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猝死身上
古楊村的戲還在繼續上演,村里人都夸今年寫來的戲唱得好。
浩天在戲場里轉游的時候,誰見誰夸,他心中自然歡喜。
范霞除了第一天是開場的時候演唱之外,每天都是戲結束後登台跟劇團里的主要演員輪流著清唱的,下面掌聲不斷,歡呼聲不斷,清唱的時候戲場里比正式演戲的時候還要熱鬧。
范霞雖然是旦角,但她伴青衣、刀馬旦也行,甚至扮須生也可以。
上午,她到單位呆上一二個小時,就回家或到村委會。
雖然她看了打金枝以後,覺得這個劇團的《打金枝》跟王愛愛的《打金枝》基本一樣,因此說也不必排練。
但是有空還是跟琴師鼓師在一起交流交流,對上一段兩段。
她跟浩天每天散戲回到家,差不多都得12點左右。
范霞唱戲唱得興奮,每天回家後洗上一把臉,就瞌睡得不行了,再加仙梅最近兩天又住到家里,因此浩天想跟范霞溫存,范霞就打勸他忍耐忍耐。
浩天那天跟甄果香做了之後,甄果香不停地給他大電話約他,楊聯芳也不時地在電話里流露想念之情,但是浩天恪守諾言,沒再動心。
明天就要為祖墳立碑了,范霞登台清唱的唱詞他也給寫好了。
這幾天他自覺地往正規方面靠攏。
每天看看工地,寫寫唱詞,或者到村委會跟村長聊聊正事。
范霞雙休的那兩天,他還跟范霞和仙梅一起談了暢玉和仙梅訂婚的事情,仙梅也與暢玉溝通好了。
暢玉單等訂婚的時候回家,他要好好地學習幾天功課,怕回家耽誤時間不說,影響了精力,仙梅非常贊同。
仙梅這些天為自己找下了工作而高興,雖然想回古楊村里的要求,她的同學還沒有回話,但心里還是很踏實的。
她知道范霞找浩天已經鐵定的事情了,這對她來說,內心里也是非常高興的。
一方面因為浩天有錢,跟未來的婆婆結了婚,自己肯定能沾光,更重要的是,她眼睛里能夠看到經常浩天,她的心里是快樂的。
她自己找不成浩天,是沒有緣分,已經沒有辦法了。
但只要能看到浩天心里就舒坦。
因此,浩天跟范霞結不了婚,是她最怕發生的事情。
現在好了,她心里盼望的事情,都實現或就要實現了,於是每天樂呵呵的。
尤其是在戲場里人們對浩天和婆婆的夸贊更是令她高興。
當然,也有說不好聽的話的人,有人嘲諷她找了個甚人家,就算是有錢,人也是好人,可是暢玉家里的事情總是跟正常的人家不一樣,公公婆婆離婚,婆婆找個後生,怎麼說也不好聽。
這種話,劉花花一見她就會跟她說,剛說的時候,她會不由地臉紅,可是後來聽見了,就有應付話了。
她說:“咱們家庭條件一般,哪能找十全十美的?挑了這頭就挑不了那頭,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能反悔了,該怎麼就是怎麼了。至於有人想說,愛說甚說甚去,咱們又捂不住人家的嘴,”
沒想到這番話說得劉花花再見了以後也不說了。
仙梅跟未來的婆婆范霞很能談得來,她很同情范霞的遭遇,更支持她的決定,這使范霞十分欣慰。
她在跟浩天和仙梅的交流中,說起婦聯主任的職務保不住了,流露出了不悅的心情。
浩天和仙梅都認為當不當婦聯主任無所謂,不當婦聯主任,肩上的膽子輕了,其實是一件好事。
很好地經營這個家,很好地經營浩天承包的土地,成了范霞的美好願望。
當然壓在心底的更重要的事,則是給浩天生個孩子。
今天三個人吃午飯的時候,說起那天大街上猥褻范霞的牛力,都覺得死的太荒唐了。
原來牛力那天被張煥打了兩個耳刮子回去以後,碰見閨女和劉瑾做愛,罵了一句,杏花竟要他跟劉瑾輪著來,可劉瑾完事後,輪到他的時候,他暫且挺舉不起來,好不容易挺舉起來,進去以後,很快就沒勁兒了。
他很是掃興,遂又借酒大罵起來,說劉瑾把他的心搞亂了,弄不成了。
劉瑾雖然為老子跟閨女亂來感到吃驚,但因為自己也行得不正,故牛力怎麼罵也不敢說個甚。
他忽然想到了性藥,於是把牛力叫到外面,背過杏花給他喝了一粒性藥,說那藥喝下去真管用。
牛力半信半疑地喝了以後,過了幾分鍾,真的就老硬老硬的了,他紅頭脹臉地跟杏花做了十幾分鍾,很滿足。
兩天後,牛力在戲場里閒轉,走到一個外地人擺開的賣保健品的攤子前,那個賣東西的給他推薦性保健藥,他便毅然買了兩瓶子性藥,偷偷地保存起來。
幾乎每天晚上散戲後,牛力都會聽到劉瑾鑽進杏花的被子里折騰半天。
但牛力怎麼也擺弄不硬他的下面,自己下面不硬,杏花揣也不叫他揣了。
平時五六天跟杏花做一次,還覺得行,可隔得時間短了就起不來了。
可那性藥喝上以後,太管用了,可牛力不懂這種藥不可多喝,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更是不可胡來。
可牛力每每聽見杏花和劉瑾折騰都會躍躍欲試。
古楊村開戲的第五天下午散戲後,劉瑾沒有回家吃飯,在飯館里跟村長吃飯去了。
那牛力吃過飯,喝了一粒性藥,幾分鍾以後就硬起來了。
他硬要跟杏花做,杏花不同意,他解開褲帶掏出來說:“你看我硬成這樣了,難受得不行。”
“你這兩天哪來的這麼大的勁氣了,昨天晚上還做的,又倒挺拔老硬了!”
