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動靜直到半夜才停歇,體力透支後姚杏杏一結束就睡了過去,魏霖川仔細幫她清洗干淨身體,而後擁著她入眠。
早上魏霖川先一步醒來,把昭示著他們一夜纏綿的痕跡,能打掃的都打掃干淨,換上一身干淨的衣服,在她醒來之前出了門。
他做這些,只是想盡量弱化她對昨晚發生的事的印象,警覺他們的關系發生變化後心中有所負擔,開始和自己拉開距離。
他不奢望兩人的關系能進一步,只求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
生物鍾讓沉睡的姚杏杏逐漸醒了來,惺忪迷茫的雙眼盯著上方,呆愣片刻後,昨晚的記憶一幕幕跳出來。
她雙手捂臉悔過,自己竟然色迷心竅的把小師叔撲倒了,熱情主動的堪稱放蕩。
想起什麼,目光在房間里快速尋找,沒看到第二個人,很好,這代表自己暫時不用正面面對魏霖川。
要是一醒來發現自己和他躺在一起,她心髒很可能受不了那種尷尬又刺激的場面。
容蘭青這仇她跟她結大了!
姚杏杏趕緊爬起來,匆匆收拾妥當往比賽場趕,真為了趕時間,也擔心魏霖川隨時會回來。
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接受這件事,暫時不見面會比較好。
說來昨晚那麼激烈,她卻沒感覺身上有任何不適,倒像是吸了精氣一般精神十足,覺得自己壯的能徒手干掉一頭金丹境妖獸。
她可不就是吸了誰的精氣嘛。
自己現在狀態極佳,應該是有人整夜不知疲倦的用靈力幫她梳理過,身體才會如此輕松。
這個人還能有誰,姚杏杏沉默著,心底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點酸有點漲。
偷偷用靈力幫她梳理身體,這些年魏霖川做過不少,每次嚴苛的訓練結束,她的四肢仿佛散架般的酸痛,但睡一覺起來,第二天直接滿血復活,沒有一點難受。
比賽之前,姚杏杏得知了周緒長棄賽的消息,隨後記起昨天意識朦朧間,好像看見小師叔把人打傷了。
都棄賽了,可見傷勢極為嚴重,昨天媚毒一時她還未完全搞清楚,等下必須找他問問情況才行。
少了一個人,所以參賽者重新匹配,經過一天的苦戰,仿佛打了興奮劑的姚杏杏成功奪得第二名,第一名是同宗門的結丹後期劍修,三尺青鋒橫掃賽場,同境界內無人能敵。
頭名大哥劍術超群,一身暗藏鋒芒的氣質十分獨特,容貌不丑,但也說不上非常出眾,更偏向路人臉,連名字也略顯敷衍的叫羅六。
真的好敷衍,跟路人甲一個叫法。
拿到屬於第二名的獎品,姚杏杏收拾收拾去看周緒長,來到他修養的周氏宅院時,她險些沒能進得了門。
經過一些波折後,姚杏杏見到了手臂纏滿繃帶掛在脖子上,一臉蒼白虛弱的人。
問清楚關於昨天在酒樓的事,知道罪魁禍首還是合歡宗的人後,她留下一些慰問品就走了。
周緒長這傷受的是有點冤,但又不完全冤。
在小師叔看來他下藥想欺負自己,所以才氣憤的想殺他,周緒長下藥是沒干,可後面的干了一半,也就不算冤。
回到宗門駐地,姚杏杏本想跟魏霖川說一下昨天藥發的來龍去脈,順便問問身體里是否還存有毒素。
然一整天過去,她也沒能看到魏霖川的人。
吃飯的時候薛晴問她,“杏姐姐,昨晚你又去哪里了,怎麼沒回來睡覺。”
姚杏杏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荒唐事,面色不自然了一瞬,撒謊道:“練功去了。”
薛晴看了看她微紅的臉,似懂非懂的點頭。
夜色漸深,姚杏杏准備關門睡覺時,走廊上多了一個高大的影子,她按在門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心緒有一刻的慌亂。
“新的解藥,吃了吧。”魏霖川長腿邁動,幾步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個瓷瓶。
姚杏杏忽視那點異樣,接過東西看一眼,問:“又是容蘭青給的解藥?”
魏霖川略搖頭,解釋:“容蘭青要給你下毒會傷到根本,那個人怕得罪死太和宗便偷偷換了藥,容蘭青不知,所以昨夜給我的是前一種的解藥。”
因為解藥和毒藥不對口,導致媚毒只是被暫時壓在了她體內,之後意外被烈酒誘發,才有了後面的事。
明白前因後果後,姚杏杏放心服下解藥,等了一會兒,魏霖川讓她伸出手腕,幫她查看情況。
他指尖的溫度遠比她手腕的高,皮膚相貼的那瞬,有種被燙到的感覺。
姚杏杏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不知名的細微癢意從手腕徑自蔓延到心口,全身擴散。
魏霖川查探了片刻,神色如常的收回手,垂下的指尖來回捻了幾下,想要消除停留在上面的細膩觸覺。
“解藥是真的。”他頓了下說,“目前不清楚是否會留下其他隱患,你平時多留意幾分,若有不適,盡快告知我。”
姚杏杏揉著指尖搭過的地方,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嗯。”
她話落下後,門口一段時間沒有聲音再響起,兩人面對面無言片刻,氣氛莫名有幾分尷尬。
魏霖川輕咳了一聲打破沉默,偏過頭不再看她,“太晚了,你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等他轉身後,姚杏杏馬上把門關了上,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家都默契的不提昨晚的事,她覺得慶幸,只是,心底似乎又有一點不一樣的情緒。
房門被快速合攏,門板相撞發出砰的輕響,魏霖川轉身的動作微滯,片刻後垂下眼瞼,抿唇緩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