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在那座野廟的四面響起了呵斥喊殺聲,廟中離魂谷人似怕驚了病人,他們不敢出動,只是嚴守廟中。
東風一看情況已到十分危急了,他查出廟的屋頂上也有動靜,那是對方偷偷的侵入了,心想自己會被逼著出手,對方在這種形式下是無法分出是非的。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飛星提著藥箱從後面出來,那神態依然安詳,只見她向東風道:“跟我來,走側門。”
“走側門,那兒也有二狼山的人馬在外面啊!”
“你把招子舉起!”
“哪個林夫人怎麼樣了?”
“她是遭人施了陰手,不是什麼重病,現在沒有事了。”
“醫藥費呢?”
飛星微微笑道:“治好了她,當然少不了。”
“嗨,這種錢真好賺呀!”
“你能嗎?”
東風嘻嬉笑道:“我不能!”
奇怪,當二人所經之處,離魂谷人見了也不過問,東風忖道:“他們不擔心我們的安全?”
更妙,走出側門時,居然不見二狼山的人攔阻,忍不住問道:“星星,剛才旁邊不是二狼山的人?”
飛星笑道:“別大聲,他們看到我的招子呀!”
“不對,他們就是要來搶你出去看病啊!”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們這就是去岐山。”
後面殺聲大起,東風回頭一看,嗨聲道:“放火了!”
飛星笑道:“攻不進當然會放火,但二狼山人也無法以取勝。”
“為什麼?”
“你知道那個夫人是誰嗎?”
“我怎麼知道?”
“她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號‘女判官’,想不到她是離魂谷林彬的老婆,除非商一劍自己出馬,否則二狼山所有的人都會吃大虧。”
“女判官遭了什麼人的陰手?”
“大神教三執法之一的‘櫻花谷主’,這種鬼陰手施出,管她武功多高,受害者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你今後要小心。”
“你告訴她了?”
“我隱約一提,以防她尋仇時拿我做證人。”
“哈哈,妙!你有挑撥之心。”
“兩方都不是好東西!”
正走在岐山路上,突見前面出現五輛馬車和十幾騎豪客,是武林人。
東風急道:“八成是來了。”
單獨一騎快馬衝出,急急奔到,馬上的是個姑娘!
她奔到飛星面前就躍身下馬:“飛姐姐!你逃出來了。”
“姑娘,你是……?”
“飛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我叫商玲啊!”
“啊!你是在黃河口傷了腿的那位姑娘。”
“飛姐姐,那次謝謝你治好我的腿,不然我會殘廢啊!”
“商姑娘,你的車上是你的……”
“二娘,她的病很重,聽說你被離魂谷人劫去了,我們等不及,所以……”
“好了,快帶我去看病!”
商玲領著走進第二輛車,飛星向東風道:“阿風,把藥箱給我,你在這里等我。”
飛星入了馬車,只見里面躺著一個四十余歲的女病人,面色金黃,已不省人事。
她立即把脈,良久,回顧旁邊的商女道:“你二娘可曾與人打過架?”
“是,是一個月前。”
“是什麼樣的人?”
“是個妖道,怎麼啦,二娘中了陰手?”
“不是陰手,是‘銷筋手’。你二娘有五道重要筋路被封住了,再不治,很難再活一七。”
“飛姐姐,那要怎麼治?”
“先救命要緊,我這里有一瓶丹藥,你每天喂她四次,每兩個時辰喂一次,假如她能說話時,要你父親替她解開銷筋功就好了。”
“家父能解?”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解銷筋功需要武功高深之人才能解。”
她放下了兩瓶藥:“對了,你們的人和離魂谷打得非常激烈,你得派人去接應,否則全軍覆沒,我走了。”
東風見她出來,輕聲問道:“治好了沒有?”
“治好了一半!”
“一半?”
“她中了銷筋手!”
“那為何不喊我幫你?”
飛星丟個眼色,輕聲道:“你會露出功夫,我們走!”
“飛姐!”那姑娘從車中伸出頭來:“我派人送你!”
“阿玲,不用了。”
“飛姐,別大意,有些江湖人,他是不會敬重你的醫術。當心鬼啊,你太美了!”
