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到了紅梅山莊,小鳳自去叫門,看門小廝叫了聲小鳳姐姐,臉上的神色卻極為恭謹,看來小鳳雖然也是下人,但身分卻又比尋常婢仆為高。
小廝又見身後的朱九真,又忙喚了聲小姐。
將受傷的猴兒交給家仆看管,三人從大門進入,只見綠柳參差,蒼苔密布。
一條路是白石子砌就的,前面就是一個魚池,方圓約有二三畝大。
隔岸橫著楊柳桃花,枝枝可愛。
那楊柳不黃不綠,撩著風兒搖擺,臨著水兒掩映。
池邊一個小門兒進去,是一帶長廊。
經過一條長廊,又穿過兩進廳堂,來到一座暖閣之中。
一路上見到的婢仆家人個個衣飾華貴,所經屋字樓閣無不精致極麗,洪天宇暗暗乍舌,這朱家不是一般的富有,亭台樓閣且閣下不表,單是下人的衣著首飾都令人驚訝,一干家仆小廝,丫鬟大姐都比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還要尊貴。
此時已近年尾,富家大宅一到年盡歲尾,加倍有一番熱鬧氣象。
眾童仆忙忙碌碌,刷牆漆門、殺豬宰羊,都是好不興頭。
雖說正值寒冬,但暖閣中卻溫暖如春,可又不見何處生著炭火,但見閣中陳設輝煌燦爛,榻上椅上都輔著錦緞軟墊。
每每遇上婢仆家人,皆會你一聲“小姐”,我一聲“小姐”地招呼,朱九真愛理不理,自顧著為洪天宇介紹這,又介紹那,洪天宇來此處僅為雪嶺雙姝,對其他根本沒興趣,不言不語,只是敷衍著點頭。
又走了一段,來到大廳,只見大廳正中坐著一對面目清秀的中年夫婦,大廳兩側站著幾個婢女,中年夫婦有說有笑,不知在說些什麼。
洪天宇不消細想,猜出廳中夫婦便是朱九真的爹娘,那個中年男子想是卑鄙無恥的朱長齡,從面貌看來,卻是十分和善,哪里猜出他心地如此歹毒,無怪乎原書中張無忌會受其欺騙,張無忌如此根治,又不懂世情人心,遇上這等擅用詭計,陰險狡詐之人,豈是對手。
貧不學儉,富不學奢,朱九真在原書中心如蛇蠍,朱長齡帶給她的因素極大。
朱九真滿臉笑意,拉著洪天宇邁進大廳,尚未停住,便已嬌喊出聲:“爹,娘,我給你介紹,介紹一個貴客!”她本想說介紹情郎,但想想未免太過心急,畢竟她與洪天宇相識不過半日,於是連忙改了口。
“哦,我看看是什麼人,竟讓真兒如此開心!”朱長齡很是驚訝,女兒平時刁蠻任性,他這個當爹的都無法管教,若非衛壁來此,她很少如此開心,當下凝神去望,見來人是個少年郎,舉止看似文雅,除此之外,似沒其他過人之處,但這外貌實在俊逸非凡,也難怪女兒會如此歡喜,當下問道:“這位公子是……”
朱九真笑嘻嘻地說道:“爹,他是女兒的好,好朋友。”說著,俏臉不自覺紅了一下。
朱長齡鑒貌辨色,瞧清楚女兒那懷春少女般的模樣,知她已然愛上這少年人,朱長齡心里著實不解,女兒平日罕有出門,即便出門,亦是在附近林中游蕩,決計不會走遠,她究竟何時認識這麼個人,正待相詢,洪天宇已然拱手行禮,笑道:“在下洪天宇,久聞朱兄大名,今日路過貴莊,特來拜會,還望朱兄切莫怪責唐突來訪之罪!”
