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似麝若蘭的幽香自粉光致致、香汗淋漓的羽然真珠玉體發出,漸行漸濃,借著室內的淫靡的氛圍,越發的帶起蝕人骨髓的甜媚的香艷氣息。
不時的,情動似火、嬌靨如酡的羽然真珠鼻息間發出一聲聲蕩人心魄的嬌吟顫語,象足一個熟美的婦人遠甚於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媚骨天生的她,不經意間一點一滴的露出她的潛質來。
乍聞室內漸熾的異香,靖雨仇情興大恣,心神頓時告失,拈著羽然真珠無力的搭在他腰間的一雙粉腿,使出渾身解數,若一個初次涉足歡場的雛兒般肆意輕狂起來……
兩情酣暢,不知又幾番雨驟風狂。
“啊”的一聲,羽然真珠纖腰一弓,四肢八爪魚般纏住了靖雨仇的身軀,然後仿如亡魂皆冒一般,竟似快樂的昏了過去。
靖雨仇倏的驚回神來,大嘴壓上真珠嬌艷欲滴的櫻瓣,緩緩度過一口真氣。
“真珠——你沒事吧?”
羽然真珠幽幽醒轉過來,嬌靨猶自春潮帶雨,一雙美眸顧盼間有一種異樣的神采,宜嗔宜喜的垂注在靖雨仇似若苦笑又似充滿自責的臉頰上。
“你說呢,害得人家差點沒以為小死了過去,還攪弄的人家一身黏乎乎的,偏偏現在想動也動不了……”
羽然真珠那雙削若天成、雪白粉嫩的素足試著擺動了那麼一下,卻嬌乏無力,微開倏合間,內中細筋俱可看見。
十根腳趾纖纖,窄窄的腳面,微呈弧形,寬不過兩指,長不足一只麻雀連頭帶尾,情動處更逗人遐思。
靖雨仇暗喜真珠在床上竟然可以變成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佳人;但也心下一懍,羽然真珠才初露鋒芒,就讓素來自詡為情場聖手的自己心神失守,心下頓知自己的胎息心法還是有其不為己知的破綻。
所幸歡好的是自己懷中人,若換作是邵阿品之類的魔門艷姬,只須片刻的疏忽,便足以致命。
室內的異香經久未散,若有實質不絕如縷的衝擊著靖雨仇的神經。
雲雨過後的羽然真珠玉體上布滿細細的汗珠,靖雨仇聞言大樂下,又是一陣情動,“要抹去這些香汗,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要麼羽然大小姐跳進元江裸泳;不過這大白天的,不免春光外泄,所以還是考慮讓小弟代勞吧——”
靖雨仇不待真珠開聲,便雨點般在她的臉上灑落一通細致的熱吻,如飲醇醪,吸吮著滿覆真珠玉體的香露,然後滑過玉頸酥胸、玉腿、有若天成的腳弓,直至筍筍腳尖;然後又翻過羽然真珠的玉體,由腳心吻起,粉彎雪股、玉背香肩,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寸地方,到最後捉住她的香唇時,她立時挑擺香舌作出最狂野的反應。
四片唇又纏綿起來,羽然真珠動情的劇烈扭動著,體溫不住攀升。
饒是靖雨仇已有戒備,他還是像中了媚藥般,情動如沸,欲念狂作;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時,人變得更加靈澈,更加清醒,為何這次卻像是有點不克自持呢?
破綻出現在什麼地方呢?