飛星向東風瞟了一眼,笑聲道:“阿玲,如真有那種壞蛋也不要緊。我的醫術能治病,也能要人命的。”
商玲格格笑道:“對啊,你一定也有絕毒藥物,我怎麼想不到呢!”
“好了,再會,我放心了。”
車子走遠了,東風笑道:“星星,這個姓商的姑娘對你倒非常友善。”
“阿風,可惜她不美啊!”
“你又來了,好像我見不得少女似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誰叫你‘色’字出名呢!”
“我對你很規矩了吧?”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不會單獨和我同行。那時非常危險的。”
“哈,你敢!”
“我沒有不敢的事。人家說,我要女子投懷送抱才接受,那時我兩個字連不起。”
“兩個字?”
“對,‘情’與‘愛’,我愛對方但無情,我愛對方有情卻無愛,在這種原因之下,我只能被動。一旦情愛相連時,有機會我就會采取主動的。”
“哈,你還有這種秘密!”
“我現在不但愛你,也對你有情了。”
“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率直的對我說出這種話。”
“我不喜歡那世俗兒女之戀,有什麼說什麼。”
“你一廂情願!”
“不,是會等!”
“等,我會對你動心?那你准備一輩子單相思吧,我可不會治單相思病。”
東風還有話說似的,但她突然叫道:“哪個怪人!”
“快,那是小丑,他是負了重傷,扶住他,別讓他倒下。”
在十丈外,忽然出現一個面蒙臉譜的少年,東風一個箭步衝出,立即將那少年扶住,回頭大叫道:“他全身冰涼!”
飛星趕到,一把脈,大驚道:“阿風,快施出你的‘滿天星’指法,他中了‘金沙熱’,馬上會死。”
“我……”
“你,你怎麼樣?你練的神秘武功沒有一樣能瞞我,快!”
“啊……那你扶住他!”
在飛星扶住少年時,東風雙手突然抖動,接著雙手舞動如電,十指竟如萬道赤星點出,這種功夫,連飛星也驚呆了,忖道:他已練到神化了……
想到未幾,東風住手道:“我做完了,接下怎麼辦?”
飛星這才將少年放下躺著,打開藥箱,找出三顆丹丸,交與東風道:“運功力逼下他的腹中,他怎麼會遭遇‘金煞神’的毒手。”
東風一面喂藥一面仰頭問道:“你說他遭遇‘大神教’‘金煞神’毒手?”
“這種‘金煞熱’獨門邪功,只有‘金煞神’一個人會。”
“這個少年?”
“他帶的臉譜就是小丑面具,因此江湖上稱他為‘小丑’,本名年松。”
“他是哪一派?”
“沒有派別,他有個師傅號‘老丑’,但無人知他真名叫高高,已有八十歲了,這對師徒游戲人間,人很正派。”
“飛姐姐……”
“別動,你好了須要休息,過一會我再問你。”
“飛姐姐,快去救師傅,他被好多人圍殺,他是為了救我才被困住的。”
“快說,令師在哪里?”
“就在前面岐山上!”
“阿風,背起他,我們走。”
“嗨,女郎中,救人如救火,這樣走到岐山要多久,只怕到了時,那老丑也完了,你陪著小丑,我先去。”
“阿風,注意,老丑也帶面具。”
“我知道!”他突然拔身而起。
“飛姐姐,他去行嗎,那兒有很多高手啊!”
“小丑,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去了等於我去,但我又不能在他面前顯出武功呀!”
“原來你瞞著他,他是誰?”
“小太陽?”
“哎呀,咸陽神秘人物就是他。”
“別往外走露消息!”
“難怪呀!”
“小丑,難怪什麼?”
“飛姐姐,我從來不見你與任何男的同行呀,他長得好帥啊!”
“別亂說,當心我給你吃羊屎。”
“好啦,我能提功了,我們快一點走。”
“我們不去岐山!”
“噫,那去哪里?”
“我們到扶鳳城去,阿風好酒,我們先去准備。”
“他救了我師傅會去扶鳳?”
“小丑,你忘了飛姐姐的袖里乾坤啦!”
“小太陽叫阿風?”
