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和阿張趴在水塘邊緣,不住的咒罵著那些不知死活的蚊蟲,可惜罵歸罵,蚊蟲照樣是叮咬不誤,而且兩人還不能跳出去大肆抖動一番,也只能在這里默默的忍受著蚊蟲的“洗禮”水塘不算小,大概至少有方圓幾十丈大小,岸邊垂柳、水色波光,說不盡的一派寧靜,但這份美好卻很讓人惱火的被破壞無遺。
這里現在成了蚊蟲的樂園,讓所有的人為之卻步,望著這里而生畏。
而令人奇怪的是,本來這里位於城主府的不遠處,應該是弄成比較舒適才對,不過現在雖則景色宜人,但卻更是便宜了惱人的蚊蟲。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回有些擔憂了起來,雖然他對靖雨仇的武功和機智有信心,但在這種敵人的底盤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陷入危局。
而且,靖雨仇是三人之中絕對的主力,如果沒有了他的武功和智慧的協助,大家休想能夠闖得出這已經開始全面戒備的天水巨城去。
“撲通……呃……啊……”
隨著一大團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拋到塘邊,靖雨仇悄無聲息的不知從哪里躍了過來,一臉的輕松寫意。
方回大喜,看靖雨仇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心情小佳,言來敵人的威脅,暫時是不存在了。
不過,地上的這團東西,實在是……實在最好奇怪,不但會不住的蠕動,而且還會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相比之下阿張則一臉平靜,甚至可以說日疋木納,仿佛天生不會對任阿事情發生興趣,瘦長的身體挺立的像是標槍,令靖雨仇為之贊嘆,暗忖如此一個人,如果能夠上得戰場的話,必定是位頭腦冷靜、指揮若定的名將。
靖雨仇在方回的好奇中解開了袋子,放出了回身材瘦弱、面目猥瑣之人,而且此人還一身天水城小兵的服裝,一時之間讓方回以為靖雨仇是捉到了條大魚,不過……怎麼看上去都不像就是了。
靖雨仇輕輕拍拍差點縮做一團的小兵,“嗯,兄弟,不知高姓大名啊?”
不用說,這如此倒楣的小兵正是南城門的最低級守衛柳北丁,當破財擒住他詢問時,恰逢邵阿品趕至,在兩太高手間的他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了,破財也毫不在意的把他拋到了一旁,並未過多的理會。
而或許這可能也是柳北丁的幸運,他剛好被一直尾隨著破財的靖雨仇接個正著。
以靖雨仇那種速度快極的輕功而言,破財從頭到尾根本一直沒有脫離過他的視线,而他和邵阿品的對話,也全部落在了靖雨仇的耳中。
誠然兩人應該是熟人,說出的話來也是沒頭沒尾,不過心思機巧的靖雨仇從中也聽出些許的端倪,而邵阿品痛下辣手所干掉的南城門處的隊長是破財的一個弟子的這個事實,足以讓他知道破財其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他所代表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天水城內,滲透到了魔門的勢力范圍內。
形勢看起來對於靖雨仇一方是分外的不利,不過這些固然重要,但卻早在靖雨仇的意料之中,也就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震撼,反倒是那個弱不起眼的小兵柳北丁,卻吸引了靖雨仇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柳北丁……這里是……”
柳北丁茫然不知所措,在他看來,今天實在是生平最倒楣的一天,先是看到女鬼作祟,不知怎地就殺掉了隊長,隨即被個滿面是血的吸血鬼抓到,最後再不辨東西南北的被人拎到這里。
不過,令他稍為寬心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倒是蠻不錯的,應該不會是什麼鬼怪妖孽之流。
“這是誰?”
方回看看茫然做在地上的柳北丁,不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卻看不出他有何出奇特殊之處。
“柳北丁?嗯,很好聽的名字!”
靖雨仇贊了一聲,不再理會他,逞自向方回道:“剛剛和女鬼打了一架,意外的知道了些重要的情況!”
“哦!”
方回感興趣了起來,“那一定是關於破財那個老王八的吧?”
