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回到座位的了。
但是她腦中想起了無數那些年幼的畫面。
那無數個與少年的陸白擦身而過的轉角,他那副冷漠又高傲的模樣。
對!這個人就是陸白,那個天殺的討厭鬼陸白!
到底是為什麼,她當年一時腦抽要去接觸陸白?
現在又再腦抽,忘記陸白是個討厭鬼!
她怎麼就只記得她對陸白說的那件事?
怎麼就只記得他那聲甜膩纏卷的“姐姐”
怎麼就只記得他那小奶狗濕漉漉的桃花眼?
怎麼就忘記了。
再她對陸白做什麼以前,他本來就是一個天下第一字號討厭鬼不是嗎?
天!她都快要忘了。
她當年之所以那麼討厭陸白,就是他常常冷著一個臉,上面不只寫著生人勿近,還寫這你們這群白痴不是嗎?
當年她就是覺得屁孩一個人小鬼大,傲慢的不得了,更討人厭的是他又有傲慢的資本不是?
沒錯,就是他今天那個死樣子。
這個樣子就是那個討厭鬼陸白。
什麼無辜,可憐,令人心疼,這些都是她腦子壞了的錯覺。
努力的壓下自己的憤怒後,她告訴自己,就是這樣。
就算當年她真的對不起他,她跟那個什麼自己不是也讓他舔遍全身嗎?真的要算她也算肉償了好嗎?
而且那些愧疚感,完完全全的,被今天重新喚醒她深層記憶的討厭鬼抹煞一半。
陸白就是討厭鬼,就是當年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屁孩。
不就是大辣辣的跟他談這些什麼按摩棒,情趣用品嗎?
呸!當年她連他的那里都吃過,她有什麼不敢的。
她可沒忘記,當年戰栗發抖害臊的人,都是陸白。
手下的鍵盤傳來啪啦啪啦的打字聲,她給自己擬了了一個明天面談的大鋼,再看一眼那個陳姐已經幫她手寫的許組長的桌上立牌。
她可以的,不可以也要可以,小屁孩你等著姐姐來收拾你吧!
晚上回到家以後,她把在公司擬好的草稿,用手機錄了一遍又一遍,不滿意的地方又拿出來修修改改。
等到總共錄了五遍,覺得再也聽不出有絲毫的破綻跟緊張以後,總算心滿意足的准備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力氣好好收拾那個小屁孩。
隔天下午四點二十八,最里面的辦公室響起清晰的敲門聲。
“進!”
一樣,沒有一點溫度。
等她走進去,不出所料,陸白還是低著頭在看他自己的東西,一樣是那副一點都不尊重人的討厭樣。
他現在,除了穿著一身看起來就很貴的西裝,還有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其他的,就跟當年的討厭鬼沒有任何的區別。
“副理你好,我是女性用品商品評測部的許組長,這份報告是針對目前市面上半年內推出的女性按摩棒的評測”
“這次選為評測的商品總共有叁十只,目前這份是針對市場上銷售量較高的十二只商品的評測,其他的預計能在下周五前一並給您過目。”
她一口氣說完,微微低頭,將手上的評測報告放在陸白桌上。
呵!看吧!多簡單,能有多難。
昨天就是她傻!還以為小奶狗會像以前那樣可憐的跟她搖尾巴,還是像霸總那樣逼問她當年為何拋棄他,呸!真蠢。
修長的大指,拿起薄薄的紙張,翻了又翻。
“組長?這點能力能當組長,我看昨天猜的沒錯,如果你能當組長,你們組里都是吃飽干嘛用的?”
“既然是組長,那我就請問一下許組長,寫這份評測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性癮的人怎麼想?”
聲音低啞又渾厚,尾音還帶著一絲勾人的慵懶。
陸白抬頭注視著她。
睽違八年的雙眸,犀利又幽冷,好像能將她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