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龍吐珠的身價
如果金剛再年輕三十歲,他今天就敢卷起袖子跟林晰拼個你死我活,可他畢竟沒有年輕三十歲,他今年也五十有九了,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看到了太多的無奈和酸痛。
金剛知道眼前這個人,就算豁出他全部身家和老命,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所以,額上的青筋挑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被壓下去了。
金剛拿起文件看了一遍,他不是蕭然,對於信托基金他心里有點譜。
通篇仔細看了內容,金剛手腳冰涼,蕭然怎麼會惹上這個人,不是上上周還打電話說想出國留學麼?
“太子爺,這事兒……您看這樣可不可以,”金剛的語氣很緩和,甚至面帶微笑。
“……蕭然那孩子吧,他從小被慣得不像樣,脾氣又倔又急躁,不小心得罪了您,向您賠罪是應該的,不過那孩子對父母是真孝順,我知道林莫間這點家當您還看不上眼,那些音樂版權和南城那個老宅子其實都沒什麼用,只是好歹對家人來說,也算留個念想,您看……”
“你沒明白。”
林晰倒了兩杯88年的白蘭地,遞給金剛一杯,“我對你的要求是:說服蕭然簽署這份文件,當然,這是初稿,律師就在府上,可以隨時進行修改。你可以提附加條件,以確保終於他會接受上面的條款。”
金剛抬頭看太子。
林晰握著酒杯,直視金剛。金剛是聰明人,他不必多說廢話。
是的,就那一眼,金剛就明白了,可是……蕭然,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太子爺,我……可以要求在這份協議上加年限麼?”
金剛小心刺探。
您對蕭然的‘志在必得’能維持多久呢?
五年?
還是十年?
失去興趣之後,您會把蕭然怎麼辦?
“終身。”林晰想也不想。
金剛的背後都汗濕了,他明白了,已經沒有退路了。金剛臉色變了數變,最後還是從桌上拿起文件……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太陽西斜,金色的落日余暉灑在這件朝西的小偏廳里。蕭然無力的側臥在貴妃椅上,眉眼間的情動特別真切。
身體里的按摩 棒已經滑向深處,拉扯的三疊環和探針越發緊繃牢固,想釋放那是做夢,弄成這樣,其實都是蕭然自己折騰的——他想把它們取下來。
剛剛林晰給他戴上的時候他不敢說不,等林晰走了,難道指望蕭然會乖乖的聽話?
可惜,蕭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所以也不明白這玩意根本不是他能說算的。
這些玩具根本就是設計調教小寵的手段,設計初衷考慮的是怎麼觸動佩戴者的敏感點,考慮怎麼讓佩戴者動情而不釋放,考慮怎麼能最大激起使用者誘人的一面……
主人親自給戴上了,難道還會允許小寵們可以私下摘掉?
所以蕭然注定白費工,外加自討苦吃。
那三件東西用金鏈子彼此連著,金鏈子是最後按著距離長短扣上去的,根本沒留富余。
無論扯哪一邊,都不夠距離把東西卸下來。
金鏈子多細啊,又細又韌,那上面的環扣更是精巧,別說蕭然想解開,就是想看一眼他都看不到。
弄不開環扣,蕭然就想把它推擠出來。
可惜,那玩意本身前重後輕,除了花紋的凸起,其他地方都光滑異常,又浸過精油,他一動,它也跟著動,他一推擠,梭形造型讓它跟蕭然的意願背道而馳滑向更深地方。
蕭然試了幾次,其結果就是現在眼含淚水,滿面春意,皮膚透著緋紅上面又鋪了層薄汗,陽光下倒襯得整個人越發誘人。
林晰一進屋,只覺得一室馨香、滿眼金色,美得讓人心醉。
“想好了麼?”
林晰直接過去把人抱起來換自己坐在貴妃椅上,然後把蕭然擱在腿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先前都被浸在精油里,如今蕭然身上全是淡淡的花香味。
林晰抬起蕭然的下巴,享用了一下懷里的軟玉溫香,在蕭然胸口留下一串紅痕,看蕭然那副誘人的樣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吞進肚子里。
蕭然一看到林晰時,眼眶里一直打轉的淚水終於挺不住了,說不上是因為身體難過,還是神經繃得太緊,或者別的什麼……
靠在林晰身上抽噎了好幾下,還夾雜了聽不真切的喃喃,林晰伏低身體才聽明白,蕭然是求他把東西拿出去。
看情形,好像真的快撐不住了。
“那你是答應簽字了?”
