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做夢!
顧悅心簡直就無語,既然這樣她費半天勁干嘛?她心里憤恨不已,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訕訕陪了個笑臉,“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心里其實把他罵了一萬遍。
後來老秦把藥抓回來了,“王爺,陳大夫說這藥有些苦,老奴說王爺身體強壯自小就不曾喝過苦藥,大夫說可以加些蜂蜜在其中,也可以在喝藥後馬上含蜜餞,王爺,您看?”
齊睿道:“不用加什麼,本王不怕苦味。”他是武將,哪會怕什麼苦味。
老秦應了,要把藥拿去廚房煎,齊睿卻叫住他,指了指顧悅心,“把藥給她,讓她去煎,從今往後,她就是本王的貼身丫鬟。”
顧悅心身體一頓,媽的,心里臭罵,這兔崽子,她要什麼他偏不給她什麼是吧?
僵硬地接過了老秦遞過來的藥,勉強笑了下,往外走去。
雖然她掩飾著,但他能看出她有多不情願,齊睿在床頭坐躺著,嘴角上揚。
半個時辰後,顧悅心把叁碗水的藥煎成一碗,然後端來給齊睿喝,藥碗里的藥湯看著有些清淡,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苦的樣子,齊睿也沒多想,顧悅心扶他起身,用湯勺喂藥給他喝,他張口喝了一口,皺眉,“……”
顧悅心好心問他:“王爺,怎麼了?”
“這藥味怎麼如此淡?”
“我煎好便是這樣。”
齊睿倒也沒說什麼,沒有再讓她喂,直接拿了碗,把剩下的藥都喝掉了。
顧悅心看著他喝下去,心里冷哼,可不淡唄。
她聽老秦說這藥可貴了,里面有一味很難尋的但對治傷寒很有效的草藥,跟之前他給春香和她的藥相比,就是神藥。
她把藥煎好以後直接讓喜鵲拿去給還未痊愈的春香喝了,拿來給齊睿喝的就是一點藥湯兌了大半碗水的東西,當然淡了。
身體那麼強,喝什麼藥,自己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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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生病的消息跟她一夜之間成了王爺的貼身丫鬟的消息一同傳遍了整個王府,洛玉荷等四個側妃自然要來看望生病的齊睿。
她們來的時候,顧悅心正在給齊睿按摩背部,他讓她按的,說自己全身酸痛,要放松下肌肉。
他身上的一塊塊肌肉如石頭一般硬,她按得自己滿頭大汗,手指酸疼得要命,四位側妃一來就驚叫:“顧悅心,你怎麼能坐到王爺身上?”
“你怎麼伺候王爺的!”
“快下來!”
大驚小怪的樣子。
她正累著呢,還來一群人指責她,一口氣堵在胸腔,麻溜地從齊睿身上翻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各位側妃,奴婢一雙粗手,不配伺候王爺,還是各位側妃自己來吧。”
她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給齊睿擦汗的一條棉布丟到床邊,轉身就往外走了,背著那些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她還知道什麼叫規矩嗎?”
“王爺,你怎麼讓這麼沒規矩的人來您身邊伺候?”
“王爺,您怎麼樣?好些了嗎?妾身來服侍您吧。”
她聽到那些女人在唧唧歪歪,聒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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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個沒被老板給夠工資的打工人,心里很不服氣,伺候起人來自然也心不甘情不願,偏偏齊睿還沒讓他任何一個側妃留下來伺候他,啥都讓她這個他新晉的貼身丫鬟干。
她們主仆叁人,以前好歹大院子住著,好吃好穿被供著,月銀領著,要做的也就她一個月侍寢不到兩回,現在她做貼身丫鬟,春香還在洗衣房,喜鵲還在燒火房,受苦受累又受氣,而這一切都源於她多余說了那句話。
嘖,真後悔。
為了方便伺候他,他讓她晚上跟他睡一起,給他暖被、半夜渴了倒茶、出汗了換衣擦汗,顧悅心因為心中有氣,半夜給他擦汗的時候力氣重了點,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燭火昏暗的房間里,他晶亮如星的眸子盯著她,“怎麼,伺候本王,你委屈得很?”
“不敢。”她抽了抽手,沒抽動。
齊睿更加用力握緊她的手腕,把她拉得更近,戲謔地道:“側妃的位置不是不可以還給你,只要你伺候得讓本王滿意,便會得償所願。”
顧悅心暗暗咬了咬牙,“王爺恐怕有所不知,悅心所願可不是當王爺的側妃,”她索性湊近齊睿的臉,在他耳邊告訴他自己的目標,“悅心想要的,是王爺正妃的位置,而且是唯一的王妃,王爺能給我嗎?”
她說完,抬起頭,跟躺著的齊睿對視,聽到她的話,他頓了下,隨後像是反應過來,放開了她的手,嘲諷道:“做夢!”
顧悅心也知道自己在做夢。
之前她抱怨避子湯苦,春香安慰她她才知道她們幾個側妃為什麼每次跟齊睿行房之後要喝藥避子,因為正妃還沒進門,她們側妃是沒有資格懷上長子長女的。
春香她們口中的正妃,是霍起老將軍的孫女霍箏,這個霍箏容貌俏麗秉性率真,很得齊睿喜歡,只是霍姑娘年紀還小才剛剛及笄,霍家非常寶貝這個孫女不想她早嫁,所以四王爺一直等著,上次霍起將軍邊疆被困雪山滿朝武將無人有把握能去解圍,齊睿站出來親自領兵前去大敗晉國,如此一來,相當於是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了。
不僅是齊睿跟霍箏兩情相悅讓她所求無望,齊睿跟齊羨是皇子,將來必定要爭儲君之位,霍家叁代都是武將,霍起的叁個兒子都是大敏朝戰死沙場的名將,孫子輩除了霍箏一個孫女,還有十多個男孫,都是習武練兵之才,娶了霍箏,等於得了一份爭大位的最有力支持。
他怎麼可能給她正妃的位置,還除了她不要別人?的確是她做夢。她就說說而已,耍耍嘴皮子罷了。
她沒再說什麼,幫他攏了攏被子,自己也躺下睡下了。
她平躺著,感受到他側過來看她的視线,即使在並不明亮的床帳內,即使不睜眼,她也能猜到他是怎麼看她的:她以為自己是誰,是怎麼有臉提出這種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