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卷 第3章 你也想要跟我做嗎?
雖然秦淮刻意低調,他也習慣獨來獨往,但他接連幾日都神秘消失一段時間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盛銘南自然會聯想到失蹤的阮嬌嬌,他有些擔心那少女,倒不是他愛慕她,而是男性本能對於柔弱女性的關愛。
阮嬌嬌是惹人憐惜的,長得柔柔弱弱的,就讓人想捧在掌心,但放在平常還好,遭遇這樣的災難,大家都是十幾歲差不多的年紀,活下去都艱難,又談何再背負一個包袱行走,誰也不是救世主,能夠時刻保持聖父光環普照。
盛銘南之前雖然順手對她提供過關照,可是很快就感到心累,身心疲憊如同煎熬,這樣的日子不是一天兩天,而是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男生們都再沒有英雄救美的心思,沒了照顧旁人的精力,只有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冷漠。
心思敏感的少女大概也感覺到了,沒有卑微的祈求,自己選擇離開了,維系最後那點自尊心。
明知道悲劇可能發生,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盛銘南心里隱約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眼人群中的另一個女孩。
蘇映雪。
原本毫不起眼的一個女孩,卻在災難來臨後,大家如無頭蒼蠅般倉皇失措之際,她能冷靜地站出來,分析形勢,樹立規則,讓一群原本誰也不服誰的少年少女甘願聽她的指導,大家齊心協力地為了活下去而努力。
毫無疑問,蘇映雪如今已經成了女生中的主心骨,也得到了男生們的認可,就像一株堅韌不拔,在寒霜肆虐中傲然綻放的梅花。
平時大家只在意花朵開得美不美,而在逆境中,經不起摧殘的花朵很快枯萎衰敗,只有心境足夠強韌,不依靠任何外物生長的花才能繼續迎風招展。
盛銘南將目光從那個身姿挺拔的少女身上收回,這樣的姑娘值得人欣賞敬佩,但是他也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雖然眼下大家還能勉強生存,但卻活得太辛苦了。
盛銘南看了眼周圍的人,原本身份嬌貴細皮嫩肉的少爺小姐,長時間的太陽炙烤和辛勤勞動,一個個都曬得皮膚黝黑脫皮,表情疲憊,完全沒了之前的光鮮亮麗,就像從泥坑里被刨出來的,讓人根本沒有多看兩眼的念頭。
所以當他悄悄跟著秦淮到了一處密林,躲在遠處耐心等他離開後才走過去,終於發現他隱藏的秘密時。
盛銘南不由眼眸微睜,眼里劃過一抹顯而易見地驚艷。
他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她真好看。
盛銘南知道阮嬌嬌相貌出眾,但從前只是覺得賞心悅目罷了,從未有過這樣視覺上的強烈震撼感,顯然這是因為跟灰頭土臉的其他人鮮明對比。
少女雖然還是穿著髒掉的衣服褲子,但是卻襯得小臉雪白嬌嫩,顯然她一直都待在這隱蔽有樹蔭遮蓋的地方,肌膚沒有被陽光炙烤灼燒,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她躺著的那塊地方顯然被收拾過,鋪著看起來干淨松軟的樹葉。
望著表情恬靜的美麗少女,她烏黑的長發如瀑散開,雪膚紅唇,漂亮得不像話,而當她聽到動靜,扭頭朝他一眼看過來,對上少女清澈幽亮的眼眸,盛銘南的心髒如被人拿針戳了一下,一眼萬年,他就像看到了林間精靈,讓他屏住呼吸,只是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跌到谷底的心情就像飄到了雲端。
盛銘南就像陡然被人從掙扎窒息的泥潭中拽出了頭,瀕臨絕望中看到一朵空谷幽蘭,這如油畫般夢幻唯美的畫面提醒他,生活除了活下去的苟且,還有追求爛漫的美感。
但是他視线不經意間落到她的嘴唇上,她的唇瓣透著不正常的紅,明明小臉雪白到近乎透明,唇色應該也是淡淡的粉,可此刻顯然是嫣紅還有些腫,像剛被人用力地親吻過了。
盛銘南眉宇間蹙起,忍不住走近幾步,他原本還驚訝明明比所有人都冷漠的秦淮,怎麼會那麼好心地照顧這個少女,現在他似乎得到了答案。
除了親吻她的唇呢?他有沒有對她做別的事情?
盛銘南忍不住仔細觀察,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他本來就是人中龍鳳,不管是觀察力還是判斷力都極佳,當他視线掠過少女的唇,落在鎖骨處衣服半遮的曖昧紅痕時,他忍不住伸手將她衣襟往下扯。
“你干什麼?”
原本安靜的少女忽然開口,嗓音嬌糯糯的,很像小奶貓的聲音。
盛銘南與她對視一眼,動作卻沒有停頓,將衣服往下扯了扯,目光落在那隱藏在衣服下面肌膚上。
很顯然是吻痕,紅色的印跡,烙印在少女蒼白的肌膚上,有種被凌虐過的美感。
“你也想要跟我做嗎?”
盛銘南聽到這個問話,大腦一懵,仿佛停止了運轉,他聰明地瞬間理解了少女拋出的問題,緊接著臉情不自禁發燙。
但當他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女,她毫無羞澀,語氣坦然地對他說。
“秦淮把他的面包給了我,你要給我什麼?”
盛銘南本欲否認和解釋,但驟然回了神,自己唐突的行徑有多令人誤會,此刻他的手指扯著她的領口,少女白嫩的胸脯露出大半。
他能順利看到這些吻痕,是因為少女沒有阻止。
但是她怎麼能這麼平靜?
毫無羞恥心地問他要不要做,問他要給她什麼?
盛銘南瞬間有些惱,惱恨她破壞了他剛才心目中那純潔美好的印象。
他毫不掩飾露出嫌惡的目光,但很快就被他收斂了,他有什麼權利瞧不起她?
沒見到她之前,他甚至都懷疑她已經死了。
他認為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的秦淮,卻救了她的命,甚至把本就少得可憐的口糧分給她。
見他沒有說話,阮嬌嬌有些失望地移開目光,舔了舔唇,淡淡地說道。
“既然不做也沒吃的給我,那你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做什麼?不去干活嗎?你不怕餓死嗎?”
盛銘南聽出她話里的嘲諷,卻沒有生氣,而是嘆了口氣,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抱歉。”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自己太沒用了,你快走吧。”
阮嬌嬌冷冰冰地說道,趕人之意甚濃。