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覺睡到十點,卻沒見到瑛姑,我很失望,但在奶奶面前自然不能流露出來。
我偷偷給瑛姑打個電話,瑛姑警告我,“你小心點,千萬不能讓我媽看出什麼來,昨晚一時軟弱,讓你這小子趁了機。你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想到瑛姑奇特的花道,我欲念極盛,但瑛姑只答應我,機會合適,才會給我,前提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懷疑。
想想瑛姑的處境,我當然能理解,我和萌姐的關系,萬家上下幾乎都心照不宣,再傳出我和她,也太出格了。
我吃完午飯,才回家,玥姑琳姑都有點不放心,打電話來問,奶奶說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和瑛姑約定,說我是直到凌晨兩三鍾才回到瑛姑家,一覺直睡到中午。
我回到家,去看琳姑,琳姑不在。去看玥姑,琳姑在那里,正說著元旦怎麼過呢。看到我進去,她們就急著問我,怎麼會玩到這麼晚?
我說,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玩得這麼晚。
“都是些什麼人?”琳姑和玥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我說,“看起來都不像是什無麼好人,玥姑,我要告訴你,你該擔心了,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和他們來往了。”
“真的?”
玥姑的話里明顯帶著驚喜,她們的擔心我完全理解,想來白痴的父親,可能就是交上了這樣一些朋友,才落到吸毒身亡的地步。
昨天的這些人里將來肯定也會有人吸毒,而為了籌措毒資,勾引像我這樣的一起吸毒,實在是上上之計。
所以,不能和他們來往,在昨天我走出色王家門的時候,已經做出決定,今天我也可以放心和玥姑琳姑說。
玥姑琳姑又問我晚會上玩些什麼,我說,“烏七八糟,幸好我沒有帶女伴去,一開始我還想帶艾妹去呢,幸好沒帶。”
艾妹在邊上,我就開開她的玩笑。
“誰會跟你去?白痴,想的美。”
自從她父母復婚,她又漸漸習慣叫我白痴,盡管我抗議過好幾次,可她不理我,我也沒辦法,只好說她不夠意思,過河拆橋。
她卻橫眉豎眼地說,“我就不夠意思,我就過河拆橋,你怎麼樣?”
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妹,我還能怎麼樣?
只好隨她去。
“那你們到底玩了些什麼呢?說來聽聽。”玥姑還是不放心,想知道些具體內容。
我說,“也就是跳跳舞之類。”
“那肯定有不少女孩?”
“除了我,他們每人帶一個。”
“才多大,就人人有女朋友了?”
“天知道是不是女朋友,反正汙七八糟就是,他們還換女朋友呢,抓鬮,臨時湊。”
“那你呢?就一直晾著?”琳姑不相信地問。
“沒有,同學看我沒帶,就把他抓著的女朋友讓給我。”
“讓給你,那你們要干什麼?”
“親個嘴。--所以說,幸好沒有帶艾妹去。”
艾妹指著我,說,“流氓,一群流氓。”
琳姑問我,“那些女孩漂亮嗎?和你親嘴的女孩漂亮嗎?”
“漂亮?--才怪!除了我們萬家,天下哪里還有靚女啊。”
“那馨馨呢?”艾妹插嘴道。
“馨馨?她算我們萬家的啊。--將來我娶了她,她不就成我們萬家的女人了?”
“臭美!她才不會嫁給你這個白痴加流氓!”
琳姑開玩笑說,“艾艾,我怎麼聽這話有點酸溜溜。”
我也開玩笑,說,“是啊,艾妹,誰讓你是我表妹,要不我肯定娶你。”
艾妹氣得臉通紅,說,“白痴!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拿刀,把你的小白臉扎得滿臉開花?”
我趕緊說,“我信,我信,艾妹,你就饒了我這個白痴哥哥吧。”
艾妹笑出聲來,說,“這還差不多。”
琳姑說,“我們痴兒這麼英俊,在晚會上,一定是女孩的中心吧?”
“才不是呢,”我把雞窩頭的事說一遍,她們都笑起來,我又說,“她們喜歡的是所謂有男人氣的,甚至於要帶匪氣的,像魔王那樣,才是中心呢。”
“他也去了?”玥姑有點緊張地問。
我點點頭。
“有人為難你嗎?”
“有啊。”我就把那個小混蛋挑釁的事又學一遍。
“你看,”玥姑擔心地說,“我就怕這個,學了武就想動手了不是?”
我說這事,就想談談動武的問題,我說,“動武只是早晚的事,老實說,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試試我的功夫呢。”
琳姑也很擔心地說,“你真能行?你才學了一個月啊。”
艾妹非常起勁地說,“說說,說說,你這工夫到底怎樣的?”
我笑著說,“說起來怕你惡心,你晚飯吃不下別怪我。”
我學武一個多月,她們當然問起過,只是過程太單調,捉蒼蠅又太惡心,我也想保持一點神秘,就一直沒對她們說過。
現在,文奶奶夸我進步神速,武功已成小成,我忍不住想吹噓一下。
此刻,她們都催我,連一直不說話的李叔都興趣滿滿地要我說。
我就告訴她們我怎麼練習抓蒼蠅,他們聽了都目瞪口呆,艾妹皺著眉頭問,“你就用手捏死蒼蠅?惡心死了,以後你的手理我遠遠的,挨近了我就剁掉它。”
我說,“艾妹,你以為你有機會?還沒等你動手,你的手已經斷了。”
“那你練了多長時間抓蒼蠅?”