自內傷痊愈後,按說,自己的胎息心法應該更為通明剔透才對。
靖雨仇保持著靈台一點清明,細意感受和緊記著自己情欲涌動的方式和情況。
有兩種氣流竟然是由丹田處同流異出,靖雨仇苦笑不已,事情並非先前想的那麼簡單,他完全吸納了雪青檀的內力是沒錯,但問題亦隨之而來,雪青檀的真氣並沒有完全賓服,那口不應心的承諾,差點騙過他了;換言之,臣服的只是雪青檀的不分己我的內力,但她已臻先天境界的天檀真氣所發出的容不得半點褻瀆的聖潔之質,卻沒有隨之墮落,結果由於抵不住羽然真珠的媚香,也就自然而然的變為自己的破綻所在。
靖雨仇雖然想明白了這一層道理,但是心神還是無由地再度一動。
腦際似“蓬”的一聲,靖雨仇整個人都燃燒起來,體內真氣似脫籠的野馬,隨處亂竄,眼看靖雨仇的心神即將再度告失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由手腕處的天魔烽透體而入,緩緩傳入心脈,然後再由心脈流往四肢百骸。
倏忽間,靖雨仇漸轉濁散的真氣,回復了先前的沛然浩流;模糊不清的靈智亦盤回明月溶江的至境,纖塵不染。
活色生香在抱的佳人,依然溫潤如暖玉。
此刻的靖雨仇卻感到一種有別於前的異樣風情,仿佛超脫了肉欲般,靈台空徹如明鏡,頓時晉入一種本來無一物的虛無止境;與此同時,又仿若徜徉於壯麗的星空,星月交輝放出斑斕的色彩。
微有所感,靖雨仇雙目一合,暗弱的虛空中隱隱約約若有字跡,卻顯得飄飄渺渺,游離於遠域長空,任他怎麼努力也看不真切。
忽地,環在腕間的神兵寶刃天魔烽,像變成了他身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思緒借以延伸開去,心眼再放,那一個個米粒之珠般大小的字跡,若疾若緩的向靖雨仇掠來,舒緩處如梵花天落,看的他心神一顫間,前一刻還遠在天邊的小字忽如迅雨般印空而至,倏忽隱沒,流星揚著彗尾……
一種絕難形容的感覺蔓延過靖雨仇的全身,此時,有些莫名的,早已映印在他心湖的天水城閃現過他的腦海,靖雨仇微一凝神,天水城頭那透出無比逸氣的霸道書法和剛才的一幕逐漸重合起來。
靖雨仇心下禁不住一陣竊喜,悟到由這一刻始,他已叩響了《魔典》架於玉壘浮雲間的重門。
四唇仍舊交合如含著蓓蕾的花瓣,不知何時,他再度侵進了羽然真珠的身體,而嬌軀時繃時舒的她正在自己的身下咿咿呀呀的嬌啼逢迎,隨著兩人身體一下下交觸撞擊,靖雨仇感到體內的氣機愈發的澎湃凝實,腦中先前形成的印象也愈發清晰起來,看來這《魔典》的閱讀方式還真是奇怪兼有趣得很,竟然需要借助男女歡好的時刻來領悟。
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不輟,《魔典》的洞天石扉,定會完全向自己敞開來,正如身下少女花徑未曾緣客掃的蓬門……
幾番濃雲密雨、銷魂無度後,靖雨仇雖然依舊神采十足,他還是摟著軟癱在他懷里連半分力氣也欠奉的羽然真珠小睡了會。
瑰姿蘭質的羽然真珠融融曳曳的在他懷里酣睡過去,鼻息輕柔,芳澤無加。
聯娟修眉濃淡有致,齊整的睫毛構成一道輕勻的剪影,柔麗的覆於她甜甜合起的眼皮上。
一臉慵慵懶懶的,充盈著幸福恬淡的采芒,真是說不出的儀靜體閒。
不知為什麼,對著真珠,他總像怎麼也要不厭似的,兩人就象個貪玩的孩子追逐著那份天性樂此不疲的追逐。
真珠會為他留下來嗎,她有她的家人,有她自己相歡的朋友,有她自己的一方天空。
美人情重,他豈能如此自私的要求她為他放棄什麼;其實他自己又何嘗會放棄刻下無拘無束的生存狀態。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讓上帝的歸上帝,讓愷撒的歸愷撒。
堅信屬於他靖雨仇的,他也一定會朝著既定的目標去努力。
想想自出道江湖以來,雖然風波多惡,但自己總好象能逢凶化吉,履險如夷。
而伴隨他一路風雨,造就他濃墨重彩、瑰麗生命歷程的是那些偏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紅顏,她們的美麗、她們的善良、她們執著於己的愛情,是造物主所能贈予他的無與倫比的恩物……
哎,希望楚心雨不要成為真珠的心結才好。
由羽然真珠自然而然的想到她的至交好友楚心雨,靖雨仇苦笑著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也不知打什麼時候起,對於楚心雨,他心頭總是不時浮起幾許歉意和若干的負罪感,正如對於雪青檀……若換了以前的他,怎會起這種莫名的心緒?