蕭然一顫,咬咬嘴唇,又不說話了。
那就是還能撐得住。
林晰笑了,“你會答應的。”
肉肉大戰河蟹,最終敗北的分界线
林晰給蕭然喂了些蜂蜜水,又用溫毛巾給他擦了擦汗漬,換了身干爽的衣裳,好一陣順毛之後,人終於安靜下來了,只是帶著欲望沒有被滿足的余韻,在林晰懷里偶爾打個戰栗。
林晰上樓之前,具體的附加條款他與金剛都已經都談完了,現在律師在定稿,一會兒金剛要上來說服蕭然簽字。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林晰安撫好蕭然之後告訴他樓下客廳來了一位故人來看他。
還沒等蕭然猜猜這位故人的身份,金剛就被請進來了,帶著已經修改好的法律文件。
金剛一直在擔心蕭然。
毫無疑問,林蕭然跟太子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如果太子真的相中了蕭然,並且已經出手了的話,那麼蕭然現在……
金剛很難遏制自己停止想象那種可怕的畫面。
這種事娛樂圈里太多了,多少明星人前閃亮,背後卻是那些有錢有勢老板們的寵物,他們在那些人眼里根本不被當人看的。
看到蕭然——沒有金剛想象的糟——沒瘦、沒傷,被太子爺攬在懷里時,也沒有忐忑與恐懼的跡象。
雖然,金剛經驗老辣的一眼就看得出,蕭然剛剛哭過,明顯被太子疼愛了,空氣里還彌漫著淡淡的混著花香味的那種味道。
可是,如果金剛期待看到蕭然向他飛撲過來,訴說委屈,撒嬌抹淚之類的訴苦場面,恐怕要失望了。
別忘了蕭然快二十歲了,不是兩歲,也不是十二。
作為一個成年人,蕭然早過了那種受了欺負就會尋求長輩撐腰,撲到父母懷里哭鼻子的年齡,更何況,金剛還不是蕭然的父母,僅僅是關系很親近的父親的同事罷了。
看到金剛,確實讓蕭然很驚喜,但驚喜也很快冷卻,最終他跟金剛的親密接觸也僅限於一個較長時間的擁抱。
蕭然沒提自己受過得任何委屈,就好像當初家里出了林晰這檔子事之後,蕭然也從來沒想過給金剛打電話求救。
只等逃出來之後,蕭然才給金剛撥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內容對林晰事件只字未提,只說了自己近期之內要出國留學。
有些屈辱永遠不足為外人道,不僅僅是臉面問題,還有尊嚴,也許還有少年的驕傲情懷。
金剛也不知道對蕭然來說,太子爺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剛剛在樓下他與林晰談判基金上的附加條款時,看太子爺的意思,對蕭然不像對待尋常小寵,但話又說回來,就算太子爺真的把蕭然當小貓小狗一般的玩具了,難道金剛還有資本跟他對著干?
在兩方都有顧慮的前提下,讓這場熱絡的見面會流為不疼不癢的一般話家常——太子爺還在旁邊呢。
然後話題就不免轉到那個‘林蕭然信托基金’上。
“你認為我應該簽?”蕭然的聲音里壓抑著說不出來的顫抖。
金剛努力的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蕭然,你聽我給你講,金叔不會讓你吃虧……”
信托基金這東西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優勢。
如果正常的情況下,蕭然把自己所有的財產組織起來建立一個信托基金,托付給專業人士打理,那利滾利的一投資,肯定比放在蕭然手里干吃銀行利息強。
可現在是不正常的情況。
現在好比蕭然出錢建了一個公司,但這個公司的一切一切都是林晰說了算,投進去的錢虧了、賺了、打了水漂……
完全不干蕭然的事。
年終分紅、分多少,分給誰也全都是林晰說了算,也就是說,林莫間夫婦心血一輩子的東西,到頭來全歸了林晰掌管,蕭然被淨身出戶——這就是太子爺想要的結果,這就是底线。
你說,你讓金剛怎麼辦?
金剛對著這份合約琢磨了一下午,最後決定破釜沉舟。
好,你不是要掌控蕭然的所有麼?
可以!
不過,既然蕭然碰不得,那誰也沒資格受益音樂教父的財產!
“蕭然,這里面所列的資產,未經你書面同意,任何人無權變賣,無權轉讓,不得用於交換。”
這一條就把所有林莫間留下的股權和珍貴版權給變相凍結起來了。
“信托人有責任對你提供生活幫助,每月零用錢不得低於二十萬,衣食住行不得低於你現在的生活標准。”
“全部財產當前市價四十一億,包括四億八千萬流動資產,信托人要保證此財富以不少於每年百分之八的速度增長。”
“包括梧桐路在內的三處房產,保持現有格局和裝潢,信托人要保證最大限度的維持原樣,不得擅動。”
“還有附加條件五……”
平心而論,金剛真的盡力了。
至少這些條件寫進合約里之後,白字黑字,任何人包括太子在內都不可能私吞這一大筆財富。
林莫間夫婦留下的房產、股權、版權,將被完好的封存起來,那些流動資金和債券什麼的也能有人好好的操作一番,不會虧本。
金剛心底里總有一絲期待,如果有一天蕭然可以把財產拿回來,得保證他不吃虧。
是真的不吃虧!
