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18章
我一驚之下差點露出馬腳,白婉茹果然不像李半妝那種小丫頭一樣好騙,我立馬委屈的哭喪著臉,說道:“阿姨你怎麼會懷疑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出這種事情。”
白婉茹眼神依舊冰冷,不溫不火地說道:“那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覺得你自己會不會很可疑?”
我應了一聲,怯生生的反問道:“阿姨,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品性卑劣的人嗎?”
白婉茹冷冷瞥了一眼我,平靜地說道:“盡管沒有證據,但我基本可以斷定就是你干的,只不過我還想給你個機會,聽你親口承認罷了。”
白婉茹的平靜帶給我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她比我想象的還要難以糊弄,看來在商場征戰這麼多年,她看待事物已經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可以輕易發覺背後的真相。
我身體一震,顫抖著哽咽道:“阿姨你真的認定是我做的嗎?”
白婉茹和我的眸子對視,她努力想在我的眼睛里發現一絲演戲的痕跡,可是她能發現的只有無語的心酸和傷痛。
她心頭一軟,放緩語調說道:“可是除了你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有可能。”
我硬著頭皮問道:“那阿姨你說說,如果是我下藥,那我的目的是什麼?”
白婉茹斟酌一下,說道:“按照我的推測,你先在果汁里下藥,然後躲在浴室里等我,是想趁我意亂情迷時候圖謀不軌,可被我發現後,你仍然不罷休,又將計就計,裝作自己也中了藥,結果我真的上當,讓你詭計得逞了,怎麼樣,我猜的對嗎?”
我心里一咯噔,白婉茹果然厲害,基本上都被她猜中了。
我平穩下焦躁的情緒,滿臉悲憤的反問道:“如果的確是阿姨你說的,我是一個如此居心叵測的壞人,既然之前阿姨你都相信我了,一個有正常判斷能力的壞人,都應該會選擇先安全離開,我為什麼還要裝作自己也中了藥呢?我憑什麼有把握,阿姨你會願意犧牲自己來救我呢?”
我這麼說,心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所以沒有離開,完全是因為自己精蟲上腦,影響到了正常判斷能力,不惜冒極大風險,就為了再次得到白婉茹的身體。
白婉茹一陣語塞,畢竟她也從來沒有碰到過像我這麼色膽包天的人了。
白婉茹皺了下眉頭,說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吧,這樣實在不像話。”
我點了點頭,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好,然後繼續低著頭,在白婉茹面前裝出衣服人畜無害的模樣。
她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我,還是判斷不出,究竟是我的演技太好,還是她真的誤會我了,盡管再怎麼分析,整件事情都應該是我的陰謀,可是從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自己真的是誤會我了。
白婉茹揉了揉頭痛的額頭,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今晚你就先在這里住下吧,明天我送你回學校,如果你的同學對你的評價都可以,我就相信你是無辜的。”
我有點疑惑,又成功把白婉茹誆騙過去了?
未免太過容易了吧,我都做好上演一出以死明志的大戲了,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啊。
不應該這麼簡單的,不能掉以輕心,我思索了一下,突然豁然開朗,想明白了白婉茹的意圖。
對於白婉茹而言,今晚這些事情的真相其實並不重要,我是不是她丟失的兒子,這才是最關鍵的。
如果我不是她丟失的兒子,那麼我數次辱她清白,就是罪無可赦,反正都必須除掉我,那至於我是不是無辜,也就根本無關緊要了。
而反之,如果我就是她丟失的兒子,那麼就算真的證實我卑劣無恥,為了得到她的身體,居然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可白婉茹也只能原諒我,因為這麼多年里,是她這位母親沒能好好引導我走向正道,所以她無法責怪我,只能把這一切罪惡攬在自己身上。
那麼白婉茹留我下來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她是為了取得我身上的組織去做親子鑒定。
我小心地掃視了下地面,幸好沒有留下任何頭發,看來我絕對不能留在這里,想通這一點,我也就不再執著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珉住嘴巴,咬牙說道:“不必這麼麻煩了,阿姨,你說的都對,全部都是我的陰謀詭計,我費盡心思跑到你家里,就是為了得到你的身體。”
突然的轉變,讓白婉茹錯愕不已,她都打定主意不追究今晚的事了,可是沒想到剛才還在試圖狡辯的我,片刻之後就反過來自己承認了。
同時她內心的憤怒也到了極點,她一而再違背本意,選擇無條件信任我,可是最終還是讓她失望了,這一切真的是我的布局,我居然是一個如此人面獸心的人。
白婉茹怒不可遏,顫抖著手指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個……”
我帶點神經質的笑,打斷白婉茹的話,說道:“沒錯,我就是個喪心病狂、無可救藥、惡貫滿盈、衣冠禽獸的禽獸,阿姨你說的全部沒錯,我就是你心中認定的那種人。”
我眼睛明顯一紅,撇過頭去,擺出一副不願意讓白婉茹看到我受傷一面的樣子。
白婉茹看著我一臉委屈,眼中的傷痕令她心悸,急忙否認道:“沒有,我沒有這樣認為。”
我淒然道:“其實阿姨你根本就沒有信任過我吧,不然不會在我醒來,你首先做的事情就打了我幾個耳光,是因為一開始你就認定我是個壞家伙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救我這樣的我,但我恭喜你,你全部都猜中了。”
接下來我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任由自己的淚水滑落臉頰,眼眸里散發著一種凝重的化不開的悲傷。
看著我愈發顯得孤獨的身影,白婉茹下意識想要伸手撫摸我,為我擦去臉頰的淚水,當我眼中的悲傷轉變成了刺骨的冰冷,她更是心痛到無法呼吸。
淚流滿面的我擦了一把眼淚,打開浴室的門朝外走去。
白婉茹不安的追問道:“你要去哪?”
我抽泣著說道:“我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