何況他也的確很回味和享受她豐腴動人的肉體。
遐思飛動,時光倒流著,靖雨仇記起了自己尚為阮公渡控制時的殺手生涯,那時的他像是沒有自己的思想般,殺人均出於無奈,談不上“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豪俠與快意,談不上什麼憐香惜玉,更遑論江湖人間的是與非,只有一身粗暴遲鈍的戾氣。
農雪衣,白道聯盟中公認的十朵花之一,他尚記得這個無辜的美麗少女怎樣在自己體下慘聲悲吟……
自脫離阮公渡來,他絕少與自己留難,更不會去想那以前的恩恩怨怨,現在想來,也許他根本就不敢直面過去的自己,那一段時日太血腥、血腥得近乎殘忍,殘忍得近乎厲獰。
在阮公渡的不倦教誨下,他的腦子里除了“血”與“殺”外,再無其他,幾乎完全湮沒了孩童時的自己。
相對於生命的多姿多采和大自然令人賞心悅目的千變萬化,這未免太失之單調了罷。
而這世界上最豐富的東西——精神,在他卻只能有一種黑色的存在方式。
恩,這人生的重要一課現在來彌補還不算太遲罷,因為他確信已然捕捉到這世界上最美麗亦是最寶貴的東西——愛,至少就他而言是如此。
靖雨仇溫柔的目光斜斜的落在羽然真珠滿寫俏冶風情、毫無瑕疵的嬌靨上,仿佛智珠在握般他灑然一笑,前刻結在心頭的所有疑問渙然冰釋,正是與這懷中的少女相愛以來,自己的戾氣才消解了不少……
羽然真珠象是感應到靖雨仇滿溢的柔情似的,嬌吟一聲,適時的醒了過來,螓首微轉,那對清亮的眸子正好迎上靖雨仇的……
她呆了半晌,忽地心神一動,眼前的男子與前刻的他相比,仿佛生出了一種只可意會,而難以形之以言的變化,那並非外在上的任何轉變,而是精神氣質上的某種微妙的轉化;雖然現下的靖雨仇仍像以往般灑脫飄逸,浪蕩不羈,但她卻隱約感到他多出一點以前沒有,但無疑卻更吸引她的魅力特質,他那絲逸於嘴角的微笑似乎簇擁著萬千柔情、又顯得那麼霸道,好比經過理玉大師妙手施為的渾金璞玉,一洗其糙礪之氣,立時飄灑出令群石中俯首的王者風范。
羽然真珠輕柔的觸摸著靖雨仇胸膛中央那道有些觸目驚心的疤,玉筍般的指尖沿著疤痕的頂端順之而下。
“這一下原該要了你的命——”
她低聲笑道,“你可真不簡單,受了如此重的傷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呵呵,你的夫君我可是九命狸貓——”
“嚇,你是狸貓,那我又是什麼呢?”
“嘻嘻,我的小真珠當然是一身狐媚的九尾狐啦,嘿,且讓為夫摸摸你有沒有那惑人的尾巴?”
“——”
一個女子不依的嬌嗔聲。
大武皇城太子殿府。
一個獨立院落的秘室中,一個年輕男子坐在一精致的香檀書桌上首,沉吟不語,英俊不凡的相貌被兀鷹般的鈎鼻和犀利若毒蛇的眼神一襯,顯得有些崢厲;在其下首,一個氣度雍容的袞服老者與他對座,除了稍稍的禿頂,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據司天台監傳來的消息,再有十天就是妖月之夜。左輔大人,你看它對於我大武王朝來說,主吉主凶啊?”
那個年輕男子開聲問道。
“太子殿下,你看陛下這次出游是否別有隱情?”
左輔大人微微一笑,答非所問道。
“哎,我已然從安於父皇身邊的侍衛處得知,父皇這次出游對外明言是往蕪州上林苑圍獵,實則是想依賴上林行宮的天然陰寒之氣,再配合妖月的血精,好治療上次皇城一役所中的內傷。”
太子嘆了口氣道。
“陛下行前雖然外表上看不出絲毫的蛛絲馬跡,但若陛下這等身居四大宗師的高手,等閒不會受傷,一旦受傷,必然不會輕;太子殿下亦是武學高手,當知其中‘無跡勝有跡’的至理,所以依老臣看,陛下這次的傷嚴重程度可能會超乎我們的想象,否則圍獵又何須帶上一千血衛從游?反觀陛下欽點的圍獵之人比起上次不僅少上許多,而且全部僅限於陛下的親信,更可疑的是,是羽然真珠那個丫頭……”
左輔大人忽地話鋒一轉續道。
“殿下,恕老臣直言,陛下雖然依世襲的皇家宗法制度,立殿下為太子,這次出游前又特命太子監國,表面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並不容太子殿下所想的那麼樂觀;只看二十個皇子中,別的一個不帶,陛下偏偏獨讓二皇子隨行……”
“左輔大人,你想暗示什麼呢?”