沒等靖雨仇回答,一直未語的阿張按住柳北丁的肩頭,看似很隨意,但卻是直接按在了他的重穴上,其意不問自明。
“靖兄弟,這個人是……”
靖雨仇明白他的意思,阿張通常是不愛言語,但卻幾乎是每言必中,對於一此事情往往有其獨到的看法,同時阿張還是個十分謹慎之人,從靖雨仇與他接觸的這些時間看來,他唯一的一次沒有顧及危險、考慮周詳的事情,就是去舍命營救方回。
而很正常的,他自然會對椰北丁的身份表示出懷疑。
不過對於這不知名的小兵柳北丁,靖雨仇是另有打算。
靖雨仇點頭道:“這個兄弟目下的確還不是屬於我們這一方的,不過大概很快就會是了吧?”
阿張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方回卻分外好奇的打量著柳北丁,一面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就是這小子?我看他手無縛雞之力,即使是收到這邊,怕也是沒什麼用處吧!”
靖雨仇正色道:“別看他看起來不怎麼成氣,但是……以某方面的潛質而論,或許我還及不上他!”
方回大為驚訝,沒想到靖雨仇會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評價如此之高,靖雨仇如今在江湖上怎麼說也是有數的年輕高手之全能夠躋身這種級數,單是靠後天的努力是不夠的,先天的潛質如何,也是其中的——項必要因素,所以在江湖上,明師固是難尋,一個有潛質的好徒弟也是相當難找的。
方回笑道:“你該不會是想找個徒弟吧?”
“找個徒弟……”
靖雨仇沉思了起來,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以前生活在阮公渡的淫威之下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共有十七個孩子,本來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但在阮公渡的逼迫下,不得不有了一場角逐,一場為性命的角逐,最後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只有一個人才能在最後成為阮公渡所精心栽培的工具。雖然不願,但是為了性命,大家也不得不狠起了心腸。我那時候就是像現在柳北丁一樣,身體瘦弱,所以經常被強壯得多的家伙們欺辱,不過呢,最後是我贏了!盡管最後的勝利者也不得不淪為工具。”
就連性格外向,個性粗豪的方回也聽得心下黯然,拍了拍靖雨仇的肩頭表示安慰,“嗯,你是從這小子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影子?”
“或許吧!”
靖雨仇顯得有些一意興闌珊,“其實呢……”
不想沉迷於這種低下的情緒中,只是略略的一運功,他立刻回復到了那種極度冷靜的狀態中,同時他也發現一時的感觸,繪自己帶來個了累贅。
“可能是我過於傷懷了吧?方兄放心,小弟立刻把這個小麻煩‘處理’掉!”
一旦認真起來,靖雨仇立刻變做了那個忘卻一切世俗的情感,冷靜的計算利害得失的人。
的確,雖然他一時起意,看中了柳北丁身上的某種特質,但是只要詳加分析,就知道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帶著個這樣弱之極矣的家伙,卻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經過好一會兒的心神激蕩,柳北丁好容易才回過神來,還在猜測著這幾個人的來歷,沒想到聽到了靖雨仇正要把他這個“麻煩”處理掉。
“不要啊!”
毫無骨氣的柳北丁立刻抱住靖雨仇的大腿,“大俠啊!請讓我跟隨你吧!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風雨無阻、做淫賊、泡小妞……小子一定誓死跟隨!”
這次就連阿張都啞然失笑,對於這些在江湖上闖蕩多時的老手來說,柳北丁如此特質的人,還真的是很少見,而且近日來精神高度集中,時刻要面對強敵,此時能有個若小丑般的家伙來插料打渾倒也不錯。
方回笑了起來,“你這家伙倒也有趣!”
柳北丁察言觀色的本領在長時間的欺壓下也算得上是練就了,哪里還不懂要把握住機會,先不管這幾個是什麼人,首先還是保命要緊,而且看樣子,最為年輕的那個:好像是武功很高的樣子,勉強算是符合他心目中的大俠形象了。
礙於身份和地位,柳北丁所見過的武功最高的就是他們南城門處的守衛隊長了。
如今有個追隨大俠,實現自己夢想的機會出現,柳北丁自然要買力懇求了。
“大俠,小子生平沒有什麼願望,只期望有一天能夠跟隨個名滿天下的大俠,一起行走江湖,然後……呃……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當然……如果再順便能練好武功,那就更好了!”
