岳二人負責軍務及巡邏,哈利文負責四出打探局勢和情報,露茜比他們三人更加忙碌,她正重新編制投降的高夏騎兵隊。
這支戰敗的騎兵團人數約有二萬,扣除帶傷在身的實質只有一半,現在全由露茜來調動。
至於利加就負責打理花石城百姓的生活問題,多度則興致勃勃地跟莫斯研究形勢,分析最具效率的勸降目標。
雅男去了梵沁女皇的臨時居所,這對母女似乎要交涉了,至於洛瑪這蠢才最清閒,朝早起床就扮企業戰士,在屋頂之上翻來跳去,到破岳不用值班時就死纏住他要學箭法。
還有另外一個超級麻煩人物,佐治那家伙一天派人來找我九次,說他的性病越來越嚴重,再不醫可能會永久陽痿等等。
唉,堂堂獅子王是何等人物,居然生個染性病的犬兒,只不過是區區陽痿佐治你又何必害怕?
趁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向立林借了一面七尺大鏡子施法,連接起奈落之鏡進入瘟疫女神殿內。
經過多次被偷襲,我本能地舉起雙手保護面孔,但等了很久都沒發現迪斯絲的蹤跡,照平常這家伙總愛用奪命剪刀腳,以下體直壓到我面上來才對,最後我大叫起來:“喂,所有人都死光啊?”
我的說話聲回蕩大殿,但很快就有回音,一把冰冷的聲音自我背後響起:“我們早死了過千年呢。”
轉頭一看,竟然是“棺木女皇”明美蓮。
這只美艷吸血鬼換了一件新的金邊白色壽衣,但仍然是超露超性感,那件大露肩壽衣的胸口,低到幾乎可以看見乳頭,明美蓮那對不遜於安菲、露雲芙的豪乳露出三分之二。
偏偏壽衣下擺是條窄得可憐的長布,兩條光亮香艷的長腿盡情展現,布上則繡著“入土為安”意思的古代沙加文字。
我施以奔雷手搭著明美蓮肩膀,笑說:“迪斯絲呢?她平常總會飛出來夾我的頭啊。”
明美蓮沒有一絲表情,淡紫色的嘴唇微顫,道:“大人忙著開宴會,所以命令美蓮來接先生。”
發現明美蓮沒有任何抗拒,我的手大膽游到她的肉丸上。
吸血鬼果然跟人類有差別。
就算已經上了床,但女人總愛扮一扮矜持,明美蓮卻沒有這種情形,任由我輕薄她的身軀。
靈光一閃,問道:“對了,雖然跟你打過幾場友誼波,但都好象沒有問過你,你是生於哪一個時代的?”
明美蓮說:“我出生於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
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亦即是薩蒂蒙的年代,當年魔女皇將已經分裂的國家重新統一,建立起悠長的後沙加皇朝,故此順口一問道:“那你知道誰是‘魔女皇’薩蒂蒙嗎?”
明美蓮帶著死寂的目光忽然閃過光芒,說:“那是相當久遠的記憶,我跟薩蒂蒙並不認識,但算起來則是遠親,她的父親西山·沙加·華奧爾是正統皇裔,跟我家族有點源源。”
“西山?這名字從來沒聽過?”
明美蓮面上掠過畏懼,道:“在我們生存的年代,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西山外號是‘邪神’,他被冠以最強魔法師的稱號。”
“最強魔法師?這麼猛啊?”
其實明美蓮的話有一半可以理解,如果這個西山是薩蒂蒙的父親,那他就是發明神王降偈的首位法師,而更加是親身成功的個案。
然而不能理解的部分是,為何如此具分量的人物,卻沒有記載於經典內。
傳說薩蒂蒙橫掃大陸時,曾得到魔族的協助,或許就是這號人物在背後支持。
忽然間泛起怪異感,遠古年代的不解之謎,現在竟然詢問同年代的人,從她口中得知謎團的真相。
要是告訴明美蓮,當年的薩蒂蒙現在仍然活蹦亂跳,不知她會有何反應?
我的手掌已經捏著她奶子很久了,忽然想到另一個重要問題,說:“你們沙加皇朝的女人都像你一樣胸襟廣大嗎?”
原本是見氣氛沉悶開開玩笑,沒想到明美蓮認真地說:“我們皇朝在建立社會以前,是以男性器官作為原始圖騰,正統皇族的男性全都天賦異稟,而女性的曲线也比普通女人厲害,像我的身材在皇族內是很普通。”
“呀,你都叫普通?難怪侏葉天生一對無敵大西瓜,但那個叫雪兒的好象是小芒果而已,她不是皇族後人嗎?”
“雪兒她根本還沒發育。”
哎呀,真慘呢,還沒發育就變成吸血鬼了。
但這個沙加皇朝還真有趣,每個男成員都是大屌的,而且性風氣開放,說不定我們拉德爾家也是該族後人,呵呵。
越過疫神大殿,進入大殿內苑的水窟范圍,在湖邊有一個十分宏大的亭子,內里坐著迪斯絲、妮兒、雪兒、波波和女夜魔,在長桌上更放著一團團紅色的東西。
當我們走近時,已嗅到十分香濃的海鮮味道,原來長桌上擺放的竟然是蟹!
咦?
