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失蹤一事,隨著李氏落敗進入尾聲,但姚杏杏並不打算直接回去,吉艷的地理環境比廬城好很多,居住的人也多,她有意在這里建一個學校。
建學校可比建一個宗門簡單多了,操心的也更少,而且有過廬城的經驗,吉艷這里只要建好學院樓,一切照搬過來就行。
這次姚杏杏想盤下幾座山頭,直接做成現代大學的形式,而不是和廬城一樣混建在街市上。
山上和宗門一樣建立完整的體系,教學區,住宿區,食堂。
山下空地以後可建居民房售賣,設長街廣場,供人休閒活動。
因為要建的東西很多,又都是從零開始,完工恐怕要好幾年,所以她考慮先在山腳建個小點的學校招生授課,就可以山下教學,山上動工兩不誤。
而且等幾母審山上學府建好,培養的第一批人差不多也能排上用場了。
至於第一批學子從哪里來?
吉艷周邊滿十歲的孩子便是目標,若父母不願意的,大街上也多的是孤兒,多花點時間,總能有合適的人選。
再有利用黑市得來的信息,去端了人販子的老巢,有靈根的沒靈根的里面都有,願意學的留下,不願意的便隨他回家。
這次建的學校和廬城學院的用意,不面向萬千散修,而是單獨拎出同仁宗的學院進行擴建,強調教書育人,傳播思想觀念,兩三母審再加強道術教學。
雖然自己已經考慮的差不多,但姚杏杏也不會直接決定全部,而是先帶著人會宗門,和覃若儀他們進行商討。
她想做的事覃若儀他們或許有不理解,會有不同意見,但不會真的完全反對,再說她是從自己賬戶上劃錢做事,誰能攔住?
整個同仁宗上下都是她的人,只要不是影響宗門發展,侵害大眾安全和利益,他們沒有權利阻止她做什麼。
此次回來,她還把李家的兩個小孩帶著,然後丟去外門的學院讀書識字,奶娘是普通人,年紀也大了,只能安排去廬城生活。
之後他們過的怎麼樣,就不用姚杏杏怎麼關心了,她要盡快和覃若儀他們商討細節,最多一個月後去吉艷准備開工。
專注的時候時間過的尤其快,粗略算一下,一個月快過去了。
從議事堂出來,姚杏杏立在百層台階上方,指間細細摩挲著一塊玄色令牌,目光眺望遠處的余暉,思緒有些飄遠。
一月之期將近,他回來了嗎?
晚上回到廬城外的小樓,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形影單只的有些蕭瑟。
沐浴後她又坐下來,繼續完善建學校的方案,一次偶爾回神,發現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對面的窗戶沒關,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框上,水漬紛紛濺了進來,把她進門後隨時放在旁邊的外衫浸濕了開。
看到這一幕,她不知為何想到了幾年前那場大雨,塗山晉靜靜地坐在二樓修剪花枝。
明明全身濕透了,偏偏不肯先去換下來,硬是頂著一身濕氣把花剪好,等自己出來催了才肯進屋。
她還記得他低頭時眉眼間的靜逸和專注,袖子被雨水浸濕也不自知,仿佛此刻沒有比手里的花束更重要的事了。
姚杏杏驀的打斷回想,寫字的筆早已因走神而停了下來,她抿唇坐了片刻,終是無心工作的起身關窗,上床休息。
可忘了這被子是兩人共用的,上面早就沾染了屬於塗山晉的氣息,若有若無的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就連一些無意中養成的習慣也時刻提醒她,這屋子里少了一個人。
床上的人煩躁的蹬了蹬被子,發泄的把玄色令牌丟去角落里,眼不見為淨。
在姚杏杏心情不爽的第三天,遠處有一抹藍白身影漸漸出現,執著一截盛開的海棠闖入她視野中。
來人自顧自在她旁邊坐下,折下一朵海棠花,仔細插在她發間。
可花才剛帶穩,就被姚杏杏一把扯下來,丟去面前的桌上,然後低頭看書,理也不理身旁的人。
塗山晉看了眼被無情丟去一邊的海棠花,俯身靠了過來,輕聲問道:“在生什麼氣?”
姚杏杏心里莫名火大,冷呵了一聲,頭也不擡的說,“我能生什麼氣。”
“氣我那日拿話激你。”塗山晉擡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轉過來看著自己。
姚杏杏眼中閃過一抹慍色,直接推開他的手,他倒是還知道他用語言激她,她會生氣,“不是忙著成親嗎,現在來我這里做什麼。”
聞言,塗山晉愣了下,隨後驀然笑了開,眼角眉梢皆是歡喜,他捏了捏她的臉,說:“原來小杏兒不是生氣,而是吃醋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多煎熬,不斷後悔當時不該這麼說,要是她真的說對自己沒感覺,要一刀兩斷,最後他又該如何收場。
幸好給他結果不算太壞,原來自己於她來說也不是可有可無。
塗山晉難掩心中喜悅,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書丟去一邊,一把將人抱入懷中,輕快的在她下巴上吻了一下。
“我一個人怎麼成親,當然是要先來接新娘子。”
姚杏杏窩在他懷中,耳朵貼上男人的胸膛,聽著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聲許久未語。
一月未見,塗山晉這麼抱著她總有些心猿意馬,又剛剛到得知她為自己吃醋,更難耐的想做些什麼。
他低頭尋到她的唇,一只手也熟門熟路的摸到她穴口,輕緩的挑逗。
姚杏杏肩上的傷還沒好全,他揉捏的時候難免牽動傷口,隱隱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開。
塗山晉不知她身上有傷,見她有些抗拒頗為傷心的問,“怎麼了?”
“前幾天肩上受了點傷,還沒好全。”姚杏杏從他懷中坐起來,手掌捂了下肩傷的位置,簡潔的跟他解釋。
塗山晉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語氣也冷了幾個度,“怎麼回事,誰傷的。”
“人已經死了。”
聽說人死了他神色也不見緩和,獨自生了會悶氣,伸手要扒她衣服,“讓我看看傷口。”
“傷口結痂了。”姚杏杏趕緊制止了他的行動,“真的沒事,你不用看了,現在我想先跟你談另一件事。”
塗山晉少見的板著臉堅持:“先讓我看傷,看完了再談。”
“你真是!”姚杏杏有些郁悶,擡頭看了眼開闊的環境,“你要我在這里寬衣解帶嗎。”
“那回房脫。”
“……還是先談正事吧,如果談完你還想看,再隨你。”
她態度十分堅決,塗山晉只得先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