這大概就是小人物的言辭吧。
方回和靖雨仇齊齊動容,每個人的成長道路都是不一樣的,而在成就功名或名氣之前,大家都是像現在的柳北丁一樣吧,心懷夢想,然後時刻在找機會來實現自己的胸中所願。
一時間眾人沉默了許久,方回才笑道:“晤,這小子蠻有意思的嘛,靖兄弟,你說說看,他倒是有那方面的潛質啊!”
此舉不營於暗示靖雨仇,留下柳北丁這小子,可能也不是個太壞的選擇。
“潛質啊……”
靖雨仇將適才追蹤破財時和邵阿品所對峙的情形道出,其中特別強調了柳北丁當時雖然是在極度恐慌中,但卻可以早破財一步發現邵阿品的蹤跡,雖然其中有破財重傷後耳力、感覺下降的原因,但無疑柳北丁的六識感覺之好,是無與倫比的,相較於他那瘦弱的難以習成高深武功的身材而言,這就是他的一項最大優勢。
阿張聽得點頭贊許,贊嘆靖雨仇跟光獨到,但方回嘆息的卻是其他的東西。
“嗯,你說那個女人……哦,是邵阿品又美又艷,而且身材前凸後翹,肉感十足?”
靖雨仇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方回注意的居然是這方面的事情。
苦笑了下,靖雨仇道:“你想想看,要不是我的定力比較不錯,說不定早就撲上去要暴干她一頓了,她的那種美艷和肉感,可見一斑。而且……”
靖雨仇故意吊起方回的胃口,“而且只看那女人那雙修長有力的大腿,就知道如果夾到腰上的話,一定會給你爽到十足!”
方回聽得兩眼放光,嘴也張了起來,只差沒有流出口水來助興了。
“好兄弟!”
方回大手猛拍靖雨仇的後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她擒下,然後讓老哥來嘗嘗這淫婦的滋味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好!”
靖雨仇斜目看他,談然道:“這女人是個擅長采補的高手,像你方老哥這樣的,估計連十個都不夠瞧。”
方回想以自己也同樣擅長陰陽調和之術來反駁,不過旋即又想到和這種級數的高手比起來,他的那點陰陽調和之術也只能拿來應付應付不會武功之人,如果用來對付這等高手的話,就如靖雨仇所說,即使被吸成人干也不夠瞧的。
“這女人真的是魔門中的長老之一?”
方回發出了疑問。
靖雨仇臉色凝重起來,輕輕道:“破財雖然口中好似沒有半句真話,輕易相信不得,但我相信這一次他自重身份,不會拿些不中用的假話來搪塞我,而且告訴我這些訊息,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失,反而會增加我對於魔門的戒心,說不定讓破財從中得利。”
方回撓撓大頭,想得頭都有此天大了,他煩躁起來,“去他娘的,破財這個不老不小的王八,下次如若讓我看到,一定做了他!”
阿張慎重的道:“那破財的身份究竟若何,居然可以和魔門長老相對抗,莫非他也是魔門中人?”
靖雨仇笑了起來,看看幾人,嘆道:“雖不中亦不遠矣!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但是卻可以猜到幾分。”
阿張沉思了一會幾,忽地眼睛一亮,望向了靖雨仇。
靖雨仇知道阿張已經有所領悟,輕擺手掌示意他噤聲,不要當場說出來。
方回煩躁起來,笑罵道:“你們兩個家伙,到底破財老王八是什麼身份,痛快說出來吧!”
靖雨仇和阿張相視一笑,靖雨仇淡然道:“方老哥,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讓人著迷麼?”
不曉得這個問題和破財的身份有什麼關系,方回還是想了一下答道:“那還用說,容易上手的女人絕對吸引不了旁人,惟有神秘的、而且充滿了聖女般的氣息、再加之武功高明的女人,才是最最吸引他的!”