朱長齡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忒無禮貌,既是女兒好友,豈可稱呼‘朱兄’,這不自亂輩分嘛,朱長齡本不想理他,可腦海忽然一閃,洪天宇,這名字何以如此耳熟,待細想一遍,方知原來是近年來武林中名頭大響的後起之秀。
當年在武當之時,昆侖派掌門何太衝亦對其甚是恭謙,被當中嘲諷之後也不敢有絲毫怨言,朱長齡自是不敢與何太衝相提並論,他平時見到何太衝之時都得禮讓三分,更何況在眼前這更牛逼的少年人面前,此刻哪敢怠慢,連忙從虎皮椅上站起,拱手道:“原來是洪少俠,朱某未曾出迎,實在失禮,還望恕罪。”瞪了朱九真一眼,斥道:“為何不一早叫人通報,為父也好出門迎接。”
朱九真一臉不解,爹爹何時變得如此熱情,莫非天宇哥哥在武林中頗具盛名麼?
“無妨無妨!”洪天宇虛偽地擺擺手,問道:“朱兄,在下一向在中土雲游,初次來到西域,不知你從何聽來我的名諱。”
朱長齡笑了笑,說道:“洪少俠年紀雖輕,卻是神功蓋世,當年在武當山,一戰揚名,武林中又有幾人不知你的大名!”心里卻想,洪天宇在幾年前已是如此了得,如此過了這許多年月,武功不知精進到何等境界。
洪天宇一愣,當年他並未大出風頭,只是毆打鶴筆翁,順帶給了昆侖派西華子一些教訓,怎就如此出名了呢,這武林中成名未免太過簡單。
相互客套一番,朱長齡吩咐下人去准備酒膳,領著洪天宇在上賓位坐下,並打聽一些中原上的事情,當得知他與女兒關系非同一般之時,朱長齡甚是開心,露出一副想將女兒盡早嫁掉,以便傍上大靠山的模樣。
洪天宇看朱長齡極是不順,但顧念朱九真變得如此乖巧的緣故,也不好讓她為難,裝模作樣地與之相互奉承,儼然一副老狐狸遇上小狐狸的動態畫卷。
女眷不宜見外人,朱九真的母親小坐片刻便告了一聲,帶著丫鬟進入後堂,臨行時還饒有興致地望了洪天宇一眼。
不多時,下人來報,晚膳已准備妥當,朱長齡熱情招呼,拉著洪天宇的手,便走出廳外。
紅梅山莊的主人也就那麼幾個,酒桌上僅有朱長齡、朱九真和洪天宇三人,小鳳和其他幾個丫鬟立於一旁,三人的膳食甚是豐盛,什麼山珍海味,家禽走獸,可謂應有盡有,連洪天宇見了也不禁微微發愣,這朱家實在奢侈,想必當皇帝都沒朱長齡那麼快活。
洪天宇本是好色之人,見小鳳一個丫鬟都如此絕色,想必其他丫鬟也差不到哪里,可觀察一陣之後,方才發現小鳳與一般丫鬟不同,似丫鬟中的大姐頭,自是貌美過別人,其余丫鬟雖然也都清秀,但見慣絕色美人的洪天宇,變得甚是挑剔,一個也瞧不上眼。
洪天宇招招手,說道:“來,小鳳,坐下一起吃。”
小鳳既是歡喜,又是羞澀,桃腮嫣紅,卻搖頭說道:“姑爺,嗯,嗯,多謝洪少俠美意,小鳳一個丫鬟,怎能與老爺小姐一起用膳呢!這不合規矩。”小鳳不自禁喚了聲姑爺,眼見老爺似並未察覺之態,慌忙改了口,小姐現今尚未向老爺言明,怎能叫姑爺呢!
“什麼小姐丫鬟的,我說的話便是規矩,我讓你坐便坐,快過來,坐到我身邊,不然我可要生氣嘍!”洪天宇拉下臉來喊道,雖說強賓不壓主,但他卻根本不像個客人,反倒比朱長齡這個主人還主人,尚未當朱家女婿,便不自覺橫將起來。
小鳳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雙眼睛瞄向朱長齡那里。
朱長齡望了望洪天宇,又望了望小鳳,忽然點點頭,似明白了些什麼,說道:“小鳳,洪少俠是貴客,跟主人沒甚兩樣,他讓你坐,依著便是,老爺也不是這般迂腐不化之人。”
“是!”小鳳喜不自勝,羞怯答答地坐到洪天宇左側,而右側則坐著朱九真。
洪天宇甚是高興,在主人家面前,左擁右抱,真個是快活無邊,他色心大起,將手伸將到桌底,隔著絲裙,在小鳳桃源禁區使勁撫摸了一下!