就在我被蟹分神時,只見人影一閃,眼前盡是漆黑。
當我意識到什麼一回事時,臉孔早已埋在迪斯絲的兩腿之間。
迪斯絲道:“絲奴想死主人了!”
又中招。
“嗚嗚嗚嗚……”
“哎呀,對不起啊主人,絲奴實在太興奮了。”
迪斯絲飛退地上,雙膝下跪向我行禮,看見連瘟疫女神亦跪下來,其他眾女也不敢坐下,紛紛向我行跪禮。
眾女之中只有一個沒有跪的,應該說她是無法下跪,那個就是新進來的慧卿。
當得見慧卿時,就連我這一代淫術大師也禁不住驚喜,久沒運作的嗜虐血液火速燃起。
由於得到梵沁默許,我正式將慧卿帶進奈落之鏡,送給迪斯絲當作玩具來用,只是沒想到後者居然將她變成人肉座椅!
現在的慧卿渾身一絲不掛,給硬擠進了一個特殊的器具之內。
這器具其實是一個類似盒型的木架,以上佳的木材配合華麗瓷漆所造,將慧卿上半身躺進架內。
容納慧卿身軀的盒甚為細小,使她的肩膀跟身體緊緊壓著,前臂套在木架內,只有一對手掌伸出來。
慧卿的手指抓住一對木碗般的半圓,半圓外有環子套著手指,使她不想拿著也不行。
至於慧卿的下半身則屈著,白嫩的大屁股朝天,女性最神秘的地方皆一覽無遺。
她的大腿貼著小腹,小腿卻成九十度向上被固定在架上,使她的屁股蛋變成坐墊,小腿變成了椅背。
慧卿的眼睛和嘴巴皆被封住,只有一對耳朵聽著我們的對話。
迪斯絲高興地拉著我,說:“主人,這是絲奴親自設計的,是否很有趣?”
我踢了踢慧卿的屁股一腳,說:“一點也不有趣。”
迪斯絲失望地道:“絲奴還以為主人會喜歡……”
我笑說:“概念是不錯,可惜設計太簡單了。換了是我,就會將她設計成搖搖椅,再把走珠的圓球放在她的女穴內,每搖一下她就被刺激一下,多爽啊!”
慧卿的身體微顫一下,迪斯絲又在圍著我來飛,以尊敬的眼神望著我道:“不愧是主人,主人是最厲害的!”
“哈哈哈哈哈……你到現在才知道啊?你主人可是世上最強淫術師。還有還有,那個木碗該換成鋼碗,等主人坐在她身上喝美酒吃雪茄時,讓雪茄熱力透過鋼碗折磨她手掌,哈哈哈哈……還可以加個木塞連到椅腳上,每次向前搖就讓木塞干她的屁眼……哈哈哈哈哈……”
“主人不愧世上最賤格的淫術師啊,絲奴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剛剛你說什麼?”
“絲奴說五體投地啊。”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對,為什麼這麼多蟹在這里,而且都煮熟了。”
在一旁的妮兒說:“這些是波波網上來的,原來這個湖底有很多大閘蟹,而且十分鮮美。”
老實不客氣,我就坐在慧卿的屁股肉上,這臭婆娘沒什麼出色,單單只有身材遺傳了乃母優點,拿來當人肉椅子真是一流。
當我坐下來依到她小腿時,感受到這張真是世上最舒服過癮的椅子,用女人的腳後腿來墊背真是舒服得沒話說。
這種調調應該最合安菲脾胃,她可能還會要求更大的折磨感呢。
手指探到慧卿的陰肉內輕輕一挖,她的陰戶早就濕透了,我出盡吃奶之力捏她的屁股,笑說:“被人當椅子坐你也會興奮?你到底還要不要臉的?”
沒想到這一捏和嘲笑,慧卿的兩片肉唇中突然噴出大量汁液,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潮吹出來。
“呵呵呵呵……居然高潮?看來有人喜歡被坐呢!”
慧卿的身體不住地打顫,坐在她身上的我好象被按摩似的,迪斯絲揣過一盤大閘蟹過來,問道:“主人何必理會一張椅子,這里有很多毛蟹呢,主人要吃公還是吃母的?”
“廢話,現在當然要吃公。”
奈落之鏡里實在是神仙般的生活,不但有一大票美女服侍,還有火鍋和大閘蟹宴,將來退休之後可以考慮定居於此。
雪兒從蒸籠里取出多個粉包,說:“這是我們家以前最愛吃的‘蟹粉小籠包’,請主人慢慢享用。”
“哇,連蟹粉小籠包也有,有沒有菊花啊?”
妮兒用一個小白陶瓷杯,倒了一杯潔白如水的米酒給我,說:“疫神殿沒有菊花,不過有迪斯絲小姐的陳年佳釀,請慢用。”
波波也拿出另一大盤,道:“亞梵堤先生真有口福,這盤是我們家鄉的名菜醉蟹,已經釀了七日七夜呢。”
“哦,你不是住在水底的嗎?人魚也懂得吃的文化?”
明美蓮道:“主人太小覷我們了,還有姜蔥悶蟹、椒鹽炒蟹、咖喱蟹煲、炸蟹鉗、蟹粉豆腐等等我們都會煮呢。”
“真的假的,吸血僵屍居然會炒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