“方兄不傀為獵色高手啊!”
靖雨仇順口稱贊一句,“那江湖上有那此一女子會具備這樣的氣質?這樣的條件?”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在江湖上闖蕩多時的方回,他很快就答出了答案,“自然是神秘而讓人捉摸不定的香榭天擅的女劍手!據說從這里出師的女人,個個都是冷超冰清、聖潔異常,而且又是武功超卓之土,實在是……呃……莫非破財是來自於香榭天檀?”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實在令方回無比震驚。
從幾百年前的大武王朝的建立起,香榭天檀就樹立起了一種神秘感覺,它可以說是白道間至高無上的象征,但偏偏卻又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地點,究竟有此開麼樣的人從里面出師。
但江湖上消息靈通之士都知道,香榭天檀的蟄伏,是相對於魔門而言的,只要是魔門內有相應的動作,香謝天檀一定同樣會有相應的對策來對付。
可以說,香榭天檀幾乎就是為了魔門而生,兩者間相互糾纏不休。
細細的想了一想,其實這種情形是完全正常的,現在就連魔門內的長老都已經現身了,香榭天檀沒有理由不介入進來。
“復雜了!”
方回隨喃道:“如此一來,我們大家豈不是等同於夾在了幾個勢力之間。”
靖雨仇了解他的意思,魔門用來依仗和香榭天檀爭鋒的是強盛的軍力,七大義軍里的四支,肯定是屬於魔門的勢力了,相比而言,僅僅擁有流離失所的香榭天檀,已經先輸了一籌了。
所以,可以把提供戰場上戰力的重要來源之一的馬幫拉到那一邊去,就是香榭天檀目前的目標了。
而魔門顯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即使是拉不到馬幫,他們也不會讓馬幫白白的流到主要的對手那里。
而馬幫夾在兩者中間,顯然是左右為難。
靖雨仇露出笑容,點頭道:“方兄當明白在如此亂世,最重要的就是實力,自己所相信的實力,只要有了實力,不但黑白會顛倒,而且亦不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馬幫的實力是有的,不過卻是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里,而如今就有個機會讓方兄及馬幫及時脫離這種危險的境地!”
方回候地眯起了眼,靖雨仇的話中的意思他清楚得很,投靠流民大營,不但可以依附個比較強大的勢力,而且同時也可以壯大自己的實力,只不過……方回沉思起來,事關重大,這並不是倉促間就可以考慮好的。
靖雨仇抬頭望天,淡談道:“方兄考慮得如何?如果聽不到讓小弟滿意的答案,那麼……就怨小弟要無禮了!如果馬幫無法為我方助力,那麼……我也會讓它無法成為威脅才是,望兄還請諒解小弟的立場!”
靖雨仇的話中軟中帶硬、硬中帶軟,方回這老江湖清楚得很,他明白靖雨仇的意思,以馬幫的實力,對於任何一個想有所作為的勢力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而反過來說,如果馬幫成為不了助力,反而成為了對頭時,那大批精良的戰馬在戰場上所帶來的威脅卻也是致命的。
雖然靖雨仇的話不甚客氣,但卻很實際,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方回明白他的立場,即使是心中不願,但為了所守護的人,所守護的理想與目標,即使是朋友間,有時候也是無法顧全的。
—方回沒有半點的猶豫,沉聲道:“我這里沒有問題,以我的立場面言,有靖兄弟這樣的朋友就是保證了。只要這需要通得過幫里眾兄弟的同意,如果大家一致認同,馬幫會唯流民大營馬首是瞻;如果眾兄弟們反對,那麼……今天你就把我的性命取去好了,老哥我半點眉頭也不會皺!”
