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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叫肖秋雁

張二寶的浮華人生 五蓮山樵 2344 2024-03-03 13:01

  當張二寶領著肖工走在大街上的時候,那些剛吃了飯出來透風的男男女女們都不住的咂嘴,他們當然不相信張二寶有能耐從外面勾搭來這樣一個天仙一樣的女人,單是兩人的衣服就極不相配。

  但他們都覺得,也就是張二寶這樣的混小子才能敢這麼大方的跟大城市里的漂亮女人這麼近的走在一起而且臉上還帶著那種無所謂的自信。

  要是換了別的年輕人跟這樣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早就走不上道兒了,而他卻是趾高氣揚的,相當神氣。

  可見張二寶非常享受李家寨男男女女那異樣的眼神兒。

  肖工也非常自然,根本就沒把村里人的竊竊私語當回事兒,她與張二寶並排走著,偶爾好像還有一兩句交流。

  那情景把李家寨的男爺們都饞傻了,就是那些女人們也後悔沒早跟二寶有上一腿了。

  張二寶綰著一條褲管兒,那表情竟不像村上的支書見了上鎮上的領導那樣謙卑,倒是大大方方的,好像與那女人關系很熟活,早就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那個女孩叫二丫,是村里最干淨的女孩子了。也隨和,住她那里,你不用拘束的。”

  張二寶的話讓肖工更加覺得這個張二寶是個精明細致之人。

  從他的言談舉止里,肖工早已猜透了他這個小刁民的簡歷。

  “哪一年高中畢業?”

  “去年。”

  “怎麼不到外面闖一闖?”

  肖工覺得憑著張二寶的聰明,到大城市里走一遭,說不定會有什麼出息的。

  “哼,哪里不是一輩子?”

  但肖工卻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他的眉宇間就有一種不服輸的骨氣。

  “想不想再去上學?”

  “復讀嗎?早就夠了,家里也沒有那麼多錢讓我禍害呀!我已經很對不起我哥了。”

  肖工倒沒有看出來,他對那個傻乎乎的哥哥還有如此的感情。

  “那要是直接去上大學呢?”

  “就憑我能給你們找到水?”

  二寶苦笑了一下,“到了。”

  “如果你真的能每次都這麼准確有把握的話,我當然能讓你上大學——學費你不用擔心。”

  二寶的心里確實動了一下。

  “就沒有什麼條件?”

  二寶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但這次他卻動搖了。

  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東西讓人騙,要是把他騙了去當鴨子,也至少首先滿足了自己,不會折本的。

  “什麼時候用你,你得隨叫隨到。”

  “難道她知道自己有一套大家伙?”二寶YY的想著。

  山里的人真的是夠淳朴的了,二寶把肖工送下,只說了一句話,二丫便把肖工接進了屋里,在李家寨,張二寶家夠窮的了,家里連一台黑白電視機都沒有,但都知道張二寶是個能人,所以,盡管大人們都不願把閨女送進這個祖墳上還沒有冒青煙的人家里受罪,但在姑娘們的眼里,二寶還是最讓人喜歡的後生。

  二丫就是其中之一。

  但二寶想的卻是什麼時候掙一大筆錢,把白白嫩嫩模樣周正而且心地善良的二丫娶到家里給大寶做媳婦給老張家傳宗接代,而他自己,卻始終藏著那個解不開的城市女孩的心結。

  ——第二天一早,肖工就來到了張二寶的家里。

  二寶雖然是個農民,卻跟城里人一樣的窮講究。

  肖工走進籬笆門的時候,他還在那里刷牙,而且每天都逼著大寶也要刷牙。

  二寶直到簌完了口之後才跟肖工搭腔。

  但沒有讓她進屋坐坐的意思。

  “今天你還得陪我再找一眼井我就放過你。”

  “那你得再加煙。”

  “煙是沒有了,交換條件就是讓你上大學。”

  女人表情冷漠的看著這個有些神秘的刁民,那神情好像已經勝券在握,她不相信一個很會算計的高考落榜生會對上大學沒有興趣。

  “就一眼?”

  “一眼。”

  女人伸出了如筍一樣的食指。

  她知道,這個時候即使再加上一兩個手指,這個買賣依然能談成。

  張二寶眯起小眼睛看著肖工那讓人只能遠觀卻不能褻玩的清秀臉蛋心想,你要是讓我在你身上打上十個眼兒我都願意。

  肖工把臉轉向了院子外面的小山坡的一片桃樹。

  她並不是害羞,而是想讓這個有點兒猥瑣的家伙看個夠。

  “走。”

  “不吃飯了?”

  “一頓飯不吃餓不死人的。”

  “你爺爺什麼時候走的?”

  走到山坡上的時候,肖工突然問道。

  張二寶想,看樣子這一個晚上她沒少從二丫嘴里套話兒。

  就憑二丫那點兒心眼兒,又怎麼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她還不得跟三歲的孩子似的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吐出來!

  “快五年了吧。”

  “聽說你爺爺是個奇人,他沒少把東西教給你吧?”

  “小時候我身子弱,爺爺才教了我點東西,算是給我留了個飯碗吧,他怕張家斷了香火吧。”

  “你都敢跟牛較勁,要是不弱的話那得什麼樣?”

  張二寶估計她是看見了自己被牛頂出去的狼狽樣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

  二寶反問肖工,把話題岔開。

  從她那標准得比央視播音員還要動聽的普通話里就聽得出來,本地人的普通話口音很重,他在縣城里上了三年學,還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話。

  “打機井是省水利廳安排給各縣的任務,我那個同學臨時有事兒不能來,我就替她了。”

  “你說的那個扶貧項目真有譜?”

  “我還以為你更在乎你那兩條紅塔山呢。如果你能說准了這一眼井的出水深度,自來水、大學兩樣我都能給你打保票。”

  “我曾經那麼痛恨腐敗,沒想到今天也沾到腐敗的光了,呵呵。”

  “我走的絕對是正規渠道,只是比別人更方便一些而已。政府每年都有一部分扶貧款的,當然不是給你們發錢,而是項目,我覺得在那地方打幾眼抗旱機井再搞上自來水的話,應該更實惠。第一眼井趾是市里的高工選的,呵呵,我不是在推卸責任,我根本就不知道高工選的對不對。說實話,我只會測量,卻不懂勘探。你叫張忘機?也是你爺爺給取的名字吧?”

  “村里人差不多沒人叫我的名字了,都是叫我的小名。”

  “是那個‘五湖煙水獨忘機’了?我叫肖秋雁。”

  肖秋雁伸出了手來。

  張二寶也伸出手來跟她握了一下,那手,真他媽地軟。

  松開手後,張二寶把手放到了鼻子上聞了聞。

  肖秋雁只是笑了笑沒有羞惱的意思。

  張二寶看定了她不是一個小家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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