“不對,阿風是我叫的,他的姓名叫東風,他的行動無人能知道,他這次去救你師傅,也不會露臉,他的武功太玄,對了,那金煞神為何要向你下絕手,八成又是犯了老毛病,向他偷東西。”
“我沒有偷他的東西,我只是偷聽他與另一老家伙說私語。”
“私語?”
“是呀,他們說什麼寶物,可惜我還沒有聽清楚就被發覺了,我逃到了岐山下,當我被那老魔打倒時,恰在這時被我師傅趕到。”
“小丑,那又說令師被眾多高手圍攻?”
“我倒下就昏死過去,這中間可能有段時間我不知道,但我醒來時,發現我師傅被困,他只大聲叫我逃走。”
“小丑,你現在好了沒有?”
“飛姐姐,我完全好了。”
“你要記住,這完全是東風救你的,沒有他的滿天指力,就是我親自動手,你也要昏上三天,他這種功夫是他的秘密之一,不遇強敵,他絕對不會出手。”
“飛姐姐,他真的有傳言說的那樣神奇?”
“你師傅快來了,你聽他說罷,他可能還不知是誰救他脫險的哩!”
“我師傅真的看不到他?”
“他看到的可能是淡淡的人影,不要說相貌,連年紀都分不清。”
飛星說的沒有錯,當老丑被困得無法脫身時,他是筋疲力盡,渾身汗透,就在那時他突然聽到一聲長嘯,接著就是敵人嚎聲大叫,如同遭遇鬼魂一般,只見一道黑影撲來飛去,遇上的痛叫倒地,但倒下的沒有死,只是痛得在地上打滾。
老丑立感失去壓力,他只驚立喘氣,他看到的也是黑影。
不一會,老丑耳邊傳進一聲:“還不快走!”
他心里明白,那有時間過問,敵人還有,於是他帶喘奔出,也不知走的是什麼方向。
在半個時辰後,老丑耳中再也聽不到敵人的聲音,這才放慢腳步,其實他不慢也不行,本來就支持不住了,再加這一陣鼠竄,他的面具下已流出白沫啦!
“老丑,要不要休息一會?”
他本來想坐下,但這一聲,又把他驚了一跳,抬起頭只見一個高大青年就在面前。
“……你是誰?”
“我叫東風!”
“你認識老朽?”
青年搖搖頭:“未見廬山真面目!”
“你從哪兒來?”
“飛星身邊來!”
“呀!”
“別驚呀!令徒安然無恙。”
“我知道,我知道,有飛姑娘在,小丑一定得救了。”
“老人家,前面是什麼地方?”
“前面?哎呀,我們走進扶鳳城了。”
“怎麼,你連方向都搞不清?”
“慚愧,老朽闖江湖幾十年,從來沒有今日慘。”
“遇上強敵?”
“別說了,說來丟人,老弟,我們去扶鳳城再談。”
“老人家,我要去見飛姑娘啊!”
“先進扶鳳城休息一會,喝兩杯,我要給自己壓壓驚。”
老少二人進入扶鳳城時,忽見人群中有人大叫道:“東風哥,師傅,你們才來呀!”
老丑在人多處習慣收起面具,聞聲一張望,他發現小丑就在一家館子門口,不由得生氣了:“混球,老子幾乎一命嗚呼了,你還嫌我來遲了?龜兒子,我要揍死你。”
“老頭子,別生氣,飛姐姐早已准備好酒菜替你壓驚了。對了,師傅今天一定大發神威,把那些王八羔子打個落花流水?”
東風聞言想笑,忖道:“原來這是一對寶貝師徒!”
老丑冷不防,伸手一把要抓小丑,可惜,知師莫若徒。
他哇叫一聲就朝店里開溜。
進入店,在一角上站起飛星在相迎,老丑撲過去連連打拱作揖道:“謝謝姑娘救了我那龜兒子!”
“高老頭,別謝我,你要謝東風,是他救的。”
“什麼,是東老弟?”
東風笑道:“舉手之勞,大家坐下。”
“嘻嘻,師傅!”
小丑眯著眼:“談談大戰岐山的經過呀!”
老丑向飛星道:“姑娘,老朽命大,今天遇上隱形大仙了……”
“噗嗤!”小丑剛剛送進一口羊肉,這下全噴出來了,好在動作快,沒有噴在桌上。
“師傅,你一定有仙根,將來非成道不可。”
“龜兒子,想消遣老子!”