“啊!”小鳳尖叫一聲,只覺一股奇特的電流穿透全身,在如此場合做小動作,真個是既驚恐又羞澀,小鳳敏感地受異性愛撫,舒爽得無以復加,俏臉登時羞得通紅,一直延伸至粉頸和耳根。
朱長齡大聲訓斥:“小鳳,豈可在洪少俠面前大呼小叫,沒點規矩!”饒是他詭計多端,足智多謀,也猜不出洪天宇大膽到在他眼皮底下,干這等齷齪之事。
小鳳低垂螓首,怯生生地說道:“老爺恕罪,奴婢見洪少俠杯中無酒,所以想給他斟滿,不小心撞了下桌子,所以才失禮尖叫出聲。”言罷,拿起酒壺,為洪天宇三人各滿了一杯,最後才為自己滿山。
朱九真將小嘴湊到洪天宇耳邊,小聲問道:“你是否捉弄小鳳了!”聲音柔媚之極。
熱呼呼的氣息噴打在洪天宇耳里,他心猿意馬,那話兒竟在此等輕微的挑逗下膨脹起來,直嗖嗖地頂起一個帳篷,幸虧是在桌底,否則被旁人瞧見,必然尷尬不已。
這小狐狸精,還真是迷人,無怪乎原書中張無忌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洪天宇向來色膽包天,而且又喜歡挑戰刺激,撇見無人瞧往這邊,便握住朱九真細膩滑嫩的小手,指揮著握住自己的堅挺。
朱九真觸手摸到那滾燙的東西,嚇得目瞪口呆,欲抽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握住,還向她投來一道威逼與懇求交織在一起的眼神。
朱九真無可奈何,又不想讓這惹人愛的小冤家失望,略微猶豫一會,回眸千嬌百媚白了他一眼,小手顫抖地輕輕握住碩大,一上一下地弄將開來,目光卻望著桌上的酒菜,臉上裝出一副無恙的表情,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朱長齡尚不知曉,女兒正伸手在桌底幫人做下流之事,朗笑著舉起酒杯,說道:“洪少俠駕臨敝莊,真乃蓬蓽生輝,來來來,朱某先敬你一杯!”
“客氣客氣!”洪天宇享受著真兒小手的套弄,亦舉起酒杯,與朱長齡一齊飲盡。
“真兒,還不快向洪少俠敬酒!”朱長齡笑道。
“啊,啊,是,爹!”朱九真正套弄得起勁,聞聽爹爹叫喚,嚇得連忙抽回手,尷尬地笑了笑,舉起酒杯道,嬌聲道:“天宇哥哥,這杯酒是真兒敬你的,你可一定要喝哦!”
“當然,真兒妹妹敬酒,再多我都喝得下!”洪天宇肉麻地笑道。
天宇哥哥,真兒妹妹,叫得如此親密,朱長齡聞聽之後自是喜笑顏開,看這情形,真兒跟洪少俠已是兩情相悅,朱家有這門女婿,將來在武林中必定聲威大振,我朱長齡面上有光啊!
朱九真又羞又喜,尚未飲酒,酒暈已然漂浮於臉蛋兒上,甚是艷麗。
“小鳳,你也敬洪少俠一杯!”朱長齡又道,他自是看出洪天宇對小鳳這丫頭有意思,想到真兒出嫁之後,小鳳順理成章也要陪嫁過去,索性不再將她當丫鬟看待,而是當成親生女兒一般。
“是,老爺!”小鳳甜甜笑著,跟洪天宇喝了一杯。
就這樣,你來我往,你一杯,他一杯,諸人相互敬酒,喝得甚是快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除洪天宇這大酒鬼之外,朱九真、小鳳,以及朱長齡三人皆有些醉意,朱長齡見洪天宇在他面前似有些‘拘謹’,故而告了聲罪,識趣地退將下去,將這傍晚的美好時光留給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