靖雨仇心下暗佩,方回果然有一幫之主的風范與氣度,恩怨是非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靖雨仇對他有救命之思,而且以朋友的立場而言,他的確是更願意投入到靖雨仇這方來,但方回身為一幫之主,自然要顧及的幫中兄弟的意念。
而一邊的阿張則是面無表情,但那移身方回側後方的動作則透露出顯然是與幫主共同進退的意念。
靖雨仇暗嘆一聲,如若是鐵嘴老四在這里的話,以他那種莽撞的性格,聽到如此帶有威脅性和看似不夠朋友義氣的言語,說不定會手卜過來和他拼命。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靖雨仇和方回互擊了一下手掌,等同於是訂下了盟約。
“無論此事是否成行,靖雨仇一定會把方老哥和張兄平安的送出天水城。”
方回爽朗一笑,知道憑兩人的關系,不需要再說什麼客套話了。
靖雨仇心中輕松了不少,今趟來天水城,總算是得到了些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碧影的蹤跡消失變做了他心頭的一塊大石,令他隱隱擔心,不過在如此的形勢下,即使是他想尋找,也是無從找起。
把一些敏感的話題談完,彼此間的氣氛就輕松不少了,不過他們還得面對即將到來的問題,這偌大的天水城雖大,但卻是個危險之地。
“嗯,我想…如果想順利的脫離這天水城,應該還是讓柳北丁來發揮作用吧?”
靖雨仇忽地話頭直點一旁發傻發楞,被靖雨仇和方回對話弄得不知所以然的柳北丁。
“我來發揮作用?”
柳北丁茫然不解,“我手無縛……好像沒什麼用?”
阿張搖頭,“你是天水城南城門處的守衛,應該知道如何可以安全的混得出去吧?”
“不行!不行!”
柳北丁大搖其頭,“南城門外的三十里外全部是人煙稀少的所在,而且超過三十里,就是無人敢進入的大森林了,據說里面鬼怪成群,人一旦進去是死無全屍的!”
“嗯!”
靖雨仇抽出得自卓天罡的綿白軟劍,真氣到處,讓成卷成圈的軟劍抖了個筆直,充滿了凜例的氣勢,同時引來了兩聲驚呼。
靖雨仇微笑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柳北丁面露崇敬之色,顯然是將靖雨仇當做了當代大俠的不二化身。
而另一聲驚呼則是由方回發出的。
方回面色凝中的直視著靖雨仇手中的綿白軟劍,沉吟了一下道:“這把劍……莫非是‘綿里藏針’?”
靖雨仇心中一動,記得在地隔壁偷襲胡口的時候,似乎曾聽到他驚呼了一聲“綿里藏針”而如今方回也有同樣的疑惑,看來名字是沒差了。
而這把线自軟劍必定是非常有名,才會使兩人先後的認出。
“這‘綿里藏針’很有名氣麼?”
靖雨仇不解的問。
方回摸著下巴,沉聲道:“綿里藏針‘是人間道一派中類似鎮派之寶的兵刀,在江湖上並不是名聲顯著。而與此相應的,人間道此派,在江湖上名聲也不是很響亮,但是它卻是非常奇怪的一個派別。派中之人,全部都事事講求正氣,講究一身浩然正氣,而從暗地里可以知道,人間道一派是香榭天檀最堅定的支持者,同時也是有力的支持者。人間道一派派中應該是有許多的高手,隱匿起來的我不知道,有名的有灰無極和卓天罡二人。”
“灰無極和卓天罡啊!‘’靖雨仇腦中念頭閃過,想起以前和這兩人間的恩恩怨怨,記得曾經聽到過關於這,兩人的一些隱秘,這兩個人應該是師兄弟,而由於卓天罡叛師出門,而導致兩人翻臉,沒想到兩人居然是出自人間道一派。而這股勢力,因為其堅定支持香榭天檀的立場,對靖雨仇來說,必定又是個大麻煩了。
“卓天罡和灰無極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卓天罡已經去閻羅王那里尋找正氣了。”
靖雨仇語氣清淡,對於卓天罡這種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實在是沒有半點。
的好感,而雖然灰無極與他也並非朋友,但至少那是因為兩方敵對,況且灰無極和自己的紅顏知已之一的徐蔚瑤很是熟念。
“卓天罡死了?”
