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啦,是不是受傷了?”
女子的輕喚,將他喚了回來。
葉冰面紗被揭,本是羞忿欲絕,只想殺了眼前之人,然後再自刎。
可是,當看到他古怪的神情之時,卻不覺呆住了,這人好奇怪啊,方才一副色狼嘴臉,轉眼便哭了,似他這般武藝,天下間還有何事辦不到,為什麼哭呢?
洪天宇愣了半晌,微微一嘆,這是秦妍麼,若是,不可能忘記自己,若不是,為何又如此相似。
葉冰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她也不知為何,竟關心起這個輕薄自己的淫賊來,可是方才見他的眼神之後,又不忍心再惡言相對。
“沒事!”洪天宇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搖搖頭,突然凝神而視,喊道:“研研!”
葉冰一愣,內心深處似平靜的湖面受激蕩一般。
“你果真是研研!”洪天宇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高興地笑道,在搖動之下,葉冰胸前一對猶如新剝雞頭肉般光潔玉潤的豐乳,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顫巍巍地搖蕩著。
葉冰大驚,喊道:“你放手,我根本不是什麼研研!”
洪天宇咬緊牙關,道:“你是,一定是!”
“我不是!”葉冰誠惶誠恐地搖頭。
洪天宇眉頭緊皺,直視著她的美眸,一字一句道:“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干,干什麼?”他越是這麼說,便越讓葉冰驚恐,哪里敢看他,嚇得將眼珠溜向一旁。
洪天宇謂然一嘆,道:“我叫洪天宇。”
葉冰心底又是一顫,眼里奇特的光芒一閃而逝,只覺洪天宇這三字似有些耳熟。
這瞬間的變化,自是沒能逃過洪天宇銳利的眼睛。
葉冰秀眉微顰,支吾著說道:“那,那又怎麼樣!”
洪天宇心升疑惑,喃喃自語道:“莫非你被鬼上身了?”
葉冰一張小臉氣得粉紅,不滿地噘嘴道:“你才鬼上身呢,突然之間,變得這般莫名其妙,胡言亂語。”
洪天宇心說,莫非是失憶?
“對了!”洪天宇忽然打了個響指,哈哈笑道:“就是失憶!”
聲音頗大,葉冰嚇了一跳,哭道:“你是個瘋子,快放我離開!”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眼前這人腦筋有問題,否則豈會這般瘋言瘋語,一驚一乍的。
“我不是瘋子,我是你男朋友,呃,這個,男朋友的意思你或許忘了,但意中人,你一定聽過,我就是你意中人。”洪天宇正色道。
葉冰俏臉一紅,道:“我從小便跟師父在天山長大,從未見過男子,你才不是我意……意中人。”說到‘意中人’三字時,明顯帶著羞意。
洪天宇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自言自語道:“該怎樣讓你恢復記憶呢?”
“我根本就沒失憶,你一定認錯人了?”葉冰解釋道。
“我敢保證沒有!”洪天宇細想一下,嘿嘿笑道:“你臍下,毛毛上來一點,是否有一顆美人紅痣。”
葉冰一愣,心里驚訝他怎的知曉這些,他明明只看了自己胸脯……葉冰瞅見自己還光著上身,立時羞窘難當,螓首低垂,搖頭道:“沒有!”
“我要檢查!”洪天宇嚴肅道。
葉冰情急之下,連忙喊道:“不要,不要,不要,有,有那顆痣,你猜的一點也沒錯!”
“在什麼位置!”洪天宇問道,此時此刻,他心里倒是全無半分邪念。
葉冰猶豫了一下,擔心若不說出,他便要脫掉自己裙子檢查,當下紅著臉道:“在,在毛……毛毛左邊一寸處!”
洪天宇點點頭,問道:“你何時發現的。”
葉冰小臉幾要滴出血來,小聲道:“沐浴的時候!”