左輔大人話尚未完,聽出太子口氣中的不懌,頓了頓,偏首凝視了微有所思的太子一眼,然後緩聲續道:“王者可以造勢、霸者可以奪勢、智者可以任勢,亡國者無謀於勢。謀大事者,應當機立斷,否則天與弗取,反受其亂。”
左輔大人迎上太子凌厲的眼神,聲音娓娓動人,顯得從容不迫,風流儒雅中自有一股睥睨的豪雄氣魄。
太子雖無師曠之聰,卻也聞歌弦而知雅意,這時哪還不明白左輔的寓意所在。
他本就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又兼處在太子這一惹眼的位置上,縱觀史帛上的歷朝歷代,奪嫡的事數不勝數,在這樣的宮廷風雲中,失敗者的下場往往是很悲慘的;所以別看他身為大武的太子,卻對異母所出的二皇子頗有幾分顧慮;父皇對他的榮寵顯然遠過自己,特別是上次又任命他為鐵血親衛統領,反觀自己,除了太子這一虛名……
不過目下是一次絕地反擊的大好時機,若能……想到這里,太子的心頓時霍霍亂跳,連呼吸都粗重急促起來,顯然在轉動著某個平日在武衝的淫威下連想也不敢想的念頭。
“那依宰輔大人之意?”
“呵呵,太子殿下文韜武略,智比天人,不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吧?至於老臣,一切聽從太子殿下吩咐行事。”
左輔大人顯然是一頭精於此道的老狐狸,雖然自己是太子一黨,但是茲事非小,一個鬧不好,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能小心些總沒錯,又豈會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兵變皇城?”
“妖月懸空,乃是兵禍血光之兆。太子殿下所言固是,若要奏功,此舉亦是勢在必行。只是……”
左輔大人見太子殿下袒誠以待,頓時放下心中的顧忌,話音未落,卻又輕輕搖了搖頭。
“宰輔大人的言下之意?”
太子至此有些不解的望著左輔大人。
“依殿下之見,朝中領軍之將誰最深孚眾望?”
“當然是前寧國公夫人連珏了,只是她刻下還隨著父皇遠在近千里外的雁州,一旦我們猝然兵變成功,盡管以她之能恐怕也無濟於事吧?”
太子腦海頓時閃過前寧國公夫人那英風凜然卻不失嫵媚風情的姣好容顏及其幾乎無懈可擊的身段。
話說這位前寧國公夫人,是大武鎮守靜北關的靜北王連縱之女。
十八年前,時值武衝登基不久,兼且國內流民義軍四起。
大武北疆三十萬外族聯軍在靜北關集結,想借以打開大武帝國的通道,事實上外族聯軍在當時若彗星般崛起的女真族天才軍事家術直的統領下一舉攻克了依山而築、易守難攻的靜北關,稍後又連陷十數城,鐵蹄所至、兵鋒所指,如入無人之境。
氣勢如虹下,准備西下逐獵皇城,大武帝國頓時陷入開國以來最為嚴重的外族危機。
這時一個尚處花信之年的少女打破大武素無女兵的傳統,率領其父不足五萬的殘部,竟然以同仇敵愾之心巧妙的聯合到各地的義軍,逐步收復了失地,從而創造了大武歷史上的軍事奇跡。
在她的統帥下,大武軍隊連辟外族上下三軍,迫其退守於高壘深溝的靜北關,最終雖然沒能全殲來敵,但其天才上將術直卻飲恨於此;連珏本來還想率軍深入外族聯軍的腹地,直搗其大本營所在地龍泉城;可惜大武皇帝武衝面對朝中紙屑般飛來的諸如“牝雞司晨,惟國之索”或者“蔓草難圖,況巍巍千軍乎?不早為之,陛下恐將不堪”之流的謗書,不得不下旨命連珏班師回朝。
武衝雖然准了朝臣奏令連珏退師的折章,但還是毅然否決了以種種荒謬理由秘密處死連珏的奏議。
連珏回朝後,武衝以國宴為她洗塵,然後把她賜婚於大武六大星子城之一紫雨城主兼世襲前寧國公柳之風,可惜好景不長,婚後不足一個月,柳即死於一群莫名流賊的手起刀落。
稍後,武衝又力排眾議封她為靖寧公主,並將紫雨城賜封作她世代血食的領地。
比她小五歲的太子殿下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打六年前的第一眼始,他就暗暗傾心於她,不時狂想拜倒於她的蓮足下,可惜一直未得機緣。
不過他自個卻明白,一部分是憚於連珏在朝中的威名,但更讓他顧忌的是,此後連珏雖說到現在也沒有再行婚嫁,但據他獲知的密報,她很可能隱然成了武衝的枕中人。
如果這次諸事順心的話,不理別人怎麼想,他一定要不擇手段的遂了這番宿願。
“老臣看,殿下是動了憐香惜玉的念頭吧。老臣憂心的是以連珏在軍中的素望,若她附隨陛下登高一呼,恐起難以預測的變數;更為可慮的是,以陛下的勇武,我怕朝中長期活在陛下陰影下的一干大臣,在他面前將會不戰自潰,該後果有多嚴重殿下也可以想象。”
左輔大人緩住話語,顯然是給太子以思索的時間和空間。
“左輔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只是計將安出?”