方回頗感驚訝,“此人在江湖上素有俠名,但最近卻突然謠言四起,謠傳他是弑師而破出人間道的,所以他最近的聲名也不太好,但據說此人行事非常的老辣,而且事事留有退路與余地,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的就丟掉了性命吧?”
靖雨仇相信自己的眼力無差,卓天罡在梵人松和侯子期的夾擊下丟掉性命,是他親眼所見,而他現在唯一遺憾的,只是不能親手干掉這個老賊。
“嗯,卓天罡一定是死得透了,只是可惜……可惜沒有被我親自干掉,要不然一定請他嘗嘗‘寶貝’失去的滋味!嗯……有人!”
正說話間,靖雨仇忽地心靈波動,提前感覺到了不妥之處。
與此同時,柳北丁也驚呼出聲。
“呼”一塊巨石直接向四人的站力處擲來,聲勢猛惡驚人,夾雜在風聲中,力道更是驚人。
只看到這東西的聲勢和力道,靖雨仇就知道硬檔不得,哪怕他先天真氣充沛、可以綿綿不絕的發出,哪怕他的天魔烽或是綿白軟劍鋒利無匹、無堅不摧。
這些都擋不住這來勢凶狠、顯得分外蠻橫的一記大石撞擊。
而更讓靖雨仇不敢輕易硬接此招的是,在猛烈的大石破風聲背後,隱藏著一絲細細的類似兵刀揮動般的聲音,並不是完全相似,但卻是聲音有異。
靖雨仇立刻想到,對方這招是名副其實的投石問路。
當然了,要是他應付不當,只是這一招就可以叫他吐血重傷。
“破!”
靖雨仇暴喝一聲,他不需要擔心其他三人,由於能夠早一步發現敵蹤現身,對此早有經驗的方回和阿張已經提前躲閃做出了趨避。
而柳北丁的閃避方法更是妙,被大石的破風聲所驚,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失足滑人了水塘中,恰好躲過了這一記猛擊。
雖然口中喊出了“破”字,但那是喊給對方的襲擊者聽的,靖雨仇才不會浪費力氣來以硬碰硬。
順著大石的擊來方向,真氣迅速的導弓J,轉瞬間讓大石改變了方向。
並沒有運用全力,僅是借力打力,直接把這猛惡的一擊引向了地下。
“砰!”
不出預料的一聲劇響,幾乎是將地面上撞出個大洞,煙土飛揚中,靖雨仇的反應極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一下並未動用的天魔烽自腕間彈出二劍斬在大石上,接著孕滿真氣的一腳踢出,將分做了兩塊的大石踢自原路返回。
“哼!”
冷哼聲傳來,直如給人的胸口重重的一擊,靖雨仇還好些,彼此功力相若,他的先天真氣可以保護他不受到對方音波的侵害,方回和阿張的級數與之相比就差得多了,方回悶哼一聲,腳步跟路,顯然是吃了暗虧,而阿張則更是不濟,耳鼻全部進出血絲,幾乎當場昏厥過去。
靖雨仇知道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與之相喝的,他長嘯一聲,將對方的攻擊化解的無影無蹤。
而與此同時,對方真正的殺著才緊接著攻到。
聽起來像是兵刀撞擊石塊的聲音,兩塊被靖雨仇踢出的大石,“砰”地爆化做了一團石屑,而對方的這凌厲的一擊,並沒有使用任何的兵刀,靠的僅僅是兩個拳頭。
雖然擾敵的作用居多,靖雨仇的這一腳並沒有用上太多的真氣,力道與大石下落時不可同日而語,但對方居然只是用拳頭變如此輕松的化解了此擊,那只代表兩個可能,要麼兩人彼此間的級數相差太遠,不需要動用兵刀,僅是拳風,對方便可以解決靖雨仇的此擊,要麼偷襲者擅長拳術,在這上面有獨到而獨特的功夫,可以當做兵刀爬使用。
靖雨仇衷心希望來者是屬於後者,要不然這場使也沒得打了。
對方高速迫來,卻說停就停,見偷襲無果;立刻化動為靜,直接挺立在靖雨仇等人的面前。
誰人能有如此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