他就是不知救他的影子是誰。
一餐未完,飛星突向大家說:“老丑,你不要帶面具,快出店向左街追去,我看到河北雙眼似負了傷,他們正向左街去了,把他們帶到店里來給我看看。”
老丑聞言大驚道:“兩個人同時負傷?”
“一定是,而且是內傷。”
“他們的功力已經非凡了……”
“快去,一定遇上大魔頭所致。”
老丑急急奔出後,東風問道:“河北雙眼是什麼樣的人物?”
小丑接口道:“是皇家偵探,專門對皇家發生大事才派出來暗查的,也是我師傅的好朋友,你不見我師傅很急。”
“小丑,你有沒有多余的面具?”
“當然有,常有遺失的可能,我當然要多備幾張,風哥,我得仗你威風威風羅,現在就給一張。”
他偷偷的遞過一只小包。
東風知道包里就是面具,接過後向飛星道:“老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恐怕不對,我去查查看。”
“阿風,帶面具要背人啊!”
“我明白,你和小丑別等我。”他立即出店而去。
真不巧,東風出店不到一刻,那老丑就回來了,他一見飛星就急急道:“姑娘,大事不好了,鳳翔城和岐山城出了大事。”
“先說雙眼怎麼不來?”
“他們的內傷不重,現在正急趕去武功城,他說三王子在武功城,急於去報信。”
“岐山,鳳翔出了什麼事?”
“兩城官庫被搶,兩城縣太爺被傷,城中富商有九家被傷滿門,有無數百姓也遭了殃。”
小丑嚇叫道:“是什麼邪門下的手?”
“小子,連負傷的河北雙眼都未查出,我怎麼知道?”
飛星道:“河北雙眼是被誰打傷的?”
“據莫司說,他們是被一群來路不明的蒙面高手來圍攻所傷。”
飛星道:“難道說是大神教想造反了?”
“姑娘,大神教勢力遍南北,很難說啊!何況朝廷里有些王公大臣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這也是事實,假使勾上大神教,那就會天下大亂了。”
飛星立即向小丑道:“你去追趕東風,把整個事情告他,叫他多多留意。”
“飛姐姐,他會管官家的事?”
“你說是我要他查!”
“飛姑娘,那東風?……對了,他去哪里了?”
“去追你,你卻沒有遇上,老丑,他是正派武林一張王牌,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當小丑追到渭河岸時,他看到東風低著頭,似在查看地面。
“風哥,你看什麼?”
“年松,這兒剛才似有不少大車過去。”
“那是鏢車!”
“我們追上車隊。”
“干啥?”
“這隊馬車會出事!”
“你怎麼會知道?”
“車輪陷地很深,運送的必定是銀兩,這一帶江湖豪客太多,難免有劫車事件發生。”
小丑也把師傅和飛星的對話向他說了道:“飛姐姐要你暗暗查訪!”
“我也聽到路人說了,現在我們都把面具帶上,一旦有事,你就藏起來。”
“先追上車隊再說呀!”
“到時來不及,我們走!”
“風哥,我們後面有兩個跟蹤。”
“別理他們!”
追了十幾里,忽見路邊倒著五個帶傷的鏢師,還有兩輛大車,東風急忙走進一看,立向一個傷勢不重的鏢師問道:“你們怎麼啦?”
“你是小丑?”
東風道:“不錯,你們是什麼鏢局?”
“長安鏢局,小丑,我們遇上一批非常強勁的強盜了,請快追上去救我總鏢頭。”
“你總鏢頭是誰?”
“你不是小丑!”
小丑走過去道:“我才是小丑,他是大丑。”
“年松,他是你師兄?”
“不錯,總鏢頭王以太怎麼了?”
“他也負了傷,但他不肯放棄鏢銀,拼命追趕賊人去了。”
“這位師傅,你們的傷?”
小丑接口道:“他們沒有生命危險,我們追上去。”
在二人奔出不久,後面趕上兩個中年人,那正是小丑所發現的,其中一人走近正在照顧另外四個掙扎者時,冷冷的問道:“剛才那兩個蒙面的是誰?”
那鏢師抬頭一看:“朋友,你又是誰,問這個干什麼?”