洪天宇點點頭,將她的束胸和衣衫整好。
葉冰還道他又要開始羞辱自己,憤恨羞怯地閉上美眸,待發現自己胸前一緊,已知衣裳已被穿好,她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不自禁問道:“為什麼……!?”
“我要等你恢復記憶之後,再干你!”洪天宇嘆道,對待自己的初戀情人,用強暴的手段,他委實做不出來,況且他根本就不是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無恥,流氓,汙言穢語。”葉冰氣呼呼道,頓了一頓,終是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失憶,為何我自個不曉得?”
“既然說了是失憶,你怎麼可能知道,總之你相信我就對了!”洪天宇溫和笑道,眼里滿是柔情。
葉冰迎上他充滿愛意的目光,小心肝不覺一陣撲通跳動,似小鹿亂竄一般,好生緊張,葉冰俏臉泛紅,輕聲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奇怪,八歲以前的事,我全然記不起來了。”
洪天宇不禁沉吟,秦妍小他整整兩歲,他穿越來此之時,莫名其妙回到十歲的年齡,而葉冰八歲以前的事都已然忘記,顯然她是秦妍無疑,必是秦妍身軀不夠強橫,穿越過來的時候腦部受到創傷,以致丟失記憶。
對於記憶一事,除非以往事激發,否則難有其他方兒,可是,在這落後的年代,如此找到與往事畫面相似的地方呢,洪天宇委實無能為力。
“公子,你在想什麼?”
洪天宇搖頭四望,見四下里除了楊不悔在興致勃勃的采花摘草,了無人煙,於是疑惑道:“你叫我麼?”
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只認識你一個男子,倘若不是叫你,難道叫鬼呀!”
洪天宇呃了一聲,苦笑道:“你方才口口聲聲喚我淫賊,現在卻叫我公子,我實是難以轉過彎來!”
葉冰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泛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兒,輕聲懇求道:“能解開我的穴道麼?”
“可以!”洪天宇衣袖一擺,隔空勁力替她解開穴道。
“謝謝公子!”葉冰柔聲說道。
洪天宇愣了愣,道:“你忽然這麼對我,我很難適應。”
葉冰眨眨眼,抿嘴笑道:“你不喜歡我對你好麼?”
洪天宇猶豫了一下,便欺身上前,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擁入懷中,笑道:“喜歡,我當然喜歡你對我好,可是,這轉變未免太快,讓我高興得難以置信!”
葉冰亦不掙扎,吹彈可破的粉臉上抹上一層紅霞,細聲道:“師父說了,誰要揭開我的面紗,即有兩個選擇,其一,便是殺了他,然後自刎,其二,便是嫁予他為妻,你是第一個見我容貌的男子,我舍不得殺你,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夫婿。”
洪天宇心說:“你方才可是招招致命,若非我神功無敵,恐怕已命喪當場,怎的說舍不得殺我了?”冷眉一挑,罵道:“你師父是烏龜王八蛋,幸虧今兒讓我遇上你,若就此錯過,你豈非要當他人妻子。”
葉冰秀眉一顰,小嘴噘起,嗔道:“不許你罵我師父。”
洪天宇問道:“你師父是男的女的?”
“女的,干嘛這麼問!”葉冰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洪天宇搖搖頭。
葉冰在他懷里趴了一會,輕聲道:“我要走了!”
洪天宇身體一震,問道:“去哪?”
“回天山!”葉冰柔聲道。
“不行,既然你是我媳婦,自然嫁夫隨夫,怎能離我遠去呢!”洪天宇語氣甚是堅決。
葉冰嘻嘻一笑,道:“我得回去稟明師父呀,待跟師父言明之後,我便來尋你。”
洪天宇搖頭道:“不行,我說什麼也不放你走!”言罷,將她的嬌軀抱得更緊了。
葉冰掙扎不得,噘嘴道:“師命難為,如若你不放我走,我便死於這里。”
“你……”洪天宇無可奈何,嘆道:“你這丫頭,往事通通忘得一干二淨,這脾氣卻跟以前一樣,倔得很。唉,罷了罷了,我便隨你一同前往天山罷,順便拜訪一下令師,答謝她收養冰兒。”
葉冰急急道:“不行,自從我跟師父以來,便知她一直在天山修行,至今已有五、六十年了,除我之外,從未見過外人,若帶你去天山,師父必定會生氣的。”
洪天宇一愣,問道:“尊師貴庚!”在如此寒冷,荒涼的地方呆上五、六十年,她還真能忍。
葉冰想了一下,道:“記得聽她提起過一次,好像一百三十歲了!”