“我本以為很難,沒想到我的手天生靈活,只練了兩個多星期,我就可以輕松自如地抓住蒼蠅。現在,文奶奶已經開始傳我手法,還和我對練呢,文奶奶說,現在,對手沒有功夫,我都有機會‘卡嚓’他了。”
“痴兒,”玥姑很嚴肅地說,“你可千萬不能隨便出手,這種功夫太陰毒,我總擔心,學了沒好處,我倒寧可你像菀姐那樣,學個柔道黑帶什麼的,還好點。”
“為什麼?”
艾妹插嘴到,“我覺得這工夫很好啊,我也很想學,誰想耍流氓,‘咔嚓’一聲,就把他的手折斷,多干脆。好,我喜歡,白痴哥哥,什麼時候,你學會了,也教教我吧?”
有求於我了,又叫哥哥了,這小丫頭,真是個人物。不過,我喜歡,我開玩笑說,“我可不教你,到時候,你倒第一個把我給‘咔嚓’了。”
艾妹笑得花枝亂顫,說,“你要規規矩矩,誰會‘咔嚓’你啊;再說,你是我師傅,我也不敢‘咔嚓’你啊。”
我想著,真要教教小丫頭學學功夫,倒也是件有趣的事。
玥姑有點生氣,說,“這麼嚴肅的事,你們就當玩笑!我倒要問問文阿姨,學這門功夫,就是為了‘咔嚓’別人玩?”
我趕緊說,“放心吧,玥姑,我輕易不會出手的。我可不是個狠心的人,只要能夠不動武,甚至受點委屈,我也不會動武。真的,玥姑,昨天就是這樣,他們逼我喝酒,那個小混蛋,說我不喝酒,就要和我動手,我都寧可把瑛姑叫來,也不和他動手呢。”
“真的?瑛姑都去了?”琳姑問。
我說是,又說,“他們都喝酒,都有點醉意了,那個家伙,肯定和魔王關系很好,就來糾纏我,非要我喝酒,我就打電話給瑛姑,瑛姑過來,說了一聲,他們才放過我了。”
“可瑛妹在電話里沒有說起啊?”玥姑有點懷疑地說。
“那是瑛姑怕你們擔心我喝酒,所以沒說吧。”
我心里有點後悔提起這事了,要是再說到最後我還是喝了一口,她們就會問誰給我擦的藥了,事情就會越來越說不清。
我打定主意,回去就給瑛姑電話,再把故事編得圓一點。
怕他們繼續問,我就說,“不過,我感覺他們以後還會找我麻煩,也許早晚免不了一戰。真要這樣,我也只好出手。”
“就算你贏了,也有後患哪,他們都是些流氓,報復起來,天知道會動用什麼家伙。”玥姑非常擔心地說。
我說,“玥姑,有的事情,擔心也沒用,還是順其自然為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人的心氣也就弱了,哪還有資格來擔當萬家的族長?”
“痴兒說的對,”李叔插嘴道,“沒有一點氣魄,根本不配當萬家族長,像當年他爹那樣,就有不如無。”
玥姑嘆口氣說,“我也知道,只是我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了,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琳姑笑著說,“你沒用?你雖然家事從不說話,可大家怕的恐怕就是你呢。”
“是啊,我覺得連瑛姑都有點怕玥姑呢。”我想起昨天瑛姑的表現,就順口說道。
“真的?你怎麼會這樣想?”琳姑好奇地問道。
我說,“我本想再多睡一會,可瑛姑說玥姑會擔心的,她說這話時,我就感覺她有點怕玥姑。”
說這話時,我無意間瞥了李叔一眼,李叔竟然匆忙回避了我的眼光,我心里大吃一驚,難道李叔和瑛姑有點什麼不干淨?
難道這才是瑛姑怕玥姑的原因?
“我就說嘛,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瑛姐都怕你,你多厲害啊,玥姐,老實說,我最怕的也是你了。”
琳姑笑著說道,還像個小女孩似的往玥姑身上靠。
我想,要是玥姑知道我現在和琳姑的古怪關系,她可真要怕上一怕了。
李叔換個話題道,“元旦快到了,這幾天來的人還會多,痴兒,爺爺說了,一定要你接待呢。”
我點點頭,知道元旦恐怕沒有機會和麗麗露露相會,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瑛姑相會?有了瑛姑,我真的不太想她們兩個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堅決地對李叔說,“對了,李叔,有件事,明年不能再拖,瑤姑的事必須解決!你一定拿出具體辦法來!”
李叔看看我,點點頭,不說話。
在玥姑家一起吃了頓熱熱鬧鬧的晚飯,又去到琳姑那兒,和琳姑親昵了一會,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可臨別時琳姑的一句話,讓這個本來十分美滿的一天,變得不太美滿了,琳姑說,“琳姑不喜歡你和瑛姑要好。”
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