“嗨!你傷得還不重?”
鏢師不願在這情況之下與對方衝突,吃鏢行飯的眼睛是雪亮的,明知對方無理可說,忍氣道:“朋友,閣下闖蕩江湖不能不知道那種臉譜的來歷?”
“廢話,江湖上只有一個老丑一個小丑,另外一個呢?你不和他說話,老子就不會問你?”
“他叫大丑,這可以了?”
“媽的,你為何不早說?老子如見你不負傷,早就給你兩個耳光了。”
他說完就拔身而起,立與另一人急衝而去。
“金香主!這趟鏢的油水一定不少,你想是誰劫的?”
“八成是‘劫貢人’,如是本教劫的我們一定會接到消息,本堂主……這件事我們不能不回報,讓教主問下話來,你的頭頭和我的頭頭非責怪我們不可。”
“好,你們快回去。”
那兩個家伙可能是大神教的,名列堂主之輩,地位不小,可知武功也不弱,當他們奔出不到一里的時候,突然在側面林中發出一聲沉喝:“倪堂主,何堂主到這里來。”
二人聞喚,同時一愣,接著就向林內奔去。
“金法座,你與誰動過手?”
那位何堂主發現召喚他們的人有點神色不對,同時衣冠不整。
原來林內是個六十出頭的老人,他就是大神教的金煞神,大神教二等人物中五煞神之首,職屬法座,除了教主,副教主就是他最大了,在岐山下,他以‘金煞功’打傷了小丑年松,又把老丑逼上岐山,在他快要傷及老丑時,恰好被東風趕到,他被東風以神氣身法打得難以招架,好在東風不明他的來歷,否則非殺他不可。
金煞神經何堂主一問,臉色更難看,他盯著自己的直屬手下:“倪孝,江湖上到底有幾個帶丑角面具的?”
“回法座,只有一個老丑,一個小丑。”
“但又多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法座,屬下和何堂主也是不久前才看到,據長安鏢局一個負傷的鏢師說,那一個是大丑,我想可能老丑還有一個大徒。”
“我們去觀察一下,他可能已經追上‘見刀流血’胡品的那批黨羽,如果他能從胡品二十幾個高手中奪回鏢車,救出長安總鏢頭,那這個人就不但可怕,而且非查出他的來歷不可。”
“法座,我們要奪鏢?”
“如被那大丑得了手,我們不能動,否則再從胡品手下手中奪過來,那批鏢銀有十五萬兩,還有其它鏢貨,教主法旨,叫我們看勢行事。”
在三人追到距離寶雞城不遠時,他們發覺路程不對,何堂主立即叫道:“金法座,這里車跡沒有了,情況不對。”
“何堂主,胡黨人馬將車毀了,殘車必定推下渭河去了。”
何堂主道:“法座,那車上貨物呢,憑他們以二十人是帶不動的呀?”
“倪孝,也許那批人根本不要貨,只把銀兩帶走。”
“那就是過了渭河,一打聽,經一船家說,有二十幾人又向東邊去了。”
金法座立即一揮手:“倪孝,何堂主,我們快追……”
他已領先衝出。
“法座……”
“不要問,快追,也許胡品手下擺脫了小丑和大丑,他們必定走向斜裕關去了,可一路很荒涼,再走五十里就是太白山了,也許胡品本人就在太白山,那時我們人手少,再動他就難了。”
尚未追到太白山下,就在斜裕關與太白山之間的荒原上山坡上,發現地上躺著十四具屍體,金煞神一見大驚,立即停住道:“別追了!”
“法座……”
“我們追上也只有吃虧!”
“法座,請看右側。”
左側遠處走著兩個青年,那正是兩個頭帶面具的人物,法座噓聲道:“他們是空手?”
倪孝道:“銀兩被長安鏢局的收回去了,法座,我們怎麼辦?”
“奪銀子已經來不及了,長安鏢局的總鏢頭經驗豐富,他失了一次手,他失而復得,必定十分小心,我們無法知道他的去路了,不過我們可以跟上這兩個帶面具的,我非查查那大丑不可。”
“法座,只怕他們也看到這邊了。”
“不要急,接近不得,他們總要進城,人多了我們就可混在人群中盯,這樣就不怕他注意了。”
“他們似要去岐城!”