一丘之貉的太子一個瞬間便讀懂了左輔大人眼中若有若無的殺機,不過想到父皇武衝的神武和他在外的聲名,心性堅忍如他者,也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眼中驚懼之色連閃。
“呵呵,這個老臣已有計較。太子殿下,你想想看,蕪州地近哪支義軍的地盤,或者說哪支義軍在其附近有較為頻繁的活動啊?”
風朗日晶,融和天氣,靖雨仇遇襲後的第三天。
頗令靖雨仇兩人奇怪的是,數天來,赫連鐵樹他們的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音問全無,甚至連個口信也沒有。
別是赫連大哥他們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罷?
呵,我的大小姐,這哪里用得著我們瞎操心,且不論赫連鐵樹有數萬軍馬隨駐,只說他的武技也不見得在我們之下。
與羽然真珠相攜緩步在雲石城內的大街的靖雨仇不以為意的笑了聲她無謂的猜度。
這倒是,赫連大哥是四大宗師中的陸文夫陸前輩的秘傳弟子嘛!
啊?
靖雨仇驚乍了聲,一臉疑色的向她掠望過去,顯然對羽然真珠隨口道出的這一對他而言可謂驚天之秘的信息沒有任何准備。
你不信我哪,這在皇朝大內司禮監樞密院的秘密宗卷上可是有稽可查的!
靖雨仇打了眼滿是嬌嗔的語氣中略帶無從說起的挑釁味兒的羽然真珠,螓首微偏,小巧的嘴角輕俏的噘起,現出一種他以前從未在她身上領略過的風情,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刁蠻,偏是那麼可愛,恩,或許用高貴的刁蠻更為貼切……
樞密院?
這是哪國的新鮮名詞?
從真珠較真的語氣和神態來看,難道是大武王朝成立的秘密情報機構?
信,我當然信拉,只是有點驚訝罷了。
靖雨仇拉過適才從他臂中滑開去、這時猶自旋踮起左腳後跟、嬌俏的偏首望向他的佳人,俯身在她右頰上香了一口,你還有什麼牛黃馬寶?
再揀幾樣像這一類的逸聞趣事,好讓為夫也長長見識啊。
多著哪,不過大都語焉不詳,比如天水城以前便是大武皇城六大星子城之一,前左丘世家你知道吧,天水城曾經執掌於他們手中達百年之久……還有我們刻下身在的雲石城……
看到檀郎興趣盎然的樣兒,羽然真珠情興彌高,漫口道來一些靖雨仇以前聞所未聞卻無疑有著十分重大情報價值的隱秘事兒……
嘿,那個身量不足四尺,貌若小童的和尚一會兒陸文夫,一會兒破財的,如果真珠傳遞的消息沒錯的話,再聯想到她昨兒繪聲繪色、巨細無遺道來的自己昏迷後的諸般情形,他很容易的便猜想到,陸文夫、破財,莫非他們竟是同一個人不成?
呵,這未免有些荒謬罷?
他們都是江湖上大有頭臉的人,一個身居四大宗師,一個是香榭天檀的長老,別說武功心法混不了;再說一身又豈能兩用,他們在江湖的煊赫名頭可不是吹捧出來的,都與江湖上某某轟動的大事掛在一塊的。
靖雨仇這麼一想,便把這個猜測否決了,眉宇重深,又抑或……
他忽地又生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感到好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