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了前軍覆滅的慘像後,鄧軍的隊伍產生了一陣騷亂,但騷亂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鄧軍分除了幾隊人馬對林間大道的兩旁和前路開始了搜索,而中軍也停了下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鄧軍的搜索結束了,因為他們的搜索隊發現了在前路上嚴陣以待的楚衛軍。
我和周剛遠遠的盯著鄧軍,天已經越來越暗了,月亮探出了身子,柔和的月光把大地緩緩的籠罩,而鄧軍還是沒有新的動作。
這個鄧處納究竟在想什麼,他總不能在著林間扎營吧,那可是兵家大忌啊,照常理他如果求穩的話,就要退出樹林,在來路上找一個適合的地方安營扎寨,那我就只能速回譚州守城,因為雷軍現在離譚州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鄧軍就能實現原先的戰略構想,合圍譚州。
我之所以把楚衛軍部署在開闊地,就是想引誘鄧軍與我在野戰中決勝負,因為我不願意戰爭破壞譚州城,而在鄧軍的角度來說,如果能在野戰中擊潰我軍主力,那他就不用在城高牆厚的譚州打攻堅戰了,況且他的人馬是我軍的四倍,這個誘惑他應該不可能拒絕啊。
到底是怎麼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鄧軍動了,從他的本軍中分出了大約三千人先行衝出了樹林,在出口處擺開了陣勢,接著鄧軍主力也緩緩的注入了開闊地,而鄧軍等待的答案也出現了,鄧軍的八千後軍也接著和鄧軍匯合了。
這一下鄧軍達到了近三萬人。
在這段時間內,二哥指揮著楚衛軍搬石掘土,做好了防箭的擋蔽。
而密密麻麻的鄧軍分出幾隊,四下兜截,明顯是要包抄二哥,不到半個時辰,鄧軍已完成了包圍。
一人在親兵擁衛下馳近土山,數十名軍士挺著鐵盾,前後護住,以防山上冷箭,確是鄧處納親自出馬來勸降的,可二哥是什麼人物,彎弓搭箭給了他回答。
我也趁機找到了鄧處納。
鄧處納老羞成怒,數萬名敵兵開始向土山發起了輪番衝擊,二哥率領了五千楚衛精兵守在土山周圍,箭射刀砍,死守不退。
激戰了半個多時辰,我部下五千精兵已傷亡八百余名,敵兵也被他們殺傷了數千之眾。
我放眼望去,但見朦朧的月光下,原野上敵軍遺屍遍地,但敵軍的攻勢兀自強勁。
這時鄧處納在西南角上督戰,敵軍顯是調集了最精銳的牙兵從那里猛攻。
我軍漸漸後退,有些支持不住的樣子了。
忽然在土山上號角嗚嗚的吹起,二哥出現在西南角,手執一柄大刀,衝入敵陣,楚衛軍在呐喊聲中,隨二哥向鄧處納處衝殺過去,鄧軍的攻勢一下就被粉碎了。
鄧處納慌忙調集兵力去堵決口。
我接到了二哥出擊的信號,翻身上馬,一聲號令,近衛軍的五百戰士勢若奔雷般跟著我向鄧處納的中軍衝將過去。
整個騎兵隊組成了錐形之陣,以我為錐首,從鄧軍的後方撕開了他們的陣线。
這邊的鄧軍本就是烏合之眾,再加上毫無防備,根本就沒有進行抵抗,混亂隨著錐形陣的深入迅速向整個軍陣波及,我和近衛軍一刀就砍入了鄧軍的心髒。
隨著我軍的深入,敵軍的抵抗力度也漸漸強起來了,戰場上戰士的密度已經到了針插難過的程度,雙方的戰士都擁擠到了一起,錐形之陣每向前推進一寸都變得非常艱難,地上堆滿了死去的戰士。
騎在馬上本來就讓我使不出全力,我從戰馬上騰身而起,九鼎心法催動到極限,揮舞著手中的軒轅寶劍,向戰陣的深處縱去。
騰身在空中的時候,我瞥見了戰陣中的鄧處納,就在距離我左方約千米的地方揮舞著配劍正在苦苦的維持戰陣的穩定。
“鄧處納,受死吧,我李定國來也!”大喊一聲,我向左方撲了過去!
軒轅寶劍舞得像雪花飄飛一般,每一劍出手都會有一個戰士慘叫著倒下,在我的身後,流淌開了一道血河!
跟隨在我身後的戰士把我身後的血河拓展得更開更闊。
鄧軍的戰士如同碰到了死神般紛紛閃避,我距離鄧處納越來越近!
表面上我威風不已,可實際上我已是強弩之末,我全力催動九鼎心法只有過一次經驗,就是潛入大海,可大海的壓力再大也是平均的施加在我的護身氣圈上,可戰場上敵人的兵器是夾雜著不同的力道打在我的護身氣圈上,我竟然忘了最基本的物理常識,點突破面要容易的多,我的護身真氣在這密集的打擊下,漸漸支撐不住了。
可我知道如果我在這里倒下的話,失去的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命,我帶來的這近六千人還有我的迎紅妹妹只怕都會隨我而去,我的一切夢想也都會成為泡影,還有我心靈深處潛藏著的再見到映紅姐姐的願望,不,我不能在這倒下,我要破除一切障礙,我要更大的力量。
我手中緊握的軒轅寶劍上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氣旋開始在我周圍匯聚起來,我全身的力量爆發了,我全身的真氣向軒轅寶劍上輸送而去。
天地間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明亮的月光被遮蔽了起來,天空中積起了厚厚的黑雲,低低的雲頭放射著閃電,忽然我手中的軒轅寶劍上耀眼的光芒十倍百倍的增強了,比我當時在展覽館見到的還要亮。
我在一種莫名力量的促使下,將手中的寶劍向鄧處納所在的方向揮去,一時間,那耀眼的光芒都脫劍而去,在空中化作了龍形,不,是成為了一條真正的巨龍向鄧處納所在的地方射去。
好一會兒,耀眼的光芒才消退下去,巨龍消失了,天地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可剛剛巨龍到過的地方一切都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