“一百三十多歲還沒死,那豈不是老妖怪!”洪天宇目瞪口呆,古代長命之人,忒也多了點吧,張三豐的命算長了,可現在碰上個更長的。
葉冰秀眉一顰,剪水美眸瞅了她一眼,嗔道:“不許你這說,師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嗯!”葉冰說到這里,馬上想起若長命百歲,師父豈不是死了麼,立時呸呸呸三聲,又道:“都怪你,害人家說錯話了,師父長命千歲,百歲怎麼夠呢!”
洪天宇看著她這可愛的表情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還長命千歲,你道她是神仙呀,人活到一百三十多歲,就算是長壽了。”
“天山上的雪蓮可延年益壽,活上千年有什麼奇怪!”葉冰微微一嘆,又道:“再說,師父確實跟神仙一般,雖然一百多歲了,容貌卻跟二十歲的小姑娘沒甚兩樣!”
青春常駐,洪天宇想到這個詞,不由好奇心大起,問道:“尊師相貌如何!”
葉冰小腦袋瓜想了想,微微笑道:“怎麼說呢,應該是跟我一般的美人吧!”
“你還真不謙虛。”洪天宇好笑道。
“本來就是,難道我不漂亮麼?”葉冰得意地擡起螓首。
“漂亮漂亮!”洪天宇壞笑著吻了吻她嬌嫩欲滴的小嘴,問道:“不知尊師名諱是?”
葉冰小臉頓時通紅,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她叫什麼,只知她姓黃,自命桃花聖姑!”
“桃花聖姑,姓黃?”洪天宇細細回味當初看倚天屠龍記之時的情節,委實想不出有這麼個人,思之再三,還是毫無頭緒,只道一本書字數有限,無法盡數描寫,漏掉點隱士高人,亦不為奇。
洪天宇疑惑道:“為何不叫天上聖姑,桃花聖姑似與天山不大相符吧!”
“我也不知!”葉冰搖搖頭道:“天山上並無桃園,師父用這道號,委實讓人難以琢磨,我曾問過她,但當她聽我問起之時,卻露出很難過的表情,似乎在思念著什麼,從那以後,為了不讓師父想起難過的事,我也不敢再問及啦!”
洪天宇點點頭,也懶得細想這些。
“若沒其他事,我便先走了,想必師父也想念我了。”葉冰說道。
洪天宇依依不舍地將其放開,關切地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在江湖上行走,務必小心謹慎,明白麼!”
葉冰內心感動,大眼睛泛紅,點頭道:“我知道,相公放心吧,倘若今日碰上的是其他對手,冰兒決計不會吃虧!”
洪天宇微微一笑,別看葉冰在他眼里不堪一擊,其實武功不低,可與白眉鷹王並駕齊驅,只可惜碰上的對手是他,故而才有此慘敗,當下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點是好的。”
葉冰輕嗯一聲,飛身而去,喊道:“相公,待冰兒稟明師父,得到她答允之後,必定來尋你,你可千萬別把冰兒忘了哦!”身影綽綽,急飛而去,轉眼便消失無影,輕功著實不錯。
相公!?
洪天宇一愣,馬上又欣喜若狂,忍不住高歌出聲,聲音震徹整個樹林。
“天宇哥哥,別喊啦,難聽死了,蝶兒都被你嚇跑啦!”
洪天宇聲音戛然而止,臉上布滿無奈,心說不悔這丫頭忒也打擊人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