就在對話之間,前面那還有人影,何堂主駭然道:“法座,他們不見了。”
“快追,他們一定不按路线走,穿過前面樹林了。”
三人拔身衝出樹林,但還未定,突聽身後有人哈哈笑道:“三位,不必急,我們還在這里呢!”
金煞神聞言一愣,回頭愕然,但金煞神久經風塵,在一愕之下,陰陰笑道:“兩位,誰不必急呀?”
“哈哈,這里還有誰?”
“朋友,你說什麼?”
“你們盯夠了,何必裝糊塗?”
“沒有!”
“你二位繞到我們後面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意思,我叫大丑,這個是我師弟小丑,請問三位高姓大名?為何……算了,我若問你們為什麼盯著?你一定說這里不是私有之處,人人可以走,不過我問的你們必須據實回答。”
“大丑朋友,我們如果不說呢?”
“那簡單,你們見過不少屍體了,我不在乎多殺幾個,因為我認定你們跟搶劫鏢車的是一伙。”
“大丑朋友,我認識你們的師傅老丑,何必要狠呢!再說吧,我們有三個人呀!”
“認識我師傅不稀奇,他老人家行走江湖十幾二十年了,足跡遍天下,哪一個又不知道他老人家叫老丑,至於你有三個有怎麼樣,剛才還有二十幾個呢,快說吧,就在我還沒有生氣前。”
“大丑,你有點逼人太甚了。”
“不錯呀!我對來歷不明,而又盯死在我們後面的家伙,從來不講客氣,快說。”
倪孝不等他頭頭發令,大吼一聲衝出道:“老子劈了你……”聲還未落,人已衝出。
假冒大丑的東風哈哈大笑,揮手一記空拳,他在倪孝尚距自己兩、三丈就打出。
“蓬”的一聲,倪孝被一股看不見的勁力所衝,身子拋出了,痛叫一聲,落在五、六丈外,痛得在地上打滾。
忽然,小丑年松似已想起了些什麼,悄悄向東風道:“風哥,我想起那老頭了。”
“他是誰?”
“在岐山下,那暗中要殺我的就是他。”
“他會‘金煞熱’邪功!好,等我引他發出金煞熱就能證實了。”
這時金煞神正在檢查那倪孝的傷勢。
“不用查,我沒有殺他。”
東風暗暗吩咐小丑留在原地,自己走了過去。
金煞神挺身而起:“他的功力全毀!”
金煞神似在暗運奇功,臉色陰沉道:“老夫已經看出閣下功力神奇,自不量力,想與閣下印證三招,請手下留情。”
東風雖然沒有江湖經驗,但他心中有數,愈是口氣溫和的敵人,其內心愈發難測,何況他已看出對方臉色不對,於是哈哈笑道:“我看一招就夠了,閣下根本不想打三招,來吧!”
金煞神一心要除東風,沒有聽出眼前對方話中有異,右拳虛幌,左掌突然發出一片紅光如火,大喝:“拿命來!”
東風不閃不避,雙掌一圈:“龍拳乾坤!”
紅光反撲,全部罩在金煞神自己身上,悶哼一聲,踉蹌倒地。
東風哈哈大笑道:“老家伙,金煞熱你一定有解藥,我失陪了。”
他向小丑一招手,回頭再向那姓何的道:“朋友,你一個人要照顧兩個,辛苦了。”
姓何的一看連法座都接不上一招,那還敢動,眼睜睜的看著東風帶著小丑而去。
在靠近眉城南門時,東風取下了面具,向小丑道:“你先入城,我等一會就來。”
“風哥,你對眉城很熟?”
“不熟。”
“那你如何能知道我在哪里?”
“容易,你在南門內就近館子等我,假如我在一個時辰內不來,那你就別等了。”
“你要去哪里?”
“小丑,何必多問,剛才這批人是大神教的,你進城要小心,我看這個邪門教派在次地人手不少,我想飛姑娘和你師傅也來了,一個時辰我如不來,你就去找他們。”
分手後,東風立即向東走,他如不是看到什麼就是聽到什麼聲音。
在數十丈外,這時真有輕微的聲音發出了,東風循聲查出是在一處坡地的深草中,忖道:呻吟聲!