有哪家理財公司敢在合同上寫:把錢放到我這里來吧,我保證賺了錢都是你的,賠錢都是我的。
敢寫的肯定都是騙子。
但是對金剛提出的條件,林晰同意了。
有哪家理財公司敢說:我給你賺錢,保你每年贏利百分之八以上。但林晰也同意了,如果每年賺不到四千萬,太子將自掏腰包把缺額補上。
就這樣,保證此信托基金里一年有四千萬的淨收益,保證林莫間夫婦留給蕭然的家底不會被有心人侵吞,保證林宅內一切運行照舊,保證蕭然的生活質量與之前無異……
金剛可謂功不可沒。
可是,不管金剛做了多少努力,不管這些條件是不是天花亂墜,眼下對蕭然來說,簽了字,他父母留給他的東西就再也不屬於他了。
那個基金每年賺四千萬又怎樣,就算賺八千萬,一個子兒也不是他的。
合約里說,林晰要負責養他,保證衣食無憂,可這更加坐實了自己被林晰包養的身份……
就是這樣的結果,金叔卻一個勁兒的慫恿他落筆簽字。
蕭然覺得冷,孤零零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那種悲涼。
蕭然神情恍惚地看著合約里的條款,那第一條‘林蕭然先生自願捐贈以下資產給信托基金……’的字眼幾乎晃得蕭然透不過氣來。
捐贈……自願……
蕭然知道金叔應該是林晰專門綁來的說客,為的就是讓他搞定自己,讓自己搞定這紙合約。
蕭然理解金叔的難處,擱著自己也不會為外人強出頭去得罪一個黑社會,尤其這伙黑社會身上帶著槍,連上門的警察都能收買,而且金叔也有一家老小要顧及。
可是……能理解是一回事,傷心是另一回事。
在父母去世之後,蕭然就知道沒有什麼人可以靠一輩子,最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曾經險些發生的財產爭奪戰更是蕭然明白利益驅動下,人心可以險惡到何種地步,一如那些如今老死不相往來的親戚。
只是……
一次又一次的……
他其實沒那麼堅強。蕭然覺得……覺得自己可能快撐不住了……
“想好了麼?”林晰一直在注意蕭然的動靜。
蕭然茫然的轉過來看林晰,他一直很少敢看林晰的眼睛,太亮、太銳,一眼掃過去好像一把刀子從皮肉上刮過,現在望過去,蕭然想看看林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事到臨頭,他依然忍不住瑟縮一下子,不!
蕭然想把臉轉開,那雙眼睛太深邃,太復雜,直覺告訴他暗藏在那復雜的情緒下有一絲他說不上來的光芒,那種光芒他不懂,但他知道很危險,非常危險。
林晰沒讓蕭然得逞,把人拉到腿上,捏著下巴把小臉定在身前,“考慮清楚了麼?”
當著金剛的面,林晰吻上蕭然的唇,好一陣廝磨。
同時一只手摸到蕭然身下的那處,撥了撥,一邊親著蕭然的耳垂,一邊低聲逗他,“除了這個……我可還有別的手段呢……”
林晰本意指的是情趣玩具,可蕭然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他想的是那天被裝在黑袋子里被抬出去的人,還有那帶血的托盤,和金屬工具上面掛的碎肉……
蕭然看著那紙合約,最終顫抖的拿起筆,認清現實吧,林晰不是那些空有一張嘴皮子的覬覦者,也不是法律可以約束的尋常小老百姓。
他是真的無法無天什麼都干得出來的黑社會。
今天下午這遭的這份罪,明顯屬於林晰的小手段,這都讓蕭然無法招架,如果那天那個人身上的發生的事放在自己身上……
蕭然根本想都不敢想。
蕭然認了!
林晰有一百種方法等著迫他就范,就算今天下午這個扛過去了,明天呢,後天呢?
如果林晰對自己用上那種方式……
蕭然知道自己從來沒有什麼‘寧死不屈的氣節’。
他……
他還能怎麼辦?
左右要的不過是錢財罷了……
他首先得讓自己活著,只有活著,才能談希望。
落筆,簽字。
然後蕭然就好像渾身力氣突然被抽干了一樣。不過,沒等他自己軟下去,便被林晰接住了。
一個長吻……
很好,經濟後路一旦切斷,蕭然這輩子也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林晰的心情非常好,一邊揮揮手讓屬下請金剛回家,一邊把蕭然抱到貴妃椅上,直接壓下來。
林晰說話算話,把折磨蕭然一下午的按摩 棒取下來了。可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更大、更熱的家伙。
非常好,林晰抱著蕭然靠在自己身上,身下那處享受著比往日更柔軟潤澤的包裹,高熱的觸感直讓林晰身下那物興奮得像條活龍。
不知道是林晰錯覺還是天邊火燒雲的映襯,蕭然全身都渲染了一層淡金色的玫紅,而且渾身香氣四溢。
這一次,林晰吃的相當盡興。
但事實證明,什麼金色的皮膚、什麼玫紅、香氣……都是林晰興奮下的臆想。真實的情況是,蕭然發燒了,燒得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