杏花一看離開戲還有半個鍾頭,見牛力硬得厲害,於是出去把門鎖住,就回家上炕脫光身子,跟牛力干起來了。
那牛力每天都是劉瑾做完以後才能輪上他,根本沒有逗樂的機會,今天搶在劉瑾前面了,他不急於插入,竟挺著硬棒棒,又要揣乳房,又要揣屁股,又要揣肚皮,還要揣下面,把杏花全身揣了個遍。
杏花見牛力精力充沛,心中喜歡,嘴里還不住地夸“越老越厲害”牛力在藥物的作用下,頭有點昏了,可他被杏花夸得太興奮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於是就不顧一切地進入了杏花的身體,杏花在不住夸贊的同時,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呻吟,把個牛力興奮得沒命地頂撞。
杏花見牛力臉特別紅,幾次提醒他停止,可處於興奮狀態的牛力根本不聽。
他仍然不停地大動著,突然,牛力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沉重地壓在她身上。
杏花以為牛力困了,就等了一等,可是等了二三分鍾,牛力還是一動不動,她輕輕地一推,見沒反應。
杏花有點害怕了,用力把身上的牛力推下去,翻身坐起來,見牛力軟軟地躺在炕上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杏花趕緊去摸他的的胸口,發現牛力心都不跳了。
這下子該怎麼辦?
她趕緊給劉瑾打電話說明情況,劉瑾立即撥打了110和120,110人員前面來,後面急救車也到了。
人們把牛力就近送到鄉醫院,又打強心針又電擊,但這些辦法都沒頂用,醫生確診牛力已經死亡,死因極可能是心髒的問題。
面對眾人的猜疑和質問,杏花如實交代,只是編造了其中的一個細節,說牛力喝了性藥以後,提出要求,她不同意,就持刀威脅,她因為害怕就依從了,她幾次勸說停止,就是不聽。
當天夜里,牛力被放到太平間里。
杏花嚎啕大哭著回到家里。
戲場里的人們聽到後,一下子便都站起來,以至於戲也因此而停演了,大家吵鬧議論著,有些人心驚膽戰,有些人哀婉嘆息,好些人並不知道牛力是怎麼死的。
村長到台上給大家人死了再也活不了了,說甚也沒用了,叫大家安心看戲,有人問怎麼死的,村長說他也不清楚,戲場這才漸漸安靜下來,戲接著演起來。
第二天,法醫拿出了屍檢結果:死者生前有性行為,死因是突發性心肌梗塞,原因是性生活中過於興奮,導致心肌梗塞猝死。
牛力在村里只有牛勁一個本家兄弟,也是屬於那種“折了脊梁打了胯”的人,對這件事的態度是不管。
牛力的表兄們平時對牛力沒一點兒好感,對這件事也是漠然置之。
於是,杏花把苗峰叫回來,跟劉瑾一起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辦安葬儀式。
苗峰和劉瑾第二天下午就在村里叫了一個人,把墓打下後,用小四輪從天平間拉出來埋葬了。
劉瑾花錢請幫忙的人在飯館里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苗峰和杏花都沒有去。
大家議論紛紛,有的罵牛力是牲口,是毛驢,不是人里頭的數,死了沒裝棺材,活該。
有的說人死了,就不要罵了,並說人是百樣圖,也是時辰八字占在那兒了,不由人。
有的笑話杏花和苗峰,說甚是個甚,他們也沒少花牛力的錢,不管怎麼樣,這樣做不好。
當然話題免不了歸到了杏花究竟是不是牛力的親生閨女上,有說是的,有說不是的。
有說牛力自己說不是,是為給他做牲口事找借口,有的說牛力肯定知道不是自己的,不然不會這樣做。
有的說,這種人現實中的確也是有的。
有的說杏花母親當年就是嫁過人,有的說牛力十八年沒回來看女兒就是因為閨女不是他自己的。
也有的說,杏花的姥姥姥爺做了一件錯事,當年既然牛力十八年沒管閨女,出聘的時候就不要說給了。
有的說,人總得有個頭主呀,母親死了,父親還活著,不說給不妥當。
還有的說是杏花的過,也有的怨苗峰,說男人不管女人,女人甚事也能做出來,同時也就聯系起了暢鴻運,認為范霞如果不是暢鴻運不管,哪里會有跟浩天結婚的打算?
苗峰和杏花在家里連飯也沒吃,都有氣無力地躺在炕上,大半天不說話。
忽然杏花說:“這事情做得丟人的怎麼活呀!”
苗峰安慰說:“該怎麼活就怎麼活,大不過少出門,過上一年二年,人們也就不說了。不說別的,為了孩子也得好好活著。”
他們沒有及時告訴孩子,准備過幾天,心情平復平復再說。
苗峰不准備出去打工了,他要在家里陪老婆,怕老婆想不通尋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