急奔深草中,赫然發現草中躺著一個二十幾歲左右的女子,身著藍色衣褲,臉色發青,看來竟有上好姿色。
“姑娘,你怎麼了?”
“我被一苗人用毒針打傷了!”
“苗人?”
“你貴姓?你可知道有個狼山峒主。”
“我很少走江湖,我不知道什麼狼山峒主,你叫我東風好了,你傷在哪里?還能動嗎?”
“東風公子,狼山峒是‘無底峒’總峒主屬下的一個小峒族,我的傷處……唉,我不能行動,因此在這里等死。”
“我幫你看看傷處,我雖不懂醫治,但我可以幫助穩住毒性發作,也可運功吸取一部份毒液。”
女子柳眉深鎖,似有難言之隱,良久才道:“這里離太白山不遠,山中有個密洞,你抱我去好不好?”
“只要你肯給我抱,當然可以,好,我來抱你。”
抱起後,那女子道:“我叫小藍,你抱我走小徑!”她怕被人看見。
深入太白山後,經小藍一路指示,走到一處荒蕪的密徑,不久就看到一處懸崖,現在東風知道如何找洞了,只見她抬頭一望:“是半山崖上那個大洞?”
“正是,里面很寬,我經常來,我還放了少許吃的在里面。”
“有酒嗎?”
“你也會喝酒?”
“你也會?”
“好極了,里面有好酒。”
“你的先生呢?”
“我還沒被男子近身過,你是第一個抱過我。”
“哈,我好榮幸。”
拔身上崖,小藍只覺如同騰雲一般,驚奇道:“你的武功很高!”
“很高,這算什麼,三五丈高的懸崖罷了。”
進洞約有七、八丈,立見里面寬廣如庭,東風就要放下,但被小藍阻止道:“慢點。左側有石室,我還打了地鋪,抱我進去。”
左面有一隱隱石門,東風抱進石門,確見里面干爽,又清潔,地上有草堆,草堆上有被窩,不禁嘆道:“你真的在此常住過!”
小藍道:“江湖女子到處為家,住山洞是常有的事,左右石孔中有酒,早上的烤肉還多,你吃吧。”
東風放下她搖頭道:“不急,我得先看你的傷勢,當心毒性蔓延。”
“不要看那!”
“為什麼?”
“我的傷處……”
“啊!救命要緊,我不會趁人之危,快說在哪里?”
小藍低聲道:“在腿隙……我……”
東風不由分說,立即替她脫褲,一霎時,肌膚如雪,玉體全露。
小藍的陰戶全無保留,這時她只緊閉雙眼,全身有點抖動。
“哎呀,是遭‘毒枚毫’打的,傷口全黑了。”
“公子,你看得出嗎?還是神經毒,我的下身全麻了。”
東風發現她仍是完璧,有點把持不住,一咬牙說:“我不能破壞我自己的原則!”
伸手拔出了一根細如毫毛的東西,隨即一掌按住傷口:“你放松,我替你吸毒,兩腿別夾得那樣緊啊!”
小藍輕輕的答應一聲,雙腿放開,只見一條溪呈現。
“你有十幾了?”
“十九歲!”
“哪里人?”
“我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我有個主人號‘珠海女神’,你有家室了?”
“我不打算成家!”
“你是君子!”
“不,世間沒有真君子,但卻有真小人。”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好酒又好色,但有正氣,視惡如仇。”
“你不像好色啊!”
“我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決不施展卑鄙手段。”
“我長得很丑吧?”
“中上之資,談不上絕色,在常人眼里,你算上美女了。”
約有一刻,東風看出她臉上青色全褪,泛出了桃紅,又覺她更好看了。
輕聲道:“你覺得如何了?”
“好像沒有事了,噫,我的下體有了正常感覺啦!”
“那就好,不過尚有余毒未盡,以後你自己找幾貼清毒藥劑吃就好了。”
小藍起身穿衣,瞟了他一眼道:“我全被你看夠了!”
“別說了,怪只怪那狼山峒主,他什麼地方不打,偏偏打上你那地方。”
“東風,我們喝酒如何?”
“你別喝啊!到時我們兩個都把持不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